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笑,還有下次,只此一次下不爲例……”楊浩龍突然就眼紅說不下去了。
李鼎清一愣,馬上轉移話題:“龍兒近日寒氣重,一點都不知道照顧好自己……”
一個個問題跟連珠炮是的從他的口中蹦出來,楊浩龍看他的樣子就欠揍,白了他一眼後就轉過身去,說道:“假惺惺,一點都不關心我!”
“哎呦,你看我的嘴,該打,該打。我怎麼會不關心龍兒你呢,我可天天都想你,都想死我了,你可是我的心肝小寶貝。龍兒啊。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冤啊。”李鼎清耍寶犯賤,楊浩龍故意捉弄刁難,兩個人鬧的不亦樂乎,殊不知這些話一字不落的落在了門後人的耳中。
“祝福你們。”遊勝男艱難的走回房間,臉上不知是憂傷還是喜悅。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晉封大典的日子,這一日整個皇宮都是張燈結綵,喜氣洋洋中還帶着肅穆和莊重。大殿之內,文武百官不時的交頭接耳,對這個忽然冒出來的晉王有諸多微詞,可也不敢公然忤逆皇上。
“相公,我好緊張啊,我到底該怎麼辦,我不去了好不好。”楊浩龍一臉無奈,都安撫好幾個時辰了,嘴巴都說冒煙了,這妮子怎麼還這樣。
“是你的孩子,你怎麼能不去。難道要我抱着去啊,今天是去也的去,不去也得去。”說着話的時候,門外傳道一道聲音。
“龍相,楊夫人可在裡面?奴婢是太后身邊的丫鬟,太后見天氣有點熱,怕楊夫人的身子不好,特意讓奴婢送來清心蓮子羹。”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剛剛還想着要是有個喝的該多好,說了這麼久嗓子都冒煙了,就不給這妮子留了,可要補償一下我可憐的喉嚨。
“放下吧,帶本相謝過太后關心了。”
“是,奴婢這就退下,湯羹可要趁熱喝啊,這清心蓮子羹涼了可不好喝了。”
“恩,知道了,下去吧。”待這個小丫鬟下去之後,楊浩龍看也不看,端起碗就喝了幾口。徐嫿現在哪有心情喝這個,也不管了,兩人繼續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着話。
再矯情還是得要出來的,今天可是自己孩子的大日子,徐嫿可不敢失了儀態。晉封大典繁瑣無聊,楊浩龍坐在輪椅領着文官在下面聽着,不過腦袋總是有點暈暈的,也沒多在意,權當是自己沒睡好,不是說懷孕的女人最愛睡的嘛。
可是隨着晉封大典的發展,越到後面越困,而且楊浩龍發現這不僅僅是困,好像還有點頭暈,不過這時候她是一點力氣都沒有,無力的手支撐這腦袋,歪在輪椅上。
別人都沒發現楊浩龍的異狀,都在關注這大殿上一個美若凝脂的女子,和懷中抱着的嬰兒。經過一大套禮儀之後,終於到了最後一項。大太監張凱拿着聖旨走在大殿重要,文武百官前尖着嗓子宣讀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此時的楊浩龍耳朵裡亂糟糟的,眼睛看到的東西都變的模糊起來。支撐了這麼久再也撐不下去,手臂一鬆,人就歪向了一邊帶動着整個輪椅重心不穩,倒在了地上。
大殿之內頓時亂作一團,不過楊浩龍是一點也不知道。
前面還是百樂和鳴,場面甚是熱鬧,但是楊浩龍卻覺得自己彷彿是置身於冰窟之中,又或者是地獄之中。
眼前的畫面漸漸的模糊起來,好像這整個世界都在離她而去一般。
楊浩龍想要伸出手來抓住,那些將要離開她的東西,然而最終什麼都沒有,最終都是一片黑暗。
身體好像很不對勁兒,楊浩龍明顯的感覺到了自己不對勁兒的地方,但是此時正是冊封儀式,她不能在這個時候出現任何的症狀,不然就會破壞掉這來之不易的時刻。
但是,身體已經不受控制了,眼前一片黑暗,身體的觸感漸漸消失掉了,靈魂彷彿是已經離體而去了。
最後的時刻,楊浩龍已經完全的失去了意識了。
當徐嫿終於站上那個高臺,同趙迎罡並肩而立的時候,楊浩龍的身體終於再也不能支撐住,從輪椅上面歪倒在了地上。
