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紹你說啥?會跳舞地螃蟹?你丫的燒得不輕吧。”烏濤笑着摸了摸唐紹的額頭說道。
“你……哎……累死我了,我都上氣不接下氣了,回去再慢慢說……”唐紹說的是事實,他現在真的是疲憊得要死。
三人順着繩子回到了地面,腳踏實地地唐紹全身都差點就癱在地下,擔心了老半天的慕容淺靜見到他們安全回來,也長出了一口氣。
休息片刻後,烏濤和唐紹開始搶着述說自己的遇險經過,讓慕容淺靜聽得一陣驚心動魄。
此時,井底的水域中,一個影子緩緩遊了過來,注視着從上面墜下的那根長繩子,影子的背後,是一個手舉着兩個大鉗,八條腿張開的巨大身影。
“水底下有這麼可怕的怪物?我看我們還是要從長計議.”慕容淺靜緊張地說道,她最擔心的,自然還是葉之秋的安全。
“我這邊度假村人手不足,可用的人沒幾個,要不我向老頭子打個電話,讓他派人來支援?”烏濤經此一役,也明白了下面的危險,光是那羣食人魚就不好對付,更別提那什麼螃蟹了。
“這樣吧,烏濤你先打電話給烏老,讓他派點人來增援,順便帶一批醫療器具過來,我們這邊也不能光等着,明天再下去觀察一吧。”葉之秋想了一陣,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事實上,他自從上岸以後,雖然在水裡的那種奇妙感覺已經消失了,但不知爲什麼,一直自愈緩慢的內傷居然一下子好了大半,而體內的法力經過這場損耗後,不僅沒有衰退,反而渾厚了很多。
“還去啊,葉老大……”唐紹想到那隻螃蟹就頭大,烏濤也露出猶豫的表情。
“我總覺得這下面一定有什麼秘密,一路上我們雖然遇到了危險,但是卻沒發現和傳染源有關的東西。這樣吧,晚些時候你們三個在上面接應我,我一個人再去看看,反正以我現在的力量,加上烏濤教的那些水下技能,及時遇到什麼應付不了的情況,要逃命還是不成問題的。”。慕容淺靜馬上說道:“一個人太危險了,我和你一起去吧!”
烏濤不想在美女面前顯得自己懦弱,趕緊說道:“我們做小弟的,怎麼能讓老大獨自前去冒險?放心吧,慕容醫生,你還是留在上面接應,我們下去過一次,對環境也熟悉些,還是由我和湯勺陪老大一起下去。”
說着,他拿腳狠狠一踩唐紹,唐紹“啊!”地一聲叫了出來,烏濤馬上接口:“看,湯勺也同意了……”
唐紹偷偷回敬了烏濤一腳,無奈地點了點頭,說道:“我們先在這裡休息一陣,等力量回復再說吧,我被那隻死螃蟹搞得差點要斷氣了。”
烏濤皺着眉看了看有些骯髒的屋內,馬上讓人在整理了一番,又運來彈簧牀、牀褥和一些食物等用品,幾人隨意地吃了點的東西,就在這間屋子裡休息了起來。
夏天的中午總是讓人感覺特別疲憊,尤其在經過一番激烈的消耗之後。
葉之秋和慕容淺靜都是閉目打坐,一邊休息一邊調息法力,而烏濤半靠着枕頭也打盹起來。唐紹力量損耗最多,動作也最誇張,根本沒弄什麼打坐之類的姿勢,整個人就是仰天八叉地躺在牀上,四肢張開呈一個“大”字,鼻裡還輕輕地打着鼾聲。鼾聲雖然不算大,但在這寧靜的小屋中,已經取代了屋外鳥雀的偶爾鳴聲成爲最主要的聲源,或許是由於在葉之秋身邊感到特別放心的感覺,連沒消耗什麼力量的慕容淺靜也進入了半睡的冥息狀態.幾人都沒有察覺到一個嚴重的問題,懸在井口的繩子正在劇烈地顫抖着,似乎有什麼東西順着繩子爬了上來。
陽光下,倒映着一個影子從井口向屋裡無聲無息地移動着。
眼睛,是藍色的,從某個角度來看,這美麗的顏色也帶着一種詭異和恐怖。
光滑的手臂顯得特別白,一種似乎是沒有經過陽光沐浴過的白色,而手臂以下的整個手掌都覆蓋着深紫色的鱗片物,泛出淡淡的光芒,看上去令人恐懼。
手中有一根三米來長的銀色三叉戟,杆子上雕刻着古樸的花紋和裝飾,而那鋒利無比的三個鋒尖卻絕非是裝飾,正閃爍着懾人的寒光。
纖瘦修長的身影已經踏進了屋門.藍色的眼睛朝着屋裡的幾人掃瞄着,銀色的三叉戟竣竣舉了起來,對準的位置,竟然是呼呼大睡的唐紹.。
鋒利的戟尖逐漸朝唐凌的身上靠近,藍色的瞳孔中閃動着寒光。忽然,屋裡刮來一陣清風,眼前的唐紹忽然不見了。
