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讓他嚐盡人間冷暖,怕是他已經有些知覺了。只見他有意無意的惡狠狠撇了一眼劉枕明,似是在指責他的臨陣變卦。
呵呵。李太師的本意,是想借此事來爲難與我。然而劉枕明的一席話,卻將其暗中的用意,全都化爲了烏有。
“既然劉愛卿說的有道理,朕看就這麼辦吧。”我清理了一下喉嚨,朗聲道:“李太師你家兒子,雖然作惡多端,然而卻已經有了報應,罪狀就算免去了。至於李太師你本人,朕將罰你一個月不準出門,面壁思過。”
“老臣遵旨。”李太師這纔像只鬥敗了的公雞,垂頭喪氣。
其實大吳皇朝的開國皇帝,也的確有些手段。以前的朝代,經常有各種權臣藉着手中的勢力,把握朝政,架空皇上。
然而這個朝代的開國皇帝,卻是實行了兵權兩分制度。朝中不倫將軍,還是兵部,都只能對士兵進行操練。若想真正指揮他們打仗,則必須從皇帝這裡頒發下虎符才行。如此形成的優勢就是,朝中之人無兵權可言。任你哪位大臣位高權重,手中只要沒有兵權,是根本無法鬥得過皇帝的。除非,你能得到皇帝的信任,藉着皇帝的信任,進行間接操控朝政。很顯然,李太師用的就是這種手段,藉着是以前皇帝的老師,間接把持了朝政。如此,才令得他形成了一股勢力。
然而這種把持朝政,也有弊端。就是當一個皇上,不再信任某位權臣時,他的下場會相當悽慘,就像目前那李太師一般。
當然,這事也是我偶然從卷宗中看見的。否則也不必費盡心思,一開始就去建立新軍之類的瑣事。當然,也不是說建立新軍無用,至少以後這支新軍,會成爲我最鋒利的一支矛。
“另外,歐陽愛卿也有一定的過錯。”我淡淡的說道:“按照程序來說,李太師若是有案情稟報,必須先去京城府尹處備案吧?何時變成由刑部直接插手了?”
歐陽密臉色一驚,急忙跪拜了下來,忐忑道:“微臣知錯了,請皇上賜罪。”
“本來想對你略施薄懲的,然而念在你是初犯上,就饒了你一次。”我警告的說道:“若有再犯,朕定當追究到底。”
“謝皇上。”歐陽密額頭冒出了一絲冷汗,顯然他聯想到了我今日是如何整治李太師的了。怕有一天,這種事情落到他頭上去,可就不妙了。
據我的猜測,這歐陽密本來與李太師之間,定然也有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存在。否則劉枕明,不可能一進來,就用暗彈劾的方法,提醒於我。
不過,趁着李太師不在的這一個月中。我能幹的事情太多了。能將其手中一半的權力,從新攬回來。到時候,這個李太師也只能幹瞪着眼睛,看着我。
“好了。你們都回去吧,今日也不用去早朝了。朕也要回皇宮去向太后她老人家請安了。”我淡淡地揮手讓他們都退下,忽而又道:“劉愛卿,發行國債一事,要儘快辦理。這可是個奸巨的任務啊。”
我用的劉枕明越重,那李太師越是表情冷漠,顯然他對劉枕明真正的倒戈,已經恨之入骨了。
“皇上請爲民女做主。”柳映竹突然跑了出來,在我面前跪拜而下,進而抽泣起來。
柳三娘慌了神色,急忙也跑了出來,跪拜在我面前道:“皇上,映竹她只是一時糊塗。勿怪。”
“發生了什麼事情了?”我皺着眉頭問道。
“三娘,你別勸我,若映竹不能完成此心願,即便是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意思。”柳映竹忽而露出了決絕的神色。
“呵呵,今天這裡好熱鬧啊。”大廳的門口,緩緩走進了兩個人。一個是禮部尚書陶遷,一個是工部尚書徐良。
“老臣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陶遷和徐良,齊齊向我叩首道。
“兩位愛卿,也是來救駕的麼?”我淡淡一笑,招呼他們過來。
“老臣今日去早朝,卻不料被人告之今日早朝改在雅頌閣舉辦了。”陶遷頗有深意的望了我一眼:“皇上可真是有魄力,能人所不能。”
“這兩位是?”陶遷說着,望向了跪在地上的柳氏兩女,頗覺疑惑。
“陶大人有所不知了,這位便是雅頌閣的老闆娘,柳三娘了。另外一位年輕的,則是雅頌閣的當紅清官人,柳映竹小姐。”劉枕明抖着一臉肥肉,笑吟吟的向陶遷解釋道。
陶遷這才哦了一聲,似是明白了什麼:“那個柳三娘,不知道爲何如此面熟?”
