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敏說,“我也要去的。”
綠荷又說了,“我家主人只請楊公子一人。”
敏敏沒法子,拉着楊壞的衣服說,“那你早點回來。你走了,我就會回到何茵姐姐那邊去,和他們一起等你回來。”
兩人依依不捨地在院外分了手,楊壞又被引到了那天孟驚龍請他秘談的石室中,交待了三件事——
第一,想法子混入藍衣堡,摸清藍衣堡與向橫天到底是什麼關係,及他們之間是怎麼聯繫的;
第二,將藍衣堡的護衛圖搞出來;
第三,清除插血盟叛徒唐千手和司空林。
據孟驚龍所說,向橫天爲插血盟盟主時,下面有五個堂,分別是:天斧堂、呼嘯堂、持卷堂、黑血堂、和白馬堂,天斧堂主梅陰笑,呼嘯堂主以前是遊夢得,現在是其子游天龍繼任,持卷堂主唐千手,黑血堂主司空林和白馬堂主肖嫣然。孟驚龍以前是副盟主,後因不滿向橫天,與天斧堂堂主梅陰笑、呼嘯堂堂主遊夢得父子及白馬堂堂主肖嫣然趁着向橫天生日那天,共同對向橫天發難,將他重傷。當晚在向橫天家爲其祝壽的,還有司空林和唐千手,兩人迫於當時孟驚龍的力量遠遠勝於向橫天,爲求自保,站在了孟驚龍這邊,哪知事後兩人又逃匿無蹤,從此杳無音信。直到藍衣堡一夕之間在江湖中崛起,孟驚龍先後派了數個高手,意欲潛入藍衣堡臥底,以刺探藍衣堡的實情,哪知那些人個個有去無回,最後孟驚龍一狠心,將位列七在殺星之首的隱殺幽靈斬派了出去,沒出半月,幽靈斬居然也身首異處,血淋淋的腦袋被打包送回插血盟。爲此,孟驚龍大爲震怒,暗想只有昔年的持卷堂堂主唐千手與黑血堂堂主司空林纔會對插血盟的情況比較熟悉,懷疑他們兩個已經暗中加入了藍衣堡。
楊壞此去的任務就是三個:偷圖、調查藍衣堡幕後人物、清除異己。
交待清楚後,孟驚龍很釋然地鬆了口氣,“藍老爺子的生日就在七日後,你必須要在七日之內不動聲色地混進藍衣堡,而且必須在第九日天亮之前返回,回時走水路,會有人在藍衣堡十里外的無人渡接應。”
楊壞心裡早就罵開了,心說娘皮子的狗東西,你派出幽靈斬那樣的殺星都被對方搞掉了,派老子去,這不是明擺着讓老子去送死嗎?
孟驚龍似乎看出了楊壞的心思,“楊小俠,你知道我爲什麼非要派你去嗎?”他自己解釋說,“因爲你的身份不一樣。以前,你不是插血盟的人,跟插血盟沒有任何關係。你來到這裡後,我也吩咐過下人嚴格爲你保密,所以,到今爲此,是沒有人知道你是真正身份的。只要藍衣堡不懷疑你與我們有任何聯繫,我想混進藍衣堡應該不是什麼難題。”
楊壞心裡還在罵,姥姥皮的,你說得倒動聽,藍衣堡是那麼好去的嗎?若是那麼好去的,你他孃的武功高出老子十倍,你自己不去,幹嗎還叫老子去啊?罵是這麼罵,口上卻爽快地答應了。
再說了,不答應行嗎?孟驚龍一翻臉,還不跟你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何茵姐姐一家人,自己一家人,還有已經被自己要過的敏敏一家人,全在插血盟,你想不去,難道想把他們害死啊?
所以,很快楊壞就隻身上路了。
爲了掩人耳目,走之前,當然少不了精心打扮一番。
於是,本來大字不識幾個的楊壞,居然被打扮成了一個小書生的樣子,頭上扎着白色逍遙巾,腳穿白筒靴,很神氣地走着。雖然已是深秋天氣,手裡卻搖着一把白紙扇,嘴裡則哼着歌兒,大模大樣的向着藍衣堡的方向走去。
對,僅僅知道一個粗略方向,具體的路,他也找不到。
連那張的平時幾個月都不想洗的臉,今天也洗得白白淨淨,還真有點象個秀氣的書生了。
他本來還想弄匹白色的馬匹的,那樣一來,就全套都有了。
當然不是他弄不到,以他現在超級殺手的身份,弄匹馬不是太容易了嗎,這樣容易的事情他楊壞老人家一般不做。
步行多好啊,可以看山看水,還可以體驗那種在地上輕輕走着的感覺。
以前,他楊壞走路也是費勁的,走遠了也會腳疼,但是現在身份不一樣了,自打練成超級殺手之後,不僅身輕如燕縱跳如飛,而且還勁力十足,估計走上幾天幾夜都沒事兒。
累了,休息一下;腳疼,拿氣頂頂。
多簡單啊。
也多虧了孟驚龍那個野狗生的慧眼識人,居然將一個小混混兒打造成了超級殺手。
楊壞心裡說,若不是看在你將老子練了一練的情份上,就是你抓了我家的人,惹得老子火了,你也休想叫老子幫到你的忙!
你算個什麼東東!
別人在他看來,個個都不行,只有他自己最厲害。
走過一個山坡,眼前的山路便盤龍似的向前游去。
楊壞在路上走走停停,一會兒摘摘野菊花,一會兒丟幾粒石子嚇唬嚇唬林中鳴唱的鳥兒,一會兒還哼上一曲腔不成腔調不成調的曲子,端的快樂極了。
眼睛這邊望望,那邊瞅瞅,偶爾還自個兒笑幾聲。
“笑你個魂呀!”
沒人可以供他罵,他就自己罵自己。
要是敏敏在這裡就好了!
想到敏敏,楊壞心裡是既憐又愛,又把自己罵上了,你個雜毛皮子的楊壞,真他奶奶的比誰都卑鄙無恥,敏敏纔多大啊,我竟然把她要了,害得人家牀都下不來,你還是個東西嗎?,他一邊這樣罵自己,一邊又更大聲地笑起來,大聲地說,“老子現在就是個色魔,聽說藍老爺子有個女兒叫做藍鳳凰的,好漂亮呢,哈哈,嘿嘿!”
出了插血盟,楊壞又是以前那個楊壞了。
天不怕地不怕。
天不管地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