楊浩龍的忽然昏迷,是在場的多有的人都始料未及的。
當楊浩龍倒地的時候,最先有反應的,是站在楊浩龍身邊的大臣們,立即就將倒地的楊浩龍的身體抱了起來,放到了輪椅上面。
楊浩龍的忽然昏迷,在這一小範圍之內產生了小小的騷亂。
站在高臺之上的趙迎罡和徐嫿,不可避免的,一眼就看到了這邊的騷動。
穿過底下厚厚的人羣,趙迎罡一眼就看到了被擁簇在人羣中心,已經昏迷不醒的楊浩龍。
趙迎罡的心頭一緊,即便是先前的時候因爲楊浩龍惹怒了他,他心中有氣,但是楊浩龍,始終都是他心中的那根刺。
處置不快,永遠也無法忘懷。
此時,看到忽然之間昏迷的楊浩龍,不管是趙迎罡還是徐嫿,心中都很是擔心。
冊封儀式還沒有完畢,但是趙迎罡已經沒有心思去管這些了。
此刻的他的心中就只有一個楊浩龍了。
跟趙迎罡一樣想法的,還有徐嫿。
在徐嫿的心中,楊浩龍不僅是她的相公、主子,更是她的親人,是她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的孩子之外最親的親人。
即便是她愛的人的心中只有她的主子,她也無怨無悔。
因爲,在她的心裡,她的主子,楊浩龍,值得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最美好的一切。
趙迎罡同徐嫿,二人不管不顧的同時朝着騷動的方向跑去,路上兩邊不知內情的人看着穿着一身沉重的華服奔跑中的兩人,不知就裡,但是都紛紛讓開了前行的道路。
趙迎罡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被人羣圍住的楊浩龍,心中只感覺到有無盡的悔恨。
他悔恨,明明知道楊浩龍即使那種性格,嘴巴總是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一樣的尖利,總是讓他想要殺人。
但是,爲什麼他明明知道的,爲什麼不忍一忍呢?
現在,楊浩龍不知原因的無端昏迷,要是有了什麼萬一,他要怎麼辦呢?
從沒有像現在這一刻這樣的心中不安過,要是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了楊浩龍這個人,他要怎麼辦?
似乎以前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呢?
爲什麼,在高高的高臺上面,看得那麼的清楚,可是下來之後,兩者之間的距離那麼的遠呢?
這是不是就像是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一樣,看起來那麼的親近,但是其實那麼的遠,楊浩龍從來都沒有主動的接近過他,也從來沒有過想要接受他的意願。
這一刻,趙迎罡好像是忽然之間明白了一些以前怎麼也不明白的東西。
他有一些理解了,楊浩龍以前總是掛在口邊的那些東西了,那些他總是嗤之以鼻的東西。
但是,此刻的趙迎罡卻沒有多餘的心思去細想了,此刻的他的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昏迷中的楊浩龍的身上了。
她面色蒼白,昏迷之中的眉毛還皺着,像是在承受着無盡的痛苦一樣。
她的身邊圍着很多的人,許多的人都在呼喊着她。
“龍相,丞相大人,大人……”
各種各樣的稱呼都有,但是沒有一個人像他和李鼎清和他一樣,叫她“龍兒”。
在這些人的眼中,她是不可匹敵的趙國丞相,所向披靡,但是卻沒有一個人知道,這樣的一個人,竟然會是一個女兒身。
趙迎罡忽然之間就明白了,這個人,昏迷着的這個女人,她的身上揹負着多麼沉重的負擔。
此刻的趙迎罡的心中有着無盡的憐惜。
終於,到了楊浩龍的身邊,圍在楊浩龍身邊的人見到皇上同徐嫿一同趕到,紛紛讓開了道路。
徐嫿一個前撲,直接拉住了楊浩龍的手,眼中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相公,你這是怎麼了?你怎麼會忽然昏迷呢?你快點醒過來啊!不要讓嫿嫿擔心,你這樣嫿嫿要怎麼辦?”
