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毛和二狗子負責守護他們的“神”。
所以他們倆也跟着陳二輝去了,只是沒有他們倆的防感染服,只能在外面等候。
昏暗又潮溼的走廊裡,陳二輝邊走邊問陪同的醫護站人員他們平時有什麼症狀。
醫護站人員說道:“病人平時跟正常人沒什麼兩樣,但是情緒容易激動,病發的時候就像發瘋一樣,誰都不認,全身浮現紅色,看起來像是溼疹。”
他們走到一間房門口,從門口窗戶裡看去,是剛剛被染病的徐槐樹。
此時的徐槐樹正在着急的用力拍門,大喊着:“讓我出去!我沒病,讓我出去!”
陳二輝從窗戶口看去,只見他像是發瘋了一樣在嘶吼着。
“這是病發時的狀態嗎?”陳二輝問醫護站人員。
“不,病發的話,他的皮膚會出現紅色,他可能只是不願意被關在這裡,或者不願意承認染毒了。”
“哦,那打開門,我進去瞧瞧。”陳二輝道。
“陳先生,還是不要了,他現在情緒比較激動,很有可能會對你攻擊,咱們還是去找會配合治療的人吧。”
陳二輝想了想,也有道理,暫時對這種病毒還不夠了解,小心爲妙。
接着,他們便繼續往前走,留下發狂的徐槐樹繼續嘶吼。
醫護站人員領着陳二輝到達一間比較安靜的病房門口,他先透過窗戶往裡面看了看,只見病人正躺在牀上安靜的看書,便對陳二輝道:“平時她最乖了。”
陳二輝進來後,她疑惑了一下,坐直了身體。
“她叫小美,今年只有六歲,是在三天前被傳染的?”醫護站人員說道。
小美見有人來,有些羞怯,也有些害怕,她下意識的摸了下自己手臂,諾諾的說道:“叔叔,還有抽血嗎?”
“不用。”陳二輝率先笑着道。
“哦,那就好,很疼的。”小美說道,然後把書本放下。
陳二輝看了眼她的書,是一部《格林童話》,從書的新舊來說,顯然這本書應該是醫護站送給她的。
“小美,你把手伸出來,哥哥給你把脈好不好?”陳二輝看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說道。
這時醫護站人員阻攔道:“陳先生,萬萬不可,極有可能會被感染的!”
小美瞪着圓圓的眼睛也對陳二輝搖頭道:“大哥哥,還是不要了,我怕傳染給你,隨時都有可能死的。”
陳二輝聞言愣了一下,心疼起來,這個小女孩兒非常懂事,年紀這麼小,面對所有人都害怕的瘟疫,她卻如此坦然,而且還爲他人着想,比那個只會用暴力的賈貝貝好多了。
“沒關係,不用怕,把手給我。”陳二輝邊說邊把白色手套摘下。
兩名醫護站人員見狀,急忙往後拽他,“陳先生,你不能這麼做,爲了你的安全着想!”
“我是來治病的,好嗎?”陳二輝對他們倆皺眉說道。
“可是,如果有肌膚接觸的話,您一定會染病的!您可以用機械檢查病人,抽血化驗等等,沒必要把脈。”其中一人說道,另一人則在一旁小聲嘟囔了一句,“把脈能把出個什麼東西來,別特麼的把我們也傳染了。”
他雖然帶着口罩,聲音很小,但還是被敏銳的陳二輝聽到。
陳二輝擡頭看着那人問道:“請問你是華夏人嗎?”
那人一愣,道:“什麼意思?”
“那你聽過‘扁鵲’嗎?”陳二輝再問。
“聽過,怎麼了?”
“那好。”陳二輝接着對陪同的樑玉玲道,“能把他也開除嗎?”
樑玉玲愣了一下,道:“怎麼了?”
“他是學醫的,又是華夏人,聽過神醫扁鵲,卻對傳承數千年的脈診極其鄙視,他不配在這裡。”陳二輝說道。
那人聽後,頓時火了,對陳二輝道:“你纔不配在這裡,我是學西醫的,又不是中醫。”
能派到這邊的人,基本上都是國內有名的醫學者,這個人一開始納悶兒上面怎麼會派來一個不到二十歲的人,現在又被他出言嘲諷,心裡自然不痛快。
陳二輝不理他,繼續對樑玉玲道:“希望你把他開除。”
樑玉玲有些猶豫,這次事件來的所有醫學者都是龐部長負責的,身爲龐部長的助理,她的地位確實很高,還卻沒有直接將人開除的權利,昨天開除英歐國那兩位,實在是處於憤怒使然。
陳二輝見她爲難,便道:“你放心,有什麼後果我承擔就是了。”
“你承擔?承擔得起嗎你!”那人怒道,“知道燕京第一人民醫院的院長的兒子跟我是什麼關係嗎?是好幾年的同學!”
陳二輝樂了,這層關係也好意思往出說?
他笑着拍了拍這位逗比的肩膀,說道:“知道北斗七星的賈思邈跟我什麼關係嗎?他是我徒弟!”
“北斗七星又怎樣?還不是被人傳的‘神話’了,前段時間不是有兩個灰溜溜的走了麼!”那人不服氣的說道。
“夠了!”正在糾結的樑玉玲忽然叫道,然後對那人道,“回去吧,你被開除了。”
“你,你竟然開除我?”
