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不要臉的東西!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模樣,你也配伺候老爺嗎?”蘇雲漓聞言又擡手狠狠給了靈翹一個巴掌,並伸手拔下了她頭上礙眼的金步搖,用力摔在地上,狠狠踩住。“下作的東西,你也配戴這個!給我動手!”
“是,夫人。”幾位兇悍的婦人應了一聲,毫不留情地扒住了靈翹的衣衫。
“不要,不要,救命啊!救命啊!”披頭散髮,嘴角流血的靈翹驚恐地掙扎着,絕望地呼救。
“你喊吧!你喊破喉嚨也沒用,我倒要看看,有誰敢與本夫人作對,有誰敢來救你!”蘇雲漓冷笑着看着嬤嬤們扒去了靈翹的外衣。
“住手!不要啊!住手!我求求您了夫人,讓她們住手啊!”靈翹聲淚俱下,驚慌不已,姣好的臉蛋上此刻佈滿了淚花。
“給我繼續扒!”蘇雲漓扯着嘴角冷冷地下令。住手?她怎麼可能住手!只是八光了讓她在府裡溜一圈,蘇雲漓都覺得不夠。要不是爲了保全司徒府的臉面,她還想將靈翹這個不要臉的小踐人八光了遊街示衆,讓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靈翹是個多不要臉的賤蹄子。
“不要啊,求你們不要啊!”毫無反抗之力的靈翹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裡衣被扯開,露出紅豔豔的肚兜,心裡絕望到了極點。“救命啊,老爺救我,老夫人救我,大小姐救我……”
靈翹無力地喃喃着,心中的絕望不斷擴大,她今日若是被八光了遊府,那麼她還不如死了算了。靈翹決絕地用牙齒咬住了舌頭,隨時準備着咬舌自盡。
距離靈翹最近的嬤嬤察覺到了靈翹的動作,擡手就扣住了靈翹的下巴,諂媚地衝蘇雲漓邀功到。“夫人,這小踐人想咬舌!”
“咬舌?”蘇雲漓冷哼一聲,陰笑不已。“有本事你就咬啊!你死了我一樣將你八光了丟出去。”靈翹的死活,蘇雲漓一點都不在意,她要的是讓靈翹顏面無處,將靈翹打擊得體無完膚,看她以後還敢不敢隨便勾搭男人。
聽到蘇雲漓這話,靈翹本就毫無血色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了,蘇雲漓的狠毒遠勝於靈翹的想象,她這是要讓她死都死得沒尊嚴啊!
怎麼辦?靈翹眸光呆滯,就這麼不光不彩地死了,她真的不甘心啊!大小姐明明說過會幫助她,保護她不會讓她出事的,可是到了現在這個時候,爲什麼司徒君璞還不出現呢?難道,要讓她自生自滅嗎?不會的,大小姐不會這麼對她的。
靈翹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像是失去靈魂的破布娃娃一樣任人擺佈,任由嬤嬤揪住她的肚兜,壯士斷腕一般閉上了眼眸。
不管怎麼樣都好,失去一切尊嚴也要好好活下去,絕不能就這樣白白死了,絕不能辜負了老夫人,大小姐和她姑母的期望。畢竟從一開始靈翹便知道,將她送到司徒順頌身邊,並不僅僅是爲了讓她享福而已,從一開始靈翹便做好了面對蘇雲漓報復的心理準備。
“住手!你們在做什麼?”就在靈翹陷入絕望覺得自己在劫難逃的時候,司徒俊傑怒氣衝衝的聲音傳入了靈翹的耳中。靈翹驚訝地睜眼,意外地看到了弄月和司徒俊傑兄弟二人。
“傑少爺,彥少爺,救命啊!兩位少爺救救我吧!”看到弄月,靈翹慌亂的心安定了不少,是大小姐,大小姐來救她了!
“傑兒,彥兒,你們怎麼來了?”蘇雲漓眼裡閃過一絲慌亂,很快便又恢復了平靜,揚着笑臉望着兄弟二人。
“孃親,這是在做什麼?”司徒俊傑脾氣比較火爆,他指着衣衫不整的靈翹直言不諱地質問到。
“哦……”蘇雲漓支吾了一聲,“沒什麼,孃親就是管教一下下人而已。這丫頭以下犯上,不守規矩,孃親……孃親給她一點教訓。”
這是給一點教訓嗎?這分明是要毀了靈翹!司徒俊傑兄弟在趕來之前已經聽弄月說了蘇雲漓要將靈翹八光示衆的事。
“孃親,不知道靈翹犯了什麼錯,竟勞動孃親親自動手?”想對而言,司徒俊彥要穩重許多。
“這……”蘇雲漓遲疑了一下,踢出被她踩爛的金步搖,“這丫頭盜竊,對,盜竊,她偷簪子。”
司徒俊傑瞥了一眼金簪,又望了一眼衣不蔽體的靈翹,冷哼一聲。“一根簪子而已,至於這麼大動干戈,又吃巴掌又扒衣服的嗎?弄月,將靈翹帶下去,等爹爹回來了再好好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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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司徒順頌回來還審個屁,收拾個屁啊!蘇雲漓面色一寒,“不過是一個下人而已,還需要勞煩你爹爹做什麼?這事兒你們別管了,趕緊回去!”
