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腦子迷迷糊糊的,只當做一切是一場怪異的青春期夢,不過夢裡面的男人那張臉又變成了王嘉宏的臉,那刀鑿的最美的藝術品一樣的眼睛幾乎是惡狠狠的瞪着自己,還有那就像是可以彈奏音樂一樣的手指,在她的身上幾乎是彈奏出了一場完美的音樂會,但是她是那麼的懼怕,那麼的疼痛。
“不!”楊浩龍一下子呼喊了出來,雖然只有一個字,但是伴隨着這一個字哭喊出來的還有一連串晶瑩的眼淚,她的手抓緊了牀單,緊緊的蹙眉。
王嘉宏抵着楊浩龍,那個姿勢看起來一觸即發,王嘉宏究竟可以堅持多久不輕薄楊浩龍呢,很快的王嘉宏就爬了起來,在楊浩龍的鼻尖上面用手輕輕的颳了一下,“十年樹木,百年樹袋熊,我不會急的,你好好休息。”
就這樣放過了楊浩龍?
他於是找出了乾淨的衣服,這些衣服都是上好的桑蠶絲紡織的,穿在了身上是那麼的柔軟,那麼的凸顯出了身體的玲瓏曲線,那前凸後翹的嬌好身材,幾乎是讓王嘉宏忍不住有了一種原始的感覺。
他強抑心頭流竄過的閃電,在楊浩龍的嘴角親吻了一下,然後撫摸着楊浩龍的臉頰,“龍兒,你爲什麼這麼倔強,這麼不聽話呢?”
楊浩龍臉紅脖子粗,胸悶氣短,腦海裡面也是在具象,這究竟是怎樣一個夢呢,她鼻端擦過一下子暖熱的電流,只覺得癢癢的,很舒服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王嘉宏舉起了一杯酒,對着楊浩龍說道:“今夜風清月白,雖然你們沒有把我救回來,不過我還是很臭屁的自己回來了,可見上天是不讓我死在你之前的,那麼我們還是好好的吧。”
星眸流轉,已經握住酒杯一飲而盡。
第二杯舉了起來,在半空中凝結住了,“龍兒,你說你在聽嗎?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呢,所以我要試一試,還是敬給你吧。”
楊浩龍熟睡着,只覺得有人靠近了自己,連忙伸出手,這是出於本能,並沒有什麼格外的意思,但是那手很快的被另外一雙手握住了,然後慢慢的放在了牀旁邊。
王嘉宏跪在了楊浩龍大腿旁,然後慢慢的將酒杯裡面的酒含在了嘴裡,然後傾身將嘴脣落在了楊浩龍的櫻脣上面,楊浩龍意識不是很清醒,猝不及防的一口酒已經進了她的嘴巴里面。
王嘉宏靈巧的舌頭,一下子就像是毒龍出世一樣鑽到了楊浩龍的嘴巴里面,楊浩龍抗拒起來,鼻孔裡面嚶嚶嚀嚀的哼着,王嘉宏扳過了楊浩龍的臉龐,然後繼續着自己的索取,就像是進行百米賽跑一樣,王嘉宏只想要勝利。
楊浩龍覺得呼吸困難,伸手想要將自己身上的巨獸推開,但是一伸手就被巨獸緊緊地抱住了。
“龍兒,對不起。”王嘉宏說着話,狠狠的剝掉了楊浩龍身上那輕薄的桑蠶絲衣裙,王嘉宏呼吸困難,然後調整好了動作,只准備一鼓作氣的佔有,瘋狂的佔有。
但是楊浩龍眼角的一滴眼淚提醒王嘉宏不可以,王嘉宏將理智好不容易尋找了回來,在自己的臉龐上面狠狠地打了一巴掌,“王嘉宏啊王嘉宏,你除了乘人之危還會做一點別的嗎?”
