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蒼涼的祭壇之上,擺放了足足十幾件未知之物,那些未知之物全都被一層烏濛濛的光幕籠罩,就好像上面扣了一隻碗一樣,而透過那烏濛濛的光幕,雖然看的不是很清晰,可依然能夠瞧出一些雛形。
那光幕內籠罩之物,赫然種類繁多,包羅萬象。
有錘子,劍型,匕首模樣的秘寶,也有顏色泛黃的功法秘典,還有一些一看就上了年頭的玉瓶。每一樣瞧起來都極爲不俗,尤其是那些秘寶,竟散發着及其強大的能量波動,最低也是道源級的秘寶。
這讓楊開看的一臉火熱。
不但是他,其他趕赴到這裡的武者同樣滿是貪婪和覬覦地朝那祭壇之上望去,每一個都貪念大起。
“這些東西,難道就是那幾大勢力投放在此地之物?或許道源果就是此地!”旁邊忽然傳來一個武者的說話聲。
“並非如此!”有人開口接道,“我來的比較早,聽說這祭壇是忽然從地底下冒出來的,並非原本就有之物,似乎是有哪位朋友觸動了此地的禁制才讓祭壇呈現,而那上面之物,無不散發古老的氣息,絕非那幾大勢力投放。”
“這麼說起來,這祭壇上的東西豈不是早就在此地了?是上古之時遺留下來的寶物?”
“或許是這樣!”
“那還等什麼,趕緊搶啊。”
上古時期遺留下來的寶物,竟然還保存的如此完好。其價值之大簡直難以估算,比那幾大勢力投放進來的寶物要貴重無數倍,消息一傳開,衆多武者頓時熱血沸騰了。
許多還想觀察一陣的武者再也按捺不住,紛紛鼓起勇氣朝前方衝去,他們這一動,立刻牽動了其他人的神經,越來越多的武者開始行動起來。
就連楊開也開始邁動腳步,不過他並沒有衝在第一排,而是落後在中間位置上。這樣一來。他也有充足的時間去觀察前方武者的動靜,免得不小心落入了什麼陷阱之中。
“諸位且慢!”就在這時,一聲中氣十足的朗喝忽然傳來,旋即。一個身穿白衣。風度翩翩的青年忽然飛縱上高空。
這青年生的脣紅齒白。一表人才,雙目有神,氣度不凡。一看便知出身不俗。
“諸位請稍安勿躁,聽我一言。”那青年又喊了一聲。
許多武者眉頭一皺,不耐地擡頭望去,畢竟寶物就在眼前,這個時候卻有人忽然阻止他們前進,實在讓人不爽,阻人財路無異於殺人父母啊,此等仇怨不共戴天……
不過當衆人看清此人的面容之後,不少人倒是很聽話地頓在了原地,另外一些人也露出恍然之色。
“原來是姜楚河公子!”人羣中,有認出青年的武者一抱拳,開口道:“不知姜公子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想依仗姜家威勢,要獨霸這祭壇上的寶物?若是如此的話,還請姜公子不要多說了。”
“正是,寶物有緣者居之,姜家在楓林城中雖然也算不俗,但此地可是五色寶塔,姜公子若想獨霸的話,還請掂量一下啊。”有人立刻附和道。
聽他們這麼一說,楊開也立刻明白這青年的身份了。
楓林城姜家的人!
楓林城中,城主府之下,也有一些家族勢力,其中姜家實力不錯,有一個道源一層境的老祖。楊開雖然沒有與姜家打過什麼交道,但當初在玉清山中,就曾經見到過幾個被小鸞鳳擊殺的姜家武者屍體。
這一次進入五色寶塔的,基本上可以說全部都是楓林城的武者,自然有不少人認得姜楚河,就算不認識,也聽過他的名字。
不過……正如那人所言,若是在楓林城,衆人或許還會顧忌一下姜家那位老祖的實力,賣姜楚河一個面子,可是在這五色寶塔之中,姜家之人哪有什麼威懾力。
更何況寶物就在眼前。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亙古至理,現在別說姜楚河了,就算是姜家那位老祖親至,這數百虛王境只怕也是怡然不懼。
姜楚河卻是不惱,聞言一笑道:“這位朋友嚴重了,此地匯聚幾百同道,姜某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犯衆怒啊,獨霸寶物什麼的,姜某卻是從來都沒有想過。”
“那姜公子想要做什麼?”
姜楚河繼續笑道:“姜某隻是想告訴諸位,有利益的地方必定有風險,更何況,這裡還是五色寶塔!諸位難道認爲,那祭壇上的東西真的就唾手可得麼?若真的如此,那些東西只怕早就不在了,又怎會等待你我這些人前去收取?”
