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民如何彙報,吳良無從得知,他趔趔趄趄的出門也只是一個躲酒的辦法,至於說收購西鳯酒那也是放出去的煙霧彈——這企業原本就是是非之地,沾上了或許還真的會惹不屁股馬蚤。
他心頭火熱的是,要去見老同學。
關中豪華美居大廈,距離幸福北路僅有7公里的車程,也是關中爲數不多的幾家五星級酒店,高盧雅高集團旗下,也是今年新開業的酒店,咖啡廳和酒吧還是很出名的。
吳良沒有選擇在咖啡廳招待自己的同學,而是在頂樓的套房內。
高盧式的裝修風格在袁媛的眼中還是頗具震撼效果的,她進屋之後驚訝的眼神還是掩飾不住,尤其是沙發旁邊的茶几上擺放的那瓶紅酒。
“勒樺酒莊02年產的香貝丹葡萄酒?”?
吳良從來沒有想到過,袁媛居然會對紅酒知道的這麼多,原本準備好的裝嗶詞語也縮回了肚中,“朋友說這個酒02年的最好,買了一大堆存着,我看到就搬了一箱子出來放在車上,你喜歡的話,送你了。”
袁媛白了他一眼,“一瓶八九萬,我可不敢拿?”
吳良也驚奇的問,“怪不得,我搬了一箱,我那朋友眼睛裡面噴火,敢情是搶了人家的心頭肉啊。”
袁媛不好意思的問,“你們有錢人都是過着這般奢靡的生活麼?”
吳良連忙否認三連,“我沒有,我覺得這玩意兒真的不如鳳香的西鳯好喝,不信你嚐嚐?”
袁媛白他一眼,“你們男人騙女生是不是都是一樣的套路啊?”
吳良擺擺手,熟練的給紅酒的橡木塞去下來,倒進兩個高腳杯,學着電視劇裡搖一搖醒酒,這才笑嘻嘻的回答,“說實話,你是我騙的第一個,來,乾杯。”
袁媛沒有多說,碰完杯,優雅的晃杯、聞香,喝到嘴裡,還在嘴中轉了幾圈,閉上眼睛品味半天才點點頭稱讚,“是好喝。”
吳良聳聳肩,實話實說,“沒感覺。”
袁媛則解釋道,“紅酒,越懂越喜歡,越喝越愛喝。”
“看的出來,你挺懂的,你只要不覺得我喝這是浪費,我陪你多喝幾杯?”
袁媛舒服的靠在沙發上,慵懶的將雙腿並在一起,還有意無意扯了一下碎花裙的下襬,看着吳良咯咯直笑,“你就不怕喝完了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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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良愣了愣,又想了想,歪着腦袋,似笑非笑的問,“試試不就知道了?”
“想得美!”袁媛啐他一口,手卻是往前一伸,示意再來一杯。
吳良站起身,坐到她的身邊,還煞有介事的解釋,“離近點,倒酒方便。”
袁媛笑着的花枝亂顫,“好拙劣的演技,這可不像在電視上看到的你。”
吳良有些奇怪,“電視上?”
袁媛笑着問,“你還不知道嗎?百草集的廣告,還有吉力汽車?”
吳良這才恍然大悟,“百草集的廣告這麼快就播出來了?”
“廣告女主,你認識?”
吳良撓了撓頭,“我同事。”
“呵呵,不過人家皮膚確實挺好的。”
吳良喝了一口酒,仔細想了想,“也是哈,要不然也不會被選爲代言人了。”
袁媛甚是疑惑,“這些化妝品公司選代言人不是都挑大明星麼?她可有名氣?”
“名氣吧,談不上,是一家廣告公司的總經理,或許能夠代表一下都市白領吧。”這個問題好難回答,吳良撅了撅嘴,等了半天又是很肯定的回答,“沒錯,就是那種氣質符合百草集的定位。”
“那你看我呢?”
吳良瞬間傻眼,仔細端詳過去,袁媛原本膚質偏黑,屬於那種健康的小麥色,要是能被化妝品公司選中,那纔是沒天理了,他怔怔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袁媛又白了他一眼,“跟你開玩笑呢。”
“我正在考慮,其實,像Karen的膚色和你就比較像,她當年的那首專輯也是挺吸引眼球的,後來也不是接拍了SK2的化妝品廣告。”談起對廣告的認知,吳良可是知道了不少。
他沒有說的是,Karen其實還代言過白雀羚的廣告,提起這家公司,吳良只能伸出大拇指點個贊,白雀羚其實是一家“廣告公司”。
所以,吳良短暫的失衡片刻之後,像一隻大灰狼一樣笑着詢問她,“想拍廣告啊?”
出乎意料的是,袁媛也只是隨口說了句。
她搖搖頭表示,“其實,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着老同學能不能幫忙找個飯轍?”
吳良一直沒有問袁媛現在在做些什麼,猶豫之下,他認爲老同學這是又了困難,人家都說到這個地步了,是時候應該幫襯一把,“哦?說說唄,閒着也是閒着。”
袁媛也不隱瞞,她給吳良講了個故事,“大概是和當年你的想法一樣吧,一門心思的想跳出陝氵氣大院,出去走一走,學的專業也是非常高大上,國際金融,然而,事實真的教會了我如何做人,不是廈大那種國際金融的研究生畢業,走到哪裡也就是一個小白領的命。”
對於國際金融這個專業的認知上,吳良還是有一定發言權的,他的公司內部從來不缺少廈大金融專業畢業的高材生,至於其他學校的,或許真的會是袁媛所說的那樣吧,“廈大的,我知道,我公司有好多。”
袁媛瞄了他一眼,“別打岔,好多工作高不高低不低的,連個證券公司的業務員的工作都找不到,心灰意冷之下,我灰溜溜的又從魔都回來,直到遇到了我現在的老公。”
吳良臉色變了變,袁媛鄙視的看着他,“怕了?”
吳良撓了撓鼻子,尷尬的笑笑,“啥時候結的婚?”
“半年前,其實在結婚之前我就有過猜測,但是,我又一次的被現實所打擊到,他呢,家裡是延長石油的,他父親是一個分公司的小領導,前些年,石油單位買斷,他父親拿了二十多萬,這在當時也算一筆鉅款了。”
吳良皺着眉頭問,“石油單位的改制基本上都是一刀切,我有印象。”
“是啊,老爺子分了一疙瘩錢,給孩子買了房,剩餘的給兒子做了生意,他和別人合夥開了個洗腳城,收入挺不錯的,結婚後,我原本也沒覺得有異樣,石油單位嘛,經常是上半個月班休息半個月,我也沒有在意,可是後來有一天我才發現,他老早的就被單位開了,和我結婚的這半年時間,卻依然是保持了上班的那個頻率,半個月在外面,半個月在家裡。”袁媛拿着紅酒杯一邊搖着一邊嘆氣,“這半個月,呵呵!我就跟傻子一樣。”
吳良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接話,貌似他自己更不靠譜,只能拿着紅酒杯和她碰一下,一口喝掉,尷尬的笑笑。
袁媛問,“你說,我應該怎麼辦?”
吳良沉默片刻回答,“好男人多的是,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
“誰說的?”
“呃,何羞羞,就是百草集廣告的那個女主。”
“大明星說的也這麼庸俗?”
吳良乾咳一聲,輕聲的解釋,“其實,應該是說,無論歲月讓我們經受了多少的磨難與不堪,當我們遇到那個對的人時,依舊對生活充滿了愛與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