說完以後又鎮定心神,幫楊浩龍繫好了衣服的扣子,這才端起了那壺酒然後全部倒在了自己的腦袋上面,淋淋漓漓的,順着嘴角流了下來。
王嘉宏覺得自己不能在這裡了,否則自己就隨便起來不是人了,爲了避免自己不是人,所以自己是人的話就離開,王嘉宏站了起來毅然決然的望了一眼楊浩龍,然後飛奔到了月亮地裡面,疏影橫斜,王嘉宏的影子也是橫斜的,跑了很久很久,他的身體漸漸的適應了外面的寒涼。
一下子埋頭倒在了大雪裡面,這時候才覺得全身舒服了很多。
花樹下,幽風清涼,更無花香,樹葉上的積雪慢慢的融化了,落在了王嘉宏的臉上,王嘉宏這纔回過了神,透過樹木的樹冠望到了天空之上。
而楊浩龍這時候竟然醒了過來,看到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與被子幾乎是難以置信,她明明記得自己是在拼酒的,結果酒是沒有拼完的,小皇帝先是喝醉了,接着就是自己。
那雙出其不意的手,是那麼的溫暖那麼的堅定,楊浩龍忽然好像想起來了什麼,一邊望着酒壺一邊看了看自己的髒衣服,這才後知後覺,剛纔撫摸過的臉頰現在燙的就像是一壺酒,剛纔的春夢就像是真實的一般……
楊浩龍看了看四周圍,左三圈右三圈看完了以後,準備狡兔三竄,先走再說,不管這裡是誰人的房間,最好還是馬上離開。
抱着自己髒兮兮的衣服,楊浩龍腳剛剛踩上地面,就被一個人的人影給擋住了,“這才走嗎?”
楊浩龍連忙揉揉眼睛,月光裡面王嘉宏輕裘緩帶如同九天之上飛舞而來的天外飛仙,那暗紫色的衣隨風擺動,舒暢啊舒暢。
楊浩龍害怕的後退,問道:“你、你,究竟是人是鬼?”
王嘉宏走了進來抱住了楊浩龍,脣角抽動了一下,“你說呢。”
楊浩龍當然是害怕極了,一個人活着的時候無所不能會折磨你,死了以後又出現了,自然是更加變本加厲了。
五秒鐘以後,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驚呼“鬼啊”傳遍了紫華城,看得出來寒鴉全部從大樹裡面飛了出去,呼啦啦的一片遮天蔽日。
御林軍與魔尊的侍衛們面面相覷着,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王嘉宏看到確實是嚇到了楊浩龍,這才說道:“你摸我的手,鬼是沒有溫度的。”
楊浩龍摸了手心又摸手背,手心手背都是肉長的,溫度大概也是和自己一模一樣的,這才放心了不少,“你怎麼就從鱷魚嘴裡面逃出來的,我還以爲你就成爲了一堆熱粑粑。”
“信念,知道嗎?”王嘉宏並不放開楊浩龍,解釋道:“我還是想要安全的走出來,這樣子就可以保護你,就不用打了人給人發糖這樣子的保護方法了,至少我救了你一次,你欠我一條命。”
楊浩龍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着王嘉宏,“你這麼快就要恩將仇報嗎?不要啊。”
“到底是要還是不要?”王嘉宏問的意味深長的,楊浩龍閉眸沉思了一下這才推開了王嘉宏,“你不要佔我便宜,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的意思。”
“我是什麼意思?”王嘉宏不屈不饒。
楊浩龍躲開了王嘉宏的目光,“你的意思你心知肚明,我要回去了,這裡我總覺得不踏實。”
說完話望了望王嘉宏,“你敢說我睡覺的時候你沒有壞心思……我不要聽我不要聽。”楊浩龍勉強算是矇混過關了,一邊衝到了外面,一邊撫着胸口,好不容易走開了啊,真是不容易呢。
楊浩龍回到了自己的龍相府,這裡纔是高枕無憂的地方,一個奔波,阿嶽與徐嫿看到主子回來,這才喜不自勝。