趙迎罡看着這樣脆弱的楊浩龍,先前的怒火早就不見蹤影了,此刻心裡只有無邊無際的憐惜之意。
趙迎罡心中擔心,找不到發泄之處,華麗的寬大的袖袍猛地一揮。
“你們都是死人嗎?丞相昏迷,生死不明,你們不會叫太醫嗎?快給朕叫太醫!快叫太醫!”
一羣人被趙迎罡忽然來的這一出嚇到了,一羣人毫無章法的左右衝突,場面一時之間亂的無以加復。
一羣太監宮女一時之間全部朝着太醫院跑了去。
最終還是趙迎罡身邊的總管張凱機靈,拉住已經有些不知所措的趙迎罡的袖子。
“皇上啊!丞相大人如今情況不明,可是這大庭廣衆之下,不如先將丞相大人移至內宮,太醫也好儘快趕來醫治啊!
“對!對!對!就是這樣的。”
先前不知所措的趙迎罡此時算是知道到了主心骨一般,興奮異常,直接上前將徐嫿拉開,一把將昏迷中的楊浩龍抱在了懷裡,擡步就往後宮走去。
“叫太醫直接到朕的寢殿來。”
“是,是,是!奴才這就吩咐人去辦。”
張凱一邊跟着趙迎罡跑着,一邊招呼着一邊的一個小太監。
“你,趕緊兒的,去太醫院,讓所有的人全部到皇上的寢宮去候着,遲了就等着受罰吧!”
此時的情勢緊急,張凱又說的十分的嚴重,小太監聽了不敢怠慢,撒腿兒就跑了個沒影兒。
張凱連忙跟在後面,徐嫿也緊緊的跟隨着,後面的一羣太監宮女自然是不必說的。
趙迎罡打頭,一羣人浩浩蕩蕩的往後宮去了,聲勢浩大。
皇宮是一個沒有秘密的地方,這樣大的陣仗,自然是鬧得滿城皆知了。
趙迎罡到達寢宮中間的這一小會兒的功夫,整個皇宮裡面已經沒有人不知道當朝的丞相楊浩龍,在冊封典禮上面昏迷,惹的當今皇上失態的事情了。
趙迎罡抱着楊浩龍來到了自己的寢宮時候,太醫院所有的太醫已經等在了那裡。
趙迎罡抱着楊浩龍,一邊快步往裡走着,一邊吩咐着跟上來的太醫們。
“丞相忽然昏迷,情況不明,你們儘快找出原因,儘快醫治,若是耽擱了,丞相有個萬一,你們全部給朕陪葬。”
“是,臣等必定不負皇上所望。”
太醫們是掛着腦袋生活的,自然是不敢怠慢。
一羣人圍在了龍牀便,跪在地上一一給楊浩龍按脈。
一人號脈完畢,臉色有些古怪,第二個人立刻接了上去,不過是幾秒鐘的功夫,面色也古怪了起來,不可置信地再次號脈,得到的是同樣的結果,那位太醫面色古怪的退下來,後面的太醫立即又接上去。
等到所有的太醫號脈完畢,所有的人在號脈的過程中均是和前面的兩位一樣的神色。
而所有的人得到的結果也是一樣的。
但是這樣的結果實在是太過的不可思議了。
最後,所有的人號脈完畢,一羣人聚在一起說了起來,最終所有的人得到的是一個結果,所有人的心裡也都安定下來了。
因爲,這樣匪夷所思的結果,在號脈的時候,讓所有的人都懷疑是不是自己號脈出了問題,以至於在所有的人得到的都是一樣的結果的時候,仍舊很多的人不敢相信,龍相昏迷的原因竟然會是這樣的。
太醫們在診治的時候,在場的多有的人都十分的有顏色的退避一邊,沒有上前打擾,包括趙迎罡這個找過的皇帝皇上。
但是此刻,眼見着太醫們已經有了結果了,趙迎罡心中的擔憂不能排解,立即就等不住的山前問了起來。
“龍相到底如何了?把你們診治的結果說出來。”
一羣人面面相覷,不知道這個前所未見的世紀大奇聞到底應不應該如實向皇上回報。
最終,所有的人在眼神交流之後,以爲年紀最長的太醫被推了出來。
那位太醫上前一步,對着趙迎罡一拜,姿態從容。
趙迎罡看着樣子嗎,就明白楊浩龍的情況不怎麼兇險,不然的話太醫也不敢這麼一副不在意的樣子了。
太醫拜完了,摸着鬍子,猶猶豫豫的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趙迎罡就是再心態好,這種時候也禁不住這麼玩兒的,立即就不耐煩的皺起了眉頭。
“你快點說,龍相到底如何了?”
