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着躲避的殷淦實在是想不到這偷襲者的速度竟然能夠和自己一較高低,不由感到驚訝,但畢竟來得及運起身法躲開這一擊,哪知對方竟然如跗骨之蛆一般在背後緊隨着他,殷淦一時間居然沒有喘息的機會。
速度一直是殷淦引以爲傲的資本,沒想到今日居然被人這樣追,心中感到一陣彆扭,但也動了好勝之念,當下沒有再用瞬移術擺脫,而是全力展開速度,整個身影如同風馳電掣一般,一旁地慕容淺靜和烏濤才應了一陣,居然有頭暈眼花的感覺,倉促間哪裡插得上手。讓殷淦大感意外的是,對方雖然沒想到他忽然發力,稍慢了半拍,但隨後速度也快了起來,竟然能跟得上他的節奏。
殷淦小眼睛忽然劃過一道精芒,偷襲者明覺得眼前光芒一閃,目標已失所在,而毫無微兆的,身體後方就有幾道勁氣破體而來。追逐的死亡遊戲,繼續開始了,只不過雙方的角色已經掉了個頭.顯然,那偷襲者比殷淦更不適應這種被追殺地角色,而殷淦對他移動軌跡的提前判斷要準確得多,才幾次稍頓,背上已經多了數道血痕。殷淦正打算給他強力一擊,忽然一道寒氣襲擊來,夾雜着黃色光芒的銳勁,趕緊一閃,躲過了一旁敵人的攻擊,偷襲者也終於藉着這個機會得到了片刻的喘息,和慕容淺靜、烏濤站在一處,正是從學校趕來增援的唐紹.殷淦看着這個速度與自己相近地年輕的偷襲者,想到自己以速度成名多年,先前竟然被這小輩逼得無法轉身,心中不由涌起一陣濃郁的殺意。唐紹經過平時水下地特訓,對風的領悟有了新的進境,身法越來越飄忽,神風腿的威力也越來越強,只是比起殷淦這種元嬰期的高手,還是相去甚至遠,但單以速度而論,卻不遜色於有着“無影人”之稱的殷淦,這也足以值得他自傲了。只是,面對着滿身殺氣的殷淦,他是否能活着把着種自傲保留到明天,還是個問題。
因爲,惱羞成怒的殷淦已經發動了最強的秘訣:“邪光遁”!
殷淦的身上閃起了一道亮光,正是開始他擺脫唐紹的那種手段,唐紹等三人頓覺眼前一花,殷淦竟然從空氣中消失了。
隨後,幾個殷淦的影子冒着閃光出現在三人周圍,朝三人發動了凌厲的攻勢,讓三人心寒的是,這影子似乎會分身術,一旦被擊中,馬上分裂成兩個,而更可怕的是,那分身的攻擊都不是幻覺,不相信這一點的烏濤差點付出一條腿的代價.隨着戰況的激烈,滿場都閃耀着那種亮光,而殷淦的分身已經增加到幾十個,將三人團團包圍。這殷淦果然名不虛傳,竟然以一人之力圖攻三人,烏濤和慕容淺靜已經被迫施展冰盾和法網全力自保,只有唐紹仗着“憑虛凌風”身法還在邊躲閃邊尋隙進攻,但“邪光遁”實在太過詭異,雖然唐紹的身法有借力卸力的作用,但對於那一個個鬼魅般的身影以及防不勝防的攻擊,終究是遜色了一籌,加上法力本來就與對手相距不小,堅持了一陣,鮮血已浸透了衣襟。
唐紹雖然平時嬉笑隨意,心中卻是個韌性極強的人。他本來極其懼水,當初爲了義氣而幾次強自與同伴一齊下水,後來爲了克服心理障礙,連修煉的地點都轉移到了水下,以至力量大進.眼下雖然形勢惡劣,但唐紹心裡還是沒有放棄,他已經看出,對手絕對不可能真的分出這麼多的分身,而是藉助着絕快的身法和奇特的秘訣,造成的殘影而已,由於殷淦不斷地移動,每個殘象的位置都可能是他的真身所在,因此那些攻擊也絕非幻影。
但關鍵是,如何捕捉住殷淦的移動規律,並加以反擊。看着那特異的閃光和眼花繚亂的敵蹤,唐紹知道即使用烈風破邪箭也無法對這奇怪的邪光遁起作用,心念一動,竟然閉上了眼睛。
唐紹此舉的用意是放棄容易形成錯覺的視覺,而改用聽覺來覺察敵人的真實所在。然而,比閉上眼睛的他卻無法看到,在數個殷淦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彷彿一個獵人,看着獵物走進了精心佈置的陷阱中。
此時,葉之秋和黃家父子的戰鬥已經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
原本葉之秋的恢復極其艱苦,而體內忽然間涌起了一股特別的清涼之感,將那種精神力的反噬作用漸漸排除,因爲精神受重挫而散落在四肢百骸的力量也迅速地凝聚了起來,夢月引的吸力和牽引力也越來越大,好幾次黃宗柏和黃沂居然各自遭到了對方絕招的攻擊,這使得兩人壓力倍增,卻又無法擊破對手這種以防爲主,借力打力的戰鬥方式。
兩人都是一陣駭然,除了當初四人合力,反彈了對方的精神攻擊外,打到現在,這年輕人連雙腳都幾乎沒有動過,而自己父子竟然無法傷他分毫!
