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1 封溪此人小看他了

341 封溪此人,小看他了

?十五經受了好一番摧殘,才知道男人的報復心一起,絕對要比女子更兇殘萬分的。

它兩眼噙着淚花,可憐巴巴,拼死否認昨天看到兩人那啥那啥的全過程,這才得以保全了性命。

在那四處飄溢着青草芳香的草地上翻來覆去地打了幾個滾,它看着瀧越仍舊望着遠處的軍營駐地發呆,不由得輕吁了一聲。

“瀧越大人,你好像,變了許多。”

瀧越微微眯眼,回過頭來看它:“本君以前,是什麼樣的?”

十五無聊地用爪子扯着草,邊回憶邊道:“嗯,說不出來。只是權勢、財富、美人……這世間的一切慾望,都從沒有入過你的眼。”

瀧越勾脣,幽幽長嘆一聲:“原來本君以前,那麼無趣啊。”

十五打了個滾,繼續道:“不過現在,你卻變得有人情味兒一些了,就連臉上的笑容也真實了一點。其實,我不知道這種變化,是好是壞。”

瀧越輕笑看它:“怎麼說?”

“瀧越大人以前過的日子,不像是人該過的生活。如今會喜會怒,倒是正常了。只是讓你改變的人,偏偏是臭女人。你明明知道她……”

瀧越脣邊的笑弧擴大,在脣邊綻開兩朵妖冶的笑靨:“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喜歡就是喜歡上了,有什麼辦法呢?”

活了那麼久,好不容易纔喜歡上一個。如果錯過了,他難道還要等一個二十萬年嗎?

只是,他有那時間等,卻不一定能夠等到第二個夏初一了。

十五看着那笑,心裡不知是何滋味,只垂頭輕輕喃語:“所以你明明可以找回自己的能力,卻一直不願意。你知不知道如果那些老頭子知道她的身份,會鬧出什麼事端來?呵,你當然知道,所以你迫不及待地把自己能夠給她的全部給了她。替她解決一切麻煩,提高她的修靈能力,甚至不惜大冒險地利用輪迴生死陣給她換血!”

它擡起頭,芝麻小眼裡難得深沉:“可是瀧越大人,你有沒有想過,拔苗助長是沒有什麼作用的。她不惜自己成長起來,一步一步地變強,來迎接以後那些不可避免的傷害。”

瀧越伸手揉了揉十五的腦袋,緩緩地道:“她一直在以令人吃驚的速度成長着。”

十五搖頭:“還不夠。”

瀧越擡起頭看向遠方,碧綠目光晃晃悠悠,波盪着那不安的情緒。

是啊,還不夠。

……

夏初一還沒睡夠一個時辰就醒了,營帳外面的各種嘈雜聲聲聲入耳,讓她睡了也不安穩。

起牀撤了營帳之中佈置的機關,見紅夜趴在桌上睡着了,也就沒叫醒她,撩開簾布讓外面伺候的人打了洗臉水來。

同時外面已經有一箇中野瑞身邊的侍從在那裡等着了,要夏初一起了之後帶着人去封溪大人的帳中。

因爲中野英偷偷地跟來,所以中軍帳篷裡面處理事情也不方便,移到那裡去也是應該的。

夏初一不知道中野瑞爲何會對封溪如此之好,卻也沒多想,接過侍從打來的水,便進屋梳洗去了。

她一向作男兒裝扮,將紅夜叫醒,也讓她換上了男裝。

畢竟在這軍營之中,女子的身份比較敏感。

弄完一切之後,兩人便到了封溪帳中,一路上紅夜都緊緊地拉着夏初一的衣袖,怎麼也不肯放開。

“別緊張,他們問你什麼你就說什麼,說不了的時候就讓我來說。”

夏初一感覺到她那戰戰兢兢地情緒,不由得安撫道。

“嗯,不緊張。”紅夜比夏初一還要高一些,這會兒低垂着頭,恨不得整個人都能藏在她身後去,一臉緊張地說“不緊張”。

夏初一忍不住想笑,反手抓過她,拉在了前面去:“你要給我看路的,走我後面,等我撞在柱子上去?”

