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元同穿越之後,經歷了諸多大大小小的事。
直到今日,才真正見到了傳說中的修仙者。
果然如他昨晚夢遊天地所見的那般,長壽仙門靠着剝削掠奪福地一方百姓而興盛,門風就是爲了利益而不擇手段。
福地之外弱肉強食,長壽仙門用這樣的生存模式倒也無可厚非,但這裡是大魁的巨門福地,它的存在就如一顆毒瘤一般。
六七十天後,天庭的天神就將修補好福地胎膜,這件事關福地禍福的大事一結束,福地之主肯定不會容忍仙門。
所以說,長壽仙門看似在福地內依舊鼎盛風光,實際上,他們也只能在福地內蹦躂最後一陣子了。
“公平決鬥?你雖是血脈修士,但不過剛修出銘文不久,怎麼可能敵得過一年突破至輪海,兩年就輪海後期的劉斌!”
紅髮女子剛纔就被劉斌噁心了一下,現在忽的出口,就是爲了讓這少年郎認清差距,知難而退。
“朱玉師妹說的不錯,公平決鬥限制雙方,法器、妖寵、符紙、丹藥……你們都有才能用,看現在情況,你們最後比拼的還是修爲。”
“以你微末的血脈修爲,跟劉斌決鬥的話,無異於自尋死路。”
張揚賦雖不知那顆陰炁珠的真假,但他知道雙方的修爲差距,一個不好可別鬧出人命來!
陸元同聞言卻是沒有迴應,他除了是銘文一階的血脈修士之外,可還是一位修真者。
他昨晚重修的陰陽精丹雖只有“化炁”中期,但他通過一天的時間,已然通過運轉“陰陽任督周天”,將陽炁以及陰炁珠煉化成了大量精氣,此時已是“煉精化炁”圓滿。
在修爲上,他根本不輸劉斌!
倒是這二人開口勸阻的舉動,讓陸元同暗中點了點頭,不管他們的語氣如何,但終歸還是帶着些好意。
“輪海後期相較於普通人,不過是多了一個操控元炁的能力,就算練就了法術,也凝聚不出五行之物。”
“在我看來,靈根修仙者不到築基期的話,跟凡人也差不了多少!”
陸元同的這一番話,立即就引起了仙童們的怒目。
紅髮女子朱玉深吸一口氣後,再次暗啐一聲,只覺這個少年郎長得雖是俊美,卻是個不折不扣的井底之蛙。
張揚賦則是張了張嘴,剛組織好語言,卻被身邊的劉斌給壓了下去。
“你算是哪根蔥,你說跟我公平決鬥,我就要跟你公平決鬥?”
說到這裡,劉斌將目光一轉,看向了從廚房中提着食盒走來的陸晚笙。
“除非你願意將這個女子和美食方子當做賭注,我纔會和你公平一戰!”
賭注?
……我什麼時候成爲了賭注?
陸晚笙眼中不由生出了絲絲怒氣,任誰被當做物品當成賭注,心裡都不會好過。
這般想着,她就將目光放在了二郎身上,果然如她所料,二郎同樣一臉怒氣。
“劉斌,你雖然是靈根修士,但你的爹孃長輩卻都是普通人,若是有人拿你的父母親長當做賭注,你又該如何處之?”
劉斌雖然在仙門修行三年,但實際上還是個不成熟的少年,他聽了陸元同的回懟,竟是一時沒能想出反駁的話。
陸元同不由乘勝追擊道:“亦或者是,“若是你同門師長拿你當做賭注,你又如何作想?”
這……
在場的仙童們皆是楞在了原地,他們經過了仙門的薰陶,
自以爲優越感十足,也就漸漸少了許多同理心。
但此時聽這位少年郎一言,他們纔想起來,他們的地位比普通人高,他們師長們的地位又比他們高,再上面不僅有長老,還有門主乃至仙神……
就在仙童們在浮想聯翩時,那位白衣助教終於忍不住了。
“你這小子倒是口齒伶俐,但家有家法,門有門規,即使是長老們,也不可能把我等仙門弟子當做籌碼,你這般說辭,簡直就是在妖言惑衆!”
仙童們聽了白衣助教的說辭之後,皆是精神一震。
劉斌更是大聲喝道:“我等靈根修士,怎麼可能跟普通人相比,至於我的父母親長,若是有人拿他們做賭注,也要先過我這一關!”
此言一處,仙童們皆是不住的點頭,他們成爲仙童之後,就成爲了家裡的未來,若是連父母親長都保護不了,豈不是白費了父母生育之恩,以及這些年來的撫養之情?
見此,陸元同就將目光掃向了每個仙童臉上。
“所以,我姐姐作爲我的家人,永遠不會成爲我的賭注,劉斌要是真的不敢跟我比鬥,那就快些給我和我姐姐道歉!”
陸晚笙將食盒放棋盤上一放,心頭一陣觸動,這些年叔叔嬸嬸失蹤,二郎寄住她家,早已把她當成了親姐姐。
旁邊的紀老爺子,則是聞着空氣中的香氣,忙不迭的將食盒打開,香氣立馬飄到了整個院子裡。
腰間掛着短劍的張揚賦忽然覺得,這個少年郎竟有着一絲獨特的魅力,剛纔多次沒能說話,這次他終於忍不住出聲了。
“劉斌,若是此人真能拿出修行資糧賠償你,你又何必死死抓着他姐姐不放?”
“況且,我們這次還有任務在身,跟天神血脈修士結仇,還有可能會影響到任務!”
劉斌本來以爲這家人都是獵戶,沒想到對方竟是血脈修士,若非助教在背後支持,他可能就聽張揚賦的建議了。
他轉頭一看,果然不出他所料,助教正緊盯着正在打開的食盒,裡面赫然是一盤切的整整齊齊的紅亮肉塊。
“色香俱全,想來味道也極好,此等獨特美食, 定能得到那位長老青睞!”
一道美食可能不值幾個錢,但重要的是投其所好,長老吃的高興之後,哪怕只是隨便提點一下,都能讓他受益無窮。
這般想着,白衣助教就對着劉斌小聲道:“劉斌,我知道你是怕這血脈修士武藝高強,這纔不敢下場決鬥。”
“但你不要忘了,你不僅身負靈根,修爲還遠超此人,此人武藝再強,也不可能殺的了你,更何況,你身後不是還有我嗎?”
白衣助教的想法很簡單,對面的少年郎雖然不願意拿他姐姐當賭注,但只要把這個少年郎打倒,就能以少年郎的生命威脅這家人。
想到這裡,白衣助教就是一嘆,若非此番還有五個仙童在場,他還需要塑造並繼續維持仙門威嚴,不然的話,以他的手段,想得到什麼東西不都是信手拈來?
聽了助教的言外之意,劉斌的眼中忽的就是一亮,有助教暗中相助,這場決鬥他肯定不會輸了!
於是乎,劉斌冷哼一聲道:“張揚賦,這小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我,根本就是找死,既然如此,那我就應了這場公平決鬥!”
聽到這句話,張揚賦和紅衣女子朱玉臉色都凝重了起來,劉斌已是動了殺心,這才接受公平決鬥。
而陸元同聽到這句話,不僅沒有害怕,反而無奈的鬆了一口氣。
他明明只表現出來了血脈一階的修爲,卻嚇得劉斌不肯迎戰,白白浪費了他那麼多口舌。
“劉斌如此謹慎,殺他必然極難,但若是隻想着廢掉他的靈根,倒是可以嘗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