“夫人,靈翹姑娘已經不是下人了。”弄月適時開口,戳穿了蘇雲漓的謊言,也爲靈翹正了名。“靈翹姑娘是老夫人指給老爺的通房丫頭,已經是老爺的人了。還有被夫人踩在腳底的金步搖也不是靈翹姑娘偷的,而是老爺送給靈巧姑娘的。”
“死丫頭,你……誰讓你多嘴的?”蘇雲漓惡狠狠地瞪了弄月一眼。“還不給我退下。”
“夫人,弄月是奉了大小姐的命令來帶走靈翹姑娘的。”弄月絲毫不將蘇雲漓的怒火和威脅放在眼裡,顧自朝被衆人牢牢鉗制住無法動彈的靈翹走去,三兩下踢開了那些個凶神惡煞的婆子,披了一件外衣到靈翹身上,伸手扶起了她。“靈翹姑娘走吧,大小姐在等你。”
靈翹感激地扯了扯嘴角,揪緊了衣服,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多謝弄月姑娘,多謝大小姐。”
“站住!誰敢帶她走?”蘇雲漓見弄月要帶走靈翹哪裡肯依,趕緊上前阻攔。她先前不過想尋個由頭教訓一下靈翹,可眼下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她更加容不下靈翹了。
能讓司徒順頌拿這麼貴重的金步搖相送給靈翹,顯然她在司徒順頌心中的地位不低。靈翹是司徒順頌的新歡,要是讓這丫頭跑到司徒順頌面前告她一狀,那司徒順頌定不會輕易放過她的。蘇雲漓現在只想殺了靈翹滅口。
“夫人,弄月現在帶走靈翹姑娘是爲了夫人您好。眼下不過這院裡的人知道夫人您爲難靈翹的事,可夫人若是押着靈翹姑娘遊府示衆,那整個將軍府的人都會知道此事,一旦老爺回府,夫人怕是不好交待。”弄月扶着靈翹,不卑不亢地望着蘇雲漓。
蘇雲漓的眼眸閃了閃,臉上的堅持微微有些鬆動,卻依舊沒有退讓。“不行,就算這樣,你也不能帶她走。”
“夫人,靈翹姑娘受此屈辱,萬一一時想不開,在夫人這裡出了什麼差池,到時候就算夫人長了千百張嘴,也只怕會解釋不清,所以,爲了夫人着想,這靈翹姑娘還是讓弄月帶走吧!大小姐說了,她會好好勸告靈翹姑娘,不會讓她在老爺面前亂說的。”弄月說着朝目瞪口呆的蘇雲漓微微屈了屈身,帶着靈翹離開了。
蘇雲漓眼睜睜看着弄月和靈翹離開,愣了半天,想要發火卻一句話說不出來。“這……這該死的賤婢,誰……誰給她這麼大的膽子敢跟我做多的?”
“孃親,弄月師父說得並沒有錯。眼下祖母和爹爹爲了大姐姐的事情已經夠煩心了,孃親就不要再徒增爹爹的煩擾了。”司徒俊傑氣哼哼地回了一句,轉身就走。
弄月師父?蘇雲漓一愣,“彥兒,什麼弄月師父?她就是一個卑賤的奴婢!”
司徒俊彥望了一眼司徒俊傑的背影,暗暗嘆息一聲,據實回答。“孃親,白先生尚未答應入府執教,眼下我與傑兒並無教習,大姐姐說學武不宜荒廢,所以這些日子,我與傑兒暫時跟着弄月師父習武。”
什麼?蘇雲漓又驚又怒,司徒君璞竟然叫司徒俊傑和司徒俊彥跟着弄月學武,她到底是何居心?
