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之後,劉鵬向曾律師問道:“我們的這個官司啥時候打呀?”
曾律師回道:“估計得一兩個星期以後了。這樣吧,有什麼事情的話,我會給你打電話的。還有,你要記住了,上法院那天,你們工地的當事人都要去。”
聽了曾律師這麼的說,劉鵬忙微笑答道:“好的。放心吧,你說要咋個辦,我們絕對配合。”
“……”
曾律師與劉鵬繼續聊了幾句之後,便回去了。
送走曾律師後,劉鵬回到工地,路過工棚時,管玉梅忙上前攔住了劉鵬,問道:“你小子還請了律師要告人家治安隊呀?”
聽她這麼一問,劉鵬不禁打量了管玉梅一眼,回道:“咋了?不成嗎?”
“不是,”管玉梅擔心道,“問題是…我覺得這官司我們可定得輸。你小子想想嘛,人家治安隊是正常來咱們工地查暫住證,你說咱們能告贏人家麼?這不是瞎折騰麼?你小子是不是現在當了個小工頭,賺了幾個臭錢,不曉得咋個花了呀?你要是真不曉得咋個花的話,你給老孃幫你花花呀。真是的,還請啥律師嘛?”
聽管玉梅這麼的說,劉鵬愣了愣,說道:“喂喂喂,玉梅嫂呀,你這是啥意思嘛?咋就這麼說呢?我這是捍衛我們的合法權利,曉得不?”
“啥合法權利嘛?像我們民工就是遭人瞧不起,知道不?就連坐火車,人家都衝咱們翻白眼,曉得不?”
“操,咱們憑啥就讓人家瞧不起呢?何止你這麼說,勞動人民還不可愛了呀?”
“柒,”管玉梅不屑道,“啥可愛不可愛的呀?現在時代變了,幹粗活、笨活的人,已經是個笑話了,知道不?”
“啥嘛?要是粗活、笨活沒人乾的話,誰他媽來幹呀?甭管社會這個發展,也不可能每個人都是幹部,不幹活;也不可能每個人都是研究家,光研究沒行動,知道不?好了,玉梅嫂呀,你還是摘菜吧,這事你就甭管了。”
“廢話,嫂子不是怕你個小沒良心的錢胡亂花呀?真是的。你覺得拿錢打水漂有意思麼?”
劉鵬回道:“咋個就沒意思呢?即便是打水漂了,那我起碼也瞧見了漂亮的水花不是?”
“那好吧,你小子就不聽勸吧,瞎折騰吧。”
“得了得了得了,玉梅嫂呀,你說了這麼多,我也明白了,你是爲了我好,怕我白白花錢請了律師。但是,玉梅嫂呀,不是我說你哦,婦人就是婦人之見。是,我也承認他們治安隊可以查暫住證,但是他們半夜三更闖入你的住處來查暫住證,是不是不對呀?人家公安逮人還得要拘捕令呢。再說了,我們也是正常的人,正常的生活,他們憑啥就可以隨隨便便闖入我們住處呢?他們有這個權利嗎?好了,玉梅嫂呀,甭管這官司是輸是贏,我都要打,這是必須的。我只是想站出來說句話而已,別的沒啥。好了,玉梅嫂呀,你還是去摘菜吧,我得去工地上看看。”
聽了劉鵬的這麼一番話之後,管玉梅再次認真地審視了劉鵬一眼,有些驚訝道:“嚯~~~你小子從哪裡學的呀?咋個說話這麼一套一套的呀?就張富貴都沒有你小子能說。聽了你小子這麼的說,我咋感覺這官司還真的有這個必要?”
“廢話,人家範德彪不是說了嘛,那必須的。”
“呵呵呵~~~”管玉梅砰然樂了起來,“你小子還真逗哦。好了,既然你小子有自己的主見,那嫂子就不摻合了吧。我摘菜去了。”
“……”
……
就這天傍晚散工的時候,周曉強忽然給劉鵬打來了電話。
劉鵬接通電話,聽是周曉強打來的,暗自一怔,心想,媽的,準是管玉梅那個婆娘的事情?
於是,他問道:“喂,強子呀,你咋個曉得我手機號了呀?”
“管張富貴要的唄。”周曉強回道,“行呀,你個彎把公能耐了呀。老子出來混了幾年了,都沒能混個工頭當當,你小子出來才混雞兒兩年就當工頭了,還真是他媽能耐了呀。”
劉鵬淡淡一笑,回道:“操,強子呀,咱們哥們說這話做他媽啥呀?說吧,你咋個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呀?”
“沒咋的。你小子現在不是工頭了麼?我是想問問你,你看我到你那工地去上班成不?”
“啥?”劉鵬一怔,“你咋個想我這裡開工呢?張叔的工地不是挺大的麼?”
“操,你個小彎把公就別跟我這兒兜圈子了,我家那個蠢女人,不是去了你的工地開工嘛,真是的。”
“你說玉梅嫂呀,是呀,她是在我這兒開工呀。”
“老子知道,所以纔給你個彎把公打電話,說說這事嘛。別的啥不說了,你就說讓我去不吧?”
“嘿~~~”劉鵬樂了樂,回道,“操,你強子說要來我的工地,我咋個不會同意呢?真是的。你要真的來,我歡迎就是了。”
“那我明天一早就過去了哦?”
“可以呀。”劉鵬回道,“對了,那我一會兒跟玉梅嫂說說吧?”
“別別別,你個彎把公千萬別說,我想給她一個驚喜。”
“那好吧,那我就不說吧。”
“你小子可千萬不能說哦!”周曉強再三叮囑道,“要是說了,我跟你急哦!”
“好好好,我不說就是了。那我等你過來吧。”
“嗯。對了,彎把公呀,這次我過去,你是不是應該請我下館子呀?不管咋說,你小子現在大小也是個工頭了,應該請問下館子慶祝慶祝吧?”
“操,咱們哥們說這個做啥嘛?就算我沒有當工頭,大家一起下館子吃頓好的,也沒啥呀?真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