第二天,天子早朝,小皇帝屁事不管依舊坐在前面玩着手裡面的一個小玩具,楊浩龍在後面咿咿呀呀的指點着,這個這個那個那個,三下五除二就處理掉了一大半的事情。
座子上面一大堆的水果,小皇帝回眸一笑,楊浩龍舉起一串葡萄送了出來,看起來小皇帝已經忘記了昨晚驚心動魄的事情,兩人心照不宣的揮了揮手手。
楊浩龍看了看日色,大概是到了該要偃旗息鼓的時候了,拉長了語聲提醒了一下小皇帝,小皇帝訥訥的點了點頭,“退朝退朝——”
文武百官都去了,這時候楊浩龍舒一口氣,正要告訴小皇帝有關於昨晚“的傷心總是難免的”但是白白傷心了的時候,忽然間一柄劍落在了楊浩龍的肩膀上,楊浩龍回過了頭,這也不是第一次被威脅了,口中正要暴粗口,看到的卻是一個無比冷酷的眼神。
“大哥,有話好說,這裡是金鑾殿,不可以造次的啦,我給你捶背,消消氣。”
楊浩龍討好的露出了一張笑臉,這一邊小皇帝已經嚇呆了,還沒有回過頭準備大叫“來人啊”的時候,已經被另外一把劍放在了脖子上面,那個人雖然什麼話都沒有說,但是眼神裡面分明是“你叫破了喉嚨也是白叫”這幾個字。
最近楊浩龍給小皇帝講的故事裡面色情部分實在是太多了,有關於耽美攻受孌童的情節一下子嚇壞了小皇帝,小皇帝只能回過頭望着楊浩龍,訥訥的說道:“龍相,怎麼辦啊?”
楊浩龍修養還是很好的,說道:“你們究竟要什麼?”
“地位。”
“好吧,我給你——”楊浩龍站了起來,但是,“喂,喂,你別不講道理啊,我給你地位,你坐着就是了。”
“不是你的地位。”那人說道。
楊浩龍側眸,逼視又逼視,自己的地位難道就不是地位,切!
這時候那人又問道:“王嘉宏沒有死對嗎?”
楊浩龍深呼吸一口,點了點頭,“你死了他都不會死。”
“喂,不要打臉哦,不然王嘉宏不會放過你的。”楊浩龍嚇壞了,擋箭牌只有王嘉宏,只能活學活用,順着杆子爬。
男人冷笑,“我要神尊的地位以及皇上的地位,你看看怎麼辦?”
小皇帝發話了,“地位全部拿走,我們要活着出去。”
“可以啊,但是你們不死,我們還是坐不穩當的。”說着話寶劍又抵近了幾分,楊浩龍揮手就像是舞臺劇上面的蘇三一樣,“慢來,我有話說。”
“哪裡有時間聽你廢話——”那個人在後面陰測測的說,躲避着楊浩龍的眸光,但是楊浩龍從面前的鏡子裡面看到了那人的臉,一張刮骨臉看得出來是誰。
終於這個傢伙還是行動了。
“我是說等一下王嘉宏就回來了,你要是輕舉妄動,等一下就沒有好果子吃了,你也知道我是仇恨王嘉宏的,昨天沒有除掉王嘉宏,今天還有另外的方法,那方法就是,”楊浩龍努力的瞪大了眼睛,終於還是不知說什麼千奇百怪的理由。
小皇帝腦洞大開說道:“那就是讓他過來救我們,然後你就可以一網打盡了。”
連鱷魚都不害怕的王嘉宏難道還會害怕這些鼠輩,不過是砍瓜切菜罷了。
這人深思熟慮了一下,點了點頭,說道:“好主意。”
然後給楊浩龍與小皇帝的腳上綁上了一條繩子,這繩子可不是一般的繩子,根據楊浩龍敏銳的觀察,自己的桌子與小皇帝的桌子下面已經被放好了轟天雷,如果他們兩人膽敢輕舉妄動就會引火燒身,哦不!就會一下子引爆轟天雷。
“那麼我們去門口布置了,你注意點不要亂動哦,只要亂動——”這個人指了一下面前的火燧,只要亂動就會自己點燃的呢。
楊浩龍嘆息,支頤說道:“好吧,好吧你們去忙,我們還要寫臨別贈言。”
這人看到楊浩龍是個樂觀的悲觀主義者,不禁低咒兩句到了門口將一個鐵籠子綁在了頭頂,只要進來了人就會被困在裡面,然後萬箭齊發這個人就成爲了刺蝟。
高樂高,實在是高。
楊浩龍撇脣,“小皇帝,你可不要亂動哦,這個是轟天雷呢。”
小皇帝點了點頭,腳上的繩子又距離轟天雷火燧更加挨近了,楊浩龍連忙提醒,“你不知道轟天雷是什麼?”