紅夜這才衝夏初一身後出來,一副小心翼翼忐忑不安的模樣。

進入帳中,出乎夏初一意料的,這裡面居然只有封溪在。

原本的瀧越不在,夏初一隻是有些失落。可讓她們過來的中野瑞都不在,那就顯得十分奇怪了。

像是看出了夏初一的疑慮,正在一旁看書的封溪溫和地笑了笑,解釋道:“族長剛剛去巡視了,一會兒就回來。”

“那我們就在這裡等他好了。”夏初一也沒多想,拉着紅夜坐在了一旁的客座上。

封溪放下書,擡起頭來看了夏初一和她旁邊的紅夜一眼,笑了笑:“這就是昨晚引了妖狼大軍過來的那位?”

紅夜一聽,立馬紅了眼眶。咬着下脣,倔強地未答一話。

夏初一伸手握住紅夜的手,淡淡地道:“沒想到封溪大人都不能出這個帳篷了,消息卻還是那麼靈通呢。”

封溪又是一笑:“你是煉藥師我是醫師,你能夠利用黑色伊藤羅香和酊蘭粉加其他藥製成化功散,我也可以加一位藥抵消藥性。所以你餵我的那顆丹藥,並無用處。更何況,我不是修靈者,所以也沒功力可散。”

夏初一伸手一拍膝蓋,面上露出一副十分吃驚的表情:“哎呀,看來我失算了。”

“呵呵,”封溪忍不住笑了起來,搖了搖頭,“聖主有時候還真是可愛啊。”

旁邊某人在叫囂——十五放開!本君去一掌結果了他!

十五——冷靜冷靜,臭女人自己能解決這些事情。你別忘了,你們還在冷戰期間,你一定不能先忍不住。現在你倆都高高地端着姿態,誰先忍不住,誰就輸了!

某妖孽——哼!

……

夏初一也跟着皮笑肉不笑地咧了咧脣角:“那還得多謝封溪大人誇獎了。”

封溪搖了搖頭,又左右地看了下:“怎麼?一直和你在一起的那人沒有來嗎?鬧矛盾了?”

若說剛纔夏初一的吃驚是假的,這會兒卻着實有一瞬間愣住了。

收斂了笑意,她寒着一雙眼,冷冷地問:“我倒是不曾知道,我身邊還一直跟着一個人。難不成封溪大人說的是鬼?我膽子小,你可別嚇唬我。”

“那定是我看錯了吧。”封溪也不多說,脣邊的笑意不減。

夏初一隨口道:“最好是封溪大人看錯了吧,否則那還得了。”

封溪站起身來,親自地替夏初一倒上了一杯茶:“聖主直接叫我封溪吧,叫我大人,還真是擡舉我了。”

夏初一也不喜歡叫封溪大人,否則老是會和一個人攪合在一起。當即就點頭答應了:“好。”

封溪給夏初一倒了以後又給紅夜倒上了一杯:“剛剛在熱水裡面暖過了,喝了暖暖胃吧。”

“謝謝。”夏初一還蠻喜歡喝這獸族的“茶”的,也不客氣,端起來就喝了個乾淨。

紅夜見夏初一喝了,立馬也跟着喝了一碗。

封溪回到椅子上,背靠着椅背,雙手交叉,脣角微微勾起:“聖主,你聽到我名字的時候,就沒讓你想到什麼熟人嗎?”

封溪?

夏初一頓了一下,還真沒想到什麼。

而且從瀧越見他第一面看來,這個人鐵定是有文章的,否則何至於她想見一面瀧越都不願意呢?

某個熟人……會是誰?

封溪眸光黯了黯,小聲地輕嘆一聲:“他會傷心的。”

夏初一這會兒覺得自己腦子有些亂,這封溪幾句話,道出了好多複雜的關係,卻都是斷斷續續的,沒理出個頭緒。

她咬着下脣,微皺着眉頭道:“我倒是小看了你。”

封溪笑着搖頭:“我可不敢小看了你啊,聖主的本事,纔是讓小的們望塵莫及的。”

夏初一隻是冷笑,沒有說話。

封溪倒是沒怎麼在意,繼續道:“我覺得聖主對我可能會有一些誤會,所以纔會像昨天那樣對我。其實,或許我是同盟,不是敵人呢?”

夏初一興許是聽到這話好笑,於是就真的笑了:“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共同的利益。說說,你這個在獸族食君之俸的,會和我有什麼共同的利益?”

