“下官恭送皇后娘娘。
像是鬆了口氣一般,樑坤提步作揖送行道。
可剛走了幾步,上官雨的腳步又突然間頓住了,回頭看向樑坤,問道:“大人對無心館知道多少?”
當她提到“無心館”三個字的時候,讓上官雨沒有失望的是,這一次,樑坤的臉上出現了明顯的異色,儘管他表現得並不十分慌張,可那雙老奸巨猾的黑眸裡,出現了一絲異樣。
上官雨依然不動聲色,看着樑坤,同時,樑坤也在此時將眼眸子投到了上官雨的臉上,“娘娘爲何有此一問?
“哦,沒什麼,本宮剛來的時候,聽說這無心館的茶是本城出了名的香,多少達官貴人來此地,都不忘去無心館一坐,所以,本宮也想去嚐嚐,就多此一問罷了。”
她輕描淡寫地說了自己的緣由,而樑坤卻對她這樣的回答似信非信。
那雙奸詐的瞳孔之中,對上官雨多了一些審視跟防備,半晌,才笑着出聲道:“原來如此,這無心館的茶確實是本地的特色,娘娘若喜歡,下官可以陪娘娘一同前去。”
“哦,那倒不用,大人日理萬機,還要查那麼大的一個案子,本宮怎好意思麻煩大人,本宮有時間了,自己去一趟就行了,不必麻煩大人,告辭。”
說着,便對樑坤拱了拱手,也就在她轉身再度打算離去之際,從她的袖口中,落下那塊前日在她房間出現的金牌令箭。
咣噹一聲——
廳內的幾人一同將視線投到地上,見上官雨故作緊張地從地上將令牌撿起,尷尬道:“本宮真是太粗心了,怎麼把這麼重要的東西掉地上了。”
說吧,還當着樑坤的面,吹着令牌上的灰塵,甚至,還有些刻意地將令牌上“如朕親臨”四個大字展現在了樑坤的面前。
樑坤的視線在觸及令牌上那四個字的時候,臉色再度一變,不禁出聲問道:“娘娘,這東西是......”
“哦,這是我從皇上那裡要來的令牌,有先斬後奏的作用。”
她看似無心卻十分刻意地解釋着,而後,還帶着幾分鼓勵的口吻,對樑坤道:“所以,知縣大人請放心,放心大膽地去查這個案子,到時候不管查到的這個人有多厚的背景,本宮照樣摘他的腦袋。”
她最後這句話,顯然在刻意提點着樑坤某些事,比如——
她知道這案子的背後有什麼人一樣。
果然,樑坤聽她這麼一說,臉色再度出現了一次極小的變化,儘管他在上官雨面前依然掩飾得很好。
“是......是,下官明白,娘娘請放心......”
樑坤一個勁地點頭,跟着,上官雨對阿蒙使了一個眼色之後,兩人便從知縣衙門離開了。
從衙門裡出去之後,對上官雨剛纔的做法有些迷茫的阿蒙不禁開口道:“娘娘,您剛纔讓樑知縣看到皇上的金牌令箭,會不會打草驚蛇,萬一他提前做了什麼準備,我們不是更加難查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