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如此,他還忽然覺得渾身一輕,整個人一下子變得神清氣爽,精神奕奕起來,體內源力流動的愈發迅猛。察覺到這一點,楊開微微一怔,不過很快反應過來,這應該是自己心境上有了一些突破的緣故。他頓時喜形於色。看樣子選擇出來逛逛還真是個明智的決定。若是先前一直在天傀樓內打坐修煉的話,說不定會鑽什麼牛角尖,根本不會有這樣的機緣。等不多時,店小二便送來了上好佳餚和美酒,這店小二雖有吹噓的嫌疑,但這酒樓裡的酒菜也確實不錯,所有食材都不是凡物,蘊藏了極大的能量,若真的常年服用,理論上是可以增進修爲的。不過這種增進很微小,不如刻苦修煉來的紮實精純。所以說,武者一般不會選擇這種方式來提升修爲,且不說每日在這裡消費需要耗費大量的源晶,所得到的成長也極爲有限,還不如老老實實打坐修煉去。但楊開也沒有要與店小二仔細較真的意思,稱讚了他幾句,打賞了一些源晶便讓他退下了,獨自坐在那裡自飲自酌着。這酒樓三樓處也都坐滿了客人,或三五成羣,或兩兩成雙,如楊開這樣獨自一人的並沒有幾桌。這些人喝的興起,自然也都在高談闊論,說着各地人情風土,奇聞異事。楊開聽在耳中,倒也覺得有些意思。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或許是男人本色的緣故,這話題說着說着。便說到了城主駱津準備新納的妾室身上。“說起咱們這城主大人,嘿嘿,別看他年紀一大把,可是享盡人間之福了!”“那是,城主大人已有十四房妾室。算上明日那位,可就是有十五之數了,也不知道城主大人這精力能不能跟的上啊,哈哈哈哈!”“美人獨守空閨可是及其殘忍的事,駱大人若不能均散雨露,這城主府後宮只怕是要鬧翻天啊。”“怎麼?聽這麼兄弟話裡的意思。是有什麼想法?”“嘿嘿,豈敢豈敢,只是隨口說說而已。”“某聽你的口氣極爲可惜,還以爲你想替城主大人他老人家……嘿嘿嘿……”“若有這機會的話,倒也未嘗不可一試。俗話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你們兩個喝多了吧?說話嘴上沒個把門的,小心隔牆有耳,禍從口出!”有人忽然冷哼一聲,暗暗提醒。這正在高談闊論的兩人聞言臉色一變,都訕訕道:“確實喝多了點,先前我有說過什麼?”“沒有吧。我也沒說什麼。來來來,喝酒喝酒!”一時間,話題忽然被轉開。不過沒一會兒。又有人道:“話說回來了,城主大人那十四位夫人,似乎個個都是國色天香,傾城傾國啊,做人做到駱大人這份上,真是此生無憾。”“誰讓人家是城主大人呢?不過聽閣下這話的意思。似乎是曾見過那些城主夫人?”“不錯,城主大人將那些夫人都雪藏在城主府中。即便外出也是黑紗照面,隔絕容顏。護衛開道,朋友如何見到的?”那人微微一笑,道:“嘿嘿,在下自然是沒這個眼福了,只是在下有一侄女,在城主府中做奴婢,貼身服侍那些城主夫人,聽她所言,那些城主夫人無不是顛倒衆生之色,尤其是那位新來的城主夫人,似尤爲出衆,頗得城主大人的喜愛啊。”“哦?連那位新城主夫人的資料都有?快來說說,她是什麼樣子?”“正是正是,我等也都好奇呢。”那人微微一笑,道:“說一說自然是沒關係,只不過在下這一桌酒錢……”“我給你包了,小二,再上幾壺最好的酒來!”有人忽然大喝。那人微笑抱拳,道:“朋友爽快,既如此,那在下就隨便講講。”說話之時,他一抹嘴巴,將那新來的城主夫人容貌描述一番,這人口才倒也極好,一通講述之下,衆人似能看到一個嫋嫋娉娉,婀娜多姿,媚態叢生,搔首弄姿的女子從虛空之中徐徐朝自己走來,一時間都流露出色授魂與的表情,更有幾人險些連口水都流了下來。“哼!”就在這時,忽有一人重重地冷哼一聲,將手上的酒杯重重地摔在桌子上,發出一聲巨響。衆人遐想被打斷,都有些惱怒地朝那人望去。楊開也正聽的得勁,察覺到這一動靜連忙朝聲音來源之處望去,赫然見到一個批發壯漢獨坐一桌,渾身酒氣,一臉桀驁兇狠之色。神念掃過,楊開發現這人竟只有虛王三層境的修爲而已,而且似乎最近不久前才受過傷,體內氣息不穩,右邊一隻眼也不知怎地被人刺瞎了,沒有黑瞳,只有白仁,配合他那猙獰粗狂的相貌,讓人瞧着不寒而慄。