“你也說了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所以我們兩個還是有機會合作的,不是嗎?我只是先給聖主您表個態,以後,你自會見分曉。”

封溪笑得一臉意味深長,說話也十分地隱晦,好像一點也不擔心那個誰都不了的紅夜,會對他構成什麼威脅。

夏初一聽得一知半解,但也算明白了一點——至少現在,她和封溪是沒有利益衝突的。

至於以後,誰都是衝着二膽果去的,會不會成爲敵人還兩說。

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吧,中野瑞對封溪如此看重,就說明這人肯定是有什麼過人之處的。她還是靜觀其變,少惹爲妙。

正說着呢,就見一個人掀開了簾布,中野瑞大步走了進來:“你們在說什麼呢?什麼自會分曉?”

封溪溫和地回答道:“我和聖主在討論這次與魑魅一族開戰的利與弊,因爲言論有些相悖,所以我說,是什麼樣子,以後自會分曉。”

“哦?是嘛,那就打完了再說吧。”中野瑞像是隨口一問,關於這些他也不想向夏初一透露太多,所以在封溪旁邊坐下了以後,目光便落在了紅夜身上。

夏初一沒有跟人行禮的習慣,紅夜跟着夏初一,也沒行禮。好在中野瑞從沒來沒有注意過這些,直接問道:“就是她?”

紅夜往夏初一身後一縮,身體明顯一顫。

夏初一將她拉出來,對她道:“這是獸族族長,你給她說說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紅夜小聲地啜泣了兩聲,卻又忍住了,將昨天給夏初一說的話,又給中野瑞說了一遍。

“狼王谷?壽圖一族?”中野瑞趕緊地把地圖拿了出來,讓紅夜過去,“你說說,除了你們,還有哪些被狼王谷滅了?”

“周邊的哈慈、秘耶、神門……以往受到老狼王庇護的所有小種族,這回無一倖免!那個宇閔徎簡直就是個畜生!”

中野瑞的面色一下子凝重起來,擡起頭看向封溪:“狼王谷一旦開始不安分了,獸族的整個北邊就危險了。這次是繼續去攻打魑魅族,還是先平定狼王谷內亂?”

封溪擡起頭看向夏初一:“聖主意向如何?”

夏初一低頭轉着大拇指,隨口道一句:“攘外必先安內。”

封溪點了下頭,對瀧越道:“狼王谷有地理限制,狼羣也有限,不可能短時間吞併太多種族,最多隻在北邊這一帶活動。我們還是應該先趕往納澤,速戰速決之後,反過頭來,打狼王谷一個措手不及。”

夏初一下巴頓時脫臼。

既然封溪心裡面都已經有想法了,那剛剛問她那句,難不成只是禮貌地問了一下?

虧她還引用了一句那麼經典的呢。

中野瑞的想法和封溪差不多,兩人正準備商量細節,發現夏初一和紅夜在此,便道:“聖主你先回去吧,這個人,我留下了。”

夏初一笑眯眯地搖了下頭:“我們兩個人來的,自然得兩個人回去。我昨天就給你說了,我拿了人一顆火焰石呢,得救她到底。”

中野瑞擡起頭看她,冷冷一笑:“爲了一顆火焰石救人?怎麼不說爲了救人,你可以地拿了人一顆不值錢的石頭呢?”

夏初一摸了摸鼻子,有些訕訕地道:“哎呀,又被發現了。”

她昨日若不是拿走了紅夜手中的火焰石,中野瑞來要人的時候,她還真找不到理由來留人呢。

雖然,這個理由蹩腳得很。

既然被發現了,那就到了死纏爛打的環節了,夏初一叉着腰站起來,瞬間露出盛氣凌人的姿態:“中野瑞,你準備拿她怎麼樣?”

那副模樣,赤果果地表露着一個意思——你敢拿她怎麼樣,老孃就敢拿你怎麼樣!

封溪在一旁掩着脣無聲地笑,中野瑞眉峰一揚,道:“昨日好在及時地擊退了妖狼,所以並沒有造成太大損失。但是給大家一個交代還是必須的,就打她一百軍棍,以儆效尤好了。”

一百軍棍?

夏初一聞言只差沒跳起來。

軍棍可不是普通的木棍,而是專門找的藤棍,裡面貫通,澆上鐵汁,冷卻了以後還得有些力氣才能拿起來。

這種棍子,打在肉上,十棍子就能讓人皮開肉綻,三十棍子就能讓人去掉半條命,五十棍子連個身強力壯的大漢都熬不過去!