“陶大人,您是禮部的陶大人?”那柳三娘,忽而跪行到陶遷面前,一把摟住了他的大腿,大聲的抽泣起來。
我靠。死老狐狸,一天到晚假裝正經,然而卻暗地裡也喜歡這花花一套。要不,人家柳三娘爲何一見他,就哭的跟什麼似的。
我和劉枕明那死胖子,交換了一個曖mei的眼神,均在猜測,這柳三娘,該不會是陶遷的老相好吧?
“陶大人,您不是向來爲官清廉,從不涉足於風月場所的麼?”劉枕明有了我的支持,忍不住抖着肥肉,與陶遷開起玩笑來了。
“三娘,若是陶愛卿有什麼地方辜負你了,和朕說,一切都有朕替你做主。”我也嘿嘿邪笑起來,難得有次機會,可以好好調侃一下陶遷。
被我們兩個故弄玄虛了一番,就連一向老實的徐良,也不由得用懷疑的眼神,在陶遷和柳三孃的身上,不斷瞟來瞟去。滿臉的狐疑神色。
陶遷開始哭笑不得起來,對我道:“皇上,您就饒了老臣吧。老臣家的母夜叉,可不是吃素的。這玩笑要是傳到她的耳朵裡,老臣從今往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這位柳三娘姑娘,我可不認得你,別抱着我的大腿好麼?”
“陶大人,難道你真的不認識我了?我是如是啊?”那柳三娘,仍舊死死抓着陶遷的大腿不放,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什麼?”陶遷渾身劇顫起來,驚訝中帶着絲興奮:“你,你真的是如是?果然,果然,難怪我覺得你十分的面熟。”
“陶愛卿,你這下還有什麼話要說?”我嘿嘿淫笑道:“如是,如是。叫得多親熱啊。”
“劉愛卿,想不到陶愛卿與你我,也是同道中人呢。哈哈。”我和劉枕明,臭味相投的哈哈大笑起來。
“陶大人,您一向是我最敬重的人。想不到,唉。”徐良看不下去了,連連苦笑搖頭不已。
“皇上,你們都想到哪裡去了?”陶遷一臉正色道:“不可否認,老臣的確曾經有一段時間,仰慕柳小姐,然而這畢竟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我們之間,可是清白的。”
“清白的?”劉枕明怪叫了起來:“清白的她摟你摟的那麼親熱?”
“皇上,請給老臣一次解釋的機會好麼?”陶遷這死老狐狸,苦着張臉,有些欲哭無淚的表情。
“行,即便你想把她娶回去都沒有關係。”我淡笑道:“不用怕你家的母老虎,一切都由朕幫你做主。”
陶遷幾欲昏了過去,決定不再要求解釋。遂又拉着柳三娘道:“如是,你快起來,跪在地上不象話。”
“陶大人,您要爲如是做主啊。如是的夫君,死得好慘啊。”柳三娘忽而又摟着陶遷的褲腿,抽泣起來。
陶遷臉色忽而一黯淡,搖頭嘆惜道:“柳老弟之死,陶某人心中也悲痛的很。那天,我知曉出事後,第一時間趕到了柳府,卻發現一片火光。待得火勢救下來後,府內已經沒有一個活人了。當時,當時我還以爲你,以爲你已經……唉。”
“映竹,快,快過來見過陶大人。”柳三娘旋即把柳映竹叫過來,對她道:“這位便是我與你時常提及的陶大人,他可是你父親的至交好友。”
“什麼?你就是柳哲老弟家的千金?”陶遷一臉的驚訝,迅即又對柳三娘罵道:“如是,你是怎麼回事?明明知曉我在朝中當官,爲何不把映竹一起帶着來投奔與我?我陶遷雖然沒多少錢,然而畢竟供你們三餐粗茶淡飯,還是有的。爲何啊,爲何要操這種皮肉生意?柳哲老弟就算是死了,他也不會瞑目的。”
“陶大人,此事不怨三娘,因爲映竹,自己想要報仇。”柳映竹瞪大了一雙眼睛,露出了堅決的神色。
“唉,你們這又是何苦呢?”陶遷苦笑連連:“爲了報仇,付出的代價也太多了。”
“什麼?柳哲?”徐良也是一臉的驚訝:“她們是柳大人的家人?”
媽的,弄得我迷迷糊糊起來。柳哲又是誰?不過,現在不便插嘴,看看情況再說。便喚劉枕明到我身旁,讓他給我解說,這柳哲到底是什麼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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