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工友們都紛紛從各自的鋪前站起了身來,抄起磚刀啥的,便是接二連三地朝工棚外走去了。
劉鵬那小子刻意在留神着春伢子,待他瞧見春伢子拿着磚刀走工棚外走去的時候,他忙是機靈地追了上去。
撩開布簾子,出了工棚後,劉鵬一個箭步,閃到了春伢子的前方,笑嘿嘿地給春伢子遞了根菸:“來來來,師傅,抽菸。”
見狀,春伢子不屑地瞟了他一眼,一邊接過煙,回道:“操!老子還沒有答應收你爲徒好不?你還沒有把夏蘆花介紹給老子呢。”
聽着,劉鵬嘿嘿地一樂,又忙幫春伢子點燃了煙,接着,他自己也點燃了一根菸,然後左右環顧了一眼,便是偷偷地傾身在春伢子的耳旁樂道:“嘿嘿,師傅呀,差不多了,有門了。”
聽劉鵬這麼的說,春伢子倏然欣喜地一樂:“嘿!”
然後眉開眼笑地打量了劉鵬一眼,在他耳畔問道:“真的還是假的呀?”
“真的!”
“那你跟她咋說的呀?”
“這個嘛……”劉鵬故作神態,想了想,然後說道,“那,師傅呀,我們先說好哦,只要她答應和你一起出去耍了,你就得收我爲徒了哦?”
“嗯?”春伢子愣了愣,回道,“那可不行哦!要等她答應和我交往了,才行!”
“操!”劉鵬故作急眼的神態,說道,“只要她答應跟你一起出去耍了,就算老子介紹成功了嘛。那至於交往的結果咋樣,我還打包票呀?你總不可能要我把她脫了個乾淨,直接抱着送到你的鋪上,讓你洞房吧?真是的!”
聽了劉鵬這麼的說,春伢子又是愣了愣,然後回道:“可是…她只是答應和我一起出去耍,不算啥嘛?”
“操!那得了!你自己去跟她說吧,老子懶得管這閒事了!老子不跟你學徒了成不?”
見劉鵬急了,春伢子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他兩眼,心想他自己也沒法找夏蘆花搭話,原本他就害羞,再加上人家夏蘆花高高在上,是個中專生,還在廠裡上班,而他只是個民工罷了,所以他就更加不敢主動去找夏蘆花搭話了,何況還是談情說愛這種事情呢?這要是有個中間人撮合,明確了那麼點兒意思,興許會好些?
想着,片刻之後,春伢子說道:“那,好吧,就按照你說的辦吧。只要她答應和我一起出去耍了,我就收你爲徒。”
“這可是你說的哦?”
“當然!”
“那你們倆談得成和談不成,就不管老子的事情了哦?”
“嗯。”春伢子有點了點頭。
見春伢子點頭了,劉鵬暗自樂了,嘿嘿,搞掂!老子很快就可以告別小工生涯了,呵呵!
*
一個星期後,週六的下午,夏蘆花如約,來了工地上耍。
這天下午,劉鵬那小子刻意向工頭張富貴請了假,然後偷偷地陪着夏蘆花一起溜去工棚的後山。
鑽進後山的樹林裡之後,劉鵬這小子就迫不及待地找了塊乾淨的草地,將夏蘆花給推倒了……
俗話說,一回生二回熟。所以這回,夏蘆花也就不那麼陌生了。何況她自己也說了,她就是劉鵬的女朋友了,所以君願咋樣就咋樣吧。
再加上像夏蘆花這樣的年紀,本身就是喜歡新鮮事物和一種無形的刺激,自從與劉鵬有了那事之後,她自己也是覺得蠻有意思的,所以要整就整吧。
然而,正當劉鵬呼哧呼哧地整上了之後,夏蘆花也正進入了狀態,有節奏地急促地喘息着之時,忽聽樹林邊上發出了螅螅的草動聲,貌似是有人進了樹林子?
劉鵬這會兒啥也沒有聽見,只顧呼哧呼哧地運動着,不料,夏蘆花慌是一把抱住了他,羞澀地小聲道:“聽,好像有人進來了?”
聽着,劉鵬忽地一怔,隨之就扭頭朝樹林入口處望去了……
這時可見工頭的女人周玉蓮不慌不忙地走進了樹林,應該是來方便的?
忽地,劉鵬頭皮一怔發麻,被嚇得從夏蘆花身上無聲地滾了下去,忙伸手扯過了他的衣衫……
夏蘆花見劉鵬那般惶急,她更是羞紅了臉頰,小聲地問道:“誰呀?”
“你舅媽。”
“啊?”
“噓!小聲點兒。”
“……”
周玉蓮繼續往樹林裡走了兩步之後,不覺眉頭一皺,便是止步了,側耳細聽了起來,像是聽到了樹林上邊的草地中有啥動靜似的?
聽着,周玉蓮又是皺了皺眉頭,忽然大聲道:“喂!哪個在樹林裡呀?”
聽見了周玉蓮的喊話,夏蘆花心悸地一跳,耳朵根子都紅了,也不敢做聲,只顧惶急慌忙地穿着衣衫……
相比之下,劉鵬那傢伙要鎮定許多,因爲這會兒,他的衣衫也快穿好了。他聽見了周玉蓮的喊話,忙是扭頭看了看夏蘆花,見她的衣衫還沒有弄好,他也是不敢吱聲。
忽然,周玉蓮又是嚷嚷道:“喂,是哪個龜兒子的在這山裡呀?咋個不說話呀?老孃都聽見動靜了,你就別躲着想偷看老孃撒尿了!”
過了一會兒,周玉蓮仍是沒有聽見迴應,她暗自想了想,然後低頭朝草地中瞧了瞧,像是看有沒有小石頭啥的,想撿個石頭砸上去……
這會兒,劉鵬已經穿好了衣衫,但他見夏蘆花還在毛毛草草地弄着衣衫,他也就沒敢起身,只好仰躺在草地中,仰頭焦急地瞧着夏蘆花那笨手笨腳的樣子。
周玉蓮瞧見了前方有個小石頭,於是她邁步走了過去,笨拙地彎下她那肥胖的腰,伸手撿起了那個小石頭,站直身來,氣惱道:“老孃到底看你個龜兒子說不說話?”
說完,她就憑着感覺,揮起手頭石子朝上方的草地拋去了……
只見空中那個小石子成拋物線狀,打在一片樹葉上,嘩的一聲,然後就朝劉鵬的方向落去了……
噗的一聲,不當不正的,那個小石子正好砸在了劉鵬的襠|中……
忽見劉鵬猛地一怯,渾身一抖,痛得條件反射地坐起身,雙手捂住了襠,與此同時,一聲震怒:“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