紅夜看起來年紀不大,興許比夏初一大上一兩歲,身體有着女子的婀娜,卻並不強壯。這種情況捱上一百軍棍,是存心不讓人活不是?

夏初一胸口起起伏伏,好半天才緩過氣來,道:“中野瑞,我看錯你了!以前覺得你雖然小肚雞腸,但是還算是一個男人。這會兒卻覺得,說你是男人都侮辱這個詞了!你都說了並沒有損失,而且她都還給你帶來了那麼重要的消息。人家一個弱女子,剛剛經歷家破人亡,你居然還雪上加霜,對她下這種狠手?”

緩了口氣,她繼續道:“一個種族,發展成什麼樣子,和領導者息息相關。我若是獸族的人,有你這麼一個族長,我一定摸黑宰了你,免得你帶領那麼多民衆誤入歧途!”

“還有!”她一掌拍在桌子上面,“我現在好歹也是聖主,而且昨天晚上趕走變異妖狼王也算是立上一功,我拿我的功勳換她一命夠不夠?你若是不願意,我其實很想試試在大軍面前和你唱反調的感覺,不知道一個聖主去動搖軍心,會是什麼下場?”

“夠了!”中野瑞臉色一寒,語氣森然地打斷了夏初一的慷慨激昂。

一旁的封溪剛剛還在偷笑,現在卻換上了一臉嚴肅的表情,走過來輕輕地拉了一下夏初一的衣角:“族長剛剛是和你開玩笑的,你當什麼真?我軍中最高就只有四十軍棍,超過就直接讓殺頭了,哪裡會有一百軍棍這個說法?”

夏初一氣焰頓時矮了一大截,有些愣愕地道:“那……”

“現在好了,你公然地說要用聖主的身份和他唱反調,你說他會怎麼想?”

說到這裡,封溪又好像碰到什麼好玩的事情了,彎着嘴角又一次無聲地笑了起來。

紅夜聽着夏初一的那些話,只覺得心驚膽戰,想要衝上去自己和中野瑞說,卻被她死死地扣住手腕。

良久,夏初一也不知道想到什麼了,竟也揚脣笑了:“怎麼?早就挖好了坑給我跳了?早說嘛,早說了我就不必多費口舌了。人我帶走了,你擔心的事,我以性命擔保,你若不害我,我就不會讓它發生。”

說着,再不管屋中兩人,將紅夜往前一拉:“我們走。”

紅夜回過頭看了身後的兩人一眼,趕緊地替夏初一帶路去了。

吃了早飯以後,全軍繼續出發。

中午些的時候,第一支地方軍併入主隊之中,隊伍一下子壯大不少,浩浩蕩蕩地飛過天際,像一塊黑幕似的遮住了日光。

那等的壯觀景象,就好像是日食一般,許多百姓都站在下面仰頭觀望,嘖嘖感慨。

這次趕路的速度又快上了許多,夏初一沒想到臨走的時候瀧越都沒回來,索性賭氣到底,直接讓人把白錦鳶也搬到了她的輕車裡,讓紅夜伺候着。

紅夜也是個膽大的,看着白錦鳶那全身泛起的詭異顏色,居然沒被嚇到,還有仔細地盯着看。

夏初一見她膽子還行,便讓她按照自己的要求,觀察一些症狀,按一按某些穴位,看看出現了什麼症狀,她好判斷病情。

紅夜依言行事,這裡摸摸那裡按按,都是女人,這種操作就顯得簡單得多。

“小姐,她的胸口好奇怪,冒出了一些奇形怪狀的疙瘩,好像有什麼東西從裡面頂着,就要鑽出來似的。”

夏初一聞言立馬伸手去摸了摸,手指觸到的時候,她頓時嘆了一口氣:“這白錦鳶也是個命薄的。”

紅夜看着眼前這個面目全非的女子,只有進去的氣,沒有出來的氣,不由得問夏初一道:“她沒救了嗎?”

“就看着這一天一夜,她有沒有那運氣了。”

夏初一收回了手,拿過帕子擦了擦,低垂着頭微微地出了神。

半晌,她突地擡起頭來,對紅夜道:“你去請封溪過來一趟!”

封溪的車就在她的後面,所以來得非常地快:“聽說聖主找我,瞬間受寵若驚啊!”