“不知道。”
“炸藥你知道嗎?”
“知道。”
“那就不要動了。”
“哦。”小皇帝很快的反應了過來,說道:“什麼,你說炸藥。”
“哎。”楊浩龍點了點頭,嘴角竟然是笑着的。
昨晚王嘉宏回來的太遲了,把酒臨風竟然不小心喝的有一點大了,但是回來的時候沒有驚動任何一個人,自然是沒有人知道的,所有的人都知道王嘉宏去辦事了,但是生死未卜,聽到小皇帝那金天地泣鬼神的哭號還以爲這人早就已經死在了外面。
但是看到楊浩龍信誓旦旦的說並沒有死,事實是這樣這樣的,於是這些人的計劃又變了,本來是準備弒君的,先等到殺掉了皇上然後等到王嘉宏回來的時候想辦法控制王嘉宏,但是沒有想到竟然計劃趕不上變化,變化趕不上冥頑不化。
楊浩龍看到籠子已經佈置好了,只是笑了笑,“你哥哥會來救我們的,現在你不要動就可以了。”
“好,哥哥真的活着嗎?”小皇帝天真無邪的厲害,竟然以爲楊浩龍用的是緩兵之計,楊浩龍眨眨眼,“活着的。”
塞翁失身,焉知非福,楊浩龍只能等待着,並且還時不時的從心裡面冒出來幾個字“拿什麼整死你,我的愛人。”
過了會兒,他們已經佈置好了,看起來並不像是演戲,於是走過來問道:“怎麼讓王嘉宏過來?”
楊浩龍點了點頭說道:“你就說我在這裡就行了,加一句,我在這裡等着你回來。”
那個人滿臉的不可置信,“你確定沒有騙我?”
“騙你是小狗。”楊浩龍說完以後無辜的點了點頭,“是小狗,是京巴是薩摩耶是哈士奇是藏獒。”那人竟然沒有反應過來自己被騙了,於是走到了外面去了。
楊浩龍舒一口氣,施施然的坐了下來,在紙上塗塗畫畫的,過了會兒將紙順着珠簾遞到了前面,並且刨開了一個大石榴遞了過去,“做個飽死鬼吧,你看看這八月的石榴滿腦子的點子,他們真是聰明。”
“但是現在是十二月的石榴,那得有多少電子啊,龍相,我們究竟還可以活着嗎?”小皇帝害怕極了。
楊浩龍掰着手指頭一邊心算一邊口算,最後又是辛酸又是口酸,“管他幾月份的,記得到時候把這張紙舉起來,不要讓壞人看到了,你可以做到嗎?”
“可以的!”
兩個人優哉遊哉的吃石榴,你來我往的,用一個盤子送來送去的,屋子裡面要挾的兩個人都走了,靜悄悄的。
陳傲龍想要看一看虛實,果然不出所料王嘉宏已經回來了,並且看起來喝醉了,如果可以……
還沒有想完畢,王嘉宏已經走了出來,峨冠博帶真是陌上公子世無雙,一下子走到了陳傲龍的身旁,問道:“你來做什麼?”
