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6 我不會讓你死的

346 我不會讓你死的

?這個本以爲會一邊倒的局面,最後還真是一邊倒了。

——不過之前贏面在四大部族手裡,如今,卻完全地調了個兒。

獸族因爲神獸小白龍反水,重新承認了夏初一的聖主身份。

絡亞族本就與夏初一沒什麼怨懟,族長罕吉爲人乾脆爽利,當下不與夏初一爲難,她也只當剛纔是浮雲,沒與他們爲難。

剩下的煙婆婆和沙治,一個積怨已深,一個新仇舊恨,自然是要好好地陪他們玩的。

不過揍人出了氣也就罷了,夏初一倒是沒直接當着人的大部隊要人性命,而是十分“客氣”地要求——放了他們也行,不過關於二膽果的事情,她必須作爲第五方,橫插一腳。

中野瑞臉上不是滋味,也不知道心裡是何感想,只是那眸子深了又深。

封溪倒是意味深長地瞥了夏初一一眼,隨即面目和煦地笑了笑,沒說什麼話。

獸族是定然不反對了,甚至還覺得夏初一作爲第五方是與獸族生分了,非要拉她回到陣營裡去。

她不想將昨夜衆人將她趕出來的事情攤開了說,但見有人這麼不識趣,別說中野瑞和封溪有些不悅了,她也狀似不經意地逗弄着小元宵,似笑非笑地循着說話聲音瞥了那人一眼。

這種暗含殺機的眼神若是還看不明白,那就是白在這世上混上一遭了。所以獸族族人再沒誰提這話題。

而絡亞族擺明了不想和哪一族同流合污,對於多出來的這個,罕吉也是表現得無所謂的態度。

最後是被夏初一捏着命脈的沙治和煙婆婆,只消她一句“讓元宵陪你們軍隊玩玩吧,它是小孩子,最喜歡往人堆裡面湊”,兩方不情不願地,也答應了她的要求。

二膽果生長的地方特殊,小白龍未必能夠有用處。到時候她一個人帶着一個不中用的丫頭,還不是任人宰割的份兒?

於是這場很“愉快”的談話結束後,幾方的意見也拿出來了。

巫族、獸族、絡亞族屯兵魑魅族的地界之外,每方領頭的各帶三千人馬進入納澤,兩千駐紮於二線城市歲緹,八百屯於魑魅族主城吉伽城郊外,兩百是各主的隨行人員,隨大家一起進入密地。

但是好歹這是人家魑魅族的地界,因爲擋不住三方爭搶,所以才索性放了人進來,大家誰厲害誰取,免得東西得不到,最後還戰火綿延,所以其他三家也不是不識趣兒的,誰方都帶兩百,單單允許魑魅族帶五百人進入秘境,也算是退了好大一步。

至於夏初一,一個人的力量,不在這些人的考慮範圍之內。

夏初一也樂得自在,確定下來之後,封溪笑臉盈盈地來找她:“聖主還是回來住吧,仍舊單獨地給你闢了一個帳篷,有人照顧着總歸是好一些的。至於聖主,你願意當就當,不願當我們也是絕不勉強的。而那二膽果,我們也不會要聖主爲我們爭取半分,各憑本事。”

封溪這話說得倒是好,什麼都不要她的,還好吃好喝好住的供着,簡直就跟天上掉餡餅似的。

夏初一雖然喜歡這種平白撿便宜的事,可是聽着封溪的聲音,她就知道,這青天白日的,哪裡竟是便宜給你撿?

當然了,如果是她家的元寶,拋多少在地上她都願意撿的。

“不了,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你好吃好喝地供着我,若是有朝一日有我幫得上忙的,我卻沒有出手,只怕又得惹來一大堆麻煩。”

夏初一沒找什麼理由推諉,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語氣淡淡的,臉色也淡淡的。

說實話,封溪慣會察言觀色,卻也覺得有些時候,還是沒怎麼看懂面前這個看似年紀不大的小女子。

想罷,低下頭微微一笑:“既然聖主不願,那以後我還是稱呼你爲夏姑娘吧。只不過事情雖然沒談攏,但是我好歹也還是要重複地囉嗦一句的——我與姑娘,是友非敵。”

夏初一哼哼了一聲,沒在說話。

那頭中野瑞遣了人過來,像是要找封溪。他便也沒和夏初一多做糾纏,就算被拒了,也一臉好脾氣地離開。

人前腳跟一走,紅夜立馬就翻了臉,有些不爽地抱怨道:“昨日小姐受苦的時候,又不見人過來問?今日一看小姐有了稀罕東西,立馬就巴巴地上來了。見過沒臉沒皮的,還真沒見過這麼沒臉沒皮的!”