“回皇上,丞相大人的身體並沒有大礙。”
趙迎罡還沒來得及說話,一邊早就心急如焚的徐嫿就忍不住了,頭上的華麗的金冠此時早就不知去向,髮絲也凌亂着,拖着已經凌亂不堪的一身華服就一步垮了過來。
“你說清楚,到底怎麼樣了?沒有大礙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就昏迷了。”
太醫摸了摸自己的山羊鬍子,斟酌着。
“這個,關於龍相昏迷的原因,我們太醫院所有的太醫得出的結論是一致的,但是這個事情,臣覺得……還是請皇上遣退左右,臣才方便說出來。”
趙迎罡心中更是貓爪子撓一樣的,偏偏這老太醫不肯在這麼多人的面前說出來,他也沒有辦法,只能照辦了。
趙迎罡一擡手。
“所有的人,除了太醫院的太醫們,全部給朕退出去。”
徐嫿立即一步踏上前,“皇上,奴婢要留下來。”
趙迎罡只是看了一眼徐嫿,沒有反對,徐嫿和楊浩龍之間的感情,他是知道的,徐嫿有多麼的在意楊浩龍這個人,他看在眼裡,徐嫿絕對不會做出對楊浩龍不利的事情來。
大總管擡頭看着趙迎罡,“皇上,奴才呢?”
趙迎罡不耐煩極了,直接一腳就踹了過去。
“你也給朕滾出去。”
張凱連忙連滾帶爬的就出去了,催促、教訓着一幫子太監、宮女,全部退了出去了。
最後,當寢殿裡面只剩下太醫院的太醫們,以及趙迎罡、徐嫿還有昏迷中的楊浩龍的時候,趙迎罡再也不能忍受了。
“你快點說,龍兒到底怎麼了?”
老太醫斟酌了再斟酌,最終還是不放心。
“在臣說出真情之前,還請皇上不論老臣說了什麼,是否讓皇上不高興了,都請皇上恕臣無罪。”
趙迎罡此時的肚子裡面是一把火在燒着,要不是看在這老太醫一直很敬業,又是太醫院的一把手的份兒上,他早就一腳踹過去了,誰還會在這兒忍着怒氣。
趙迎罡深呼吸這,一揮袖袍。
“你說什麼朕都答應你,你快點告訴朕,丞相到底是怎麼了?”
老太醫摸了摸自己的鬍子,扭捏了半天,這纔將太醫院的所有的太醫得出的一致的結論說了出來。
“丞相大人是懷孕了,已經有三個月了,但是丞相大人一直操勞,身體有些虛弱,再有,丞相大人不知是何故,竟然吃了清心蓮子。”
趙迎罡完全的呆住了。
而聽到這裡,徐嫿原本是高興的,但是到了這裡又是一急。
“那會怎麼樣?”
“楊夫人不必着急,老臣方纔已經爲丞相大人施了針,已經無礙了,但是身體仍舊虛弱,需要好好的補一補啊!要不是丞相的身體太過的虛弱,今次也不會昏迷了,清心蓮子雖然不能多食,但是藥效有限,只因丞相身體過虛,纔會昏迷,以致險些流產啊!”
