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施令威等人出了山門,李遊心中嘿嘿一笑,轉頭看向老和尚海逸。海逸急忙把光頭湊過來,小聲道:“這些人膽敢得罪大人您,就是得罪了小僧的生身父母,萬死不足惜!大人要是不滿意,小僧可以派人在半路截住他們,然後……”他單掌成刀,做了個斬的姿勢。
李遊心道:就憑你們這些人也想留下那個悟風?不過他越發覺得這個老和尚有趣之至,居然見風使舵、溜鬚拍馬到如此地步,對於自己來說,絕對是個有用之才,於是笑眯眯道:“本尊知道你法號叫作海逸,好像滿精明幹練的,是弘揚我佛的棟樑之才啊!”
老和尚一張肥臉上登時笑開了花,更加獻媚地說道:“只要能夠爲大人效勞,小僧萬死不辭!”
李遊微微一笑,道:“如果真能做到這樣,你就是成爲佛光寺的住持方丈也不是不可能啊。”
佛光寺是野狼星域最大的寺院,其主持也就是野狼星域的佛教領袖,地位豈是小小金船寺方丈可比?老和尚臉上肥肉亂顫,差點就要跪下叫李遊爺爺了。
他自小剃度,成爲一名服侍座僧的小和尚,與野狼星域其他人不同,他極有腦子,而且爲人非常熱衷,以星域中其他人的眼光來看,他就是一個“另類”。
幾十年來靠着巴結鑽營,他從一介沒有任何品級的小和尚,一路爬到了一寺主持的寶座,而且還是金船寺的主持,常常心中自鳴得意,雖然也夢想終有一日能成爲整個星域的宗教領袖,但自料那最起碼也得再過個幾十年,那時還能不能老而不死就不知道了。
沒想到的是。他現在終於碰到了一位護法使者,賞識自己的“才華”,那個遙不可及的夢想,終於有了實現地希望,這份感激之情真如浩瀚江水,滔滔東流。廢話不再多說,老和尚立即在李遊面前立誓效忠。指天賭咒,自己一定會爲了李遊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看着他顫動的大肥臉,李遊心道:“算了吧,你這老傢伙的賭咒能信嗎?”但是聽着這些話兒,他總感到飄飄然。倒也蠻舒服的。高興之下,他拍拍老和尚的肩膀,低聲笑道:“如果真如你所說,本尊保證你一步登天!嗯,實話告訴你。本尊在小雷音寺還是說得上一點話的,這野蠻星域小小的職位升遷,在小雷音寺來說。實在是芝麻大地一點事情而已。”
老和尚見李遊拍自己肩膀,骨頭都酥了,他是野蠻星域本地人,長得高大,所以立馬彎下背脊,使李遊的手能更方便拍到,然後一臉奴才相地說道:“小僧保證爲大人赴湯蹈火,兩肋插刀。請大人直言,要小僧怎樣做纔好?”
