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寧市官府手裡掌握的湘火巨的股份,吳良志在必得。
拿下這一部分,再說動羊城那兩家,妥妥的大股東,再面對聶新永就更容易了,直接談收購,對方若是負隅頑抗,也沒關係,走退市的路。
這是一拍兩散的做法,但是,真要是走退市的路,也不是不行,吳良或許損失的是一個對他現在相對雞肋的殼資源,通常來講,殼資源應該是那種市值相對較小,這樣有利於借殼上市公司出讓極少部分的利益,二十億的盤子顯然大了些!
雖然這個殼並不怎麼樣,那也是殼,裝入一個市值兩百億或者更高市值的公司或許更好。
當然,除了殼,吳良而換取的則是,對於湘火巨絕對的控股權,也就是對於陝氵氣和陝齒的控制,就如同曾經的維柴所走過的那條路一樣。
那麼,反過來,對聶新永而言,這就是一個大大的杯具,吳良完全可以將湘火巨在自己手裡拖上一年半載,而後,再以發生重大重組這樣的事由停盤,活活將聶新永拖死——看到底誰最先熬不住。
歷史上,維柴就是拖到零五年底才最終順利將湘火巨拿下,零六年退市。
所以,當聶新永聽起建寧市官府的人詢問吳良這個人的時候,聶新永即便是早就預料到這一刻會很快來臨,也沒想到會這麼快,他嘴角有些發苦,有氣無力的回答,“認識,他和你們在談合作?”
對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了句,“市裡的態度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們的債務問題,給我們也架在火上烤啊!”
這是實情,股價暴跌意味着建寧市國資委可以啓動問責程序,就算因爲各種各樣的利益關係存在,沒有問責,而數十萬的投資者血本無歸,總有人會散發一些地方官府不作爲的信息到網上。
而“保護中小投資者”是國策一樣的存在,證監任何部門都不能違背這一核心原則,這是正治正確,那麼,出現幾個腦門上頂着天線的人,或者憤怒的網民,以惡意操控股價以及對國有資產市值不作爲的帽子告上一狀,建寧市官府方面想必爲了自己的責任,也會將手中的這塊燙手的山藥給扔出去。
至不濟也會像某社記者一樣被甩個20釐米股暴跌的罪魁禍首這樣的黑鍋在頭上,上個熱搜啥的都是不是事兒。
所以,建寧官府方面,無非就是找一個非常合理的藉口上報上去,說我們賣股份絕對不是甩鍋,而是爲企業找了一個非常好的買家,相信在對方的帶領下,完美的解決企業現在的難題,讓企業走上健康發展的路等等。
至於證監方面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這就是建寧市方面的顧慮,而且,能及時的將消息傳過來給聶新永,這本身就是一份大人情,聶新永再不情願捏着鼻子也得認。
對方一叫苦,聶新永也使出了拖字訣,“吳良在資本運作上也有自己的實力,他收購的兩家公司,有一家還是內燃機,也算是行業內人士,算得上是一個比較好的買家。”
“那你的意思是說,你們也有意轉讓股份?”
“對方給我們報過價,太低。”
“不對啊,對方信誓旦旦的說要溢價30%,這不能說沒有誠意吧?”
聶新永氣的一陣哆嗦,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吳良給他的報價是溢價10%另外加上承擔一億的債務,算到股價上基本上也就是溢價不到20%,這很明顯給出的信號就是,不惜一切代價拿下建寧市,對方就能控股,這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
聶新永有些慌亂,回了句,“對方給我們的報價只是溢價10%。”
電話中的聲音還在問,“爲何?”
可是聶新永已經失去了聊天的興致,隨意找了個藉口,掛斷電話,火速致電唐萬新,“唐總,不好了。”
唐萬新有午休的習慣,有時候一不小心就睡多了,被電話吵醒,有點起牀氣甚是不悅,不過,他聽得出聶新永語氣中的着急,知道應該不是什麼小事,嘴上吐出一個字,“說!”
聶新永一五一十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去,唐萬新也是惱火的直想砸電話,很明顯,吳良既然已經提出溢價30%的策略,他爲了保持控股,同樣收購建寧官府手裡的股份,他也只能按照30%的報價往上加,否則,類似的信息披露出來,建寧市官府絕對非常被動。
不到8%的股份,溢價30%,平白無故多耗費5000萬,這踏馬纔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啊,原本資金就已經緊張成這個樣子了,結果,屋漏偏逢連夜雨,吳良,真的好無良。
唐萬新算了算賬,吐槽道,“不是安排你和對方談了嗎?”