“是的,你走吧。”
“好,這可是你說的,老子還不想在這裡伺候了!”那人說着,憤恨離開。
待他走後,陳二輝對樑玉玲道:“謝了,你放心,回頭我會找龐部長說的。”
“沒事,他侮辱北斗七星,就該被開除!”樑玉玲語氣未消,氣呼呼的說道。
陳二輝看着她的樣子忽然發現挺可愛的,第一次見她時,她就像個見到偶像的普通女孩兒,性格外向,是個自來熟。
之後,在工作中,她舉止幹練,恢復職業助理的氣質。
在大巴車上,她像一位大姐姐,照顧衆人。
後來她竟然在昨天開除了兩位英歐國籍的華人成員,陳二輝在知道這件事後,簡直有些不敢相信,隨意開除他們,難免會引起國際糾紛,這個責任不是她一個小小助理能夠承擔的。
現在叫她開除人,起初她還在爲難,但一聽到那人侮辱北斗七星後,眼睛一眨不眨的將其開除。
“看來你是位性情中人,膽子不小嘛,真的不怕龐部長怪罪下來?”陳二輝笑道。
“不怕,龐部長是我舅舅。”樑玉玲大手一揮,豪氣雲天的說道。
“……”陳二輝頓時懵逼,敢情有這層關係。
另一名醫護人員見狀,也不敢多說一句廢話了,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陳二輝安慰他道:“知道爲什麼看他不順眼嗎?”
剩下的那人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是因爲他沒有醫德。”陳二輝說道,“你和他剛纔阻攔,怕我被傳染是對的,但是他阻攔的目的和你不一樣,他只是爲他考慮,醫生沒有醫德,貪生怕死,還怎麼給人治病?”
“他有嗎?你怎麼知道?”樑玉玲在一旁問道,她剛纔並沒有聽到那人在阻攔時說的話。
陳二輝對她笑了笑,說道:“這麼說吧,我問你,他剛纔被開除,卻並沒有爭取,只是說不伺候咱們了,按照正常情況下他的應該有怎樣的表現?”
樑玉玲稍一思索,說道:“我明白了,能夠來這裡工作的人,一旦成功,名氣以及金錢上的彙報定不會少,他想都不想就憤然離開,其實他貪生怕死,早就不想在
這裡待下去了。”
“對,就是這個意思。”陳二輝說着,轉身對剩下那名醫護站人員問,“你呢?怕不怕死?”
“怕。”那人的想了想說道,“但是我更加不希望看到他們病死。”
“好,夠誠實,呵呵。”陳二輝笑道,“你叫什麼名字?”
“鄭峰。”
“嗯,我給你我電話,回頭等這件事結束了,記得聯繫我。”陳二輝說道。
鄭峰驚訝又驚喜,他年齡比陳二輝大不少,但能被派來做主治醫生的,必定是個人物,而且剛纔還聽說北斗七星的賈神醫是他徒弟,日後跟他或許會更升一步吧。
這個時候,一直安靜的聽着他們說話的小美,忽然開口道:“大哥哥,你能不能先出去?”
“爲什麼?”陳二輝回頭問道。
“我身上難受,恐怕病情要發作了。”小美說着,開始不由自主的在身上撓。
陳二輝見狀,對樑玉玲和鄭峰道:“你們倆先出去。”
“不,我們陪你。”二人態度剛硬的說道,尤其是鄭峰,剛被陳二輝賞識,怎麼好意思出去呢?
“不用,聽說這種病在空氣中也有傳染機率,你們倆出去等我!”陳二輝表情嚴肅起來。
“可是……那你呢?”樑玉玲道。
“我沒事。”陳二輝擺手說道,他有神農之氣護體,自然不怕。
這也是他不懼把脈的原因。
待他們二人出去後,陳二輝抓起小美的手開始診斷。
他閉目冥思,瘋狂在腦海裡尋找《神農秘術》裡的醫治方法。
片刻,小美的身體越來越難受,她的臉上也開始出現紅色小點,用另一隻手不住的撓,“大哥哥,你趕緊出去吧,我難受死了。”
陳二輝睜開眼睛,眉頭緊縮。
他的神農秘術已經到達了第三層,不僅有了神農土治術,在治病方面也增加了不少。
但是,還是無法搜索到能夠有效治療這種病的方法。
或者說,方法是有,但是條件有限,很難實現!
據他診斷,這種病,其實是一種毒,類似苗族蠱毒的一種。
神農秘術上記載了一種解讀方法,只是在草藥使用上,限制太多。
這時,小美的全身已經呈現紅色,難受的全身躁動不安,臉色猙獰起來。
陳二輝急忙對她施展神農之氣,穩定她的病情。
一縷縷神農之氣,沿着陳二輝把脈的手傳入她身體。
慢慢的,她猙獰的面部逐漸舒緩,進而放鬆,扭動的身子也安靜下來,靜靜的感受着這氣息。
半小時後,她臉上,頸部,手上的紅腫,徹底消失!
當小美睜開眼睛後,看到陳二輝仍握着她的手腕,頓時目光裡露出驚喜的光彩。
她並不知道陳二輝是在用神農之氣幫她減緩痛苦。
只是想着這麼多天以來,沒有人敢靠近她一步,只有這位大哥哥即使在她生病的時候,還不放開她的手,心底莫名的感到久違的溫暖。
這時,一直在門口窗戶看着他的樑玉玲和鄭峰,心驚膽戰的看着這一幕,目光散發着滿滿的不可思議的光芒。
二人推門而入,急忙到小美跟前仔細的瞅着她,臉上的紅點真的消失不見了!
鄭峰從沒見過這種奇蹟,他們曾給病發的病人試過鎮定劑以及各種解讀藥劑,但依舊不能控制病人的情緒,而陳二輝就這麼一直握着她的手居然沒事了!
“陳先生,現在要不要採血樣化驗?”鄭峰說道,這種情況他從沒見過,覺得有必要化驗一下。
“不用了。”陳二輝擺手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