“龍相與皇上要見尊主,尊主到金鑾殿去看一看。”
王嘉宏心想今天楊浩龍總算是寫好了政治改良方案,於是屁顛顛的到了金鑾殿,唯恐自己嚇到了楊浩龍於是走到了金鑾殿那裡猛然間推開了門,又猛然間關上了門。
“哐啷!”
頭頂一個鐵籠子降落,定點着陸,王嘉宏微微不滿,“你們玩什麼啊?”
王嘉宏還以爲是楊浩龍和小皇帝在玩什麼遊戲,其實金鑾殿後面已經埋伏好了很多人,楊浩龍早就想到了這一招,於是王嘉宏看到小皇帝手中的紙上面用大字寫着“反水要挾,沒有玩。”
真沒有人在王嘉宏的眼皮底下這樣子開過玩笑,王嘉宏橫眉走到了內殿裡面,眼看着就要靠近他們,忽然間身後的人拿起了弓箭,王嘉宏看到了楊浩龍腿上的導火索,以及小皇帝腿上面的導火索,小皇帝嚇得連連發抖,好像還有可疑的液體在裙角滴滴答答的。
楊浩龍露出一個微笑,然後將腳上的繩子慢慢的靠近了火燧,就在這時候王嘉宏忽然朗聲大笑,“龍兒,你這是玩什麼呢?”
然後異形變位一樣飛落到了兩人的面前,抓住了小皇帝的手臂說道:“走吧。”
楊浩龍扔掉了半塊石榴衝到了前面,這些人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狀況,他們已經到了門口,只聽見聲勢浩大的一聲爆炸,後面已經響了起來。
楊浩龍捂住了鼻子,不願意聞硝煙氣味。
小皇帝微微顫抖,被這巨大的聲音嚇壞了。
“其實你不用害怕的,你的童子尿就像是硫酸,已經把他澆滅了呢。”楊浩龍口無遮攔的解釋着,小皇帝一聽果然是這樣道理,這才笑了笑,看了看身後還來不及反應就已經被炸成了鐵板燒的幾個傢伙。
王嘉宏一左一右牽住了楊浩龍與小皇帝的手,正準備往出走,忽然間頭頂上降落下來一個很大的鐵籠子把三個人罩在了裡面。
隨後現身的是陳傲龍,陳傲龍穿着一件神尊纔可以穿的袍子,手中捧着一個青龍玉璽,笑了笑說道:“如今楚國是我的,還有魔尊也是我的,你們去死吧。”
“慢——”楊浩龍力持鎮定,說道:“我願意歸降。”
王嘉宏什麼話都沒有說就像是視而不見一樣,周圍多麼鬧騰都和自己無關,楊浩龍可不能這麼鎮定,真是想不到竟然還有後招,看起來今天只有想辦法了。
鐵籠子看起來很是堅固,完全是不可能打開的。
楊浩龍一下子忽然跪在了地上,“陳尊主,我其實一直看好的就是你,你沒有錯,我沒有錯,他們沒有錯,都是月亮惹的禍,所以你要放我出來。我這人什麼都沒有隻有頭腦,想當初我以一敵十,想當初我也是插花遊街的狀元郎,你留着我就是不動產留着我就是留住了江山社稷,至於這兩個該死的比豬還要笨的隊友,讓他們去死吧。”
“龍相,你可真是寧死道友不死貧道啊,嗚嗚。”小皇帝忍不住哭了起來。
楊浩龍不看小皇帝,而是看了一眼王嘉宏,王嘉宏明白了楊浩龍眼神的意思,微微的點了點頭,同樣回以一個微笑。
“說得真好,簡直比唱的都好聽,不是嗎?”陳傲龍握緊了拳頭,走到了三個人面前說道:“只可惜這個籠子是鑌鐵打造的,你們是出不來的,龍相雖然是以一當十但是我不敢要你留在身邊,功高震主,你不明白嗎?”
