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衝我來的?”在樹上悄悄的觀察了一會兒,桓因心中暗暗的想到。他可不相信下方兩人現在是在演戲給自己看,畢竟他們明顯不知道桓因已經追了上來,尤其是那黑衣女子,她恐怕以爲桓因現在正一頭霧水呢。所以現在看來,黑衣女子應該就是針對毗索迦來的,說得更準確一些,應該是毗索迦手裡的那什麼“鑰匙”。
於是,雖說如今毗索迦被劫,桓因已經處在了極大的風險之中,可他還是打算繼續再觀察下去,不要輕舉妄動。下方的女子修爲高深莫測,身份更是極爲神秘,目的也不明確,既然桓因現在已經找到他們了,他就覺得自己還是儘量先弄清楚情況比較好。貿然的打草驚蛇,或許並不一定會得到好的結果。這也是桓因沒有一開始就直接衝出去跟那黑衣女子廝殺的理由。
接下來,拷問的一幕繼續上演,身在樹上的桓因也清晰的目睹了整個過程。
從始至終,那黑衣女子的目的都很明確,就是爲了那“鑰匙”。她抓住毗索迦,就只有這一個目的,再沒有其它任何。
桓因不知道那“鑰匙”到底是什麼東西,竟能讓一個修爲如此高深的女子這般在意。而從頭到尾,黑衣女子和毗索迦也都沒有去討論過有關這鑰匙本身的事情。不過桓因看得出來,他們雖然都不討論,卻心中都極爲明白黑衣女子到底指的是什麼。
在這黑衣女子和毗索迦之間,明顯存在了一種桓因不懂的心照不宣。
當然,黑衣女子最終還是達到了目的,毗索迦親口向他吐露了“鑰匙”的藏匿之處,也就是毗索迦府中的某一個地方。而且,毗索迦還以道誓保證自己的話不假。
只是結果雖然沒有出乎桓因的意料之外,完全處在被動之中的毗索迦被逼問出真相只是時間問題而已。可整個過程,桓因當真是有些看不懂。
那黑衣女子看似凶神惡煞,可其實極爲溫柔。她的拷問方式,最嚴厲的也不過就是踢了毗索迦幾腳而已,至於其它的,從頭到尾都是恐嚇與軟磨硬泡。這種程度的拷問,在桓因看來根本都已經不能算是拷問了,就彷彿是過家家一般,顯得極爲可笑,連桓因見過最初級的那種程度都夠不上。奈何……
奈何毗索迦竟然是一個天大的慫包,女子那在桓因看起來根本不可能撬開任何一個人嘴巴的拷問方式,卻竟然當真最終嚇破了他的膽。於是,他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招供了,而且還用上了道誓。
桓因今天是當真被下方二人刷新了自己的三觀,他突然發現原來這世上還有這麼多的人是能讓他大開眼界,讓他增長見識的。他也突然發現,自己或許太高估羅睺和他的勢力了,就比如他親近的毗索迦,不就是一個廢物嗎?