靈翹被弄月直直帶到了汀蘭苑,司徒君璞早已準備好衣物和藥箱等着靈翹了。
換好衣服,處理好傷口的靈翹侷促地坐在司徒君璞面前。“多謝大小姐。”
“你這聲謝可真是折煞我了。”司徒君璞擡手爲靈翹倒了一杯茶,“今日的事委屈你了,也讓你受驚了,我向你道歉。”
靈翹惶恐地起身,雙手接過司徒君璞遞過來的杯子。“大小姐,您……您不能這麼說,靈翹今日多虧了大小姐相助才得以脫身。”
“怪我嗎?讓你受了這麼久的驚嚇。”司徒君璞示意靈翹重新坐下。
靈翹怔愣片刻,老實回答。“大小姐,靈翹先前真的是很害怕,甚至想要咬舌自盡,不過靈翹始終相信大小姐不會棄靈翹於不顧,大小姐遲遲不出現定有大小姐的理由。”
司徒君璞讚賞地勾脣,衝靈翹微微一笑。“我知道我沒有看錯你。無論如何,謝謝你信任我,也謝謝你沒有輕易退縮。”
靈翹猜得沒錯,她是故意讓靈翹承受那種心慌和凌辱的,這是司徒君璞對靈翹的考驗。靈翹只是一個出身低微的丫頭,想要翻身當主子,必定要經歷比常人更多的磨難,對靈翹來說,最大的難關就是蘇雲漓。
司徒君璞之所以把靈翹送到司徒順頌身邊,是要利用她來鬥倒蘇雲漓,靈翹想要當個名正言順的主子,除了有她們的扶持和司徒順頌的青睞,更多的,得靠靈翹自己的本事。今日靈翹與蘇雲漓的正面交鋒,這纔剛剛開始,要是靈翹連這點程度都承受不住,那也註定她只能是一個默默無聞的下人而已。
“大小姐,是靈翹應該多謝大小姐的栽培!”靈翹真心實意地向司徒君璞道謝。
“恭維話就不要再說了。”司徒君璞嘆了口氣,眸光幽冷。“靈翹,你是我祖母的心腹,我也一樣將你當成了推心置腹的人。你是聰明人,該明白我與祖母的用意。無論如何,而今你已經成爲了夫人的頭號大敵,接下來一段時間你要更謹小慎微才行。”
蘇雲漓一次又一次地衝撞老夫人,其心險惡,司徒君璞已經忍無可忍了。蘇雲漓這根釘子,她非連根拔掉不可!靈翹與司徒順頌的事,司徒君璞並打算待靈翹再拿住些司徒順頌的心之後再說,可今天蘇雲漓這麼一鬧,司徒君璞也來了火了,先前便故意派了靈翹去叫司徒順頌,曝光了她與司徒順頌的關係。
“是,多謝大小姐提醒,靈翹明白!靈翹一定會小心謹慎,絕不會辜負大小姐和老夫人的厚望的。”靈翹心中惶惑,卻還是堅定地點頭。
司徒君璞點頭。“今天的事情,你知道該怎麼處理吧?”
靈翹沉默了一會兒,輕輕點了點頭。“靈翹明白,這幾日我會回絕老爺的召喚,不會向老爺告狀的。”
司徒順頌雖然貪戀女色,卻並不是願意爲女人費心的人。尤其眼下因爲司徒君璞的事已經足夠讓人頭疼,靈翹此時若是去跟司徒順頌賣萌撒嬌博同情,反而會適得其反,惹來司徒順頌的反感。
“你不向爹爹告狀是對的,不過卻並不需要刻意迴避爹爹,若是爹爹招你,你照樣前去便是,只要別故意去爹爹面前晃悠便成。”司徒君璞嘴角微揚。靈翹一味躲避,那她今日這委屈豈不是真真百受,豈不是真真便宜了蘇雲漓。
“可是老爺見了我,我該如何向老爺解釋?”靈翹擔憂地摸着自己紅腫的嘴角。蘇雲漓下手格外狠,她的半邊臉都被打腫了。
“那就等爹爹問起再說。”司徒君璞高深莫測地開口,司徒順頌這幾天怕是有得忙,會不會注意到靈翹臉上這點小傷還不好說。靈翹嫌蘇雲漓下手太狠,相反,司徒君璞卻覺得蘇雲漓太弱,使不出什麼大勁。眼下靈翹這臉紅腫看起來嚇人,不過過一夜便能消退下去了,明日再看,怕就不那麼明顯了。
“這幾ri你暫且搬回祖母院裡,換回你以前的穿着打扮,若爹爹不招你,你便不要在爹爹面前露面,待爹爹招你了,你再去爹爹那裡,懂嗎?”司徒君璞認真地望着靈翹。靈翹能不能成功上位,就看這一次了。
靈翹心中迷惑,卻還是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是,大小姐。一切聽從大小姐的安排。”
司徒老夫人和司徒順頌一路暢行無阻地進了宮,卻在蕭肅帝那裡吃了個閉門羹。老太太母子二人被蕭肅帝以國事繁重,政務繁忙爲由拒之門外。
“老夫人,太子殿下新婚燕爾,這幾日朝中政務都需皇上一人打理,皇上實在分身乏術,無暇接見老夫人,老夫人還是請回吧!皇上說了,待過兩日有了閒暇,便會請老夫人進宮品茶的。”大公公恭恭敬敬,客客氣氣地將老太太攔在了門口。
蕭肅帝早料到愛女心切的老太太一定會上門討說法,早早便想好了推脫之詞。司徒君璞這件事情棘手得很,在蕭肅帝沒想好妥善的處理方法之前,他只能對老太太退避三舍。
司徒老夫人定定地立在御書房門口,板着一張臉問到。“公公,不知公公可否告訴老身,慕容太子可曾向皇上回稟那賊人是誰?”
