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遙,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好啊?”
饒是蘇明慶見多識廣,卻還是第一次見到市委書記來拜訪,卻被人拒之門外的事情,路之遙的這種做法,讓蘇明慶感到很不認同,古時就有破家縣令,滅門令尹的說法,縣官不如現管啊!真要是把徐良河得罪狠了,指不定徐良河會怎麼報復呢!徐良河也從來都不是個好脾氣的主兒。
路之遙的家鄉就在開州,在蘇明慶的眼中,得罪徐良河自然是很不明智的,如今的官員想要給你下絆子,自然不可能會赤膊上陣,就是找了你的麻煩,你也沒有證據,搶着爲徐良河出力的人多了。
看到蘇明慶臉上那明顯的憂慮,路之遙搖頭一笑:“伯父,你儘管放心好了,徐良河不敢把我怎麼樣的,以前他的一個手下差點兒害得我家破人亡,這次如果操作得當,他在這個位子上能坐多久還不一定呢!”
對於貪官污吏,路之遙向來是深惡痛絕,以前是沒能力也沒借口,路之遙雖然對徐良河印象不佳,卻拿徐良河沒有任何辦法,但現在卻不同了,能幫家鄉除掉一個貪官,路之遙還是非常樂意的,儘管再換一個市委書記也不見得比徐良河好到那裡去。
徐良河掌控欲很強,不喜歡別人違逆自己的意思,路之遙同樣也不是個心胸開闊的人,路家的遭遇,雖然與徐良河沒有什麼關係,但徐良河接納扶持趙存明,才使得趙存明毫無顧忌的打壓路家,路家那幾年的慘狀,徐良河同樣難辭其咎,即使這種傷害並不是徐良河造成的也是一樣。
蘇明慶原本還以爲路之遙是年少氣盛,仗着一身高明的醫術就誰也不放在眼裡,自然對路之遙的做法很不認同,但在得知事情的原委後才明白過來,既然路之遙以前就與徐良河有仇,不想與徐良河見面也很正常,若是真的見了面,搞不好會鬧的更加無法收拾,點點頭回答:
“那好,我想辦法拒絕徐書記。”
蘇明慶自然不會實話實說,離開病房後,徐良河也到了五官科,蘇明慶急忙迎上去說:“徐書記你好!”
“蘇總,路少怎麼說。”
蘇明慶一臉爲難的說:“徐書記,人民醫院的做法把之遙給氣壞了,到現在仍是餘怒未消,之遙年輕氣盛,我覺得現在並不是徐書記去見他的最佳時機,年輕人一衝動起來,指不定會說出什麼不好聽的話來呢!”
論玩弄心機,徐良河絕對是一個高手中的高手,蘇明慶一解釋,徐良河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當然,徐良河在搞清楚路之遙的來歷之前,也不會跟路之遙翻臉,雖然心裡感到很不舒服,表面上卻絲毫沒有露出一絲痕跡,微笑着對蘇明慶說:
“年輕人嘛!都是這個樣子,以前我也是這樣,既然路少心情不好,那我就不觸這個黴頭了,蘇總,如果有機會的話,麻煩你幫我向路少美言幾句。”
“徐書記放心,這
是我分內的事情。”
“那好,蘇總快進去吧!幫我向這次醫療事故的患者和家屬道個歉,請他們放心,這次的事件,市委會督促有關部門一查到底,不管牽涉到誰,都絕不會心慈手軟,必然會給患者和家屬一個滿意的交代,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蘇總儘管給我打電話。”
“那我就代替患者和家屬先謝謝徐書記了,徐書記慢走。”
上門求見居然吃了閉門羹,徐良河心裡自然不舒服,一走進電梯,臉色就陰沉了下來,等到這件事傳出去,不知道會讓多少人在暗中偷笑,對於他在開州的權威也有一定的負面影響,徐良河的心情能好起來纔怪,看到徐良河的臉色,嚇得秘書立即縮到了角落裡,生怕被脾氣不好的徐良河當成發泄對象。
若說徐良河能嚥下這口氣是假的,正當徐良河琢磨着若是發現路之遙的來歷並沒有他想象中可怕,該怎麼報復才能重新樹立起權威時,一陣突然發出的電話鈴,打斷了徐良河的沉思,徐良河取出手機一看,臉色立即多雲轉晴,略顯慌亂的按下了接聽鍵,恭敬的說:
“陳書記您好,請問您有什麼指示?”
“良河同志,我和紀委的華峰部長,商城的雪明書記很快就到開州,你馬上安排一下,醫院裡的事情到底怎麼樣了?”