那藍色眼睛精光一閃,整個人忽然如滑冰一樣滑到了屋外,而他(她?它?)原本所在位置的地面已經“噗”一聲,出現了西道如被利刃劃過的深痕,交叉着,在平時被踩得無比緊實的堅硬地面上,顯得特別顯眼。
“呼!呼!”屋外的院落中,那銀色的三叉戟掃出幾道破元的風聲,伴隨着它的主人,傲視着包圍着自己的四個人。
“你是什麼人?”唐紹目光凝重地看着這個暗算自己的人,臉上的表情卻是一片驚訝。
剛纔在敵人逼近他的時候,他就已經驚醒了,畢竟,一早散佈在周圍“放哨”的風之法力是相當敏銳的,這也是他師父逼他學會的技能之一。當年他不知道捱了師父多少次偷襲,才使自己每次睡覺前都能不由自主地使出這種叫“風測”的秘訣,現在果然派上了用場。
令他意外的是,其他看似睡熟的同伴也隨之發現了敵人的迫近,雖然慕容淺靜稍慢了一點,但還是和其他人一起默契地組成了包圍圈。
他不知道,葉之秋正在努力回憶着在水中使用玄陰之訣時的那種力量感受,靈覺大開,一發現屋子有異狀,趕緊推醒了烏濤和慕容淺靜,這兩人也是聰明伶俐的人,馬上無聲無息地包圍了敵人。
外面烏濤的幾個手下現在才發現異常地聲音。紛紛衝了進來。
“你們出去!守住門口!記得別讓其他任何人靠近這裡!”烏濤知道這幾個人來了也沒用,馬上吩咐他們繼續守門,一隻眼睛緊緊地盯着包圍圈中的敵人。
這是一位裝束奇特的女子,身高几乎快要超過葉之秋了,身材高窕修長,有如模特般完美,誘人的肌膚大部分裸露在外,和那美麗的瞳孔一樣,頭髮居然也是藍色的,五官輪廓比較明朗。顴骨和鼻樑略高,那微帶紫色的紅脣更是充滿了誘惑力。她看起來有些不象是傳統的中國美女。而是更象中西的混血兒,與蘇冷月的清麗或是慕容淺靜地柔美不同。她的美麗帶着一種成熟和性感,甚至有引人犯罪地衝動。
然而,那凌厲的目光和幾片遮掩住胸部和下腹部地黑色甲冑卻讓四人無法以一個尋常的美女來看待她。特別是手臂上從肘部一直延伸到手掌的紫色鱗甲,顯得有些猙獰,完全破壞了原有的那種美感,而從那銀光灼灼的三叉戟散發出來的力量更是使人心驚膽寒。
“哼!”女子看了看周圍的四個人,鼻中發出一聲不屑地聲音。長戟一揮,指着唐紹,說出一串奇怪的語言。
那聲音雖然悅耳動聽,但包圍她的幾個人都沒聽明白是什麼意思,特別是被她戟指的唐紹,只聽到她的語氣越來越高亢。似乎很氣氛,卻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唐紹聽這語言倒是有點耳熟。好像當初螃蟹從神識中傳來的那些聽不懂地怪話就是用得這種語言。
唯有烏濤臉色一怔,訝然說道:“不會吧?難道是亞特蘭蒂斯族……”
這下三人的目光齊齊望想了烏濤,沒想到這個遊手好閒的傢伙居然懂得這門“外語”。烏濤看着同伴疑問地樣子,不好意思地說道:“別這麼看我,只因爲她說的是一種水族很古老的語言,可能是水族中的高等族羣。我只懂得一點這種語言,但不是很明白,要是老頭子在就好了,他可是專家。”
“你問問她,爲什麼要襲擊我?”聽唐紹的口氣,倒不是驚訝這女子是敵人,而是不滿這女子首先挑中他下手,一般來說,最弱的敵人才應該先被解決。
水族?葉之秋和慕容淺靜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投那井口那未乾的水滴:這女子果然是從井中出來的!莫非和那藍色的“毒素”有什麼關係?
烏濤努力回憶了一陣,結結巴巴地說出了一串與那女子類似的語言,但他的聲音比那女子要難聽得多,說起來也不流利,有點象某些學生用片斷的中文發音唸誦英語單詞的搞笑場面。
女子先是有些驚訝,然後皺了皺眉,似乎也有點聽不懂烏濤的“方言”,不時還出言詢問,好在烏濤慢慢也熟練了這種荒廢已久的語言,和那女子的溝通也變得順利了不少。
女子說出一串話後,面帶怒色地揚起三叉戟,對着唐紹,而烏濤聽着不斷點頭,也看了看唐紹,臉上露出極其古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