“羅睺連這種人都能養在身邊,那他自己也強不到哪裡去。”桓因是這麼認爲的。
不過無論如何,在樹上安安靜靜的看了這麼久,桓因現在已是對那“鑰匙”很感興趣了。雖說他不知道那鑰匙到底有什麼作用,可他也決定要順手牽羊,把這東西先搞到手再說。當然,他也不會忘記,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殺掉毗索迦,爲莊家報仇。
下方拷問結束,黑衣女子明顯已有了離去之意。桓因有些遲疑了起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現在要跳出去與那女子一戰。因爲若是戰,他怕自己不一定戰得過,至少不一定能殺掉對方,那動靜鬧大了,惹出的麻煩更多。可若不戰,他不知道女子會怎麼處置毗索迦,自己還能不能取了毗索迦的性命。
等了一會兒,黑衣女子終於再次開口了:“我權且相信你說的話,不過我要把你留在這裡。等我真的拿到了鑰匙,我再回來放了你。”
聽到這裡,桓因頓時心中鬆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不用去跟女子打了。因爲他現在可以趁女子走掉以後殺掉毗索迦,如此神不知鬼不覺,他的目的就達到了,也不會鬧出什麼亂子。
至於那女子,桓因不打算管她了。她要走就走吧,桓因能夠感覺得出來,她並不是衝着自己來的。應該就算是到了現在,女子都還不知道桓因的身份,也並不關心。或許她就是衝着毗索迦而來,剛纔在鳳凰嶺中碰巧抓住了機會,才擄走了毗索迦。
所以就算是讓這女子走了,桓因也不會有暴露的風險。反而是若要跟她打,亂子纔會出現。
就這樣,在毗索迦的哭喊聲之中,黑衣女子消失了。黑衣女子明顯認爲這裡短時間不會有人來,所以在封住了毗索迦的修爲,又用陣法困住了他以後,便不再管他。她或許想着,等自己拿到鑰匙以後,回來還能見得到毗索迦吧。
只可惜,之前她陰了桓因一次,這一次,輪到桓因反過來陰她一次了。
確定女子走遠以後,毗索迦還在哀嚎,聲音在樹林之中傳播,卻因爲林木太過茂密,根本就傳不遠。這時,桓因動了。
他一閃身就來到了毗索迦的面前,看着哭嚎的毗索迦,似笑非笑的說到:“兄弟,我們又見面了。”
毗索迦正嚎得聲嘶力竭,突然聽到桓因的聲音,整個人頓時一個哆嗦,然後望向桓因,臉一下變得煞白,聲音全都收了。
毗索迦今天兩番經歷變故,這是他一生都沒經歷過的。可之前那女子他雖然害怕,卻並沒有真正從其身上感覺到殺意。不過對眼前這位“兄弟”,之前經歷了鳳凰嶺中人偶變幻的那一幕,他是當真怕得厲害。
半晌,毗索迦才說到:“你……你怎麼又冒出來了,你們……你們今天到底要做什麼,到底想把我怎麼樣?”
桓因的表情變得很冷,說到:“我只想問你一件事,莊家的人,都是你殺的嗎?”
毗索迦愣了愣,隨即明顯是想到了什麼,於是瞪大眼睛看着桓因,說到:“你……你不是炎陽,你到底是誰,你想爲莊家報仇嗎,你……”
毗索迦的話說了一半,桓因已經一劍將他的頭給斬了下來。因爲看到了毗索迦的反應,桓因已經完全確定,他就是莊家血債的罪魁禍首。
將毗索迦的頭顱給收了起來,這是桓因要交給莊音璃的東西。然後,他計劃的第一步也就完成了。
殺掉毗索迦,向莊音璃交差,本來桓因此行就只計劃了這一步而已。可是隨着神秘黑衣女子的出現,隨着那“鑰匙”被一次次的強調,桓因現在的計劃變了。
等黑衣女子走後,揹着她殺掉毗索迦,現在成了第一步。至於第二步,桓因要去把那“鑰匙”搞到手。
桓因至今也不知道那“鑰匙”到底是什麼東西,有什麼作用。可是他不傻,黑衣女子如此重視,毗索迦又如此藏匿的東西,一定是一件很重要的東西,把它弄到手,桓因至少不會吃虧。
只是如今那黑衣女子已經先行一步,桓因要如何才能後發先至,得到“鑰匙”呢?
這一點,其實桓因早就想好了,非常簡單。黑衣女子如今縱然知道了那“鑰匙”的所在,可也不敢貿然強搶,只能伺機而動,在毗索迦的府上盜取“鑰匙”。可是,桓因卻能趁她伺機但未動之時,大搖大擺的去一趟毗索迦的府邸。他甚至還能夠操控人偶化身的“毗索迦”主動把那“鑰匙”包好,恭恭敬敬的送到自己的手裡。如此,黑衣女子哪裡爭得過他?
是的,其實現在桓因已經開始這麼做了。他雖然還沒到毗索迦的府上,卻已經通過感應操控假的毗索迦去取“鑰匙”了。就算是現在黑衣女子先趕到,順利的潛入到了“鑰匙”藏匿的地方,她能看到的也只有一個空空如也的密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