說着進入車子之中,看到躺在那裡的白錦鳶,他微微皺眉。

輕車不算大,紅夜便在外面站着了,裡面這會兒只剩了夏初一和封溪。

夏初一明人不說暗話,直接地道:“封溪能夠治好白錦鳶的吧,爲何還說自己不會治?”

封溪倒是沒什麼訝異表情,衝着夏初一微頷首,笑道:“聖主果然厲害啊,族長都沒懷疑什麼,倒是被那看出來了。”

夏初一微抽嘴角:“中野瑞派了那麼多人保護白錦鳶,最後還是成了這副樣子。你和他關係非比尋常,他自然不會疑你,所以纔會怒氣衝衝地去找我。我早該知道的,你讓我給白錦鳶扎飛雲三針,本身就沒安什麼好心。說不定給她下蠱的人就是你,也不無可能啊。”

封溪沒否認也沒承認,大大方方地道:“族長是成大事的人,被這樣一個不懂事的女人拖累,遲早會害了他。他心地軟,白錦鳶又是他曾經恩師的女兒,他自然不會悔婚。不過嘛,他不會動手,不代表別人不會動手,我只不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夏初一忍不住冷笑:“一條人命,在你們的眼裡就那麼不值錢?”

“那得看誰的命了。”封溪目光落在夏初一的身上,脣邊笑意越盛,“就好比聖主的命,對我而言就非常地值錢啊。”

夏初一頓時眯了眼,手中大力地抓着衣角:“也就是說,你不肯救人咯?”

“要救的。”封溪微微眯眼,“等明日蠱蟲鑽到她腦袋裡飽餐一頓,我再救人。救回來一個癡傻兒,那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

張了張嘴,夏初一卻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封溪十分禮貌地衝着她一躬身:“那就不打擾聖主了,我先告辭了。”

夏初一縮在輕車一角,本就沒有焦距的眸子,更加茫然了。

紅夜進來看見夏初一這副樣子,立馬跑過去搖她的手臂:“小姐,你怎麼樣了?啊?別嚇我啊?”

“我沒事。”夏初一擺了擺手,“只是突然有一種,回到從前的感覺。”

紅夜茫然地看她。

她忍不住輕笑道:“我真是傻不拉幾的,以爲自己是救世主呢。”

“小姐……”

“沒事兒。”夏初一笑了笑,抖擻了一下精神,又恢復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這世界沒了誰都能夠照常運轉,我只要不違背原則地做好自己就行了。”

“那這個人……”

“救!救得了就救,救不了就是命。”

夏初一拿出一本書來,扔給紅夜:“識字嗎?念給我聽吧。”

紅夜拿過書,開始念:“魔鬼草兩株,色蛇幹五錢,雲墨香三錢……”

“停停停,色蛇幹不是用來配合歡藥的嗎?你看看書名兒,我拿給你的是什麼書。”

紅夜的眼睛落在那幾個字上,小臉瞬間像火燒一樣:“這書,這書叫《一百零八種神仙藥》。”

“噗——”

夏初一立馬給噴了。

她走的時候在葉鈞卿的藥房裡面收颳了不少好書帶着走,可是實在沒想到,還有這種極品也給收進來了。

紅夜小心翼翼地道:“小姐,你不會專門研究這個的吧?”

夏初一頓時磨牙:“死丫頭,胡說什麼呢!”

說着趕緊地把書搶過來,準備毀屍滅跡。但是想了想,她還是扔在了虛無芥子裡,藏起來了。

“咳咳,我重新拿一本給你,你再念給我聽……”

……

兵貴神速。

預計三天才能到獸族和魑魅一族的交界處的,沒想到兩天半就到了,還加上和幾支軍隊會合的時間。

這種速度,若是放在無極洲去,足夠將任何一支軍隊打個措手不及了。

所以封閉了南疆和無極洲的邊界,不得不說,這也算是保全兩邊的一個方法。若是有遭一日那道封印全部破開了,其後果,實在讓人難以預料。

而幾乎在獸族大軍到達兩國邊界的不久,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斥候就傳來消息,巫族大軍也趕到了邊界,和獸族僅僅隔着一片不大不小的魔獸森林。

中野瑞的表情顯然不太好看,聽到回報的時候一腳將零甲踢飛了出去:“他們什麼時候出發的?來了多少人?一問三不知!你們是吃什麼的,一點用都沒有!”