楊浩龍哭喪着臉,哀求道:“不會的,絕對不會的,我可以和你們從星星月亮聊到天涯海角還可以從江山地理聊回來的,放過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
“真是情真意切啊,但是,”陳傲龍忽然間冷笑,揮手道:“殺——”
“慢。”楊浩龍舉步,走到了前面,“你可以留下我的,畢竟我是無辜的。”楊浩龍確實是擺出了一種無公害蔬菜的面孔,兩眼楚楚可憐的望着劊子手。
陳傲龍有一點矛盾,龍相確實是比較無辜,而且龍相很有威望,不過事到如今不可以婦人之仁,於是還是冷然道:“殺。”
冷箭已經準備好了,楊浩龍心裡面在想着下一刻自己的結局,究竟是比較像刺蝟還是豪豬。
“慢!”遠處有人一聲恫嚇,伴隨着一枝堪比閃電更加要光焰絕倫的箭頭,這支箭實在是太快了,一下子就射在了陳傲龍的手上,陳傲龍連連後退,吃驚的瞪大了眼睛,但是他已經靠近了籠子。
王嘉宏一下子身後卡住了陳傲龍的脖子,“我只說一句話,放了我們。”
陳傲龍連連擺手,一下子就有人將籠子打開了,楊浩龍歡天喜地的走了出去,王嘉宏冷然將陳傲龍推倒了籠子裡面然後殺掉了旁邊的人。
這時候纔看到那個射箭的人,那人站立在女牆上面,楊浩龍揮揮手,企圖那人也可以揮揮手,誰知道那人竟然不言不動,聲若洪鐘說道:“本將不過是奉命行事。”
楊浩龍一聽心裡面就嘀咕了,這是奉命行事,奉何人命行何等樣事呢?不過想象了一會兒也是沒有想出來結果,王嘉宏一下子抓過了一把弓箭,冷然道:“這人留不得!”
弓開如滿月,箭去似流星,一下子那人就從女牆上落了下去。
“喂,喂,你以怨報德,你不得好死,你做什麼啊!”楊浩龍沒好氣,竟然有人將自己的的救命英雄射死了,說起來真是想不通的。就連英雄自己都是想不通的,否則也可以躲避一下。
“跟我走!”王嘉宏一下子抓住了楊浩龍。
“你幹嘛?”楊浩龍掙脫手腕,一般嗔目一邊憤憤不平的補充道:“我不走。”
“成天行來了。”
這幾個字一下子魔音灌耳,楊浩龍連連後退,成天行這麼快就來了嗎?爲什麼自己還沒有看出來一星半點端倪,就被王嘉宏看到了。
原來是剛剛的那一支箭,那支箭上面有殤朝的“炎”字,成天行也是可以救自己的,不管怎麼說只要是可以離開王嘉宏,那麼就好了,但是。
“唔!”楊浩龍只覺得後腦勺鈍痛,然後就昏迷了。
等到楊浩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到了另外一個屋子裡面,擡頭看一看窗明几淨,再擡頭看一看,舉頭聞鵲喜,再擡頭,啊,陌生的藻井陌生的房間一切都是陌生的,楊浩龍驚呼一聲這才坐了起來。
身旁有一個小丫鬟,“龍相你醒了嗎?”
楊浩龍側眸,“看見了還要問,我這是在哪裡?”
小丫鬟看來也是不很清楚具體的地理位置,點了點頭說道:“奴婢也是不清楚呢,奴婢只是聽了尊主的話過來照顧龍相的,龍相你不要擔心,據說您的侍衛等一會兒也就過來了。”
楊浩龍不擔心……那是不可能的。
楊浩龍伸手,摸一把臉,真是命苦。
“我可以出去?”楊浩龍看了一下這裡,雖然屋子裡面只有一個弱不禁風的小丫頭,但是不知道怎麼搞的好像無形中有一種莫名的壓力,小丫頭點了點頭。
第一呢,楊浩龍要出去,錦衣華服也罷,鮮衣怒馬也罷,楊浩龍還是想要到外面去看一看自己的具體位置。
所以呢,楊浩龍被就趕了回來,外面的侍衛三五成羣一下子就和楊浩龍交手了,雖然是軟綿綿的把楊浩龍駕了回來,但是看得出來綿裡藏針,楊浩龍被丟在牀榻上。
她依舊保持着華沙美人魚的姿態,想着問題。只覺得記憶出現了斷層一樣,本來是正在討論炎帝的,忽然間腦袋被人重重的一擊,醒來以後面前就是這個樣子了,這是成天行做的好事還是王嘉宏做的好事呢?