夏初一聽了只好笑:“我都沒氣,你氣什麼。”

“那是小姐好脾氣,換做是我,早罵起來了。”紅夜一副埋怨語氣,似乎覺得夏初一太“善良”了,才這麼“受人欺負”。

夏初一還是第一回被人誇“好脾氣”,臉上表情那叫一個哭笑不得。

伸手敲了紅夜腦袋一瓜子,她想起剛剛封溪的話語,眼神一下子冷了起來:“若不是以誠待你的,最好理都別理。不是真朋友,搭理你自然是有算計的。我可不願意跑去,當了冤大頭。”

再說了,反正幾路人馬都是要一道的,她有紅夜照顧着,只保準跟在後面不迷路就是了。

至於吃吃喝喝的,她雜草一般旺盛的生命力,以前培養的優秀的野外生存能力,加上烤了一手好烤肉的廚藝,難不成還會餓死不成?

只是紅夜聽到這“冤大頭”三個字,瞬間便聯繫上什麼了,撲閃着大眼睛,水汪汪地望着夏初一:“小姐,聽你說話的語氣,好像挺有錢吧?”

夏初一笑了笑:“反正餓不死你就是。”

這南疆沒有無極洲富庶,通用貨幣是那種黑黑的礦石,常年被大族佔領着。而金子是高級貨幣,有一塊在手,他們這一年基本上就衣食無憂了。

而夏初一因爲認了一個好弟弟,所以賺得滿鉢滿盆不說,各種雜七雜八的名貴東西送了一大堆,全部堆在她的虛無芥子裡了。

走之前本着有資源就要利用的想法,她讓精通財務的金元寶給她理了個大概的賬目,讓她至少心裡有個底。

據說那次金元寶帶着十個家裡算賬的好手來給夏初一清算財務,適逢秦曜軒到訪,看到那排場那賬目,十分眼紅地表示——他的國庫要是有夏初一這麼多就好了。

於是她一不小心,富可敵國了。

當然,其中還有她變賣天書樓覃雲老爺子的那一大筆,靈師試煉大賽時候開賭坊的那一大筆,後來投資元寶產業的分紅一大筆……

好吧,說白了,就是金元寶變着法兒地給她送錢,還讓她收得心安理得美滋滋的。

想着懷中那塊還能夠支出金家一半產業的金牌,夏初一就覺得心裡難受,想那些可愛的小夥伴們想得厲害。

紅夜瞅見夏初一一瞬間心情不好的樣子,還以爲是自己的那句話問錯了,一路上忐忑了好久。

到了傍晚的時候,她終於下定決心,語氣堅定地道:“小姐,你是紅夜的救命恩人,是我的再生父母。紅夜要留着命找敵人報仇,但是也同樣願意爲小姐舍了性命的。”

想着紅夜找沙治拼命的模樣,夏初一心裡倒是覺得自己這回保下她,是沒做錯事的。只是不在醒了的那一刻表忠心,這會兒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所以?”她有些不明白的問。

紅夜深呼吸了一口氣:“狗不嫌家貧,子不嫌母醜,我不嫌小姐的。我可以打獵,獸皮可以拿去賣,肉我們自己吃,吃不完也可以拿去賣,不會給小姐增添負擔的。”

夏初一這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早上隨口的一句話被人理解差了,又是氣又是好笑,更讓人無語的是,她還“不嫌棄”自己。

看來以後孤苦無依了,至少這個紅丫頭還惦記着養她不是。

夏初一點了下頭,紅夜見自家小姐認了,又想到第一次見到她時,她連那破爛火焰石都收,越發地堅定了她要奮發圖強賺錢養小姐的決心!

只是當她看着自家小姐拿着那鑲了十八顆拇指大的紅寶石寶盒、墊上毛皮給元宵當牀,因爲找不到太小的夜明珠給小元宵當球踢、愣是讓她幫着選了好半天,還用那種她見都沒見過的摸着好柔軟的雲紗、給小元寶做個小口袋的時候,她的表情,精彩得無以復加!