李遊望了望邊上的僧人,老和尚急忙道:“大人請放心,這些都是小僧的心腹,他們如果膽敢泄露大人的機密。小僧親自把他們地狗膽挖出來,給大人下酒。”
那些僧人聞言。急忙識趣的倒退出去,恭恭敬敬離開。看他們那模樣,肯定也想來巴結李遊這位護法使者,只是他們自知地位太低,所以纔在海逸的淫威下離去。真是有什麼樣的主持,就有什麼樣的小兵。
李遊見到衆僧走遠,這才臉色一正,小聲道:“本尊實話告訴你,我來這裡,是想奪取凱蘭星地世俗政權!”他接着,把自己的身份與手上的實力細細對海逸說了一番,然後又道:“你是這裡地佛教領袖,依你看怎樣纔好?能不能給本尊一個良好的建議?要知道,本尊這次來此,是想把整個野狼星域變成一個統一的佛國,弘揚我佛,如果你能協助本尊取得這個大功德,不要說佛光寺的主持了,就是……嘿嘿……”
海逸聞聽此言,歡喜得差點昏過去。要不是老和尚修養還算不錯,就要口吐白沫了。他沉吟一番,才道:“小僧以爲,凱蘭部落的那個酋長家族整個就是一個妖孽家族,小僧先當衆宣佈他們一家是妖孽,然後以金船寺的名義,召集凱蘭部落的一些實權人物,說是要進行商討,會上趁機下殺手,管他是不是還顧着那個妖孽,全部剷除乾淨,對外就說他們是妖孽的從黨。然後小僧把那妖孽地所在提供給大人,大人派出高手,一舉剷除妖孽一族,所有具有妖孽血脈的人,一個不留……”
李遊心道:“這老傢伙倒是心狠手辣之至,與老子頗爲相像,只是運氣沒老子好,所以這麼大把歲數了,混得還沒老子有出息。嗯,他的計策與老子不謀而合啊,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呸!這老光頭還是英雄?老子也算不得英雄啊。”
海逸繼續口沫橫飛地說道:“這樣一來,凱蘭部落羣龍無首,但一切憑實力說話,大人最好還得準備一支軍隊開過來,小僧舉行一個新聞發佈會,宣佈大人的護法使者身份,然後順理成章接受政權。那時,即使有人心中反對,但有軍隊在那鎮着,他們也不敢怎樣,就算真的不識時務鬧事,也可立即彈壓下去。接下來自然就是對老實地人安撫,對鬧事的人堅決予以打擊,一切也就搞定了。”
李遊心道:“倒是看不出來,你這個溜鬚拍馬地老光頭居然還有一套,不錯不錯!”他心中盤算一番,緩緩道:“大的方向把握得很好,小的地方仍需修改,比如召集凱蘭部落的實權人物開會之事,等他們集體往升極樂世界後,就說是那妖孽派人害死的,沒必要把他們說成妖孽從黨。這些人既然混到這個位子,底下肯定有一大批人追隨,如若說他們是妖孽從黨,他們底下的人恐怕不服。”
海逸急忙道:“大人英明!小僧的智慧在大人面前不值一提,仔細想好的計劃,到了大人這裡,隨口就能找出謬誤,小僧跟了大人。真是心中歡喜啊!”
一邊的種菜大法師劉鶴真來勁了,接口道:“觀主的智慧堪比神佛,小道這些時候跟着觀主,心智似乎越來越清明,種出的菜也越來越好吃,色香味俱全,所以跟着觀主肯定不錯!”
海逸斜眼瞥向他。心中暗道:“看來我多了一個競爭對手了!這個混蛋老道的馬屁功夫不比我差,以後我得好好努力,不能讓他比下去了!”
這些天李遊不在,他地酋長大辦公室卻被顧盼盼自說自話佔據了。一路看中文網首發
顧盼盼傲慢的宣佈,她是李遊老婆。李遊不在部落中時,她要代行酋長權限。那些長老與金甲戰士當然不肯,一個女人在他們眼中與貨物無異,以前其它部落的酋長,甚至會把自己的老婆當作獎品。獎勵給立功的勇士,他們自然不願意聽從這樣的人吩咐。
可是顧盼盼有着天然魅惑,居然被她迷倒了幾位意志不堅定的長老。這幾位長老拼死維護她。而且,現在女人當權已經開了先例,姬琴心與周敏就是例子。特別是姬琴心,現在部落戰士見到她,如同老鼠見到貓,即使有些高級戰士,看她地眼神也全無色慾,有的只是戰慄。她的手段太狠了!
弄到後來。長老們拗不過顧盼盼,只得讓她坐進李遊的酋長專座,批閱一些簡單的文件,這些文件只涉及非常小地一些事情。但說是非常小,其實卻都很頭痛。
“我建議。我們先得研發盔甲,有效保護戰士們的生命。才能更好殺敵!”一個負責研發武器裝備的技術人員單膝跪倒在大辦公桌前,大聲叫道。
“我覺得,研發進攻型武器更重要,只有進攻纔是最好的防禦!何況主人即將開始征伐之旅,沒有牟利的進攻怎麼行呢?”另一個同樣搞研發武器地機器人奴隸爭辯道。
“好了,你們暫時別吵,我看了你們各自的提案,”顧盼盼微笑地說道,“我怎麼發現,你們的研發都是針對高級戰士地呢?”
