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上,你留下來照顧凱傑。”潘一新甩下一句話,很顯然,他把陳杰想成了那種被這麼多人圍攻不會派上用場的人,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和他一樣會去打人。而且薛凱傑的確要讓人照顧。
陳杰愣了一下,聳了聳肩,還看不出來,潘一新竟然是這麼強悍,只見他直接操起手中的精裝金融衍書籍狂砸,這本厚重的書籍在他的手中,絲毫不比鐵棍差。戰爭一下子進入白熱化。陳杰見沒自己的事情,也不多嘴,默默的坐在薛凱傑的旁邊,拍了拍薛凱傑的肩膀。
從兜兜裡面拿出包煙,夾了一根在薛凱傑的嘴裡,和薛凱傑一起抽了起來。頗有一種千軍萬馬之中面不改色的大將風采。很快,潘一新手上的精裝德語版現代金融衍被砸爛,潘一新大罵一句老子要你賠,然後搶過地上的一根鐵棍,繼續同好漢們搏鬥。
顯然,這本看上去就價值不菲的書籍毀壞了讓他感覺有些肉痛。
陳杰看潘一新好像有些支持不住,這才撿起了地上一根被打飛的鐵棍衝了上去。一開始就上來來一個超級高難度的鞭腿,啪的一下,帶頭向前衝的痘痘男被一腳踹飛出去,趴地上掙扎了半天愣是沒給他站起來。
衆人被這個鞭腿給嚇到了,十幾個人加上潘一新都是虎軀一震,再震……
這他孃的還是不是人啊,你來個鞭腿就夠了,把人踢那麼遠幹嘛?沒見過被人鞭腿踢了還爬不起來的。趁着這些人愣神的時候,陳杰快速的拿這棍子狂砸,他砸的都是人體的一些痠麻穴位,看似兇殘,其實最多也就皮肉傷。
沒什麼大礙,很快陳杰就砸倒了三四個,本來就被潘一新給砸倒四個,這一下子就是差不多一對二,原本保持平衡,並且形成包圍圈再過一會兒就會獲勝的好漢們因爲陳杰這個生力軍的加入變成一面倒的趨勢。
潘一新也不知道被哪位好漢砸了一棍,大的頭破血流,反觀陳杰倒是沒有一絲傷痕。到最後只有痘痘男的時候,痘痘男甩下一句你們給我等着之類的傻逼狠話,然後掉頭就跑。陳杰和潘一新相視一笑,然後背起抽完煙趴在那兒像個小媳婦一樣抽泣的薛凱傑。
他們並沒有擔心那個痘痘男會怎麼報復他們,因爲一般放下狠話的人,都是軟蛋。
回到寢室,衆人也不說話,陳杰也沒有和薛凱傑說什麼,薛凱傑也沒有說什麼,一羣人蹲在陽臺吞雲吐霧,潘一新當了一回兒跑腿,去食堂買了三個人的飯菜。然後潘一新一個電話,很快有人送了幾箱啤酒和下酒菜上來。陳杰打開了啤酒,因爲是夏天,所以啤酒也是冰的。
遞給薛凱傑,潘一新各一支。然後陳杰自顧自的喝了起來。自說自話,“昨天,我來到這個寢室的時候,說實話,我沒什麼歸屬感。就連今天在KTV唱歌我也沒有歸屬感,但是,薛凱傑你這個王八蛋,看到你被打的時候,潘一新二話不說就出手了,我感動了你知道不,麻痹,他讓我想起了我的兄弟,而你呢?你媽還在這裡唧唧歪歪,哭哭啼啼和一個娘們一樣!就算你忍無可忍,那你也要給我重新再忍!”
潘一新吃了口菜,撥了幾口食堂那有些乾燥的飯,然後輕輕鬆鬆吹了一瓶。朋友不開心的時候,你只需要靜靜地坐在他身邊,即使什麼也不說,他也會感覺好很多很多。
薛凱傑終於停止了哭泣,慢慢點了一根菸,然後開始喝起酒來。沒喝幾口,就劇烈的咳嗽起來。啤酒噴了一地。把嘴裡的煙丟掉,紅着眼睛,總算是停止了哭泣。然後開口說道,“啤酒沒激情,我要白的。”
潘一新又打了一個電話,送上來四瓶沒有牌子裝在白色陶瓷瓶的乾燒。薛凱傑吃了幾口菜。喝了一口小酒開口說道,“我小時候是在東北讀書的,三年級上到一半,我才轉過來的,記得那時候我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天色已經有些暗了,然後我爸在教務處和校長談,我無聊就出來玩,然後經過女廁所的時候,有個聲音叫住了我,我現在還記得那時候的聲音,不,有些模糊了。好像是怯生生的說,同學。我那時候真是被嚇到了,後來才發現原來是她沒有帶紙巾,然後我就去校長室拿了紙巾,麻痹,你們說這個初遇搞不搞笑!哈哈!”
薛凱傑乾笑幾聲,笑出淚來,見其他三個人沒有笑。然後喝了一口老白乾繼續說道,“初中的時候,她還不是個美人,那時候的她黑黝黝的,班上的人都叫她黑妞,經常欺負她,那時候我是她的同桌,怎麼說呢,那時候雖然她長得不是很漂亮,但是我確實很喜歡她那撲閃撲閃的大眼睛,而且還有小學那樣的相遇,終於,有一天我忍不住幫了她,然後班裡人起鬨,十幾個人羣毆我一個,我沒有後悔。高中的時候,她戀愛了,是一個大我一歲的學長,長得很帥,很陽光,我就放棄了,沒想到那個狗#娘養的學長,上了她,把她搞大了肚子,就把她甩了,還是我帶的她去醫院。你知道嗎,被很多人用鄙視的眼光看了很久,是什麼感覺嗎?然後我就開始追她,我還交了一幫兄弟把那個據說很有背景的學長給踩了。她也放下了過去,和我在一起。高二,她說想來杭州讀書,但是沒有錢,我二話不睡,把我從小到大的壓歲錢,全部都給了她,我也記不清有多少了。就在昨天,她還和我說,今天晚上約會,如果沒被我發現的話,估計晚上還真有可能和我一起約會。你們說,我這麼掏心掏肺的對她,對嗎!對嗎!”
最後兩個對嗎,薛凱傑對着陽臺嘶吼,倒是引起樓下很多人注意,不過很快那些人就不再擡頭了,沒戲看了,還擡頭看什麼,脖子不會痛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