夏初一偷偷地悶笑了好幾天,最後反倒是被紅夜好好地奚落了一番,這才擺了譜道:“從始至終,我說過我沒錢嗎?”

一時間把紅夜氣得夠嗆。

夏初一拿出了一袋金子,讓紅夜負責日常花銷。這次她可老實沒客氣,得了金子還瞪了夏初一一眼。

夏初一覺得紅夜說的也挺對的——她也忒好脾氣了。

不過這一路上,有紅夜張羅着,吃穿住行倒是頗得夏初一心意,尤其是吃啊,簡直就是她這輩子最大的愛好了。

小元宵也是個吃貨,不過估計被她養傻了,一天就知道“咕嘰咕嘰咕嚕咕嚕”,然後就是打滾賣萌地傻笑。

夏初一每每摸着那嫩呼呼的小團身子,真恨不得自己的眼睛立馬好了纔好。

不過事與願違,這眼睛不僅不好,反倒是越來越壞了。

夏初一之前想得好,若是眼睛治不好了,那她就當個瞎子好了,大不了活得清閒點,回去秦曜軒給她的封地去,好歹也是個毓華侯呢。

可是最近卻發現,她到底是低估了碧落黃泉的毒性,更何況這毒素還殘留在眼睛裡,離腦袋那麼近。

時不時地頭暈,也給自己開了些藥,卻沒什麼作用,弄得紅夜都開始緊張起來,不怎麼找她吵嘴了。

夏初一也知道這頭一旦起了,日後只會越來越嚴重了。本來對她而言有最好、無也罷的二膽果,她這回是勢在必得了。

四大部族裡頭也有些不安分的,但是來一個夏初一殺一個,來兩個夏初一殺一雙。

本就不是什麼明面上派過來的,她笑呵呵地說自己一個人獨身上路,還真是容易遭賊惦記呢,四大部族那些居心叵測的,也就一個兩個面色陰沉地散開了。

這一路平安撐到了吉伽城外,夏初一進了城就躲在客棧裡面不肯出來了,面上一點消息都不漏。

衆人還以爲夏初一肯定開始安排人手了,只有紅夜守在屋子裡,焦急得快要瘋了。

“小姐,去請個大夫來瞧瞧吧?”

“我就不信這魑魅族的庸醫們有我厲害。”夏初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結果腦袋像是針紮了一般地疼。

紅夜見她又皺眉頭了,也不說什麼了,趕緊地過去給她按着頭皮,舒緩一下。

夏初一讓紅夜弄了許多吃食進來,又在房間裡安了許多的機關,給紅夜說明了原理,讓她別把自己傷着了。

紅夜看着夏初一像是在交代後事似的,忍不住就紅了眼。

夏初一又沒忍住,笑着道:“誰都知道我夏初一是個禍害。這世上從來都是禍害遺千年,我怎麼可能那麼早就掛掉?”

紅夜總算是回魂過來:“那小姐……”

“我可能得睡一覺,小元宵就在我旁邊,若是遇到什麼事了,你就叫它起來。”

說着躺在了牀上,從冰紗袋子裡將小元宵抱了出來,放在了自己的枕頭邊上。

紅夜只是點了點頭,跟夏初一說她記住了。

可若只是睡覺,來個偷襲的,以夏初一的精明性子早醒了,怎麼可能還要她去叫元宵?

她這一睡,到底能不能醒,還是個未知數呢。

夏初一也是真的乏了,沾着枕頭就立馬沉沉地睡去,平日裡睡姿難看得紅夜都不想再說什麼了,如今卻好好地,連個呼都不打。

擡起頭看着周圍佈置嚴密的機關,她嘆了口氣,有些悵然地道:“你對我倒是好的,我不會讓你死的。”

說着,面色凝重地在屋中的香爐上放上了一些有助睡眠的寧神香,隨即只小心翼翼地破開一個機關,打開門走出屋外。

臨走時候回過頭看了屋中一眼,又確定剩下的機關也夠來人好好地喝上一壺,這才惴惴不安地出了客棧。

隱秘的茶館包廂之中,紅夜垂着頭扯着自己的裙子,有些拘謹地不知道說什麼好。

對面的男人泰然地坐着,端起一杯茗茶悠然地品着,不慌不忙,姿態優雅,嘴角還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

他沒開口說什麼,倒像是在等着紅夜開口。

紅夜也自己悶了一會兒,終究是沒繃住:“我其實……我其實是爲了夏初一來的。”

那男人忍不住戲謔地笑了笑:“沒想到紅夜妹妹也會有爲別人着想的一天。”

紅夜偏過頭去,隱隱有些尷尬:“我只不過是不想欠人情罷了。”

“不想欠人情?那你可不是平白無故去人家身邊的,要是讓人知道,這可怎麼是好?”