跪在辦公桌前的兩人對視一眼,機器人奴隸開口道:“稟告女主人,是這樣的,我們武器生產能力不足,因此暫時只能生產少量武器,這些武器或許連高級戰士使用都不夠,根本顧不上其它戰士,所以我們的研發都針對高級戰士顧盼盼輕輕搖搖頭,道:“高級戰士都有自己趁手的裝備,武器性能很好,暫時用不着我們幫他們改裝。而低級戰士恰恰相反,武器非常差,許多都是從戰場上撿回來的,有些刀劍都崩刃了,就是那些搏擊用的能量武器,我瞧大多數激光劍的功率也不夠,不足以殺敵。更有一些使用粗製濫造地鈍器來攻擊,鈍器的材料強度又低得很,硬拼起來很容易折斷。最關鍵的是,他們的武器不統一,維修起來異常麻煩,且不容易編組!”
兩個研發人員越聽神色越凝重,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顧盼盼繼續道:“低級戰士是戰場上搏殺的主力,沒有統一制式地標準裝備,指揮起來非常麻煩,整體戰鬥力肯定遠不及配備了標準裝備的部隊,只能是一羣強盜,不能稱爲軍隊。現在我們生產能力確實不足,但是暫時停止製造遠程能量武器後,全力生產個人裝備,速度應該還能湊合,至少每天可以製造一萬套標準裝備吧?現在製造地那些遠程能量武器毫無威懾力,艦載炮有和沒有差別不大,還不如停下這一塊,全力生產個人裝備來得划算。”
邊上一位安坐的長老頓時站起來,道:“夫人,這個……這個問題太大,能不能等酋長大人回來再說?”
顧盼盼小臉一板,道:“我說多少遍了,我是他妻子,是他最親近的人!以後我和他的孩子,就是整個部落的繼承人,他不在時,就是我說了算!”
另外幾個被她魅惑成功的長老也一直待在屋子中,這時自然起身紛紛附和,那位反對的長老眼見這等架勢,只能長嘆一聲,就此作罷。
兩個武器研發人員退出後,又進來一羣金甲戰士,這些人一個個怨氣沖天。嘴裡罵罵咧咧,李虎卻在他們面前攔阻,可僅憑他一個人,又怎麼攔得住?
“李虎,你走開,我們知道你是勇士,勇士怎麼能聽任那個外來的混蛋指揮?”一名虯髯大漢憤怒地叫道。
李虎急忙道:“星河銀戟將在星際湍流中威名赫赫。他的訓練方法肯定有其道理啊!”
虯髯大漢道:“有什麼道理?整天讓戰士們演練隊列,還搞什麼陣形,甚至佈陣時還不允許戰士們說話,連方便也不給,這太過分了!人都有內急的時候。這是生理反應,豈可不讓人拉屎拉尿的?”
另一名金甲戰士接道:“是啊,我們都是勇猛的戰士,見到敵人奮勇向前就是了,豈能被一泡尿憋死?如果有一天老子被逼着把尿撒在褲子上。老子也不要活了,寧可戰死也不能受這樣地屈辱!”
顧盼盼聽到這裡,已經大略明白了金甲戰士憤怒的原因。
在野狼星域。很少有野蠻戰士會列陣迎敵的,打起仗來就是一擁而上,在頭領的率領下,大家爭先恐後向前衝。而盧波卻成天訓練戰陣,講究紀律,沒有命令不得行動,對於野蠻成性的戰士們,這可如何受得了?他們粗鄙的大腦也看不出練習戰陣有何用處。倒像是盧波把自己當猴子耍弄,因此在金甲戰士這些頭目面前怨氣沖天,成天訴苦水。
金甲戰士聽得多了,自然去向盧波反應,讓他不必如此。大家都是勇士,沒必要捉弄別人。盧波不但不聽話。還讓姬琴心記他們大過。這些金甲戰士頓時狂怒,本來想就此找盧波與姬琴心拼命,可是其中一位金甲戰士比較有頭腦,說現在顧盼盼在代替酋長管事,不妨讓她作出裁決,到時候讓她出面去與盧波狗咬狗,最好這些外來人都自相殘殺死翹翹。於是他們就來了,李虎死命攔截都沒用。
顧盼盼向衆位金甲戰士一一點頭,微笑道:“諸位是不是抱怨盧波的訓練方法?其實他做地沒有錯,諸位請想,一盤散沙與一塊凝固的火巖,同樣砸向敵人,哪一個對敵人造成的傷害更大呢?”
