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良能夠取消被禁足,孫老頭是知情者,從節目組的安排上來講,顯然也是知情的。
否則,就算提前爲吳良準備好了視頻資料,整個節目也是緘口不言,壓根就沒有提起吳良遲到這件事情。
現在,就連馬芸都知道了,唯獨他自己都不清楚,這着實透露着幾分怪異。
吳良眯着眼看馬芸,“你也知道了?”
馬芸這是準備賣個便宜人情,結果發現吳良並不領情,頓時興致全無,嘆了一口氣,“唉,不早了,我上樓睡覺去了?”
吳良不情願的咆哮,“賴好給你那車借我用用啊?”
馬芸走的飛快,並沒有停留,空氣中若有若無的傳了一句話,“我也是飛過來的。”
按說,吳良在京城根本就不愁車的事情,只不過頒獎的這段時間,他連手機都沒掏出來,聯繫雅妮根本就沒時間。
這會翻出手機,想給雅妮打個電話,可是,已經這麼晚了,實在是不忍心在這刺骨的寒冬裡將雅妮從被窩裡拽出來,她的體質其實並不怎麼樣,一到冬天手腳就冰冰涼。
然而就是這樣的一雙小手,夏日裡把玩起來卻別有幾分樂趣,再加上也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那句“手涼褲當裡有火”的話,小半年了,終於他可以名正言順的進京,擠入雅妮的領地,心頭也逐漸火熱起來,彷彿剛纔走出機艙時熱氣被抽離時的那種刺骨的寒冷也被驅散,變得熾熱異常。
吳良習慣性的打開手機,卻看見一連串的短信蹦了出來,是雅妮的,“死鬼,在酒店大廳裡等你。”
吳良瞬間滿血復活,急切的出了宴會廳,進了電梯,到了一樓大廳,赫然就看見雅妮坐在休息區的沙發上打盹。
這一刻,吳良感覺到的不僅僅只是感動,還有一絲叫做幸福的東西。
禁足的這半年多時間,吳良其實也挺煎熬的。
京城的產業不能接收,卓老師送的那棟樓也直接交給馬小駒處置,變成了藤訊在京城的分部,藉着這機會,吳良也乾脆讓奇唬三六零也搬家搬到了這裡,太和傳媒以及千千闕歌這些也隨之搬了過去。
雖然,太和傳媒這些企業吳良幾乎是處於放羊管理的狀態,這也符合吳良對於自己董事長的定位和認知,再說也管不過來。
但是,畢竟這是一棟樓,數億的產業,再不怎麼放心上,也得關注關注吧?
也因爲如此,吳良覺得自己突然就和京城變得有了隔閡,中間莫名其妙的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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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雅妮在大廳裡的堅守,卻讓他莫名的多了幾分感動。
被雷劈之後,雅妮幾乎就是自己認識的第一個女人,他和她曾經也發生過諸多的爾虞我詐,吳良也是以勝利者的姿態接收了自己的戰利品,但是,總歸是心態其實並不像他對待楚子曼她們那樣,毫無保留。
然而,陰魂不散的林槐仁似乎就像兩個人之間的粘合劑,重新將兩個人捏合在了一起。
一年的時間,吳良到京城也就是三次,一次是大鬧天禧,第二次是爲後浪廣告大廈入駐儀式發請帖,第三次則是逃離天朝,路過。
和別人相比,雨露均沾這句話在雅妮這裡似乎變成了一個笑話,儘管如此,吳良還是知道,在遙遠的京城,有一個女人在默默的等待他,在見到她的那一瞬間,吳良的整個天空都變得清澈起來,沒有一絲霧霾。
他輕輕的走了過去。
坐在沙發的那一瞬間,雅妮就醒了,揉了揉眼睛,發現了他,紅着眼睛問,“你個沒良心的終於捨得來了。”
吳良還能怎麼說?
這個時候,一個溫暖的擁抱是解決所有問題的唯一,“傻丫頭,不冷啊!”
