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再過片刻之後,一座不大不小的海島印入眼簾,在這一望無際的大海中忽然出現一座這樣青山綠水的海島,可謂是一種視覺上的享受。
海島面積不算大,約莫幾十畝的樣子,海灘之上,浪潮陣陣,飛鳥駐足。
楊開與南門大軍兩人飄然落下。
“咦?”楊開忽然眉頭一皺,奇怪地望着南門大軍道:“那位大師不是無門無派之人麼?怎麼這海島上有這麼多人?”
他方纔神念掃過之時,分明發現這海島之上有人活動的蹤影,最起碼也有二十多人,甚至還有五六位帝尊境在其中。
若不是有這麼多帝尊境的話,楊開還要以爲此地是哪個小宗門的駐紮地了。
只是也沒有哪個小宗門能有這麼多帝尊境的。
聽到楊開問話,南門大軍正要開口解釋的時候,前方一道流光忽然衝了過來,顯然是察覺到楊開和南門大軍的氣息,過來查探一番。
“宮主待會你別說話,我來應付!”南門大軍急急地傳音一句,似乎在忌憚些什麼。
楊開皺了皺眉,總感覺這一趟出行有些怪怪的。
那流光散去,露出一箇中年男子的身影,赫然散發着帝尊兩層境的修爲。
來人掃了一眼楊開兩人,漫不經心地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兩個帝尊一層境,他也不是太放在心上,所以並沒有太過戒備,問話的時候,臉上還帶着一絲淡淡的倨傲。
南門大軍立刻咬牙回道:“要債的!”
要債的?楊開扭頭瞧了南門大軍一眼,發現他一臉正色,神情憤懣,儼然一副債主上門的架勢。
這是鬧哪樣?楊開一肚子疑惑,又不好問個明白。
卻不想聽到這話之後,對面那中年男子居然微微頷首:“原來是同道中人,那傢伙欠你多少?”
南門大軍想都不想:“五百萬上品源晶,你呢?”
中年男子冷哼一聲:“兩千萬!若是讓本座找到,定將這混蛋抽筋剝皮。”
“簡直太可惡了。”南門大軍附和地點頭:“抽筋剝皮豈不是太便宜了,若是落到我手上,定要那傢伙嚐遍人間酷刑。”
“呵呵。”中年男子微微一笑,頷首道:“甚好。”
南門大軍問道:“這裡的人都是來要債的?”
“不錯。”中年男子點頭道,“我等也都達成了協議,若能找到那個混蛋,第一時間纏住,然後示警,其餘人馬上趕過去,定讓那傢伙插翅難飛。你們二位既然也是來要債的,那便算你們一份吧。不過要提醒你們一句,這海島之上似乎有極爲高明的陣法,任何可疑之處都不要輕易放過。”
“多謝了。”南門大軍抱拳道。
“無妨,都是受害之人,理當互相幫助。”中年男子客氣地迴應一聲,又叮囑南門大軍幾句,這才一轉身朝遠處飛去。
南門大軍目送此人離開,然後衝楊開打了個眼色,悄悄地朝海島另一邊摸去。
“那位煉器大師到底怎麼回事?”楊開傳音問道:“這麼多人來要債,得欠多少錢啊。”
“誰知道。”南門大軍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楊開嘖嘖有聲道:“看你應付的這麼嫺熟,似乎早就預料到這一幕了?”
南門大軍苦着臉道:“這便是那傢伙的可惡之處了,這種事可不是第一次發生。”
楊開奇道:“他不是煉器大師麼?隨便煉幾件帝寶便足夠還債了吧?”
南門大軍嘆道:“煉再多的帝寶,也禁不住一個賭字啊。”
“這位大師居然賭博?”楊開震驚道。
“何止,簡直是嗜賭成性,這也就罷了,偏偏逢賭必輸。”南門大軍一臉的唾棄,“所以我才說這傢伙有些麻煩。”
楊開忽然一驚,道:“那飛舟帝寶,該不會是你從這位大師手上賭贏來的吧?”