趙迎罡還沒有從楊浩龍已經身懷三個月的身孕的消息裡面回過神來,徐嫿滿心歡喜。
“太醫,快快,快些替丞相大人開方子。”
太醫們面面相覷,不知道丞相一個男人怎麼突然變成了女人,而且還懷孕了!這種事情如此驚悚,爲什麼楊夫人還這麼的高興,難道是這個世界已經玄幻了嗎?再說了,這種女扮男裝的欺君大罪,如今他們也知道了……
徐嫿這邊歡歡喜喜,而趙迎罡卻是完全的沉浸在楊浩龍已經身懷三個月的身孕的這件事情裡面無法自拔了。
怎麼能夠這樣呢?他一心愛着的女人,一直不接受他也就罷了,總有一天還是會是他的人的,但是怎麼會懷孕呢?而且還是別人的孩子。
他早就知道楊浩龍就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如今,這根刺長出了倒勾,在他的心頭不停的來回勾刺着,讓他疼痛難當。
趙迎罡的目光移到了躺在龍牀上面的楊浩龍的身上,眼神之中帶着受傷,但是等多的卻是恨意,滔天的恨意。
他趙迎罡是多麼驕傲的一個人,生來即是天之驕子,人間帝王。
但是在楊浩龍的眼中,他什麼都不是,在楊浩龍的面前,他什麼都沒有,在楊浩龍的面前,他卑微至極。
但是正是這個女人,竟然敢背叛他,竟然敢揹着他懷上了別人的孩子。
此刻的趙迎罡,之前對楊浩龍有多少的愛意,此刻的心中對楊浩龍就有多少的恨意,並且只多不少。
徐嫿是時刻關注着牀上的楊浩龍的狀況的,此刻趙迎罡的異常,她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
太醫們正聚在一處討論着楊浩龍的病情,以及將要寫出的方子的用藥。
徐嫿走到了龍牀之前,露出一副老鷹護小雞的架勢,將牀上昏迷之中的楊浩龍護在了自己的身後。
“皇上,此時不是說這些事情的時候,龍相的身子要緊。”
徐嫿此刻是真的怕,趙迎罡的眼神太過的恐怖了,她真是怕趙迎罡一聲令下,要讓太醫打掉楊浩龍肚子中的孩子。
她相信,趙迎罡完全有這種實力,將楊浩龍肚子中的孩子除去,然後將這件事情壓下去,在楊浩龍不知情的情況下,楊浩龍的孩子就沒有了。
趙迎罡看了徐嫿幾眼,最終將自己心中的怒意壓了下去,最終,這個女人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還是最高的,他忍心自己受傷都不忍心讓楊浩龍難受。
剛剛,他的心裡想過了無數種的,讓楊浩龍在不知不覺之中沒有了這個孽種的辦法,但是最終都打消了。
不是因爲徐嫿那乞求的目光,而是因爲,躺在牀上昏迷着的這個人,這個女人是他最心愛的楊浩龍。
趙迎罡走了出去,到了外間,太醫們已經商議好了,正準備呈給趙迎罡看。
趙迎罡沒有伸手接過藥方子,就是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今天的事情,你們在場的所有的人,都不能說出去一個字,要是外邊有一個人知道了這件事情,你們所有的人的人頭,包括你們家人的人頭,都等着朕去取吧!”
太醫們誠惶誠恐,連忙都跪了下去。
“皇上放心,臣等一定依皇上所願。”
然而,沒人知道,僅在一個時辰後,待在這裡的這些太醫都以奇怪的方式死去,無人知曉原因。
趙迎罡已經不想再在這個地方待下去了,留在這裡他只會更加的傷心下去,只會更加的忍不住的想要將楊浩龍肚子裡面的孩子除掉。
但是他心裡明白,如果他這麼做的話,楊浩龍會更加的傷心,更加的遠離他,所以現在的他只能暫時離開這個地方,儘量的控制自己不要不受控制的去傷害還在昏迷之中的楊浩龍。
趙迎罡壓抑着滿身的怒氣和悲傷的離開,徐嫿的心中鬆了一口氣。
剛剛滿身的怒火的趙迎罡實在是太可怕了,簡直就像是一個從地獄裡面爬出來的魔鬼一樣,要將牀上面的楊浩龍和她肚子裡面的孩子一口吞掉。
剛剛她真是要害怕死了,生怕趙迎罡毫不顧忌的就要動手,那樣的趙迎罡她一點都沒有把握能夠攔得住。
徐嫿坐在了牀邊,拉起了昏迷中的楊浩龍的手,眼中既幸慶又擔心。
主子你快一點醒過來吧!徐嫿不知道能不能攔得住皇上,徐嫿怕不能保護主子你,還有主子肚子裡面的小主子啊!
