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地笑了笑,鍾珍搓了搓雙手,扭扭捏捏地講道:“隨便補那不還與從前一樣,穿一穿就破了。我如今跟隨在獨孤將軍身邊做個副手,隔幾天就得上戰場衝靈力陣,不瞞您講,你看看我這臉色,吐了幾天的血,差點就見不到您了。”
陳鐵錘忍不住笑了,“我再適量添兩樣好材料。”
“原來您是給我開玩笑的。”鍾珍見陳前輩面上露出一絲幾乎看不出來的調侃,心想原來這位也喜歡拿人開涮,以前還以爲他從來都是不苟言笑。
反正暫時也沒地方去,鍾珍便幫着馬洛幹活,免得人家說她佔了便宜還遊手好閒。
只是她又不懂這些到底都是些什麼材料,便不停地問東問西,搞得馬洛極其不耐煩,“打造法寶的材料千千萬萬,一時半會兒哪裡教得會,你改天自己去買本冊子慢慢看。一邊呆着去,別打擾我做事。”
他從前也喜歡自己煉製點東西,可惜吸收屍氣只能煉製骨頭,一直是個遺憾。不過對這一行着實有興趣,就算不能煉製法寶,也會捧着世面上能買的有關煉寶的書籍,讀得津津有味。
煉寶材料價格等都是如數家珍,給陳鐵錘幹活,極其得力。
鍾珍被馬洛嫌棄,一點都沒有不高興,心知他肯定是因爲自己佔了便宜,心裡不痛快。反正下次來他說不定就忘記了,眼下還是不要自討沒趣。
修行者手裡的法寶損耗不小,隨便打個幾架,品質不好的就會爛掉,得重新再買或者去修補。看着堆成山的破法寶兵器。鍾珍不由得眼熱,煉製法寶還真是個非常賺錢的行當。就算是隨便學兩手,能自己修補法衣鎧甲,也能省下不少靈晶。
她將腳步慢慢地挪到陳鐵錘那邊,見他已經開始在溶化材料。知道陳前輩不喜人打擾,不敢說話,只是目不轉睛的瞧着。
火爐燒得一點都不旺。不是尋常金黃色的火焰。乃是帶着一絲青藍色,一團小小的火苗在諾大個爐子上,顯得非常突兀。
她實在好奇。不敢發問,忍得十分辛苦也不敢發出半點聲響,連呼吸聲都放得很小。
火苗雖然小,但是熔鍊材料的速度着實不慢。已經看到變成了一團緩緩流動的汁液。
正在這時,也不見陳鐵錘摸珍寶袋。手放在丹田上,一柄似鐵非鐵,似金非金的錘子出現在他手裡。
“啊.”鍾珍再也忍不住一聲驚呼,前輩竟然也懂得腹中藏寶。
“去那邊呆着。你這件鎧甲只要一個時辰便煉製好了。”陳鐵錘皺了皺眉。
鍾珍欲言又止,憋了半天,還是冒着被罵的危險問道:“陳前輩。我瞧您手裡的錘子似乎不是從珍寶袋中取出的,敢問是何緣故?”
陳鐵錘看了看手裡的錘子。剛纔全神貫注的,忘記身邊有人,竟然將腹中藏寶的事給人瞧見。
“這個你不用問了,大人的事小孩不懂,不許對別人提及。”
換了別人鍾珍恐怕還不大放心,可是陳前輩的人品極其之佳,她四下看了看,湊近了些,壓下聲線,用只有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我都看見了,是從丹田裡拿出來的。我聽說過這種能用丹田放置法寶的事,可就是不明白這個緣由。前輩丹田裡除了自己放進去的法寶,是否還有什麼其他的東西?”
原來鍾丫頭丹田也能容物,陳鐵錘立刻就猜到了。看了她一眼,平常修行者絕對不能有此能力。先前倒是看走眼了,沒發現這姑娘也是對某一道極其癡迷的人。瞧她不像懂得煉丹,也不會煉法寶,卻不曉得是那一行。
“你平日裡除了修煉,還喜歡做些什麼?”
這個倒不用多想,鍾珍答道:“晚輩喜歡畫些上不了檯面的畫,對雕刻也略有心得。”
這就是了,倒是個風雅的,還真是半點都瞧不出。陳鐵錘上下打量了下鍾珍,再次確定她身上看不出什麼文人雅士的風采來,繼續說道:“我只知對某一道極其喜愛,如煉寶或者是煉丹之人,能有此技能,想來你因對畫之一道癡迷,因此也能以丹田容納法寶。”
“嘿嘿.前輩猜出來啦。原來是這樣,難怪我丹田裡有一幅山水圖。”
喜歡畫,肚子便有山水圖,那麼如鄧長老那種喜歡女色的,難不成丹田裡有個大美人,鍾珍仍舊是覺得頗爲費解。
“什麼山水圖?”陳鐵錘不解,爲何她能瞧見丹田。
“哦,我早發現能將法寶放入丹田之中,不過前些日子竟然能模模糊糊瞧見丹田中有一幅山水圖,那些收入體內的法寶,都在圖中放着。”
“你是如何瞧見的?”陳鐵錘吃驚不已,哪裡有人能看見自己的丹田,這也太稀奇了。
鍾珍此時也發現陳前輩似乎並不能瞧見自己的丹田,心想原來他沒往丹田裡塞靈晶。這人是個煉寶師,靈晶多多,竟然還這麼小氣捨不得多放些進去,也好擴大丹田容量,就算當個珍寶袋使用也好啊!
她便將此事說了說,“.反正多塞些靈晶進去,我也不記得放了多少,估摸着有個兩千來枚。”
陳鐵錘若有所思,想不到還有這種竅門,對鍾珍打擾他煉製法寶也不在介意,很爽快地講道:“改日我再爲你打造個像樣的法寶,算是欠你的。”
前輩欠我什麼?鍾珍又些不明白,不過既然能從陳鐵錘這裡弄一件好法寶,那簡直比什麼都強。
她笑眯眯地道謝,站在旁邊繼續觀看對方煉製法寶。
其實按道理來講,不管是煉寶還是煉製丹藥,都是獨門手藝,吃飯家伙,哪裡能讓人隨便觀看。
她一點都不懂這些規矩,還以爲就跟自己一樣,如果有人在旁邊看她畫畫,肯定不介意,還會覺得很榮幸,覺得人家很欣賞。
陳鐵錘倒是略有些介意,一來獨門手法不能然人看,二來站在這裡實在很打擾,就算不說話,也好似有個蒼蠅趴在肩膀上。
他忍了又忍,嘆了口氣,算了,反正她既然癡迷畫道,與煉寶風牛馬而不相及,單是看兩眼,也學不了什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