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夕陽西沉的時候,工地上也就散工了。
在這工地上幹活,也就是早上隨着太陽初升開始幹活,等太陽下山了,便收工了。
當工友們紛紛進了工棚後,斜照工棚的最後一抹斜陽悄悄地褪去了。隨之,天色暗淡了許多。
這時候,張富貴的女人玉蓮正在工棚前方一側的廠棚裡忙活着做飯。
劉鵬散工回來後,見玉蓮嬸在廠棚裡忙活着,他也就機靈地前去幫忙了。
劉鵬笑嘿嘿地走到竈前,蹲下,開始幫着燒火。
玉蓮見劉鵬散工回來就幫着做飯啥的,她這心裡也是甚是歡喜。
劉鵬這樣的討好她,目的也就是一個,不想被她趕走。
玉蓮瞧了劉鵬一眼,忽然說了句:“彎把公呀,以後你可是要學乖一點喲。”
說着,玉蓮端起一筐子生菜,便是倒進了鍋內,隨之發出了呲呲的油聲來,冒出了一股油煙。
然後,玉蓮將那筐子隨手一扔,拿起一個大鐵鏟,便是開始朝鍋內翻炒着生菜。
玉蓮一邊翻炒着生菜,一邊衝劉鵬說道:“嬸說趕你走,只是說說而已,你個彎把公別往心裡去哦。”
“嘿,”劉鵬粲然一笑,“我曉得,嬸是刀子口,豆腐心。”
“……”
散工回來的男人們見晚飯還沒有做好,他們便是穿着條短褲出來,肩上搭着條毛巾,手頭端着個盆,朝水龍頭的方向走去了。
到了水龍頭前,他們打開水龍頭,首先便是將頭埋在了水龍頭下,沖洗了起來,然後便是端起一盆水朝身上潑下,嘩的一聲。
前方,那王德發潑了一盆水之後,便是開始打香皂了。趁着打香皂的時候,他扭頭望了一眼廠棚裡的玉蓮,嘿嘿地玩笑道:“嘿嘿,玉蓮妹子呀,你可別偷看我的把公喲。”
玉蓮媚笑地白了王德發一眼,回道:“嘻,切!老孃啥玩意沒見過呀?真是的!你老王的把公跟繡花針似的,老孃都瞧不見,除非拿個放大鏡來。”
聽玉蓮這麼的說,王德發一旁的李向前笑道:“哈……玉蓮嫂呀,你咋就曉得老王那傢伙跟繡花針似的呢?你見過了呀?”
玉蓮又是媚笑道:“嘻,何止他的老孃見過,你的老孃見過了撒。你的不也跟繡花針似的嘛。”
“哈……”李向前一樂,回道,“玉蓮嫂呀,你看錯了吧?我的可是跟個大茄子似的哦。”
“嘻,”玉蓮又是媚笑道,“就算是跟個茄子似的,那也只是個霜打的蔫茄子。”
趕巧,吳向麗端着個洗衣盆出來了,聽見了他們的玩笑話,她便也是媚笑道:“嘻,誰說我家老李是個霜打的蔫茄子呀?我家老李的那傢伙可是比拆模的撬棍還硬哦,掰都掰不彎的哦。”
王德發忙是笑道:“哈……怪不得每晚都能聽見老李的鋪上有個人在嗯嗯呀呀的唱歌喲。”
吳向麗則是回道:“嘻,我可是沒有玉蓮嬸叫聲大哦。”
“瞎說,”玉蓮忙道,“老孃可是沒得啥動靜的哦。尤其是這幾晚,我家的老張都跟個軟柿子似的,哪有啥動靜的嘛?”
王德發急忙道:“那,玉蓮妹子呀,那你今晚上就偷偷摸摸地到我的鋪上來吧,包你滿意。”
“切!你行不行哦?老王。”玉蓮說道。
“我咋會不行嗎?老子都出來一個多月了,沒沾老婆的邊了,早就憋得慌,咋個會不行哦?”
“嘻,”玉蓮一聲媚笑,“那誰曉得?去年嫂子不是來廣東了嘛,聽嫂子說,老王一晚上十多次,不過加起來都不到五分鐘。”
“哈哈哈哈哈哈……”工棚外的人都砰然大笑了起來。
“……”
劉鵬聽着他們的玩笑話,則是在偷笑,沒敢大聲的笑。
但是聽着聽着,劉鵬這小子貌似有了某種反應,感覺身體的某個位置早已是撐得跟頂帳篷似的了。
劉鵬一邊竊笑着,一邊心想,他們咋就喜歡說這個呢?一點兒也不避諱,也不顧及一下老子的感受,老子還是個孩子呢,非得說得老子今晚上去那柳樹下做回買賣呀?
……
晚飯後,工棚的燈亮了起來,只見劉鵬默默地坐在牀沿瞧着雜誌。
這時候,大部分工友們已經到橫江街玩耍去了,所以工棚內顯得安靜了許多。
忽然,可見管玉梅從她的牀沿站起身,轉身瞟了劉鵬一眼,然後朝工棚內偷偷地張望一眼,見得工棚內沒得幾個工友了,她便是稍顯矜持地朝劉鵬邁步而去了。
劉鵬埋頭瞧着雜誌,忽然聽見一陣腳步聲,他便是緩緩地擡起了頭,朝管玉梅這方望來了。
管玉梅默默地瞧着他,漸漸走近,忽然衝他小聲地說道:“喂,你個死彎把公不是今晚上去橫江街給我買那個罩子嗎?”
聽她這麼的說,劉鵬歪着腦袋怔了怔,又是撓了撓後腦勺,忽然嘿嘿地一笑:“嘿,對對對,我差點兒忘了。”
“那你還不去?”
“可是……”劉鵬皺了下眉頭,“可是沒有錢。這樣吧,玉梅嫂,你先借我一百吧?”
“啥?”管玉梅忽地一瞪眼,鎖眉瞧着劉鵬,氣惱道,“你個死彎把公說啥?信不信老孃用那話兒夾死你呀?”
“嘿,”劉鵬不禁一笑,“好呀,那你來夾吧。記得你中午的時候也說要夾的嘛。”
“你?!!”氣得管玉梅忽地一下就衝上了前去,想要一把揪住他的耳朵。
但是,劉鵬卻是機靈起身閃開去了,然後佇立在牀頭前的位置,笑嘿嘿地瞧着管玉梅,說道:“嘿,玉梅嫂呀,你不是真想用那兒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