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揚聽着他們的話,心裡樂的更像一朵花,壓了壓手,示意大家安靜,然後大聲問:“你們說,我今晚能否感動蘭蘭?”
“沒問題!”衆人異口同聲道。
其中一個長髮女孩兒,酸溜溜的嬌媚道:“揚哥可是把我感動了,怎麼就看不上我呢,人家都傷心死了。”
張揚心裡越聽越舒服,一拍桌子,道:“只要今晚何蘭答應了我,每人一株‘龍甘’草!”
衆人聞言,興奮了起來。
龍甘雖算不上靈草,但它具有快速恢復體能的功效,是一種非常珍貴的,介於草藥與靈草之間的寶貝。
這些人都是各門各派的弟子,靈丹妙藥對他們來說比較稀缺,師父只在他們必須要用的時候纔會給,所以對張揚的大方感到激動。
其中一個寸頭,嚯的站起來,一臉憤然道:“誰要敢阻礙揚哥跟何蘭嫂子的好事,我第一個不讓!”
這時,房間的門被推開。
衆人望去,何蘭終於來了,一個個滿眼微笑的看向她,目光裡滿是歡喜。
當然,他們歡喜的,只要何蘭對揚哥點下頭,就能得到一株龍甘草!
張揚見到何蘭後,眼神裡露出興奮的色彩,趕忙站起來過去迎接到自己座位旁邊,笑着道:“蘭蘭,來,做這裡。”
衆人也見到了何蘭後面還跟着一個男的,不由得疑惑了起來。
張揚同樣心存疑惑,心道可能是何蘭的朋友,也滿臉笑容的禮貌道:“你是蘭蘭的朋友吧,大家以後都是自己人,來坐……”他說着發現座位全滿了,於是對着那位寸頭男,道:“你去給這位兄弟搬張椅子過來。”
“兄弟,你太客氣了。”陳二輝笑着指了指何蘭旁邊的座位,道,“不用,我座這裡就成了。”說着,他就好不客氣的坐下。
張揚蒙圈了。
衆人也蒙了。
那個位置,是張揚的座位啊,這小子怎麼這麼沒眼力?
一時間,房間裡氣氛尷尬了起來。
陳二輝察覺到他們異常的目光後,掃視了一圈,扭頭對身旁站着的張揚,不好意思的笑道:“那個,對不住,忘了沒你的座位了。”接着,他對剛纔的寸頭男,道,“不好意思,還是去搬一張椅子吧。”
衆人再次蒙圈,一雙雙目光裡,充滿了憤恨。
寸頭男剛站起來,想要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被張揚一個眼神示意不要衝動。
張揚忍着怒氣,對何蘭右側一個男的道:“你去搬張椅子。”
而後,他坐在何蘭右邊。
待那人搬來椅子,坐下後,張揚對何蘭道,“蘭蘭,能不能想給我們介紹一下這位新來的朋友?”
何蘭看了陳二輝一眼,抿了抿嘴,道:“他是我男朋友。”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
男朋友?
她什麼時候有了男朋友?
根本不可能事!
唯一的解釋,是她想推掉張揚的追求,故意找來一個男的頂替!
張揚此時的怒氣越來越重,咬牙問向陳二輝:“敢問這位兄弟,是哪門哪派?”
他是龍組的人,優越感要遠高於這些人普通的入道者,想等他開口後,奚落他一番。
陳二輝微笑着剛要開口,此時,那個剛纔吃張揚醋的女孩兒,若有所思的看着他道:“這位兄臺好眼熟……”
“當然眼熟了。”陳二輝對她微微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兩年前你還給我寫過情書,你忘了?”
衆人一聽,吃驚的把目光看向那女孩兒。
女孩兒一愣,脫口
而出:“你是陳二輝?!”
“是我。”陳二輝點頭笑道。
“你,你胡說,誰給你寫過情書!”那女孩兒臉色羞紅一片,憤憤的指着他叫嚷道。
陳二輝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當年跟彈指道人混的時候,確實有過此事。
不過當時陳二輝一心惦記着青山村的馬雪嬌,沒心思跟其她女的玩親親。
此時,女孩兒過於激動的神情,已經出賣了她,無論她怎麼解釋,衆人看向她的眼神越來越怪異起來。
不過都是自己人,也不好說什麼。
這時,一人岔開話題,疑惑道:“陳二輝?這個名字聽起來有些耳熟?”
“對,對,今天還聽過來着。”另一人也附和道。
衆人冥思苦想了一陣子,那個寸頭男一拍腦門兒,大聲道:“我想起來了,今天何蘭的師父通知過大家,彈指道人的門徒,陳二輝,擅自闖入蜀山,叫咱們嚴加戒備!”
他這麼一說,人們也終於想起是有這麼一回事,紛紛又把目光聚集在陳二輝身上。
緊接着,衆人哈哈大笑起來,笑聲裡滿是諷刺。
“喂,你們笑什麼呢!”何蘭眉頭輕撅,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陳二輝,擔心會惹他生氣,畢竟是自己帶他來的。
寸頭男捂着肚子笑道:“沒什麼,只是覺得有人膽敢闖入深山,不是智商不夠用,就是腦子有病,哈哈。”
他說完,衆人又是一陣大笑。
“你給我閉嘴!”何蘭見陳二輝被侮辱,生氣着站起來對那寸頭男喊道。
張揚見狀,也站起來訓斥寸頭男:“你怎麼說話呢,還有沒有素質,趕緊給人家陳二輝道歉。”
他嘴上這麼說着,但衆人都知道他語氣裡也對陳二輝慢慢的嘲諷,只不過礙於何蘭的面子才如此說道。
衆人強忍着笑意安靜下來後,其中一人似笑非笑,眼神裡滿是嘲諷的看着陳二輝道:“我剛纔用真氣探查過了,這位敢闖入深山的二輝兄,修爲應該在入道一層吧,或者說……剛剛入道?”