徐嫿想到了自己的孩子,那麼的可愛,那麼的討人疼。
怎麼想都害怕趙迎罡會將楊浩龍肚子裡面的孩子下手,因此不敢離開楊浩龍的身邊一刻,衣不解帶的照料着昏迷中的楊浩龍。
在楊浩龍昏迷的時間裡面,趙迎罡再也沒有回到寢殿來過,徐嫿的心裡面是忐忑不安的狠。
楊浩龍如今身懷有孕,呆在趙迎罡的身邊已經沒有了安全性可言了。
趙迎罡雖楊浩龍的感情,她是看得明明白白的,但是主子心裡的人,卻並不是皇上,可是依照皇上的性子,又怎麼會就這麼放主子離開呢?
不管了,不管怎樣,一定要幫助主子離開這裡,一定要主子和小主子安全的離開這裡,即便是付出再大的代價她都願意。
在徐嫿心心念念之中,楊浩龍最終在第二日的清晨的時候睜開了眼睛。
睜開眼睛的第一眼,是身邊的徐嫿,楊浩龍欣慰一笑。
不管在什麼時候,不管她的身邊有多少愛着她的男人,最終對她不離不棄的,始終是徐嫿。
楊浩龍醒來,徐嫿因爲楊浩龍移動了一下腦袋的舉動,也立即就醒了過來,看到醒過來的楊浩龍,徐嫿喜極而泣。
“相公,你終於醒過來了,我都快要擔心死了。”
楊浩龍坐起來,徐嫿替楊浩龍在她的身後放了一個靠枕。
楊浩龍溫柔的看着徐嫿,心中是滿滿的感動。
“我到底是怎麼了?怎麼會好端端的就昏迷了呢?”
徐嫿看着楊浩龍,眼中出現了笑意,但是就是不肯說話,楊浩龍有些心急了,自己懷有身孕的事情是其他的人都不知道的,難道是肚子裡的孩子出了什麼事情了?
楊浩龍的手情不自禁的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面。
徐嫿靠近楊浩龍的身邊,挨着楊浩龍的耳朵輕聲說出了一句話。
“相公,你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了。”
聽到這句話,楊浩龍的心裡一鬆。
還好不是孩子出了事情,不然的話,就是死一萬次都不夠她償還自己的孩子的命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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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撫上自己還未明顯的肚子,心終於安定了下來。
徐嫿看到自家主人那副溫情的模樣,手指緊了緊,臉上有一絲糾結,終於還是開口道:“相公,趙迎罡已經知道你懷孕的事情了。”
楊浩龍的臉色絲毫未便,她醒來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他知道了,她在大殿上當衆暈倒,現在又在皇宮中,他怎麼會不知,其實她並不怕他知道,爲了孩子,她什麼都可以做,她的眼裡閃過一絲狠厲,她是絕對不會讓他傷害到她的孩子一分的,她的孩子,她定會護其周全!
