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鑿壁借光
“嗯，我也覺得不錯，看着好就儘快定下來，免得被人惦記，也免得被虎妞家人找來，雖然這樣的可能性不大，但趁早定下最好，你們在她身上也花了不少心思了，這孩子住你們家也習慣了，跟你們相處的也好，等這個月過了，衙門開門，你們就給他們兩個定下文書，也好了一樁心思。”
大伯也同意，這孩子眼神看着正，心性不會差，性子也不錯，直，跟弟媳他們能處的好，總比將來找一個扭扭捏捏跟自己不貼心的媳婦強多了吧？
“嬸嬸，叔叔，你們這就給弟弟找媳婦了啊？萬一他不要呢？弟弟以後還要讀書當大官，萬一喜歡上大戶人家女孩怎麼辦？”
程真有點替弟弟擔心未來，程真跟程文一直很親，雖然分家，但感情還是很親厚的，當然想弟弟過的好，媳婦也找的好，這個丫頭雖然看着好看，但畢竟是小乞丐出身，等弟弟高中，就配不上弟弟了。那時候，不但弟弟爲難，就是那個丫頭也不好辦。
程真畢竟還是半大的孩子，過完年也是虛十歲，不知道家裡爲了救這個虎妞已經是放棄讓程文讀書了，程文雖然小，但卻能明白，程真性子有些粗，大條，以爲程文爹孃說等兩年有錢可以給程文讀書，哪有那麼容易的，錢是這麼容易積攢的嗎？
“呵呵，你還爲程文操這個心啊？這可不是你要操的心，你呀，好好吃餅！”
程開順笑着打斷大侄子的話，自己在兒子面前這麼說也是安撫他，給他時間慢慢接受跟明白，人各自有命，兒子要是當官的命就不會投生到自己家，而是投生到大戶人家了！
“虎妞，程文，都過來，我們剛剛都商量過了，等過了這個月，衙門開門，就給你們定下文書，虎妞，以後，你一直就住我們家，做我們家兒媳婦，好不好？這樣，你從現在起，就有家人了，你看看，我們這些都是你家人呢！以後，就叫我娘，好不好？”程文的娘雖然問問孩子，但其語氣全是肯定的。
啊？做他們兒媳婦？我才幾歲？這就是傳說中的童養媳？我靠！再一想，這戶人家心性都挺好，對自己也沒有傳說中惡婆婆的影子，就連程文這個小p孩也有被調教的空間。
再說，暫時自己也算是舉目無親，還小胳膊小腿的，隨意跑出去，說不定會被人拐了賣了，進了妓院都有可能，人啊，還是要知足啊！暫時就這麼定了，以後還早着呢！虎妞這麼想着就直接把頭點點。
“娘，虎妞全聽孃的！”虎妞很識趣，也絲毫沒有扭捏，當場就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十分自然的叫着未來婆婆爲娘，把程文的娘樂的笑了出來，一把抱起虎妞，開心的神情簡直是一覽無餘。
程文傻了，還想拒絕呢，自己不喜歡這個小丫頭，好吃還懶做，爹孃現在還偏心她，還指望有一天她能找到她家人，離開自己家，現在好了，一輩子都不會離開自己家，還做自己媳婦了。
看着娘他們高興的樣子，程文就是堵的要死，也只能僵硬着臉，不說話，算是默認了。
“誒呦，看看，我們程文還不好意思呢！都知道自己有媳婦害羞了！”大娘也笑着逗逗侄子。
程文心裡好生委屈，我哪是不好意思，我這是生氣，生氣！誰都不管我願意不願意，就這樣定下來，看看爹孃他們都高興個什麼勁？害的自己連不答應都開不了口。
“爹，娘。大伯，大娘，大哥，二姐，你們慢慢吃，我帶程文去隔壁看看還能跟先生讀書？是不要花錢就能讀書的那一種！”
虎妞也管什麼了，拉着還在彆扭的程文就跑人，關鍵是這個孩子現在歸自己管了，好好培養，讓他刻苦讀書，玩命掙錢，自己舒舒服服就可以花錢享受了，把上輩子欠的全討回來。這輩子自己是不會再苦逼自己了，就苦逼眼前這個小相公吧！好好讀書，都指望你呢！
程文也不願呆在這裡，不高興，勉強半推半就被虎妞拉着走人。但看在程文爹孃眼裡就很高興，兒子是個悶性子，屬於那種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的那一種。現在有一個性格十分活潑的兒媳婦配這個兒子正好。自己也有了說話的貼心人。
程文被虎妞扯回到自己村的時候，不肯去隔壁村那個私塾聽課。
“又不要錢，幹嘛不試試？我們就是站在窗戶邊聽聽，聽多了，我們不就學會了？先生不會說你的，一般先生都喜歡像你這樣勤奮好學的學生，不騙你，走，除非你不想讀書了，再不讀書，你年紀就大了，想讀書都沒機會了，快點，不要磨磨蹭蹭的，讀書還不積極點？”虎妞振振有詞的催着程文。
程文無語，要不是你空降到我家，我這後時候早就坐在隔壁那讀書了，還要站在窗戶邊白聽，先生要是生氣不就糗大了？可不讀書的話，真怕自己越長越大，來不及讀書了。程文的心在激烈的鬥爭着。身體不肯動，可眼神卻渴望的看着隔壁村。
“誒油，還不好意思啊！想讀書就要臉皮厚一點點，就厚一點點就可以讀書了，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都不知道人家怎麼讀書的？鑿壁借光聽說過嗎？”
虎妞爲了將來能享清福，好好哄的自己未來飯票去讀書，當大官，貪大錢，哦，不對，是掙大錢。
程文一臉無知的看着虎妞，她比自己小一點，竟然還知道什麼鑿壁借光？難道做乞丐的都可以見多識廣了？也是，要飯跑的地方多，見的人也多，誒瑪，連小乞丐都比自己有見識，鬱悶。
“一看你樣子就是不知道吧？聽人說的，鑿壁借光就是一個像你一樣大的小孩，特別想讀書，還是日夜讀書，可他們家沒錢買燈油，到了晚上就讀不了書了，但隔壁鄰居家有錢，晚上屋裡會點燈，你猜這孩子怎麼缺德了？
這孩子爲了讀書竟然把人家牆壁都鑿了一個洞，讓人家隔壁屋裡的燈光從洞裡透到自己家，就可以晚上也讀書了，你說這孩子臉皮多厚？
可人家幹了這缺德事之後，還被人津津樂道，都讚歎他勤奮，愛讀書，很多先生爲了教育孩子能好好讀書，都用那個缺德孩子的例子來激勵不愛學習的孩子。
你要是稍微臉皮厚一點點，也不要缺德的鑿穿人家牆壁了，就站在窗邊聽着，幹這事的人多了，這種學生，就叫旁聽生，很平常的，真的，不騙你。
還有，我估計，像你這樣做旁聽生都學的十分好的學生，一般將來都會有大的成就，這是一般旁聽生的規律，真的，跟我走，先生說不定還特別喜歡你這個好學的孩子，一般先生都是愛惜人才的。有修養有素質的文化人，他們思想境界都很高，不會鑽錢眼的。咦，要到了，隔壁哪一家是私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