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着說:“這事你去辦,你在咱們學校挑三十來號人,最好不要在外面常混的,要挑那種生臉的,必要的時候可以去幫黃毛一下。”機靈點了點頭說:“嗯,我知道怎麼辦了。”
說完這事,我躺在出租車的靠背上,才發現後背都已經被汗給浸溼了,回想起剛纔那女人這麼狠,要用硫酸搞我,不行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我又和機靈說:“這事你給我上點心做,體育班的人你也能叫,到時候咬人的時候給我打招呼,最好能擺平掉華依。”機靈看了我一眼說:“怎麼突然又變想法了。”我說:“沒啥,我得報仇啊,今天被人陰咱們可得找回場子來,要不日後被人傳出去咱們還有什麼面子。”
到學校的時候已經上了兩節晚自習,我們一羣人也就散開了,回來正巧是下課,我們三個路過走廊的時候看見藍蝶和一個男生一起正準備走下樓去,我停下了腳步看着那個男生,正是這次讓我們幫忙打架的人。
我喊住了藍蝶,藍蝶見是我也就停下了腳步說:“楠哥,什麼事。”那人也喊了聲楠哥,我和他說:“你的事我們辦妥了。”他聽我說的話,顯的很興奮的說:“謝謝楠哥,明天我就帶錢來遞給匪哥。”我點了點頭,問站在一邊的藍蝶說:“藍蝶,你最近看到小野貓沒?”藍蝶說:“楠哥你不知道啊,她都兩三天沒來上學了。”我疑惑的說:“怎麼了,怎麼會不來上課?”藍蝶說:“我聽說是病了。”我看着藍蝶和那個男的在一起,我說:“藍蝶,範白讓我和你說讓你放學等他。”
藍蝶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她身邊的男生說:“嗯,楠哥,我知道了。”他們兩個下了樓,我想了想也就跟着下了樓,土匪問我:“你幹嘛去。”我說:“出去有事。”
我騎上了車子,憑着記憶來到了小野貓家的小區,我送她回來過一次,到了小野貓家的樓底我打了個電話給小野貓,那邊傳來小野貓虛弱的聲音:“李楠,什麼事?”聽到小野貓虛弱的聲音,我感到心中某塊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了我說:“病了?”小野貓嗯了一聲說:“沒什麼的,都快好了。”我說:“我在你家樓下,你下來吧。”小野貓的語氣有些驚訝的說:“你來幹嘛?”我說:“我來看你啊,你快點下來。”小野貓說:“你等我一下。”我掛了電話,沒多久小野貓就下樓了。
看着從樓梯上走下來的小野貓,穿着黑色的長款風衣,緊身的牛仔褲,顯出她修長的雙腿,頭髮簡單的紮在了腦後,臉色淡白的沒有血色,剛出單元門就咳嗽了幾聲,看着小野貓站在風中的樣子,我停下了車子走了過去說:“病了怎麼不告訴我?”小野貓說:“你又不是大夫,告訴你幹嘛。”我說:“吃飯了嗎?”小野貓說:“沒,不想吃。”我拉着小野貓的手說:“我帶你去吃飯。”小野貓柔順的被我拉着,坐在了車後面,抱着我的腰,頭輕輕的靠在我的背上,我感到了小野貓此時虛弱的狀態。
我騎車到了一家粥店,停下了車子拉着小野貓走了進去,讓她坐在那等着我,我去買了飯票給小野貓買了碗粥又買了些清淡的吃的就端了過去。
我看着坐在對面的小野貓說:“吃吧。”小野貓看了我一眼端過了粥,喝了一口就放下了勺子,我問:“不合口嗎?我再去給你重新買一份吧。”小野貓拉着我的手說:“別,李楠,你坐那,我不想吃東西。”我又重新的坐了下去,小野貓看了看我,彷彿做了什麼大的決定一般說:“李楠,你現在是不是和禾施痕談戀愛了?”
我心中一驚,沒想到小野貓會問這個問題,我沉默了一會沒說話,小野貓又接着輕笑了一下,樣子說不出的悽美,小野貓說:“我就是隨便問問,你別在意。”我擡起了頭看了小野貓點了點頭,我同樣不想對她隱瞞什麼。
小野貓見我點頭後,眼神中閃過一絲悲傷,眼神也黯淡了下來說:“我的事不用你幫忙了,我自己想辦法,你談戀愛就要對別人負責的。”我擡頭看了小野貓一眼說:“別這樣,我答應你的就會做到,我不會讓你嫁給別人的。”小野貓舒了一口氣說:“那又怎樣呢?”