不過現在他還不會對她做什麼,不然早在知道的時候,她又昏迷的期間就動手了。她現在只想知道到底是誰這麼對她,她懷孕的事情應該是沒有人會知道的呀,怎麼就會中招了呢。
她的神情凝重:“嫿嫿,太醫有沒有說我是因爲什麼導致昏迷的。”
徐嫿聽到她這麼問,這纔開始回想剛纔太醫說的話,沒一會兒,她想起了什麼,臉色變的煞白。
楊浩龍看到她的樣子就知道她一定是想到了什麼,連忙追問:“嫿嫿,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徐嫿臉色蒼白的看着楊浩龍,似乎自己都還沒能消化自己想到的事情,好一會兒,她才慢慢開口:“相公,我想我知道是誰要害你了。不對,應該是說這兇手原本是想害我的。”
她說完,楊浩龍滿是不解,她這話說的雲裡霧裡的,她沒聽的明白。
“嫿嫿,你說明白點,我沒弄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相公,你會昏迷過去,是因爲喝了蓮子羹湯,而那蓮子湯……”徐嫿沒有再說下去,她自導自己即使不說,主人也能明白過來。
楊浩龍只是瞬間就明白了,那清心蓮子湯是太后特意送給徐嫿喝的,而卻被她誤打誤撞的喝了下去,怕是本來就不安好心,而因爲自己口渴,卻讓自己喝了去,這蓮子少食應該是沒有什麼大礙的,但是徐嫿本才生完孩子,體質過弱,那蓮子湯的劑量怕是不小,喝多了,體弱之人怕是會出現輕微的症狀。
楊若龍雙眼微眯,她倒是沒有想到太后居然將主意打到嫿嫿的身上了,此舉怕是想要讓冊封典禮無法進行下去的法子,但是沒有想到卻是讓她喝了下去,不過倒是也達成了她的目的。
“相公,你說我是不是被太后盯上了啊,她會不會對我怎麼樣。”徐嫿的眼裡有深深的不安,這皇宮裡的女人還是太后管着,太后又怎麼會是好對付的,她深怕自己會出什麼事情,倒不是因爲她自己害怕死,只是擔心自己的孩子,如果她不在了,她根本無法想象自己的孩子要怎麼樣在這吃人的皇宮裡活下去。
現在趙迎罡還沒有別的妃子,但是不代表往後不會有,她的孩子的未來,她都可以想的到。她的不安都被楊浩龍一一看在眼裡,她現在能深深體會到嫿嫿的感受,她也已經是一個有孩子的準媽媽了,那種爲了孩子的未來所擔心的心思,她比誰都更加能體會到。
楊浩龍伸出手到她的面前,然後拉住了徐嫿還有些許顫抖的手柔聲道:“嫿嫿,別擔心,你和孩子的未來一定是美好的,我會一直保護你的。”
徐嫿反握住她的手,眼裡閃着淚花:“相公,你一直都對徐嫿這般好,我真的是……”還未說完就已經泣不成聲。
楊浩龍將她抱住,輕拍着她的後背:“傻瓜,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最親密的姐妹,我對你的好你從來都不用把它當成人情而感到內疚,因爲你也會爲我奮不顧身,我都明白的。”
徐嫿猛然大哭了起來,雙手緊緊地回抱着楊浩龍,眼裡的淚絕提。
偌大的寢宮,只有二人相互依偎的模樣。
楊浩龍並沒有在趙迎罡的宮殿裡繼續待下去。她不喜歡這裡,而且她也不想看到趙迎罡,她必須在他再次回來之前立即離開,她害怕,他會突然改變主意,來迫害她肚子裡的孩子,這是她絕對不能允許的。
因爲冊封大典中斷,所以並未禮成,而趙迎罡也沒有說要繼續,索性徐嫿便跟着楊浩龍回了先前她居住的住處,直到站到自己住的地方,她纔有了一絲踏實感,即使現在還是在皇宮裡,但是她總覺得,只要不是待在他的寢宮,自己總是會安全一些。
現在她只要等到時機成熟,她就可以離開這裡了,不過這還得看太后那邊的動作了。希望能夠越好了,她已經片刻都不想再待在這皇宮裡,她想見李鼎清,想和他真正的在一起,光明正大的,想一起膩歪多久就膩歪多久,誰也管不了他們。
摸了摸肚子,她的嘴角微微上翹,她終於有了孩子了,前世的種種盡力還歷歷在目,她前世原本也是可以做母親的人,而卻都被王嘉宏一一破滅,這個孩子對她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她已經讓人傳話給了李鼎清,讓他晚上過來一趟,她想親口告訴他這個好消息。不過她不知道的是,此時的鼎龍門卻是發生了大事。
三天前,鼎龍門裡流言四起,一些人私下裡見嚼着舌根,都在說楊浩龍趨炎附勢,攀了高枝。原本還只是少數人,但是流言這種東西不是你能控制的,於是後面越傳越大。
而等到事情傳到李鼎清的耳朵裡的時候,鼎龍門裡已經有近半數的人都在說這個事情。
李鼎清聽到下屬稟報此事之時,手裡的杯子應聲而碎,他臉上的表情陰沉的嚇人:“到底是誰帶的頭,在門裡說這樣的話,是要煽動謠言嗎!”