吳良似乎是越來越喜歡說這個詞了,除了楚子曼她喜歡叫姐姐之外,其餘的人,要麼丫頭,要麼妮子,甚至妞這樣的詞也會說出口。
閻怡勝或許會因爲年齡的因素,對這些個詞有些牴觸,同樣比吳良大的雅妮則是欣然接受,在她看來,這或許更多的是一個語氣詞。
戀人之間這樣的小稱謂實在是太過常見,比之那些叫“粑粑”的小兒科的多。
就這樣輕聲的一句“傻丫頭”,吳良就已經感覺到躲在自己懷裡的雅妮輕輕的抽泣起來,他嘆了一口氣,“我這不是來了麼?走吧,回家!”
千言萬語都抵不上這一句,雅妮在吳良的西裝上蹭了蹭從他懷裡出來,將手邊的一個大袋子遞給他,又回覆到那個女強人的風範,開始數落他,“還說我?你這麼大的人了,來京城也不知道穿厚點。”
吳良笑了笑,沒做太多的解釋,只是麻利的將袋子打開,拿出一件長款的羽絨服,幾乎能遮住膝蓋,直接套在西裝外面,拉上拉鍊,緊了緊身子,攬着雅妮出了酒店大廳,感覺到迎面吹來的寒風似乎也沒那麼刺骨了。
車就在門前的停車場,白色的馬牌7系,同樣的車型,同樣的配置,可是內裡的小掛件卻是每個人都不一樣,雅妮的車子裡,簡潔異常,只有空氣飄來的淡淡香水味讓人才知道這似乎是一位女士的車。
吳良坐上車,還沒感受到長毛坐墊的溫暖,雅妮就撲將過來,把自己的熱情徹底釋放出來,想要這美好的相遇能永恆的持久下去。
不大一會兒,雅妮就喘不過來氣,臉色愈發顯得嬌豔欲滴,她這才正襟危坐,將額前散落的碎髮歸攏在精緻的小耳朵後面,繫上安全帶,熟練的掛檔起步,嘴裡還嘀咕着,“再不來,家裡該沒啥人氣了。”
雅妮雖然不像美琪那樣將炒房作爲自己的第二職業,但是身爲千千闕歌的二號人物,她的薪酬水平也並不低,手裡的閒錢幾乎也是全部砸在了房產上,簡單裝修之後對外出租,她自己就住在新購置的房子,新城國際,和田通苑做鄰居。
目的,彷彿也是借田通苑的口在向吳良傳遞一種聲音,“其實我個人生活是很單調的。”
不過,有吳良在,這樣的單調在這個夜晚卻變得熱鬧了起來,客廳寬大的沙發上到處散落的衣服就是明證。
翌日,吳良被打上門來的田通苑吵醒,這貨也一直在關注吳良在經濟人物的表現,只是他給吳良發的短信都石沉大海,等到晚上十一點多,也沒見這邊的燈亮,熬不住先睡了,第二天一大早的就趕了過來。
對於吳良能夠拿到年度十大經濟人物,最高興的人當中,田通苑算是一個。
吳良起家的時候幾乎就是一個傳說,他和白錚兩個人當時像傻子一樣的相信吳良在炒股上的造詣,對方連一億的資金都拿不出來,還是他倆湊了出來,雖然他倆當時湊這筆資金也是承擔了極大的風險,可是,畢竟,兩年多時間過去,吳良已經發展到了他和白錚需要仰望的存在,他倆湊的錢也是打着滾的翻了幾十個跟頭。
在他看來,吳良真的是名至實歸,雖然他不明白吳良爲什麼放着如此輕鬆的錢不賺,非得去幹那些個費力不討好的實業,可是這並不能影響到他對於吳良的崇拜。
以前喊一聲師父還覺得有些難爲情,現在則是發自內心的敬佩,拍門的聲音也是震的樓道咣咣作響,“師父師父,開門,我是小田。”
湊在他身邊的祁若風依舊是那副難爲情的神態,“聲音小點,整個樓道都聽見了。”
田通苑沒有搭理,依舊砸門砸的起勁,過了半天,屋裡才傳來一個聲音,“叫魂呢?”
等到門打開,田通苑握拳相報,“師父,恭喜啦!”
吳良揉着沒睡醒的眼睛吐槽,“大清早的,有沒有公德心啊?”
過了半晌,吳良好像想起什麼,給兩個人迎到屋之後,連忙翻着手機,緊接着一個電話打過去,聽見話筒裡的盲音,哀嚎一聲,“又得飛回去了麼?”
穿着睡衣的雅妮也聽見這句,氣的拿起枕頭就砸了過去,“滾滾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