那男人像是唯恐天下不亂似的,說話間的調子帶着調笑,語氣卻十分地溫潤柔和,讓人聽着就覺得好聽。

紅夜頓時就漲紅了臉,伸手一拍桌子:“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去她身邊還不是爲了你?再說了,就算是你對人家有懷心,我對她可沒有。她也算是我難得看得起的女子之一,而且對我有恩,我自然不能不管。”

那頭突地沉下了聲音,陡然安靜的環境只聽見紅夜的尾音在空氣之中發顫,讓她莫名地有些發慌。

男人低着頭,輕抿了一口茶,面色淡淡地道:“丫頭,你可知道,二膽果對我來說意味着什麼。”

話題一下子扯到這麼嚴峻的話題上,紅夜也顯然有些沒回過神來,愣愣地盯着對面的男人看了好半晌,而後嘆了口氣。

“你那麼多年的辛苦,我是全部看在眼裡的。你活得委屈,我知道。你生不如死,我也知道。如今你好不容易盼到他回來,難不成想因爲二膽果和他離了心?你明知道夏初一對他意味着什麼。”

紅夜說道這裡,有些心疼地擡眼看着面前的男子,只恨不得上前去檢查一下他有沒有又瘦了,身子骨是否比以前更弱了。

她從來都知道他的性子,這會兒只怕是又要犯倔。

男人嘆了口氣,好半晌才無奈地道:“我能做什麼?沒了二膽果,以他的勇謀,遲早會拿回屬於我們部族的一切。若是再把他弄跑了,我這前半輩子,算是白活了。”

紅夜倒是沒想到面前男人這麼好說話,忍不住地就喜上眉梢,連抓着衣角的手都緊了些:“這麼說,你答應幫了?”

“我就算是有心,也只怕有心無力。這次進入密地,四大部族挑進去的全部是層層篩選的精英,我安插人手本就不易。能夠幫就幫,不能幫,紅夜妹妹可不能埋怨我。”

紅夜又垂下了頭,兩團紅暈漸漸爬上兩頰,嬌嗔道:“你還是慣會取笑我。”

兩個人又說了會兒話,而後紅夜戴上頭罩,先出了茶館的門,男人後面再離開。

因爲魑魅一族的作風習性大多彪悍,什麼喝人血吃人肉的風俗,更是提起來就讓人臉色一變。

不過大抵是女子都愛美的,這粗獷的生活習慣,註定要造就一些畸形的面孔出來,所以街道上倒是到處都是帶上面紗的。

黑色的面紗一遮,就算有人跟着,紅夜只需要往人堆裡一紮,再多雙眼睛也能看見人給白白跟丟了。

茶館臨窗的位置,一雙眼睛盯着那身影,漸行漸遠地消失在了街道盡處。

他倒是沒想到,她那薄涼陰狠的性子,倒肯爲了那個女人來求自己。

只怕是家裡的兄弟姐妹讓她灰了心,這會兒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她便當救命稻草一樣抓着吧。

那年,她也是這般爲他着想的。

只是不知道兩個人怎麼處着處着,就變了味道。

這世界上有太多的算計,太多的利益。她看得越發地淡了,剛進門的時候連眼睛也低垂着,不去看他。

他想着自己心裡的那些個才謀智慧,只覺得沾染了這些東西,連思想都是髒的。

想到最後兩人那客氣的、小心翼翼保持恰到好處距離的話語,他心下一陣黯然。

“紅夜妹妹,如今便是連你,也不肯全信我了吧。”

……

紅夜出門並沒有耽擱好一會兒,便有匆匆地趕回了客棧。

路過一家飯館的時候,她聞着裡面飄香四溢,還順便去買了一隻燒雞,幾道小菜,想着等夏初一醒了,熱一熱便能吃了。

推開門,屋中該是怎樣是怎樣,並沒有人來過的痕跡,她頓時鬆了口氣。

可是直到看着那個被她破壞的機關怎麼也復原不會來,她才忍不住地哀嚎道,她怎麼找理由說這機關破壞了?