那下屬立即不敢支聲,他們門主通常都是和善待人的,和大家都是稱兄道弟,但是隻要他真的生氣的時候,卻是很可怕的,比如說現在,他已經跪在地上絲毫都不敢動彈了,那壓得讓人喘不過氣的氣場,讓他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李鼎清萬分憤怒,這分明就是有人在門內想要挑起事端,這事情明面上是衝着龍兒去的,但實際上卻是想挑起他和鼎龍門裡的所有人的不和。
看來他的鼎龍門是進了不該進的人啊,雙眼微眯,他直接揮了揮手:“你去把副掌門叫來,我找她有事,對了,還有,我知道的事你對誰也不要說起。”
那人點了點頭,然後道:“是,屬下明白了。”
“下去吧。”
又是一輯,那人便轉身離開了。
遊勝男最近都沒有離開鼎龍門,上次她和李鼎清去救人時候受的傷,雖然並無大礙,但是李鼎清還是強制要求她留在門內好好休息。
聽到他關心她,她自然開心的不得了,不過開心過後卻又是難過,她想要的是他的喜歡,不是他的關愛,可是他的喜歡全部都給了那個正在趙國宮殿裡的那個女人,一個心,連半點地方都不曾有空出,他的心已經被楊浩龍填了個滿滿當當,絲毫沒有她能插足的地方。
她看着窗外的風景,心裡淡淡的寬慰着自己:總算還能被他當成好友對待,也比那陌生人強多了。思緒間,突然有個人影小跑着朝着她臥房的方向而來,定睛一看,是一直跟在李鼎清身邊的人,齊勇。
她離開窗邊,直接去開了門。剛好齊勇也到了門口,他雙手抱拳行了個禮:“屬下拜見副掌門。”
其實到現在遊勝男都不喜歡別人這樣給她行禮,這麼多年她都一直是遊俠,習慣了不拘小節,和別人都是稱兄道弟,這樣被人行禮她只覺得渾身不自在,既是已經過去了這麼長得時間。
她趕忙將人扶了起來道:“好了好了,我也不是那種拘於形式的人,齊勇,你就告訴我是什麼事情就行了,看你那麼急,是不是鼎清那邊有什麼事。”
齊勇點了點頭道:“是的,剛纔門主讓我請你過去一趟,似乎是有要事要找您商量。”
果然不出她所料,她趕緊點頭道:“好的,我知道了,我立即過去。”
她回身將放在桌上的劍拿了起來,這是她的習慣,無論到哪裡,她都會帶着劍,她在哪,劍在哪。
齊勇看着她拿着劍的模樣,突然覺得有些心疼面前的這個女人,她的過往一定發生過很多事情,纔會讓她沒了劍就覺得沒有了安全感一般。
不過想歸想,這種話他是不會說出口的,齊勇不覺得自己有什麼資格去探聽別人的隱私,那只是去揭開別人過往的傷疤罷了。
等着人兒從屋裡走出來,兩個人便快步朝着李鼎清住的地方而去。
齊勇到了門口便停住了腳步,然後幫遊勝男打開了門。輕聲道了謝,遊勝男走了進去。正在桌前寫着什麼的李鼎清聽到了動靜,擡起了頭,嘴角帶着一絲微笑:“勝男,你來啦,快坐。”
“你這麼急着找我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啊。”遊勝男邊坐到凳子上邊問着,說着還自顧自的從桌上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
李鼎清靠着椅背揉了揉眉心:“勝男,我覺得門內似乎出了內賊啊。”
遊勝男有些吃驚的擡頭:“什麼,你說,門內有內賊?”
李鼎清點點:“是啊,這幾日都在傳龍兒爲了趨炎附勢,所以攀附在趙迎罡的身邊,無風不起浪,定是有人在煽動大家。”
遊勝男的眼神也凝重了起來:“那到底會是誰。”
李鼎清搖了搖頭:“我還不確定,但是已經有人選了,我準備今晚來個一網打盡,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放過一個。”
他的決定,她從來都是百分百的支持。
“鼎清,你既然有想法了,那就放膽去做吧,我會一直支持你的。”遊勝男說的堅定。
李鼎清朝她笑了笑,心下頓時安心:“勝男,你的話真的給了我莫大的力量,每次有事只要和你說過,我總能變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