封溪在一旁道:“興許這次巫族是分兵過來,到邊境纔會合的。他們若是小股部隊走小路,想不讓人知道也是很容易的事。”

中野瑞一拳錘在桌上:“該死!”

封溪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開口道:“事到如今不是生氣的時候,巫族顯然是有備而來,魑魅一族是衆矢之的,就要看看絡亞族是什麼動靜了。”

中野瑞冷冷地掃了零甲一眼,零甲立馬跪在地上道:“小的立馬去查!”

“滾!”

零甲匆匆地出了帳篷,封溪看着懸浮在半空的地圖,淡淡地開口道:“事到如今,也唯有等了。我們運送糧草的隊伍還在途中,等匯合以後,看兩邊動靜行事。需要我去探探虛實嗎?”

中野瑞回過神,面色陰沉,說出的話卻軟上了幾許:“你去,我不放心。”

封溪笑了笑,沒有說話。

一個侍衛在外面道:“族長,有要事稟報!”

中野瑞坐在了主座之上,威嚴地開口:“說。”

那侍衛立馬進入裡面,跪倒在地:“聖主讓小的來向族長通稟,錦鳶郡主她,不行了!”

“什麼!”

中野瑞剛剛稍稍平復的心立馬又提了起來,也不管地上還跪着一個人了,大步地朝着夏初一的營帳走去。

封溪面色微微地驚訝了一下,也立馬地跟在中野瑞的後面趕了過去。

白錦鳶至少還能夠熬到晚上的,怎麼這會兒就不行了?

夏初一的營帳之中,紅夜正在給她按摩着腦袋,見簾布一掀,兩個人影快步走了過來,嚇得她力道瞬間打了一些。

夏初一“嘶”地倒抽了一口涼氣,痛得齜牙咧嘴。

“小姐,你沒事吧?”

夏初一擺了擺手:“沒事沒事,偶爾大力刺激一下,對腦子好。”

中野瑞和封溪這會兒已經直奔白錦鳶的牀邊,封溪立馬替她檢查了一番,最後卻不得不衝着中野瑞點了點頭。

“死了?”中野瑞好像還有些沒反應過來,退後兩步,一回頭,就見夏初一還有閒情讓人給她按摩着頭,身上的殺氣怒火,只差沒瞬間直衝九重天去。

“你乾的好事!”

咬牙切齒地吐出幾個字,中野瑞揚掌就要朝着夏初一拍過去,蘊含絕對靈力的一掌,瞬間就將沒什麼能力的紅夜給颳倒在地。

夏初一張着一雙眼睛,一臉茫然的模樣,卻桌子哪裡巋然不動,好像任由人宰割似的。

紅夜被摔得生疼,卻還是忍不住叫出了聲:“小姐!快躲開!”

然而她沒避開,一個人卻飛快地擋在了兩人中間,張開雙臂,硬生生地攔住了那氣勢洶洶的一掌。

中野瑞怒極:“封溪!你瘋了?”

封溪難得沒笑臉盈盈,而是面無表情地道:“不是我瘋了,是你瘋了。”

中野瑞和他對視了一會兒,見他沒有絲毫退縮的表情,頓時忍不住狠狠地甩開了手臂:“你有時候真的很討厭!”

“討厭也比你做錯事好。”封溪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現在外面是什麼情況你也知道的,這次事關重大,容不得一點差池,我們的軍心繫於她的身上。”

中野瑞擡眼狠狠地恨了夏初一一眼:“難道鳶兒就白白被她害死了?”

夏初一嘟着嘴,一臉無辜地道:“首先,你沒資格證明是我給她下的蠱。其次,我救了她,她又被算計,你也不能全部算在我身上。最後,我盡全力了,沒能救她只能說天意如此,你也不可能說我刻意而爲之。所以,什麼叫做被我給白白害死了?”

好吧,她原本只是覺得這個中野瑞只是有些小肚雞腸,沒想到還是個是非不分黑白不辨的。

中野瑞沒有說話,只是那暴虐的眼神仍舊落在夏初一的身上,死活地不肯移開。

封溪將中野瑞往營帳外面推了出去:“你先回去,我和她好好談談。”

中野瑞十分不爽地道:“你和她有什麼好談的?!”

他站在原地,如同一堵小山似的,封溪用盡全力根本不能挪動他半分。

夏初一好笑地道:“是啊,留他一個人在這裡多危險啊,說不定我下一個下蠱的對象就是他了。”

“夏一!”中野瑞又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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