“這一點我們自然知道,不過……若是有風險便不遲疑不前,那還修煉做什麼?我等也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之前說話的人冷哼一聲。
“這位朋友好膽量!”姜楚河衝那人一笑,話鋒一轉道:“不過……朋友是不是該先打聽一下,這祭壇到底是什麼,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麼。”
“在下第一次進這五色寶塔,哪裡曉得這祭壇是什麼?”那人一陣搖頭晃腦,不過很快,又驚奇地望着姜楚河道:“難道姜公子知道?若是如此的話,還請姜公子不吝賜教。”
姜楚河搖了搖頭:“姜某也不清楚,不過我想……這裡應該有人知道的。”
說話間,他扭頭望向人羣某處,面上含笑,口中道:“秦小姐,你說呢?”
衆人順着他的目光瞧去,一下就看到了人羣中,被一些武者衆星拱月般包圍的一個女子,那女子年紀不大,約莫二十五六的樣子,身材嬌小玲瓏,而且似乎患有什麼疾病,面色蠟黃,身形單薄,嘴脣更是有些蒼白的跡象。
若沒有這些因素,身材再豐腴一些的話,那她也絕對是個顛倒衆生的美人,饒是如此,女子也如風雨之中搖擺的鮮花,惹人垂憐。
見姜楚河將衆人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那秦小姐黛眉一簇,流露出一絲惱意,圍繞在她身邊的武者們也俱都朝姜楚河怒目而視,大爲不滿。
“秦小姐?那位秦家的秦鈺小姐?”人羣中,傳出驚呼之聲,似乎這個秦鈺大爲有名的樣子。
“素聞秦鈺小姐自幼博覽羣書,學識淵博,尤其是對天下秘境知之甚詳,不知秦小姐對這祭壇所知多少?還請不吝賜教,在下與諸位同道感激不盡。”姜楚河面如冠玉,溫和而笑,對秦鈺的惱意和她身邊那些護衛的怒視視若未見。
楊開面色一動,驀然明白這個姜楚河在這個時候出風頭的用意了。
這傢伙顯然就是想打探一下這祭壇的情況。
不過若是他單獨去向那個秦鈺詢問的話,人家未必肯說,可現在被他這麼一弄,衆目睽睽,秦鈺騎虎難下,就算再不想說也得說了。
誰都不想犯衆怒啊。
這姜楚河還算有點心機,只不過這手段……有些卑鄙了點。
如楊開一樣想明白的武者不在少數,可因爲關係到自身的利益,所以都沒有點破,反而興致勃勃地朝秦鈺望去。
“是啊秦姑娘,這麼多朋友都在這裡,你若是對這祭壇有所瞭解的話,還請告訴我們一下吧,此地有沒有什麼殺機和兇險,我等感激不盡!”
無數雙眼睛矚目之下,秦鈺似乎顯得有些不太自在,又或許是此地風兒太喧囂,她不禁輕咳了一陣,拿手絹掩住了嘴巴。
“我家小姐自幼身體抱恙,不宜多說話,還請諸位見諒!”秦鈺旁邊,一個四五十歲有着虛王三層境的護衛神色一冷,遙遙抱拳道。
秦鈺伸手示意了一下,輕聲道:“無妨,既然姜公子和諸位朋友都想知道……那妾身就說一說吧。”
也不知道她得的是什麼病,整個人不但看起來沒精打采的,說起話來也是有氣無力,讓人看的着實揪心。
不過聽她說願意講一講這祭壇的情況,衆人都不禁紛紛一震,滿臉期待的望着她。
“秦小姐果然聽說過這個祭壇,姜某佩服!”姜楚河也是眼前一亮,他之前的作爲不過是姑且一試而已,沒想到歪打正着了。
一方面,他也希望秦鈺說的更詳細些,好讓他對這個祭壇有所瞭解,另一方面,他又怕別人得到了情報與自己競爭,一時間心情複雜極了。
“這是升龍壇……”秦鈺緩緩道來,五色寶塔第一層此地,滿場寂靜,唯有秦鈺虛弱的聲音隨風飄蕩,“取魚躍龍門,化身爲龍之意!”
“這個升龍壇……出現的時間並不固定,而且出現的位置也及其飄忽,可能在第一層,也可能在第二層,第五層……傳聞在上古時期就已經存在了,所以……即便是星神宮的人進入這裡,想要看到升龍壇也不容易。”
“星神宮的典籍記載之中,升龍壇總共出現過八次而已……每一次出現,都會伴隨着一些珍稀寶物的現世,若我等能得其一……或許就能魚躍龍門了,修煉到帝尊之境也並非不可能。”
“魚躍龍門!”
“帝尊之境!”
衆多武者低呼着,雙眸發亮。
楓林城的武者,大多都是最底層的一批,雖然實力也不算太差,但因爲沒有什麼背景和靠山,所以想要在虛王境之上再進一步的話,簡直難如登天。
可秦鈺的話,卻讓他們了希望,彷彿自己的面前,有一條康莊大道,直通帝尊的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