眼睛不自覺地瞥向夏初一身邊大大咧咧躺着的元宵,她心裡壞心眼地想,反正夏初一心疼元宵,乾脆就說它破壞的好了。

她心安理得地將罪行推給了一個毫不懂事的小布丁,而後也拿着夏初一的醫術,自個兒看了起來。

她每日是必定要給夏初一讀一些書的,這些醫書都是從葉鈞卿那裡淘來的當世孤品,她就算是讀一遍,也是頗有獲益的。

再加上夏初一解釋一下,指導一下,她也能夠開出幾副像樣的方子了。

只是關於迷藥、麻藥、還有合歡之類的書籍,夏初一是不讓碰的。所以她永遠不會知道,夏初一房間裡的香爐,永遠會被她先放易甘草末。

易甘草末點燃以後清香無比,凝氣安神,卻最不適合與其它同作用的香料合用,否則只會藥性相抵,完全沒有作用。

紅夜往香爐裡面放寧神香,其實有些多此一舉。

可是千辛萬苦地過來,一點錯處不讓人抓着,一點舉動都沒有,那才奇了怪吧。

夏初一隻記得她臨走時候說的那句話,閉着的眼睫微微地顫了顫,只覺得剛剛有些寒的心,這會兒又有些暖。

她以前問元寶,怎麼對誰都客氣,像個散財童子似的。

影一當時毫不猶豫地道:少主纔不客氣呢,他是生意人,從不做賠本買賣的。就算你是個乞丐,他施捨你兩文錢,救了你的急,以後就算是替他打聽打聽消息也是好的。而且他施恩的時候從來沒有說要圖回報什麼的,有事情的時候,那些人自個兒就跳出來了。就算遇到幾個恩將仇報的,少主也有的是法子對付。

所以說,之前誰說金元寶是個冤大頭、呆頭鵝的?

瞧人家上帝師學院的那能耐,頂着一張小白臉不知道矇騙了多少人呢。

然而正正經經的時候,他卻對她說:“有些人,你對他好,他自然也會對你好。情分就在那裡擺着的,抹滅不掉的。以後你若是有看得對眼的人,就算他不願意搭理你,你好好跟人處,總會有撥開雲霧見青天的一天。”

當時夏初一就撇嘴了,說她學這些幹什麼,知她的懂她的,何許她費力去做些什麼?

元寶只搖頭說:“感情是需要經營出來的。”

夏初一那時候還有些懵,但是仔細想想,以元寶對她的好,若是沒了瀧越,只剩下他、秦曜軒、林晟欽給她挑的話,她的確是願意和他在一起的!

那比別人多一份的情誼,可不就是培養出來的嗎?

所以救下紅夜以後,她是鐵了心要對她好的。

因爲一個能夠在第一眼就讓自己看得順眼的女子,細細數來,還真心沒有一個。

殊不知這兩人王八綠豆一下子看對了眼,卻始終有一大堵看不見的強,阻隔在了他們到底面前。

夏初一和紅夜,心思各異。

直到半夜的時候,夏初一才醒了過來。一動身子,渾身的疲軟。

她感覺到腦袋靠着的地方有些硌人,緩緩地睜開眼睛,就看着那鬆鬆垮垮穿着的白色裡衣,還有露出的裡面精壯健碩的蜜白色胸脯。

猛不及防,她錯愕了一下,直聽着那心跳聲聲入了耳,纔像是反應過來,猛地一張雙臂,將面前的男人抱了個滿懷。

這個時候,就連自詡彪悍勇猛的夏初一,也不免瓊瑤了一把,捏着粉拳錘在瀧越身上,俏生生地嬌嗔道:“你好壞!你好壞!你好壞!”

好吧,事實上夏初一倒真捏着拳頭錘了一下瀧越的胸口,只是那拳不是粉拳是鐵拳,當初憑蠻力就能夠敲開烈焰蜈蚣外殼的力道,這會兒更是不知道大到了哪裡去。抵抗力稍稍差些,不被她一拳錘死就好了。

不過她倒是真嬌嗔了一句“你好壞”,不過下一句話卻是,“你怎麼在我正是飢渴的夜晚坦胸露背地爬上我的牀勾引我!”