考慮的結果是沒有結果,於是楊浩龍一下子搬過來了桌椅板凳,就連小丫頭都在幫助自己,楊浩龍把所有的桌椅板凳累積了起來,這纔在屋子裡面形成了一個岌岌可危的階梯,楊浩龍左一步右一步爬上了階梯,然後站在了頂峰上面,幾乎是接近天花板了,楊浩龍揭開了一片瓦。
“哎呀!”
還沒有看到東西就被打了下來,楊浩龍吐吐舌頭,這些人看來是不會傷害自己的,但是這分明是軟禁嘛。
楊浩龍不滿意的厲害,喚過了外面的侍衛,“我要吃東西,吃東西總是可以的吧?”侍衛甲乙丙丁看起來也是臨時湊起來的雜牌軍團,開了一個小會議這才點了點頭,說道:“好。”
楊浩龍在一張紙上亂七八糟的畫了一些東西,然後在紙背面用殤朝文字寫了一片菜單,這樣子看一看兩份菜單哪一份纔會很快的被送過來,並且看一看準確度就會明白究竟軟禁自己的是成天行還是王嘉宏了。
過了一會兒,川流不息的盤子裡面擺滿了山珍海味,全部是紙張正面的菜譜,然後楊浩龍確定了自己現在在哪裡,一看到了餐具上面的銘文,沒問題這裡是楚國。還有一個呢,是因爲菜完全是楚國的那張菜譜,於是楊浩龍點了點頭。
吃完了東西以後,正主兒現身了。
楊浩龍將盤子裡面的最後一塊雞骨頭啃完畢,看了一眼姍姍來遲的王嘉宏,“來了?”
王嘉宏淡然坐在了桌子對面,“你的胃口真是不錯,吃了這麼多嗎?”
楊浩龍臭屁的扔掉了盤子,點了點頭,“還行,吃得多才會有力氣。”
“有力氣逃走?”王嘉宏危險的半眯瞳眸,光線半明不暗的,他的瞳眸也是半明不暗的,楊浩龍意識到了危險,“我這是在哪裡?爲什麼把我囚禁?”
“爲了你在我的身邊。”王嘉宏說完了話伸出手準備擦拭楊浩龍的嘴角,楊浩龍纔不領情,一下子就別過了頭,心裡面邪惡的厲害。
“我睡了很久了嗎?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楊浩龍的問題多多,問了一個又是一個,王嘉宏不想要回答,“暫時就這樣吧,晚上我會過來。”
過了會兒阿嶽與徐嫿也過來了,兩人都是被蒙着眼睛的。
所以三個人面面相覷了一會兒,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成天行的部隊到了楚國看到的只是一種叛逆,並沒有找到楊浩龍,成天行不禁勃然大怒,甩着寬袍大袖說道:“寡人就不相信龍兒竟然會憑空消失。”
王嘉宏涼涼的笑一笑,“只能說明你來遲了,你也知道最近朝中有變,我們正在清理蠹蟲,至於龍相究竟去了哪裡?呵呵,不是我該問你的問題嗎?”
說到這裡王嘉宏側眸看一眼成天行,不管是大陸哪一個皇帝,對於王嘉宏都是恭敬尤佳的,自然不敢口出狂言得罪了王嘉宏,只能說道:“依照尊主的意思,莫非還是寡人把龍相藏起來了?”