徐良河渾身一震,心裡對路之遙的不滿立即不翼而飛,尼瑪啊!這個路之遙到底是哪路大神?居然連省委書記陳守正、紀委書記楊華峰和孫學明三位省委常委拋下手頭的工作,一起跑的開州來,不說別的,僅僅是這一點,就足以讓徐良河徹底放棄報復的想法了,急忙恭敬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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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書記,人民醫院的院長高尚杜和五官科副主任郭琨都已經被警方控制,市紀委很快就會對他們兩人實施雙規,目前人民醫院內的一切情況良好,患者和家屬的情緒比較穩定,唯有路先生似乎仍有些不滿,我剛剛去五官科求見,路先生卻不肯見我。”
“嗯,你只要維持好人民醫院的秩序就好了,另外還要封鎖消息,以免流傳到社會上後以訛傳訛,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利用。”
“陳書記放心,我在得到消息後已經下令封鎖消息了。”
“那就好,我和華峰部長、學明書記大概兩個小時後會到開州。”
陳守正的電話僅僅是個開始,徐良河剛剛收線,南河省省長林辰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說的意思跟陳守正基本一樣,只是陪同林辰的卻變成了省委組織部部長和秘書長,嚇得徐良河差點兒連手機都拿不穩了,乖乖!這個路之遙到底是什麼人,居然能讓南河省政壇上的兩大勢力一起出動,十位省委常委一下出動了六個,這也太誇張了吧!
南河省的六大巨頭一起出動,徐良河自然不敢怠慢,一出電梯就心急火燎的佈置起來,調集警力對人民醫院進行佈防,五官科所在的住院大樓十二
樓,更是重中之重,但警方的行動,也驚動了剛剛爲張勇治療完畢的路之遙。
張勇從昨天做完手術後根本就無法入睡,精神已經疲憊到了極處,在路之遙開始用鍼灸幫他舒緩神經時就已經睡着了,張家那些人自然也不會影響路之遙,病房內顯得只剩下呼吸聲,警方進行佈防的行動,別說是瞞過路之遙了,就連蘇明慶和張家那些人也能聽到。
以路之遙的聽覺,別說是五官科的聲響,就是十三樓和十一樓的任何動靜,只要路之遙想聽的話,同樣可以無微不至,十一、十二和十三樓都涌入了大批警察和便衣,除了有大人物要來,根本就沒有其他的解釋。
能讓開州警方這麼緊張的,唯有省委那些主要領導,在官場上最忌吃獨食,孫學明知道了路之遙的情況,肯定也要通知他的盟友,怪不得孫學明剛纔在電話中沒有問他的手機號,敢情是打着先斬後奏的主意,若是路之遙當面問起來,孫學明也會以沒有辦法聯繫上他,只能先到開州來解釋。
這段時間經常與官員接觸,路之遙多少對官員也有了一定了解,要是被這些官員纏上,還不知道會有多少麻煩,趁着孫學明和其他人尚未抵達,提前跑路纔是麻煩最少的辦法,收起張勇身上的金針對蘇明慶說:
“伯父,勇叔因爲是手術做的太過粗糙,導致眼球內雜質沒有清理乾淨,再加上晶體懸韌帶被切斷,除了再次進行手術糾正,根本就沒有其他的辦法,我是個中醫,不擅長手術,所以我所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外面的動靜你也聽到了吧!要是再不走的話,肯定會有一大羣煩人的傢伙纏上來,我們是不是先離開醫院?”
蘇明慶將房門打開一條縫瞅了瞅,苦笑着對路之遙說:“之遙,現在我們還能走得了嗎?”
路之遙用手來臉上揉了幾把,用真氣將臉部肌肉調整了一番,原本的國字臉,立即變成了胖乎乎的圓臉,看得蘇明慶和張家那些人個個目瞪口呆,若不是路之遙當着他們的面施展這種神奇變臉手段,他們幾乎以爲是換了一個人,路之遙對着蘇明慶眨了眨眼說:
“伯父,他們的目標是我,只要你配合一下,想要混出去並不是什麼難事。”
對於路之遙,蘇明慶現在已經是絲毫生不起反對的心思了,聽完路之遙的計劃,立即帶着張霞和蘇依婷離開了病房,警察果然沒有爲難他們,只好彙報了上去,在下樓後又應付了徐良河一番,頗爲順利的離開了人民醫院,剛剛開出幾百米,就看到恢復了本來面目的路之遙在路邊揮手,蘇明慶將車靠到路邊驚訝的問:
“之遙,你是怎麼出來的?就算你變了模樣,想要從五官科混出來也不容易吧?”
“伯父,我在廣城的時候,足有幾千記者想要抓到我,卻連一張照片也沒有拍到,要是我連這些警察都瞞不過去,早就被那些記者給抓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