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是重度貧血,需要輸液補。”躺在病牀上的大媽,面目蒼白,頭暈乏力的,彷彿每說一句話都很累很累。
陳二輝轉身看向副院長他們,大聲道:“聽見了嗎?她說是貧血!”
小眼醫生蠕動了下喉嚨,有些不服氣的小聲反駁道:“這也沒錯啊,面色蒼白,頭暈,乏力,氣促,心悸等症狀很明顯是氣血需要導致的貧血。”
他的聲音雖小,但在如此詭異靜謐的病房中,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陳二輝冷笑了一聲,對副院長道:“王院長,你來說說這位病人是得了什麼病?”
副院長心下一沉,其實從面部症狀來看,他也第一時間認爲這位病人是氣血虛弱,只是看陳二輝如此氣勢,一定不會如此簡單。
他頓了頓,對身旁的下屬道:“帶這位病人去做一邊檢查。”
“不用了,太廢時間。”陳二輝擺手說道,然後掃了眼衆位領導中,對其中以爲留着鬍鬚,看起來已經六十多歲的醫生道:“請問您是學中醫的吧?”
“是的。”那位老者說道。
“那麻煩您來給病人看看得了什麼病。”陳二輝禮貌的說道。
那些醫院領導裡,大多是學西醫出生,對望聞問切只是略之一二,做不到精通,所以他們一般都是按照病人的症狀,以及一張張化驗單來確定什麼病。
陳二輝也懶得等他們帶病人去做檢查,找中醫來更簡單省事。
老者聞言,走出人羣,他是這家醫院中醫科的科長,盧科長。
盧科長拿出一副厚重的眼鏡戴上,走到病人面前觀察了一會兒,然後把了一番脈,嘆口氣,說道:“這位病人表面上看,確實是貧血之症,但病根不在氣血。”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詫異騷動起來。
尤其是那爲病人的家屬,更是眉頭皺起道:“不是貧血,那是什麼病?這段時間每天都在輸營養液,我說怎麼我媽身體越來越差了!”
小眼醫生一聽着急了,急忙道:“明明就是重度貧血,那你說什麼病。”
盧科長摘下眼睛,怒視了他一眼,與這個跳樑小醜爭執,他還不配!
盧科長徑直走到陳二輝面前,謙恭道:“小先生,我說的對嗎?”
“嗯,說的很對,那你說他的病根在哪?”陳二輝問。
“病人前額出現痘斑,是肝臟裡含有過多的毒素所致;她眼圈發黑,眼袋浮腫,明顯是腎臟出現問題。腎臟是排毒的重要器官,也是五臟六腑之泉源,若是恢復腎臟基本功能,就大量輸營養液的話,只會陰陽失調,是病情越來越嚴重。”盧科長對陳二輝說道,說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彷彿在詢問他自己答的是否正確。
從頭到尾,不是發怒就是冷笑的陳二輝,終於露出一絲讓人看起來比較舒服的微笑,讓盧科長見了心裡頓感自豪。
雖然他貴爲湖城最好醫院的科長,但中醫部門向來是受人鄙視的,所以即使年事最好,又貴爲科長的他,在這羣領導裡基本沒有說話的權利。
學習中醫幾十年,終於在此時此刻揚眉吐氣了一把,畢竟連副院長都要依靠醫療檢查器材才能給病人確定病情。
果然,在場
的衆位領導以及副院長,一個個眼神都不可思議起來。
中醫切脈就能檢查出病人的病情,這一點大家都知道,卻還是更願意相信比較科學的化驗單。
不過有盧科長剛纔的診斷,得到了陳二輝的認可,他可是剛纔戰勝了柯宗光的人,而且極有可能是傳奇神醫陳天翔的後人。
現在不是驚奇讚歎的時候,因爲他們知道陳二輝的舉動,可不是爲了證明中醫的強大。
陳二輝走到副院長前,淡淡的說道:“如果之前你們沒看見的話,現在瞭解到了,接下來怎麼辦,是你們的事,請給我朋友的母親辦理出院手續吧。”
副院長聞言,臉色鐵青的走到他外甥小眼醫生跟前,有氣無力的說道:“你被醫院開除了。”
“舅舅,我……”小眼醫生有些不甘心,要知道在湖城最好的醫院能當上主治醫生,是件讓他非常自豪的事。
“唉……”副院只是深深嘆息着,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
小眼醫生放佛面臨世界末日一般,承受不住從高處跌落的痛苦,擠到陳二輝跟前,哭喊求饒道:“大,大哥,是我的錯,是有有眼無珠得罪您,請您放過我,不要讓醫院開除我,求您了。”
衆位醫生看在眼裡,連連搖頭嘆息,副院長更是覺得丟臉至極,怎麼會有一個這麼沒出息的外甥?