金甲戰士見到她迷人的笑容,同時一怔,急忙收攝心神,好一會兒才恢復如初。虯髯大漢聽她幫助盧波說話,不由斜睨着她,道:“你只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女人,懂什麼衝鋒陷陣地事情?”
顧盼盼聞聽此言,小臉一板,森然道:“你說什麼?”
她變臉如此之快,金甲戰士不由措手不及,許多人大嘴一張,卻說不出話來。但野蠻戰士豈會服從一個小女子?更何況還是金甲戰士,他們倔強的性子一使出來,哪一個都是無法無天的貨色。
虯髯大漢一愣之後怒道:“我說你只是一個小女人,毫無見識,不好好在屋子中服侍酋長大人,卻坐到這張大辦公桌後發號施令,實在豈有此理!”
其他金甲戰士也捏着鉢盂般的大拳頭逼向顧盼盼,他們中雖然有許多人覺得她打的比喻不錯,但要他們承認一個小女子地話有道理,他們無論如何放不下面子。看這趨勢,他們想當場逼宮。
正在此時,一個淡淡的聲音傳來,“哦?小女子又怎麼了?”隨着這個聲音,衆人只感到一股強大的氣勢沖天而來,好幾名實力較差地金甲戰士連退好幾步才站穩。他們眼前一花,只見虯髯大漢已經被一名冷豔的女子提在手中,毫無掙扎之力。
虯髯大漢龐大的身軀足可以裝下五六個冷豔女子,女子的頭頂更是隻到大漢的腰部,可是她提着大漢卻猶如提了一隻小雞,一點兒也不費力“水姨來了呀!”顧盼盼興奮地說道。
林依水微笑點頭,道:“我不來,你豈不是要被這些無用的粗人欺負?看水姨多痛你!”她隨手把虯髯大漢向地上一丟,又對衆金甲戰士道:“誰敢再在我外甥女面前放肆,他就是榜樣!”
只見倒地的大漢滿臉痛苦之色,抱住身軀在地上不斷打滾,額頭的汗水涔涔而下。不一會兒他又笑了起來,笑得聲嘶力竭,伸手不斷拉扯自己地髯須。斷裂的鬚髮飄揚間,衆人發現他的眼淚都從眼角流出,對於一名光榮的金甲戰士,當衆流淚,這簡直是不能忍受的恥辱。
金甲戰士們一時臉色鐵青,當林依水冰冷地目光掃向他們時,他們禁不住都低下了高貴的頭顱,嘴脣發白,感到嬌小地林依水是如此的可怕。
顧盼盼笑眯眯站起,嬌聲道:“嘻嘻,以後要再敢這樣,我水姨的懲罰肯定會更重!老實告訴你們,水姨她很喜歡閹割畜牲哦,如果一名勇敢的金甲戰士忽然哪一天被閹了,他就算立即自殺,恐怕也不能洗清這個恥辱吧?”
金甲戰士聞言更是心膽俱寒,死亡他們不怕,但是在死前如果蒙受這等羞辱,對於榮譽心極重的他們,可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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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哪一個還不服氣的?如果沒什麼話要說,就給我回去好好訓練!要是再敢對盧波不敬,我就讓水姨去慢慢對付他!”顧盼盼狐假虎威道。
金甲戰士面面相覷,又同時偷偷把目光瞄向林依水,猶豫一下,終於息了反抗之心,低頭向外魚貫而出。
長孫希從頭至尾坐在角落中,始終一言不發,見到金甲戰士垂頭喪氣地走出去,嘴角不由出現了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