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小姐怎麼又開始喝酒了。”秋竹走回院子的路上,低着頭嘟囔道,“明明都不怎麼會喝酒的,要是被姑爺知道了,那可就糟了。”
“知道什麼?”就在她自言自語時,身前忽地傳來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秋竹嚇了一跳,擡頭看清來人是誰時,她嚇得頓時跪在了地上,伏身行禮道:“奴、奴婢參見姑爺!”
沈墨昀臉色平淡地說道:“起來吧。”
“謝、謝姑爺……”秋竹戰戰兢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低着頭不敢看沈墨昀,“姑爺,奴、奴婢先告退了。”
“慢着。”秋竹腳下才剛邁出一步,沈墨昀的聲音便隨之響了起來,直嚇得她渾身一個哆嗦,結結巴巴地問道:“姑、姑爺還有何事吩咐?”
“你方纔在自言自語什麼?”
查探的視線停留在她身上,秋竹几乎害怕地想要立即逃離此處,只是她也沒那個膽量轉身就跑,就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沈墨昀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家小姐呢?”
秋竹渾身一怔,“小、小姐她,她……”
“她什麼?”沈墨昀劍眉緊蹙,見秋竹結巴了半天硬是擠不出一句話,他也漸漸失去了耐心,語氣也加重了幾分。
“回姑、姑爺的話,小、小姐她在花園裡。”秋竹差點哭出來,默默地在心裡懺悔:小姐,你可千萬不要怪我啊,只是姑爺真的太可怕了!我真的不想說出來的啊!!
只是在花園,那爲何這個小丫頭會緊張成這副模樣?沈墨昀百般疑惑,決定還是自己前去看看,不再多言轉身離去。
見他遠去,秋竹方纔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暗自發誓以後一定要離姑爺遠一點,而後又開始祈禱:老天保佑,包郵小姐平安無事。
“好喝,沈墨昀府裡的酒真是好喝……”
花園的亭子裡,桌上零零散散地丟擲着幾個酒壺,蘇玲琅一手撐着額頭,臉色通紅,已然有些醉意。
“你喝醉了?”林夙卻好似無事人一般,臉色平瀾無波,看着蘇玲琅醉醺醺的模樣,他不由地笑了笑,“我還以爲你這麼豪邁,會有多能喝呢,沒想到居然這麼不禁喝。”
“誰說我喝醉了?”蘇玲琅立即反駁道:“我還去清醒着呢!把酒拿來!”
林夙笑意盈盈地將自己的酒杯遞了過去,“給你。”
蘇玲琅笑着伸出手,正欲接過林夙手中的酒杯時,身子卻忽地被人拽了起來,力氣太大,她腳下站不穩,整個人幾乎要跌倒在了地上,手臂卻被人緊緊地拽住,蘇玲琅半眯着眼睛,隱約看見好幾個黑色身影,她嘿嘿地笑着,指了指沈墨昀的臉,“沈墨昀,有好幾個……”說完還打了個酒嗝。
一股濃重的酒氣撲鼻而來,沈墨昀不悅地蹙起眉,將蘇玲琅軟軟的身子抱在懷中,而後冷冷地看向林夙,“拉着本王的王妃喝酒,你經過本王的同意了麼?”
林夙挑了挑眉說道:“好侄兒,你可別誤會了,是琅兒拉着我喝酒的,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問琅兒的侍女。”
沈墨昀薄脣緊抿,冷冷道:“今天之內給我滾出王府!”說完他再不理林夙,拉着蘇玲琅轉身離開。
看着二人遠去的背影,林夙有些悵然地嘆了口氣,“今日一別,怕是再也見不到面了吧……”
冷風嗖嗖地從臉頰劃過,再加上被沈墨昀緊握着的手腕所傳來的痛意,蘇玲琅的醉意也清醒了幾分,蹙了蹙眉說道:“沈墨昀,你抓疼我了。”
“我不是讓你來找我的嗎?你又爲何跑去跟林夙喝酒?”沈墨昀停下腳步,滿臉責備地看着蘇玲琅,心裡雖是氣憤,但看見蘇玲琅滿臉委屈地看着自己的手,他心下一軟,放輕了手中的力道。
“我在花園裡散步的時候碰見林夙了,林夙說想跟我聊聊天,聊天又怎能少了酒?所以我就讓秋竹去拿了幾壺酒過來啊,沈墨昀,你不會小氣到這種程度吧?就幾壺酒而已,你幹嘛生氣啊!以前我可拿了不少美酒給你喝呢!”蘇玲琅湊近沈墨昀,撇了撇嘴說道。
“如果是你想喝酒的話,無論多少我都會拿給你,只是你現在居然跟林夙一起喝酒,琅兒,你這樣把我置於何地?”
“我只是把林夙當朋友而已啊……”蘇玲琅低着頭,小聲解釋道。
“你把他當朋友這個我不會懷疑,但你不會不知道,他對你存了什麼心思!”