聽着小野貓這麼說,我一時間有些語塞,小野貓從板凳上站了起來說:“李楠,送我回去吧。”我坐在位置上沒動,看着站起來的小野貓,小野貓的眼神中卻閃現着一絲決然,小野貓就是這樣認準了事情就不會回頭的人,要不然她也不會這麼反對家裡人安排的婚事。
我拿起了桌上的車鑰匙,小野貓走在前面,我推上了車子,小野貓坐了上來,和來的時候一樣雙手抓着我的腰,頭輕靠在我的後背。我刻意的放慢了車速,儘量讓這條路能走的長一些,可還是很快就到了她家的小區,小野貓下了車就走回了家,就這麼走了,連一句再見都沒有。我想追上去看小野貓現在是什麼表情,是一臉淡漠還是同樣的傷心。
但終究還是沒有追過去,看着小野貓漸行漸遠的身影最終消失在我的眼中,我也轉身騎上了車子,回了學校,路過了當初第一次和小野貓在一起吃飯的那家店,那次和小野貓還有陳思思,現在這兩個女人都離我而去了。
停下了車子,看着時間也快放學了,我也就坐在車子上等禾施痕出來,沒多久禾施痕就出來了,禾施痕見我坐在車子上等我問:“今天怎麼這麼聽話在這等我,是不是又犯錯了?”我搖了搖頭,沒說什麼,禾施痕上了車。
禾施痕察覺到了今天的我有些不對勁,禾施痕問:“李楠,你今天怎麼了?”我說:“沒事。”下車的時候,禾施痕轉過來看着我說:“李楠,有什麼事你都要告訴我,咱們可以一起分擔。”我點了點頭,看着禾施痕上了樓我也就回了家,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心中反覆的回想着小野貓在風中搖曳的身影,孤單寂寥。
胸口悶的難受,索性起身想出去喝兩杯或許能好受點,穿上了衣服拿上了兩三百塊錢偷偷的出了家門。沒有騎車去,走在路上寒風凜冽,索性在路上跑了起來,用盡力氣不去想其他的事。
跑的身上都出了汗纔到了大排檔,我隨便找了一家人少的店坐了進去,點了幾個菜讓老闆給我上酒,喝了兩杯啤酒沒什麼感覺。都說二鍋頭比較烈,也沒喝過就讓老闆給我拿了兩瓶二鍋頭,菜也上來了,我也就打開了一瓶喝了一口,辣嗓子,酒從喉嚨一路順着嗓子燒到了胃中,暗自的說了聲爽,喝了多少我已經記不清楚了,只記得一杯杯的喝,喝完了桌上的就接着讓老闆上酒,大排檔裡來了一羣人吵吵鬧鬧的,我也掏出了電話想叫個人過來陪我一起喝點,一個喝酒確實有點苦悶。掏出手機,眼睛已經模糊的看不清號碼,努力的睜開了幾次都沒看清,也就照着通話記錄隨便的撥了個號碼,那邊傳來一人的聲音說:“你打電話來幹嘛?”我含糊不清的說:“來陪我喝酒啊。”他說:“你在哪?”我說:“我在大排檔喝酒呢,趕緊來啊。”
我掛了電話又喝了起來,越喝心裡就越是難受,憋的難受死了,模糊的看到一個身影往我這邊走了過來,我拿起小酒瓶對着他說:“來了啊,陪我喝啊。”他伸手摔開我的酒瓶,我低下頭去揀掉在地上的瓶子,莫名奇妙的被他推倒在了地上,我倒在地上還是去揀瓶子,他一腳踢開了瓶子,我想繼續去揀,他一把拎起了我,我看着他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哭了起來,醉過之後不用再去掩飾着內心的情緒,我放肆的在他懷中哭着,摘下在別人面前的面具,我呢喃着說:“別走,我保護你,別走。”哭着哭着我就睡了過去。第二天早晨醒的時候天已經亮了,腦袋疼的厲害,我砸了砸自己的腦袋,睜開了眼看着眼前潔白的牀單,我猛的從牀上坐了起來,看着屋裡的環境,是賓館的格局,看了看身邊並沒有其他人。桌子上還放着一瓶酸奶,我口渴的厲害正好拿過來喝了起來,喝了一大口,坐在牀上歇了一會纔想起昨晚的事,記不清是誰把我送來賓館的。
我拿過了手機,看着上面昨晚打的號碼,並沒有備註,我翻開通話記錄一看昨天下午五點多通過電話,我冷汗順着額頭就流了下來,我怎麼打電話給華依了!
我先是看了看自己手腕有沒有被繩子勒過的痕跡,沒有痕跡我又趕緊扯開衣服摸了摸自己的身上有沒有被硫酸燒過的痕跡,胸前沒有,我趕緊脫下了衣服和褲子走進衛生間對着鏡子看着自己的身上到底有沒有傷痕,左看看右看看,突然看到衛生間的玻璃上貼着一個紙條上面寫着:傻叉。
我揭下了紙條,上面的字跡娟秀,我把紙條握成了紙團,扔進了垃圾桶,媽媽的,竟然被那個小妮子給嘲笑了,但還是比較慶幸沒被華依給。
我洗了把臉就出了賓館,外面的陽光照在我臉上,我伸手擋住了陽光。
我擡手遮住了刺眼的陽光,遮住自己的蒼白的面孔還有內心不想讓陽光照耀的情緒。走在路上看了時間都已經十點多了,想了想還是去了學校。
進了教室,看了看坐在教室後面的禾施痕,禾施痕正帶着耳機坐在那看書,見我從教室外進來對我甜甜一笑,我也還了她一個笑臉。
禾施痕雖然不知道我發生了什麼事,但她沒像一些不成熟的女生一樣在最煩的時候問東問西,我還是挺感謝禾施痕的信任和理解。我坐在位置上,土匪和王鵬都在睡覺,我也就趴下睡了,睡的時候想着小野貓以後或許就這麼遠去,心中多少有些傷感。
睡了一覺,是被禾施痕拍醒的,我擡頭看了看她,禾施痕說:“回家了。”我看了看四周都已經放學了,我也就站了起來,禾施痕很少在班級裡和我在一起說話,這次她喊我一起回家,被很多人看到,包括前女友還有李小雅,不過現在都沒心情去管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