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兒與母后請安。”我一臉肅穆的拱手立在太后面前。眼神卻不斷瞟着他身旁的一位老人,那人約莫在五十歲左右,雖然頭髮微微花白,然而卻未顯老態,滿臉上下沒有半絲皺紋,宛若嬰兒一般滑嫩。
看他的模樣,應該是高手才擁有的氣質。然奇怪的是,任憑我如何仔細的尋找,在他身上卻發現不了任何內息的痕跡。要知道,即便強如旺財,也會在不經意間泄漏出一絲半毫的內力。
“你這小猴頭,今日怎麼如此老實?”太后輕輕一笑道:“也難怪,從小到大,你倒是誰也不懼。就懼怕少傅琴吟先生。你啊,也只有在琴吟先生面前,纔會如此安分守己。”
我頭腦一熱,心中不由得一寒。想不到此人竟然是吳樑的少傅。按理說少傅擔有從小教導太子之責,自然與吳樑親熟無比,此趟莫不是要露出馬腳纔好。不過,我倒也不是十分擔心他戳穿與我。以我現在手中掌握的實力,可不是區區一個少傅站出來佐證就能扳倒我的。
自從段鴻和楊居正秘密調兵出發後,已經有一個多月了。這一個多月裡,簡直是我最輕閒的時刻,除了應付一下無大事的早朝,便是躲在後宮中與各妃子廝混。要不就是跑莫愁莊去,探望一番晴兒凝兒她們,她們幾個可是大忙人。各自手中握着不少生意,比我這個日理萬機的皇帝還要忙上三分。今日去時稟報去蘇州進貨了,明天去時稟報去杭州開拓分店了。
還有唐怡那丫頭,對於火器地研究幾乎入了魔了。在宮中膩味之時。幾次三番去工部建造的兵器廠去找她,次次給我吃閉門羹,說是在研究什麼新式武器。還好瑩瑩倒是願意見我,只是她老人家距離生產只有兩月有餘,我可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再來個霸王硬上弓,萬一引起個什麼滑胎之類。恐怕諸女會將我生吞活剝了事。
今日早朝過後,正在養心齋無所事事時。太后婉文竟然差人來找我。我剛開始還滿懷興奮的以爲太后也熬不住寂寞,想找我敘情了。豈料竟然在這裡見到了吳樑以前的少傅。這個少傅,也曾聽陶遷略微提及過,只是知道他和少師。少保在吳樑登基前三個月便不告而別,從此不知所蹤。當時陶遷也曾提醒我找他們三個回來。爲我一起把持朝政。只是我哪肯找幾個隨時能揭穿我身份地火藥桶回來,是以此事被不了了之。
“樑兒,都知道你畏懼琴少傅,也不用乍一見嚇得臉色這麼慘白吧?”太后再次提醒了我一下,暗使了個放心的眼神道:“許久未見少傅大人了,還不快上來行個禮?”
太后的眼神,讓我心定了不少。太后是惟一知道我底細之人。然而她既然讓我放心,顯然不會出大問題。是以,我便立即對琴少傅恭敬的躬了躬身子:“樑兒見過琴少傅,年餘未見,少傅身體可好?”
那琴少傅立即躬身回了個禮,淡然道:“皇上切勿再對琴某如此恭謙,皇上已經是一國之君,人間至尊。琴某實在擔當不起。”
“少傅過謙了,少傅乃朕的師傅。一日爲師。終生爲父。朕對少傅往日的淳淳教誨,時時刻刻銘記在心,永不相忘。我眼神中露出了真誠的笑容。真誠到甚至讓我自己也以爲是真誠的了。
琴少傅眉頭微微一皺,迅而舒眉道:“想不到年餘帝王生涯,皇上的轉變竟然會如此之大。官場果然是個磨練人的好地方。皇上在以前地時候,是從來不會說出這種話的。”琴少傅饒有深意地望了我一眼。
從他那一眼中我已經可以判斷出,他已經看穿了我。畢竟他是吳樑的師傅,對於自己弟子有幾分斤兩,心中知道的一清二楚。然而如此未揭穿我,究竟是爲何?我眼睛一眯,雙目中的殺機一閃而逝。重新定神道:“這全靠少傅平日裡淳淳善誘,雖然朕當時並不明白太傅所教授的東西。然而一旦身臨聖位,在動盪不安,複雜萬分的紛爭中隨波逐流,一顆棱角分明的石塊,終究也會成爲圓滑光溜地卵石。以前少傅所言,便會歷歷在目,讓朕逐漸消化。”
“皇上能有如此悟性,老臣倒是十分意外,也十分欣喜。”琴少傅眼神中微微露出了笑意道:“皇上,不知能借一步說話。”
我氣定神閒的向太后道:“母后,能否借您暖閣一用?”