以黃家的父子二人名頭和實力,居然聯手都無法收拾下已經受了傷的毛頭小子,兩人的臉色不由變得難看了起來。
黃宗柏畢竟經驗老道,本身對水之力量也有一定的研究,知道“剛不可久,柔不可守”的至理,漸漸看出夢月引的不足之處,他馬上停止冷拳,雙手合攏,手指交錯着結了一個古怪的印訣,對準葉之秋的腳下部位。
葉之秋心中忽生警兆,顧不得與黃沂糾纏,身體平平飛出幾丈,此時他原來所處的地面忽然毫無先兆地翻起一個直徑大約兩米的半球狀藍光,一聲悶響後,藍光範圍內的土地草木發生了一場小型的爆炸,地面上出現一個圓形的深坑。這爆炸之力屬於內斂型,雖然破壞力很強,卻被控制得很好,沒有超越藍光的半球範圍,所以黃沂也沒有受到任何影響,趁着對手分心躲避藍光的爆炸,藉機窮追猛打。
在腳下連續幾次遭受藍光的侵襲後,葉之秋被迫放棄了原有的防禦戰術,夢月引畢竟不是萬能的,以“不變應萬變”的腳下,正是它所顧及不到的範圍之一。看到對方改變戰術,經驗豐富的黃宗柏也立刻收起了自己的“雷爆印訣”,因爲“雷爆印訣”雖然有相當的威力,但爆發需要一定的時間,容易被對方閃避,如今既然已經逼迫對手放棄那種古怪的防禦秘訣,正好以法力硬拼,他就不相信,以葉之秋受傷之軀,能硬接下他父子強力的攻勢。
黃宗柏和黃沂先前吃夠了夢月引的苦頭,趁着葉之秋無法使用夢月引,“裂天尺法”和“冷拳”齊齊朝他攻去。葉之秋此時體內的法力已經調整了大部分。沒有再閃避,而是見招接招,與兩人惡鬥了起來。讓黃家父子沒有想到的是,受傷地葉之秋居然以一故二,完全不落下風,甚至還讓他們感到了一陣空前的吃力。
如果說先前夢月引的防禦讓他們有力無處使,而此時的兩人根本就是使不出力了。黃宗柏感覺對方的手上雖然沒有火光,卻透出令人窒息的熱力,冷拳的效果幾乎無法發揮,那霸道的寒毒甚至還有被炎力逼回體內的危險;而黃沂的感覺則如墜冰窟。裂天尺擊出地爆發力還沒發作就已經胎死腹中,威力僅能發揮出幾成。心中不由鬱悶。兩父子相隔極近,但冷熱感受卻截然不同。
葉之秋此時是一心二用。分別以玄陰之訣和赤陽之訣應敵,而雙手使出的招式也是截然不同,一時間,如同有兩個葉之秋在與二人對戰。這正是他在近段時間地修煉中,從天衣針法上悟出的攻擊秘訣——雙龍戰法!
“好!”神秘地觀戰者發出一聲讚歎,給出評價也高了幾分,“不錯.相當不錯.”
另一方面,唐紹則遇到了空前的危機,他當時選擇果斷的閉上眼睛,靠聽覺來感應對方的存在,實是犯了一個大錯誤.唐紹曾修煉過靠聽覺感應方面的能力,又加之對風的理解頗深。在閉上眼睛後,果然感覺到了對方告訴移動的線路。
當他抓準時機,拼着硬接對方一記。朝殷淦掠去時,忽然胸腹之間被什麼重重地轟了一下,五臟六腑都被翻轉了一般,已經受了不輕地內傷。唐紹感覺十分驚訝,因爲他並沒有聽到胸腹間傳來什麼勁風或異動,唐紹的聽力靈覺可是經過師父特別的修煉,而且法力與武功不同,就算對手使的是無聲拳,也難瞞過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