南門大軍臉一紅,道:“我也是被逼的啊,非我所願。”
三言兩語,楊開對這素未謀面的帝器師便有了一個深刻的認識。嘖嘖,這人也夠奇葩的,居然拿一件價值上億的飛行帝寶與人賭博,而且還賭輸了。
怪不得被這麼多債主堵在家門口,雖然是一位帝器師,這日子過的也太悽慘了一些。
說話間,兩人便來到了一個山壁處,南門大軍鬼鬼祟祟地放出神念查探一番,確定附近沒人注意,這才忽然取出一塊令牌,伸手一晃。
那山壁的一塊壁石上立刻蕩起一層漣漪,露出一條可供一人進出的通道。
南門大軍連忙閃進去,同時招呼一聲楊開。
待楊開進入之後,他這纔將那入口關閉。
似乎是看出了楊開的狐疑,南門大軍主動解釋道:“此地陣法是我幫她佈置出來的,若沒有這幻陣,她早就沒有藏身之地了。”
“你們關係不錯嘛……”楊開呵呵笑了一聲。
“宮主你休要將我與她相提並論。”南門大軍一臉唾棄的表情,“若是叫旁人知道我與她認識,只怕要大禍臨頭。”
“沒這麼嚴重吧?”楊開一臉黑線。
南門大軍倒苦水道:“宮主你是沒領教過她的無恥啊,當年我可是替她還了不少債的,那些債主一個個找上門來,到現在我都記憶猶新。”說着話,他竟打了個冷戰。
楊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看樣子這位帝器師給南門大軍留下了不少心理陰影。
一路往內深入,足足走了幾柱香的時間,前方纔豁然開朗,一個巨大的溶洞出現在視野之中,那溶洞之中,空無一物,倒是四面八方都有不少岔道,也不知道通往何方。 щщщ⊕тт kǎn⊕C O
“宮主你稍等片刻。”南門大軍說了一聲之後,便轉頭打量起那些岔道來,少頃,目光鎖定其中一個岔道,輕咳一聲道:“小侯,出來吧。”
沒人迴應,只有南門大軍的聲音在溶洞之中迴盪。
“還不滾出來,你以爲我看不到你麼?”南門大軍臉色一沉,低喝起來。
“別過來,敢過來我死給你們看!”驀然,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了過來,只不過這聲音顯得極爲虛弱,彷彿遭遇過重創一樣,那言語之間滿是自暴自棄的味道。
“女人?”楊開愕然。
之前聽南門大軍介紹這位帝器師的時候一臉的唾棄和嫌棄,言語之間更是這傢伙這混蛋的,楊開還以爲是個男子,卻不想居然是個女人!
這倒是讓他感到意外,轉念又釋然,女性煉器師他不是沒遇到過,陽炎便是一位頂尖的煉器師兼陣法大師。
南門大軍臉一黑,怒道:“蠢貨,我的聲音你都聽不出來了?”
那岔道中隱藏的女子沉默了片刻,不過楊開卻分明感覺到有一雙目光正在觀察此地,片刻後,一道身影裹着一股微風撲來,站在了不遠處。
“大軍,是你啊!”女子驚喜地叫道。
楊開定眼望去,發現這女子長相雖然不算傾城傾國,但也極爲不俗,身穿一件碎花長裙,俏皮之中帶着點可愛,不過那身形卻是盡顯豐腴成熟,不過卻不知爲何神情有些萎靡不振的樣子。
老友久別重逢,女子很是高興,頓了一下之後直朝南門大軍撲了過去。
“幹什麼!”南門大軍明顯早有防備,伸出一手就摁在了她的頭上,一身帝元涌動,將她牢牢地定在原地。
女子一臉諂媚的笑容,嬌嗲嗲地道:“大軍……”
楊開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整個人感覺頓時不好了。
“妖孽膽敢放肆!”南門大軍怒喝一聲,掌心上帝元一動,便要將她推開。
女子卻是頂着壓力上前幾步,一錯身便闖進南門大軍的懷抱中,打了個轉又輕飄飄地飛落不遠處的一塊平滑石頭上,發出咯咯的笑聲。
“我的戒指!”南門大軍臉色漆黑,摸了一下空蕩蕩的中指,目光一擡,便看到那戒指已經被女子捏在了手上,炫耀似的衝南門大軍揚了揚。
楊開目光一閃,露出驚奇的神色。
剛纔那一瞬間變故發生的太快,他雖然沒看的太仔細,但也隱約捕捉到了一絲痕跡。
這位帝器師真是好快的身手,南門大軍縱然有所防備,居然也在一瞬間被她奪走了空間戒,這還是煉器師麼?
“還給我!”南門大軍冷着臉,衝女子伸手。
女子噘了噘紅潤的嘴脣,隨手就抹去了南門大軍戒指上的神魂烙印,一番搜索,哈哈一笑,從戒指中取出幾罈美酒來,欣喜道:“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說話間,整個人斜躺了下去,撕開封口,將酒液往嘴巴中倒去。
倒是那空間戒,被她無聲無息地彈了回來。南門大軍沉着臉接過,一言不發。
溶洞之中只有咕咚咕咚的聲響傳出。
楊開揉了揉額頭,忽然感覺有些頭疼。
之前得知這位帝器師嗜賭成性,他還沒什麼太大的感觸,但此刻眼見她一副資深酒鬼的架勢,楊開連走人的心都有了。
可惡!又是一個喝酒的女人!
前幾日高雪婷喝酒之後的所作所爲給楊開的心靈蒙上了一層難以磨滅的心理陰影,現在已看到喝酒的女人就不由想起了那一日的悲慘遭遇。
心中直打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