陳二輝對他道:“醫德,醫術,你一樣都沒有,不要說只有我看不過去,你去問問他們看。”陳二輝指着那兩個病人說道。
小眼醫生剛把目光瞥向那兩個病人。
頓時,病人的家屬就開始瘋狂對他開罵了。
一個只是發燒而被嚇的住了一個星期醫院,另一個看錯病,被醫治的越來越虛,差點釀成大錯。
家屬對他自熱恨到了極點。
尤其是發燒那人,已經掏出手機錄製視頻,準備給他曝光。
副院長以及其他領導見了,急忙把小眼醫生揪了出去。
這樣的醜事要是真被曝光了,將會醫院造成非常大的負面影響。
聲譽,信譽,以及“湖城最好醫院”的名譽,都有可能因此而丟去。
……
片刻,病房裡終於安靜了下來,陳燕燕的母親被轉到豪華的單人病房。
陳二輝回之前病房收拾東西時,中間牀位大媽的女家屬,急忙上前道:“你好,小兄弟。”
“怎麼了?”陳二輝看了她一眼。
“你看我媽的病……”那位女家屬剛纔見識到他的厲害,尤其是那些醫院的領導都對他卑躬屈膝,已經猜測到是他可能是位了不起的神醫,所以想請教一番。
陳二輝則好奇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不好意思,如過沒換病房錢,或許可以抽口給你媽看一看,但現在已經換病房了,得忙着過去了。”說完,他抱着東西頭也不會的離開病房。
那位女家屬則心裡滿是懊悔與苦澀。
……
豪華單人病房裡,陳二輝準備給陳燕燕母親治病時,對跟着進來的副院長以及那些領導道:“你們能否出去一下?”
衆人連忙點頭表示理解,退出門去。
畢竟自古以來神醫一般都不願意將自身本事外傳。
不過他們誤會了陳二輝。
陳燕燕母親的病很稀奇,在子宮上有顆小小的腫瘤,也難醫院要手術費十萬,確實很難治,一個不小心就會釀成大錯,甚至手術過程中還會有生命危險。
陳二輝之所以讓他們出去,除了影響自己治療外,最主要的是那羣領導都是男的。
畢竟位置在子宮,扎針的話,需要她把下身一副脫完。
待他們都出去後,陳燕燕道:“我用出去嗎?”
“你不用,去把病房門上窗口的簾子拉上,另外,去準備一盆熱水。”陳二輝說道。
陳燕燕按照他的指示,把窗口簾子拉上後,去接了盆熱水端過來。
“什麼時候開始?”陳燕燕看着發愣的陳二輝弱弱的問道。
此時的陳二輝眉頭緊皺,不知道在猶豫什麼,完全沒有了剛纔在病房霸氣側漏的氣勢,讓陳燕燕好一陣擔心。
陳二輝頓了頓,對陳燕燕難爲情道:“我下不了手。”
“那怎麼辦?要不咱們交錢,讓醫院給做手術吧?”陳燕燕果真擔心起來。
“不是,我的意思是……”陳二輝指了指她母親的褲子,苦着臉道:“我下不了手脫,要不你幫我脫吧。”
陳燕燕汗顏,原來他意思是不好意思脫自己母親的褲子。
仔細一想,讓一個男人給自己母親脫,確實不妥,她就上前幫忙脫去。
可當她的剛剛脫下一點點時,餘光瞥見陳二輝直愣愣的眼神盯着看,還一副很期待的樣子,頓時有些惱怒,嗖的一下把她媽媽褲子又提上,讓陳二輝很是尷尬。
“你要知道,在醫者眼裡沒有性別之分。”陳二輝很鎮定的鼓勵她繼續脫。
此時躺着虛弱至極的陳燕燕母親,陳豔梅,艱難的張口道:“燕燕,脫吧,我相信陳醫生。”
陳燕燕猶豫了好一會兒,纔再次脫下。
之後,她忍受不了自己母親全部展現在陳二輝面前的情況,又羞又惱的退到病房一角坐下撇着臉等着。
陳二輝沉心靜氣,拋除一切雜念,開始治療。
他捻着一束一針,運用神農秘術,將神農之氣灌在上面,頓時七寸銀針輕微一顫,細看的話,還流露出絲絲淺綠色的神農氣息,當然,普通人是看不到的。
一針針紮下去,神農之氣一點點輸入陳豔梅的身體,以針控制脈絡走式,以氣沖刷子宮那顆小腫瘤……
二十分鐘過去了,躺着一動不動的陳豔梅,忽然“哼”了一聲。
病房一角的陳燕燕聽到後,頓時心也隨之生氣,雙目泛起豔豔精光。
她母親早就被這種病折磨的沒了生氣,平日裡躺在牀上不要說“哼”一聲了,就是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總是躺在牀上一動不動,若是不明情況的人看了還以爲她是一直沉睡的植物人。
聽到“哼”聲,儘管聽起來有些痛苦,至少證明有了精神氣。
五分鐘後,陳豔梅發出的“哼”聲的頻率越來越高,而且也越來越響亮,讓陳燕燕十分欣喜。
兩分鐘後,在接連不斷的“哼”聲中,夾雜了一些“啊”的聲音。
陳豔梅原本痛苦的聲音,似乎慢慢的變了味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