“自然是沒有問題。
太后輕喚道:“冬秀子,小秀子。”
忽而,一個眉清目秀,長相可人的小太監走了進來,悠然道:“太后,找奴才有什麼事情?”
“你領皇上和琴太傅去西暖閣。”太后輕輕道。
琴太傅?我微微一愣,這是太后她口誤還是什麼其他意思?正在我疑慮間,那小秀子走到我面前,低着腦袋輕輕道:“皇上,請隨奴才來?”
我頭腦一轟鳴,這聲音,這聲音竟然是。仔細定睛一瞧,這個眉清目秀的小太監可不是她麼?秀麗公主。
我腳步隨着她一起走,然而思緒卻萬分旋轉起來。當時我讓秀麗假扮了我隨身太監,爲了真正掩人耳目,我還特意讓木逢春爲她註冊了個太監名號。這段動盪後,我也曾譴人四下找過她。卻一直不知所蹤,我還以爲她趁着宮亂跑到了宮外去了。想不到竟然在太后這裡出現。此時有琴吟他老人家在場,我不便即刻相問。反正她人在太后這裡,也不會突然失蹤。還是先將琴吟一事解決妥當纔好。
西暖閣是太后午睡的地方,這會兒暖爐子早已經架好了。甫一進屋,就能感受到一股隆隆暖意,身子骨一陣舒坦。
三人走進西暖閣後,秀麗淡望了我一眼,便道:“皇上,奴才先行告退,有什麼事情大喊一下就行。”
待得她出去後。我這才又笑意滿面道:“少傅坐,您是朕的老師,咱就是一家人,不必拘束客套。”
“皇上太過客氣了。”那琴少傅輕輕一笑,捋了捋微見花白的鬍鬚道:“琴某是吳樑的老師,可不是皇上的老師?”
想不到他甫一進來,便開門見山了。不過,萬一他不過是在試探與我,我可不能不打自招。便微微皺眉道:“琴少傅,您雖然是朕地老師。可是朕的名諱,又豈能隨便叫得?”轉而又舒眉道:“不過,琴少傅與朕關係密切,偶而一次倒也無妨,在外人面前可要收斂一些。”
琴少傅呵呵一笑,繞有興趣的望了我一眼:“皇上您心思縝密,不知道皇上知否琴某爲何在不告而別後,還要回來?”那個心思縝密,恐怕是在說我說話滴水不漏。
我哪裡知道你老小子怎麼不告而別地。只好蹙眉疑惑道:“這個,少傅只好恕朕愚鈍了,實在猜不出來。還請少傅明言。”
“老朽等三人,本是山野閒雲野鶴。承蒙先帝不棄,委任以少師,少傅,少保。爲人臣者,需未君分憂。臣等雖心向田野,然而爲了將來的黎民百姓幸福,也只好費盡心思教導吳樑。吳樑幼時還好,也誠心向學。我等三人老懷也欣慰。豈料,在吳樑十二歲那年,卻出了一件天大的事情。到今天想來,那件事情倒也的確是天大的事情。”
我心中暗自一喜。雖然他一口一個吳樑,擺明了是把我和吳樑分開來算帳。然而從他的語氣中可以看出,他對吳樑實在沒有好感。不過,我卻仍舊臉色不變,一言不發聽他說話。手中卻暗自擺弈了一下手錶,其對我的好感度還算可以。再查看了一下其戰鬥值,竟然比之普通人還要低上一籌。心中不由得暗罵,外星人設計的東西,還真是一根筋到底。好感度和忠誠度無法掛勾也就算了。就連戰鬥值也無法測準。顯然那設計這玩藝的外星人,根本沒有料到有人可以將自己的力量完全隱藏起來。如今只剩下一次光盾可以使用,然而那保命的玩藝,還是捨不得扔的。聽那外星人說過,地球上應該有充光盾能量之物。
“琴某先恭喜皇上喜得鳳女龍子。”琴吟臉色轉而平靜道:“在吳樑十二歲發生那件事情時,琴某也在其身邊。當時,吳樑受了京城紈絝子弟的誘惑,回到宮中時,竟然拉起一名宮女,幹起了那種勾當之事。又恰恰那名宮女乃是性烈如火之人,宮外還有一情人等她出宮。遭受如此巨辱後,痛不欲生,當場就一腳將吳樑下體踢爆,隨後自裁而亡。琴某當日給吳樑仔細檢查過,發現他從此以後將再也沒能力了。此事除了在下知道,就連先帝和少師少保等也不知道。他們只知道那段時間吳樑騎馬摔落,遭受了重傷,而那傷,又是琴某所治。”
我仔細的望着他,心中十分冷靜,只要他想戳穿與我,恐怕我不會讓他活到下一刻。即便是他武功再高,我也有辦法將其除掉。現在的我,並不是剛剛接手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