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此刻這獨眼壯漢一臉憤怒之色,那酒壺捏在手上都被捏碎了,香噴噴的美酒順着手指往下滑落。“我道是誰,原來是下山虎柴兄啊。”那先前說話的人輕笑一聲,說完之後又拍了拍自己的嘴,道:“不對不對,應該是……獨眼虎纔對!哈哈哈哈!”他毫不掩飾自己的譏諷和嘲弄之意,其他人也都跟着大笑起來,似乎這個柴姓男子並不討人喜歡。“柴兄,我很好奇,你這眼睛到底是誰給戳瞎的?”那人笑完之後又問了一句。柴虎悶哼一聲,也沒有回答的意思,只是坐在那裡,神情猙獰,翻着一隻白眼瞪着那人道:“不要在這裡信口雌黃,否則我撕爛你的嘴!”那人面色一變,低喝道:“什麼信口雌黃?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柴虎道:“那位姑娘……可不是如你所說的那樣!”“哪位姑娘?”那人眉頭一皺,不過很快反應過來,眯眼道:“柴虎,你該不會是說……那新來的城主夫人吧?”柴虎冷哼一聲,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那人不依不饒道:“瞧你這意思,你難道見過那位城主夫人?”柴虎手上動作一頓,僅剩的那一隻獨眼中流露出回憶的神色,不過一閃而逝,冷聲道:“何須多問。”那人怔了一下,忽然又是笑着拍手道:“我知道你這眼睛是怎麼瞎的了!”他頓了一下,賣個關子,然後大笑道:“定是偷看那新來的城主夫人出浴,被她給刺瞎的!”一語出,鬨堂大笑。柴虎卻猛地起身,直接掀了桌子,身形晃動間,如猛虎下山衝到了那人面前,手上忽然出現一柄砍刀,直接朝那人劈去。也不知道這話是不是觸動了柴虎的逆鱗,此刻柴虎一身殺機猶如實質般濃郁,嚇得那人一個激靈,連忙運功抵擋。兩人都是虛王三層境的修爲,這麼拼命起來造成的威勢倒也不小,只見那氣浪翻卷,聖元涌動間,整個三樓的桌子一下子全都掀飛出去,甚至連酒樓都一陣搖晃,差點就此倒塌。酒樓的掌櫃聽到動靜,急匆匆竄上來,正見到兩人殊死搏鬥,嚇得臉都白了,一個勁在旁邊哀求讓兩人去城外決死一戰。但兩人哪裡聽的進去?楊開搖了搖頭,一臉無奈的模樣,伸手抓起桌子上的酒杯,飲掉杯中美酒,丟下一些源晶,身形一晃便離開了酒樓,穿梭在人羣之中。武者之間打架鬥毆是及其常見的事,每個武者都是在刀口上舔血的主,今日那柴虎和另一人的其中之一說不定會因這次鬥毆而死,但這也是他們的宿命。楊開並不準備去理會。他本想徑直返回天傀樓,但在路過一家藥鋪的時候,卻是忽然頓住了身形,然後施施然走了進去。這藥鋪應該是紫源商會的產業,因爲店鋪的門口招牌上,有着紫源商會的標誌。他想趁這個機會採購一些草藥。最近一段時間,他手上的丹藥消耗不少,雖說空間戒內材料還挺多,但想要煉丹的話,還需要輔以另外一些材料的。而這些材料就只能購買了。紫源商會在天鶴城中的這藥鋪規模比楓林城的靈丹坊大不少,貨物也是充足的很,楊開在一個店小二的陪同下,選購了不少自己認爲用的上的藥材,讓那店小二喜上眉梢,暗暗覺得碰到了財神爺,愈發地恭敬陪同,鞍前馬後,極爲周到。花了一個時辰的功夫,楊開才選購完畢,讓店小二將所有貨物打包整理好,來到櫃檯處結算。掌櫃的似也知道碰到了金主,笑容很是親切和藹。正算着價錢,卻見門口處光線一黯,有人走了進來。掌櫃的擡頭一看,頓時驚訝道:“原來是駱小姐大駕光臨,小人失禮了。”聞聽此言,楊開忽然神色一動,暗暗覺得掌櫃這口中的駱小姐,可能就是這天鶴城城主駱津的女兒。因爲兩人是同姓,而且能得這掌櫃如此重視的,也只有城主府的人了。掌櫃的好歹也是紫源商會的人,沒點身份的客人不可能讓他如此鄭重對待。。他好奇之下回頭望去,一下便見到一個身材玲瓏有致,穿着古靈精怪的少女,笑嘻嘻地從外面走進來,聞言揮手道:“掌櫃的你忙,本小姐只是來隨便逛逛!”“駱小姐請便!”掌櫃的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