哦哦,什麼叫做惡人先告狀,什麼叫做賊喊捉賊,大概就是這麼個樣子。
王嘉宏涼涼的笑一笑,“難道不是嗎?炎帝又何必在這裡演戲?既然人已經被你帶走了,敝國也就不強留您了。”
什麼,這麼快就要打發走成天行,絕對不可以。成天行心念電轉,已經知道如今只能夠是以屈爲伸,以退爲進,於是乎打一個哈哈,“那什麼,要說這樣子,爲了洗清寡人的嫌疑也爲了和楚國做一個良好的敦親睦鄰,那麼寡人就在這裡小住片刻吧。”
王嘉宏知道成天行自然是有辦法留下來的,但是沒有想到這個辦法竟然是這麼的讓人難以拒絕,真是書面啊,真是冠冕堂皇的厲害啊。
王嘉宏只能點了點頭,“這裡不比殤朝,炎帝要四處走動最好還是帶着兩個本國的侍衛,以免不小心走到了危險的地方,本國這裡可是有很多陷阱。”
聽到這裡成天行點了點頭,“寡人知道了,那就多謝尊主了。”
兩個人又寒暄了兩句這才走開了。
按照原計劃王嘉宏準備將楊浩龍帶走的,一方面是過於倉促了,成天行來的猝不及防幾乎是讓人不能及時準備逃跑路線,一方面因爲皇朝不穩,皇子闇弱不能夠這樣撒手而去,只能就地取材將楊浩龍囚禁在了上林苑最裡面的行宮,這裡是以前用來避暑的,現在因爲季節的關係只能是在裡面避寒了。
楊浩龍的心裡面也是寒冷的厲害,嗚呼哀哉這叫什麼事兒?
楊浩龍嘗試過逃跑,嘗試過一切的一切都是以失敗告終,王嘉宏這一次更加是將她圈養了起來,以前王嘉宏是不願意這麼生搬硬套的,但是這一次卻是不行了,因爲成天行的到來王嘉宏嗅到了一種危險。
晚上的時候王嘉宏現身,大而化之的走到了屋子裡面,徐嫿與阿嶽累了一天都到偏殿去休息了,所以主殿裡面只有楊浩龍一個人。
楊浩龍看到王嘉宏的到來,頓時從八萬四千個毛孔裡面都冒出來一種抗拒,以及一種涼森森的怯意,老實說,王嘉宏的眼眸實在是太嚇人了。
“看我笑話嗎?”楊浩龍打趣道,因爲氣氛過於緊張,楊浩龍有一點想要逃跑,奈何無計可施,只好打太極拳。
“有什麼好看?這一次你跑不掉了,我也不會讓你跑了。”王嘉宏閒閒的說着,然後舉起了杯子喝了一口裡面的蓮花白,“泉香而酒洌,好酒啊好酒。”
月亮落進來,落在王嘉宏的臉上,也落在楊浩龍的臉上,王嘉宏的神情讓人辨認不出來究竟是憤懣、疑惑、佔有還是別的。而楊浩龍呢,臉上是一種從始至終的緊繃、惶悚、畏懼。
“王嘉宏,你有沒有想過這樣子我會更加的討厭你,更加的厭惡你。”楊浩龍想要逃跑,最好是一下子消失,但是王嘉宏纔不會讓楊浩龍這麼快的就走。
看到楊浩龍保持着一個隨時準備隨風奔跑自由是方向的動作,王嘉宏嗤笑:“今晚你是跑不掉的,你也是知道的,不是嗎?”
楊浩龍哆哆嗦嗦的,但是還是力持鎮定,坐在了桌子對面,“你能不能……”
“不能。”
“你能不能……”楊浩龍還想要說,他又說“不能”。
楊浩龍挫敗的望着王嘉宏,然後說道:“我不想在這裡。”
“但是我想。”王嘉宏望着楊浩龍。
楊浩龍嘆了口氣,說道:“既然如此,你留着我走開。”
楊浩龍剛要走,已經被王嘉宏一下子抓住了裙角,楊浩龍後退,一隻手抓住了自己的裙子,羞憤的喊道:“你要做什麼,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