“好啦,我知道錯了,你不要兇我了行不行?”蘇玲琅一把抱住沈墨昀的胳膊,使出了一貫的撒嬌手法,“我這次也是看在林夙千里迢迢趕來的份兒上,不好意思不理他嘛!而且在立魘族的時候,他還那麼照顧我們,我怎好忘恩負義呢?你也不希望我是這樣的人吧?”
“你知道本王現在有多想殺了他嗎?攪了我的婚禮也就算了,連帶着新婚之夜也沒了,新婚第二天還敢抓着你喝酒!真是氣死本王了!”
見沈墨昀怒火中燒,蘇玲琅也尷尬地抓了抓頭髮,結結巴巴地說道:“林、林夙是我們的恩人,這、這些你就不要在意了嘛!”
“那你打算如何補償本王?”沈墨昀挑了挑眉,斜睨了蘇玲琅一眼。
蘇玲琅直覺頭皮發麻,忍不住往後縮了縮,“我們不是夫妻嗎?你怎麼可以找我要補償呢!”
“夫妻?”沈墨昀忽地想起了什麼,脣邊勾起一抹壞笑,低聲說道:“我們有夫妻之名,卻沒有夫妻之實呢。”
聞言,蘇玲琅渾身一怔,看着沈墨昀那略有深意的臉,她身後忽然升起了一股涼意,完了,她該不會是,給自己挖了個大坑吧!!
“哎呀我頭好暈啊,沈墨昀我先回去休息休息,我沒醒來之前你都不用叫我了!”
蘇玲琅滿臉痛苦地捂着頭,繞過沈墨昀就想開溜,沈墨昀笑了笑,轉身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嚇得蘇玲琅一聲驚呼,“啊你要幹什麼!?”
看着她滿臉驚恐的模樣,沈墨昀脣邊笑意更深,抱着她往房間裡走去,“不明顯麼?跟你行夫妻之實。”
“我可以拒絕嗎!!!!”蘇玲琅推搡着沈墨昀,瞪大着眼睛說道。
“不可以。”
然而最後,任由蘇玲琅說破了嘴皮子,最終也只能乖乖地認栽。
沈墨昀將蘇玲琅放至牀上,伸手拖去她身上的衣物,和她赤身交纏。
而蘇玲琅也只覺得腦袋一片空白,反應極其遲鈍略顯青澀,不知該作何反應的她也只能跟着沈墨昀的步驟。
他翻身成了一片飄逸的雲彩,而她卻甘願俯首爲他化作滿牀單的雨露……幾番顛龍倒鳳,幾度淺唱低吟,一切的美好都在最後那陣驚顫過後噶然而止。
第二天早晨,冬日的陽光透過窗欄照射進屋子裡,懶懶的,令人極其舒適。
蘇玲琅整個人窩在被子裡,全身的骨頭如同被碾壓過一般,痠疼不已,令她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蘇玲琅咬牙切齒,暗自罵了極其精神,坐在桌子旁看書的某人無數遍縱慾過度,而最終她也只能捂着腰哀嚎。
沈墨昀好似對此十分滿意,輕笑着說道:“夫人,該起身用早膳了。”
“你給我滾!”看着他滿臉得意的模樣,蘇玲琅更是怒從心起,拿起身側的枕頭就朝他丟去,奈何此刻體力不支,枕頭以一個完美的拋物線落在了牀邊。
沈墨昀的黑眸中閃過一抹狡黠,合上書端起桌子上的碗,走到牀邊坐下,輕聲說道:“夫人,不可任性,你若是無力的話,爲夫自可幫你。”
蘇玲琅恨恨地瞪着沈墨昀,“我不吃!”
沈墨昀挑了挑眉,“看來夫人還是挺有精神的,爲夫可不介意用其他手段讓你起身。”
見他滿臉壞笑,蘇玲琅只得認了栽,板着臉說道:“行行行,我起身總成了吧?你先出去,讓秋竹進來。”
沈墨昀一笑,也不再爲難她,起身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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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昀爲什麼這麼腹黑?她以前怎麼沒發現?還是說男人婚後的本性暴露出來了?她可不可以悔婚啊?
無數條爲什麼從蘇玲琅的腦海裡閃過,她欲哭無淚地捂着腰,起身穿上了衣裳,少時,秋竹也從外面走了進來,看着蘇玲琅那渾身僵硬的模樣,秋竹忍不住笑了出來。
“笑什麼笑!還不快過來扶我!”蘇玲琅惱怒地瞪了一眼秋竹,可惡,她都成了這副模樣了,還要被人嘲笑!
“是是是,小姐請息怒。”秋竹強忍着笑意,走上前扶着蘇玲琅,緩慢地走到架子前,服侍她洗漱。
“小姐,你還好嗎?”一整天,蘇玲琅都保持着僵硬的身子,連坐着的姿勢都極其怪異,秋竹忍不住出聲詢問道。
“你說呢!?”蘇玲琅斜睨了秋竹一眼,恨恨地說道:“老子都想悔婚了!”
秋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小姐,你可別忘了,這姑爺可是你自己選的啊,這會兒又怎能說起悔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