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的話有些生澀難懂意味不明,夏初一愣了一下,旋即擡起頭來望向那一臉妖魅輕笑的男子。
“什麼意思?”她開口問道。
不是不明白字面上的意思,只是怎麼想都覺得恐怖,再開口也不過是想讓自己的腦袋緩和一下而已。
這會兒十五那隻破老鼠又傲嬌起來了,擺了擺小爪子,頗爲不屑地道:“告訴你了你也不懂,知道多了反而不是什麼好事。”
你大爺的!!!
說話說半截,不帶你這麼玩的。
夏初一齜着牙衝着它翻了下白眼,而後十指交錯着將骨節弄得“咔嚓”作響,心裡想着要不要在它身上試試昨夜努力了一整宿的成果,讓這小傢伙學着老實一點。
“叩叩叩——”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斷了夏初一的動作,她看着外面隱約印在門上的影子,眉梢微微上挑了一些。
這個時候,他來幹什麼?
看身形已經猜到了來人,夏初一卻還是不動聲色地開口問道:“誰啊?”
“夏姑娘,是陸某。”
陸浩然的聲音輕輕洌洌地穿進屋中,聽起來就像是清晨還有些涼的風。
夏初一看着一旁目光爍爍地盯着自己看的瀧越,心裡總覺得有什麼事情不對勁,連忙將他往屋裡推進去,一邊走一邊衝着屋外道:“陸師兄有什麼事麼?”
“看你早膳沒去,所以給你帶點吃的來。還沒起榻嗎?”
“對對對,我還沒起,就麻煩陸師兄先等一會兒啊……”
說話間,夏初一已經將瀧越推到了榻上去。她一腳踏上榻板,一手揪住那紅色衣襟,秀氣的小臉上帶着凶神惡煞的表情,就好像是逼良爲chang的惡霸。
而她身下的男子,長長的黑睫半卷,如同蒲扇。那扇下一汪碧綠清泉盈盈,表面還縈繞着一層霧氣,似乎裝滿了委屈一般。
夏初一見多了瀧越的裝委屈的樣子,卻還是忍不住心裡一軟。
手裡的勁道一鬆,但隨即反應過來,抓得更緊了。
她目光一厲,湊過去咬着牙壓着聲音小聲說道:“你乖乖在榻上躲着,我沒出去之前你不許出來,聽見了沒有!”
瀧越咬着下脣睜大了一雙眼睛看着她,說不出的妖魅風情,誘得人喉嚨一緊。
夏初一見着他的這幅模樣,忍不住暗罵一句妖孽,心裡也恨自己怎麼一到他面前就沉不住氣來。
伸手將男人推進榻裡面去,順手將紗帳放了下來,夏初一這才跑去將門打開一條縫,探出個腦袋望向陸浩然。
他一身青衣儒雅,煢煢立於門前。身體逆光,輪廓被晨曦的陽光鍍上了一層並不算溫暖的金色,飄飄然如同遺落凡塵的謫仙。
這樣俊美的男人,就算是手中端着一個托盤,也是男人中少有的極品。
夏初一摸了摸頭,眉毛微微上揚,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麻煩你了陸師兄。”
說着就要伸手接過陸浩然手中的托盤,然而那擡着托盤的雙手動了下,就讓托盤與她的手錯開了去。
“陸師兄?”她擡頭,有些錯愕地看着他。
陸浩然倒是仍舊是那張木然的臉,水波不興地道:“就不讓我進去坐坐?”
說着,眼睛從那嬌小的女子身上移開,遙遙望向屋中,目光深沉如水。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屋子裡的榻榻上還躺着一個瀧越,這要是要人撞見了,還要不要她混了?
正準備找個理由推了,身旁的門卻一下子給打開了。
夏初一驚愕地一回頭,還沒來及說上些什麼,就見着一抹張揚的紅影徑直地從她的身旁穿過,然後越過陸浩然,施施然地走了出去。
遠遠地還拋下一句話來:“小東西,我很喜歡你在我上面的那個姿勢,有時間多試試。”
小臉上的表情愣了一下,隨後脫下鞋用盡全力地給他扔了過去。
夏初一感覺自己這回喘氣的聲音都變大了,顯然是氣得不輕。
擡起頭回望着陸浩然,他也愣了一下,隨後恢復了原來的神色,將手中端着的早餐送到了夏初一的手中,輕輕地道了一句:“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
夏初一歪着頭,苦笑着暗道,你什麼都不明白。
她伸出手似乎似乎想要叫停陸浩然,卻還真不知道說些什麼。
難道告訴他——陸師兄,你信他只是從我房間路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