說話間還挺是憤憤,只是那兩隻爪子卻飛快地在他的身上一陣亂摸,像是要將他僅剩的裡衣也給扒拉了。

紅夜睡在一牆之隔的套間裡,只不過夏初一絕對相信以瀧越的手段,那丫頭今天晚上鐵定就是在她面前敲鑼打鼓,她也絕對不會醒。

既然如此,那還忌諱着什麼呢?

先把面前的美色剝光吃盡了要緊!

“話說瀧越,其實我想對你這麼做,很久了!”

說話間手就要從那鬆鬆的褲腰上滑落到下面去,卻被一隻手突地按住了。

“你別胡鬧。”

瀧越的音調不高,卻頗具威嚴,倒是弄得夏初一有一種被長輩壓制着的感覺。

上次兩個人因爲那個那個沒成功鬧翻了,如今她主動地討好他,他卻反倒是擺出了那麼一副嚴肅的面孔。

夏初一嘴一撇,收回了手:“是,讓我別胡鬧,我便不胡鬧就是。你給我出去,看見你在這兒,我指不定會對你動手動腳的。”

說完轉過身去,拿背對着瀧越,蜷縮起來的樣子,曲線畢露,還微微地露出一截白玉似的腰身。

瀧越覺得自己的嗓子幹得冒火,兩隻眼睛綠得跟狼眼睛似的,嗷嗷地叫着他要吃肉。

可是強壓住小丫頭對自己的誘惑,他環過她的身子,下巴抵住她的腦袋,將那小小的身子,整個地環在了懷裡。

“你別生氣。”

夏初一隻當沒聽見那語氣之中的無奈和陡然降下來的柔軟,冷哼道:“我纔沒生氣,哼!”

最後一聲“哼”,哼得急大聲,像是在十分露骨地表示——她現在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瀧越面色一鬆,只將她緊緊摟住,密密地在那耳垂臉頰便吻了吻,卻沒更過火的動作。

“我知道你的顧慮,你別擔心,我絕對不會允許有什麼差池的。”

這世上怎麼可能萬無一失的事,夏初一隻覺得自己光是想這些就頭疼。

瀧越卻只老實地抱着她,耳鬢廝磨,聞聲軟語,說道不出的溫柔。

夏初一閉着眼睛,有一種想要藉着通感術好好地在看一眼瀧越的衝動,然而卻忍住了,只當他說的話全部是真的吧。

她那麼流氓地撲上去,好像火急火燎似的,卻被他一眼就看出了癥結來。

不安分地翻了個身,直接地那臉對着那寬厚的胸口。她伸手在他的身上畫着線,小聲地道:“其實就算沒有今日的理由,我也是願意的。”

“什麼?”

夜裡偷偷跑來的男人這會兒正抓緊時間地享受這軟香在懷的美好,陡然聽到這句近乎告白的話語,只怕沒立馬驚得跳起來。

夏初一今日肯主動獻身,瀧越想都沒想,就猜出了原委。

她怕她若是真死了,今後兩人就再沒機會了。

可是那日之後,他才真正地明白一個事實——只有當他有足夠的力量守護她了,才能讓她成爲自己的女人。否則如今所做的一切,以後都有可能成爲傷她的利刀。

他不急,等她治好了眼睛,他會開始慢慢地教她修習上乘功法。這個要強的女子,一定會成長成,讓他意想不到的、驚豔的樣子。

可是大抵從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吧,他只覺得是自己不夠強,卻從不願意承認,也許面前的小女子,心裡根本就沒有他。

十五說他得吊着,吊吊臭女人的胃口。可是吊的不是胃口,是他那顆煎熬不過的心。

人生第一次,他投降了。

可是一想到她剛剛說的那句話,他突地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懷中的小女子。

他必得用一己肩膀,替她撐起一個港灣。

得到自己喜歡女人的迴應,哪個男人不高興?

瀧越立馬抱緊了夏初一,又是一陣細密的吻,直吻得她雙脣越發地紅潤,才頗有些不捨得地放開了她。

她連忙地喘着粗氣道:“我倒是還忘了一件事,小元宵還在呢,你別教壞了它。”

瀧越實在不想糾正剛剛是誰餓狼撲食地猛撲過來的。

夏初一左右地看了看,有些奇怪地道:“咦,元宵跑哪裡去了?”

瀧越抱着她一通亂啃:“那個小傢伙想用火噴我,我丟給十五,讓它學道理去了。”

夏初一:“……”

評論呀評論,親們就不給評論是伐,九九要打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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