聶新永很是無奈,類似的壞消息肯定得先彙報老闆啊,剛纔你說的條件,現在恐怕又得調低預期吧?所以,聶新永還是說出了自己的顧慮,“如果對方拿下建寧市官府的股份,恐怕,我們的現在的開價,恐怕不會有多大的吸引力?”
唐萬新不愧是大佬,略一思索就明白對方話中的含義,“對方既然敢承諾對方30%的溢價,是不是也表明對方的底線就在30%,也就是1.5億?”
聶新永仔細的想了想回答,“這個應該是有可能,畢竟對方報價已經有一億,再加五千萬並不是什麼難事。”
“那就按照2億去談,真談不下來,溢價10%,外加1.5億。”
聶新永領命,決定是不是找找建寧方面再探探口風,結果撥了幾個電話,居然毫無消息,再看看時間,到飯點了,尋思着對方應該在和建寧方面把酒言歡吧!
聶新永猜測的沒錯,從官府手裡薅羊毛又怎麼可能不和對方處好關係,只是吳良不想出面,着李斌和白錚兩個人出頭,留給二人一個司機,自己回到星城提前預定好的賓館,是劉雨嫣從網上訂的。
自從杭州一別之後,馬芸似乎是開了竅,請熊曉鴿幫忙引薦,直接聯繫上挾程的老闆沈南朋,爲其開了一個支付的接口,完成了網上付款的流程。
這一開局,短時間就將挾程的流量提升了20%多,同時,隻付寶的業務也有了一定的增長。
吳良雖然不用自己上網訂房間,但是,這種模式終究成了他自己習慣了的模式,感覺和這個世界又融入了不少。
晚飯,吳良帶着張建建跑到火宮殿,要上幾份臭豆腐,配上玉米貼餅子,再來一碗蝦皮白菜湯,舒服的直哼哼,這樣的美食驚的張建建大呼小叫,“吳董,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吳良傲嬌的回答,“擦,我們寫小說的,整天就在網上查資料,這些東西還不是手到擒來?”
張建建若有所思,沉思片刻,居然沒明白吳良說的什麼意思。
不過,張建建也沒問,反倒是告訴吳良一個好消息,“肖總那邊的車牌識別系統已經研發成功,經過了一個月的試驗,感覺不錯,準備批量上市。”
肖總是肖子風,吳良第一任的貼身安保,之後因爲他和警隊那邊良好的關係,成爲安保公司的總經理,吳良同時交給他的還有一個副業,就是車牌識別系統。
技術的核心,當然是換臉軟件中的算法,儘管因爲當前的數字攝像頭的像素不高,但是,用在一個車牌上,足夠了。
200萬像素,影像的分辨率也能達到1600X1200,清晰度足夠,吳良也不擔心,摩爾定律在電子產品上的作用還是極爲明顯的,等到產品大批量上市之後,跟隨硬件升級也花不了多少錢。
其實,肖子風也知道自己的弱點在哪裡,他直接收購了一家制作擡杆的公司,又讓吳良找了十幾個會編程的程序猿,將算法加密之後再塞進軟件裡,相當於就是處理圖片的軟件,外加一套擡杆裝置,就成功了。
肖子風研發成功之後,直接找到他的老領導,獻寶似的把這套系統安裝到幾個重要路口的監控電腦上,替代人工,同時,警局門口的擡杆也換成了這個,從目前來看,效果不錯。
其實,監控這東西,很早就存在,只是技術並沒有那麼先進,或者說,完全的數字化並沒有實現,而是半數字時代,也就是說,攝像頭還是模擬信號,傳輸還是以同軸電纜爲傳輸媒介,再經多媒體主機進行數字處理。
而擡杆系統就不一樣了,擡杆旁邊的攝像頭和電腦的距離不過幾米,有些直接就在收費廳旁邊,直接上數字系統,用網線傳輸數據。
技術上,肖子風解決不了交換機的問題,也就解決不了網線傳輸鏈路的限制,監控這邊只能是半數字。
不過,即便如此,“智能分析”這個概念還是被真正的應用到現實生活當中來,也被肖子風當做噱頭來對外宣傳。
很明顯,肖子風即便是知道擡杆系統更爲優異,但是受制於網絡,他還是有些耿耿於懷,認爲數字攝像頭的優點實在是太多,如果能解決傳輸的問題,那麼這將會是一個劃時代的進步。
不甘心的肖子風找上鵬城實力最強的生產網絡交換機的一家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