大公公微微有些爲難。“老夫人,慕容太子早前確實來過了,至於他同皇上說了什麼,老奴也不清楚。”
慕容麟來見蕭肅帝的時候,蕭肅帝遣退了所有宮人,二人在御書房密談了許久,直到司徒老夫人和司徒順頌來訪之前沒多久,慕容麟才寒着臉離去。蕭肅帝自那之後,就一直把自己關在御書房裡,誰也不見。顯然地,今日舅甥二人並不若以往一樣相談甚歡,反而是不歡而散了。
“多謝公公了!如此那老身便先告退了,煩請公公替老身給皇上傳話,老身隨時恭候皇上。”司徒老夫人並不是執拗之人,既然蕭肅帝今日不肯見她,那她也不自找沒趣。
出了御書房沒多遠,司徒老夫人便轉頭吩咐司徒順頌。“你去想辦法找找慕容太子,務必請他到府上一敘。”
司徒順頌點了點頭。“是,娘,我知道了,我先送您回去吧!”
“不用了,我既然來了,一時半會兒怕是走不了的,你先去找慕容太子吧,一會兒皇后娘娘自會派人送我回府的。”司徒老夫人先前在宮門了瞧見了戚國公府的馬車,料想此刻戚國公夫人定是在戚皇后那裡,戚皇后得知她進了宮,定是不會錯過這個打壓他們的機會的。
“可是娘您的身子……”老太太的預感十分精準,司徒順頌果然遠遠看到戚皇后身邊的嬤嬤快步朝他們走了過來,不免有些擔心。
“你放心,我沒事。”司徒老夫人也看到了那嬤嬤,下意識地正了正衣襟,催促司徒順頌快些離開。
司徒順頌剛走沒多久,那嬤嬤便走到了司徒老夫人跟前。“老夫人,皇后娘娘聽說您進宮來了,請您去朝陽宮品茶呢!”
司徒老夫人微微一笑。“老身正想去拜見皇后娘娘,那就勞煩嬤嬤帶路了。”
朝陽宮內,戚皇后,戚國公夫人,戚玉婷,和新上任的太子妃司徒昕玥正圍坐在一起,除了面色蒼白,坐立不安的司徒昕玥之外,其他三人臉上都掛着幾分幸災樂禍和不懷好意的笑容。
新婚的司徒昕玥,被蕭璟泓冷落了一個晚上。今兒一大早起來,蕭璟泓也依舊是對她冷冷淡淡的模樣,司徒昕玥一直揣摩不透箇中緣由,直到來給戚皇后敬茶的時候,聽到宮人私下議論,這才知道昨夜的婚宴之上,竟還爆出了司徒君璞不貞的醜聞。
司徒昕玥只覺得五雷轟頂,怪不得司徒君璞那麼主動要將太子妃之位讓給她,原來是竟有這樣的隱情!怪不得她新婚之夜便遭到了冷落,原來竟都是司徒君璞害的!這一刻,司徒昕玥內心對司徒君璞充滿了憤恨。
看到穩步走來的司徒老夫人,戚國公夫人最先沉不住氣,熱情地上前迎接,虛情假意地寒暄到。“看到老夫人精神抖擻的模樣,我就放心了。昨天聽說起了君兒小姐的事情,可真是嚇壞人了,我翻來覆去得一個晚上沒睡着,生怕老夫人您受不住呢!”
司徒老夫人淡淡地掃了戚國公夫人一眼,不冷不熱地回了一句。“勞戚夫人掛心了,老身昨日一直沉浸在孫女兒出嫁的喜悅之中,倒是意外睡了一個好覺。”
戚國公夫人在老太太這裡碰了一個軟釘子,不由得有些尷尬。“老夫人不愧是見識過大風大浪的人,遇到這樣的事情,竟然還能睡得着。”
“戚夫人說得是,老身活了這麼久,這輩子什麼風浪沒見過,想當年老身的夫君戰死沙場的噩耗傳來,老身都不曾倒下,而今這點小事,又豈能亂了老身的心神。”司徒老夫人毫不將戚國公夫人的奚落放在眼裡,反而鏗鏘有力地回答。她這是在告訴戚國公夫人,休想用司徒君璞這件事情來打擊她,打擊她們司徒府。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