此話一出,人羣再次傳來一陣鬨笑。
入道一層的修爲,就敢闖進深山?就像剛學會走路,就以爲很牛比了,跑去參加奧運會一樣,簡直就像沒見過大場面的土包子。
何蘭見狀,怒不可遏,起身拉着陳二輝的手,道:“咱們走!”
“別啊!”張揚趕忙攔住,然後佯裝怒氣的對着衆人道:“誰要再敢嘲笑陳兄弟,就,就自罰一杯!”
衆人再一次捂住嘴巴,忍住不發出聲來。
“蘭蘭,趕緊坐,我給你訓他們了。”張揚也強忍住笑意說道。
何蘭怒視着張揚,道:“別以爲我聽不出來你們的意思。”而後,拉着陳二輝的手繼續往外走。
這時,陳二輝則停下腳步,笑道:“現在可不是走的時候,咱們的事情還沒做完。”
張揚愣了一下,趕忙接口,“陳兄弟說的對,咱們先吃飯。”
衆人疑惑的瞅向陳二輝,心道,這小子腦子果然有病,都被人嘲諷成這樣了,居然還厚着臉留下。
陳二輝像是沒看到他們目光似的,拉着何蘭坐下。
“不知陳兄弟剛纔說有些事還沒做,是想做什麼呢?”張揚笑眯眯的說道,“是不是想跟大夥兒喝個痛快呢?”
說完眼神悄悄給其他人暗示,要把這小子灌醉,讓他自己出醜丟人。
“對,既然來了就朋友,一定要喝個痛快。”寸頭男附和道。
其他人也紛紛熱情的表示趁着今天高興,必須得大喝一頓,他旁邊一人甚至急忙給他倒了滿滿一杯。
“二輝……”何蘭心裡替他委屈,小聲道,“咱們走吧。”
“不是說了嗎,既然認識這麼多位新朋友,哪有不喝酒的道理呢。”陳二輝笑着說道,眼神示意讓她放心。
他端起酒杯,站起來對着衆人道,露出燦爛的笑容,道:“這杯酒呢,是我敬大家的。謝謝大家這麼長時間替我照顧蘭蘭,讓我不在她身旁的日子裡,可以放心,真的非常感謝!——我先乾爲敬!”
說着,他仰頭一口氣把杯裡的酒全部喝完。
衆人茫然了,面面相覷,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這是在感謝嗎?
明顯就是讓追求何蘭的張揚難堪!
可他說話的語氣,眼神,還有喝酒時的豪邁,像是發自內心的感謝,讓人不忍反駁啊。
問題來了。
那這酒自己能跟他喝嗎?
喝了,就代表着承認他是何蘭的男朋友。
陳二輝在喝完後,看着愣神的衆人,眨了眨純真的眼睛,疑惑道:“大家怎麼不喝?”
這時,張揚終於忍不住了,眯起眼對陳二輝冷冷的道:“陳老弟,你說的這話不對吧?”
陳二輝假裝不知道他什麼意思,無辜的聳了聳肩,道:“不對,我不應該感謝大家嗎?——哦,對了!”
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趕忙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對張揚微笑着道:“對了,剛纔是我疏忽,其實我最應該感謝的是老兄你,真誠的感謝你這段時間以來對蘭蘭的照顧與厚愛,我幹了,你隨意。”
說完,他再次豪邁一飲而盡。
張揚氣憤不已,端着的酒杯顫抖起來,冷聲道:“陳老弟,咱們有話明說,別把我們當傻子,其實你根本不是蘭蘭的男朋友,是蘭蘭故意叫你來的,對不對?”
衆人紛紛點頭,他們早猜到如此了,怎麼說也任何何蘭好幾個月了,怎麼可能平白無故的有了男朋友呢?
只是剛纔陳二輝敬酒時的真情流露,差點讓他們信以爲真。
陳二輝掃了一圈衆人懷疑的眼神,不好意思的靦腆一笑,道:“這都被你們看出來了。”
衆人譁然,這小子果然是冒牌的!
此時張揚的怒火也平息了不少,只要何蘭還沒男朋友就好,於是端起酒杯對陳二輝道,“老兄,就憑你這句實話,這酒我幹了!”
在他仰頭的喝酒的時候,陳二輝接着道:“之前是假裝的,但今後就不是了。”
噗!
在喝酒的張揚一口噴了出來,嗆的嗓子直疼,咳嗽着怒道:“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陳二輝對他笑了笑,然後轉身看了眼疑惑中的何蘭,給他倒了一杯白開水,再往自己杯裡倒滿酒,舉着酒杯對她歉意的笑了笑,道:“蘭蘭,對不起,戲演砸了,被他們識破了。”
“沒關係,是我對不起纔對,我太草率了,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何蘭自責的說道,她現在只擔心被那些人侮辱,陳二輝會生氣,哪還惦記着什麼冒牌男友啊。
“今天我喝了不少酒,就藉着酒膽跟你說一句心裡話。”陳二輝故作身體搖晃的樣子,深情的看着何蘭,道,“我喜歡你。”
臥槽!
衆人茫然!
何蘭也被這句話說的一頭霧水,但潔白的臉頰越來越紅,紅的發燙。
陳二輝接着深情道:“我喜歡你很久了,一直沒機會說出口,今天感謝你邀請我來喝酒,不然我不知道會把心裡話憋到什麼時候,你……願意做我的女朋友嗎?”
我尼瑪槽!
衆人只覺得眼前一萬頭草泥馬在狂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