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都是一陣詫異,不約而同的望向了大帳之前,便一眼就看到了此刻突然出現在那裡,臉色蒼白,明顯虛弱,彷彿纔剛剛生過一場大病的玄武。
坐在首座的桓因在看向玄武的時候,已經站了起來,開口說到:“老傢伙,你好些了嗎?”
之前桓因是着實爲玄武擔心了好長一段時間,畢竟玄武在推演那光幕時突然出現的一幕實在是太過可怕,就彷彿是中邪了一般。桓因是生怕玄武中了什麼陰損惡毒的招式,最關鍵的是之前他們都給玄武看過,還找不出原因,找不到解法。要知道,玄武是桓因最親近的人之一,桓因可不想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失去他。更何況在,這還是在大戰將起的時候。
玄武咳嗽了兩聲,然後緩步踏入帳中,對着桓因一拜以後,說到:“君上放心,老夫休息了一陣,已經好多了,並無大礙。”
聽聞此言,桓因終於放下了心,於是緊接着說到:“老傢伙,你到底在那光幕上看到了什麼?”
桓因的問題,也是衆人最好奇的問題,於是衆人目光依舊匯聚在玄武的身上。誰知玄武卻搖了搖頭,說到:“不記得了。老夫之前施展推演之法,應該是看到了一些什麼。可是,那竟然就像是一場噩夢一樣,老夫身在夢境之中時,一定被嚇得不輕。可是夢醒之後,老夫什麼也記不住了,就只保留了那種害怕的感覺。”
一時之間,衆人是面面相覷。在大多數人看來,玄武護法擅長推演,其本身就是一個秘法高手,能做一些尋常修士做不到的事情。誰知那光幕竟然如此邪門兒,不但讓玄武着了道,還根本就看不明白,是否也太過詭異了一些?
玄武接着說到:“君上,老夫總感覺似乎是有大事要發生,我們的進軍速度,最好能再提前一些。不然的話,只怕出現意想不到的變故。”
桓因點頭,說到:“剛纔你說你已經找出那光幕的破綻了?”
玄武說到:“不錯,雖然不知道那光幕具體是什麼,雖然着了那玩意兒的道,可老夫也不是吃素的。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老夫至少已經找到了那光幕的根源。老夫經過推演發現,光幕確實是依靠陣法存在。陣法龐大,佈置起來極爲複雜。不過其核心關鍵,卻是處在北方八天東南西北四個角落上的四個陣眼。只要能將這四處陣眼找到並摧毀,則光幕不攻自破!”
如今光幕是桓因他們殺入北方八天的最大阻礙,若當真能讓其不攻自破,那當然是最好的。只是衆人聽了玄武的話,還是不由得感到吃驚。因爲玄武說,支撐光幕的陣法足有四個陣眼。
要知道,天界對於陣法的研究已是三界首屈一指。天界的陣法大師太多,如今身在桓因帳中的也爲數不少。可再複雜的陣法,也沒有人聽過同時具備四個陣眼的。
陣眼是陣法的核心,陣法越複雜,陣眼就越多。桓因他們聽說過的最複雜的陣法也就是三個陣眼,那已是上古流傳下來的千古奇陣,匪夷所思,威力不同凡響。至於四個陣眼陣法,衆人連想都沒有想過。
“我天界當真有具備四個陣眼的陣法嗎?”終於,鬍子還是忍不住小聲說了一句。
嶽風雲說到:“千萬年來三個陣眼一直被認爲是陣法的極限,難道說,這陣法並不是天界的陣法?”
此話一出,衆人都望向了營帳內的蔣。蔣卻搖了搖頭,說到:“地獄連三個陣眼的陣法都沒有。至於人界,恐怕也沒有。”
“好了!”桓因身在高位,開口將衆人的話題壓下,然後接着說到:“此陣強大,許是羅睺的底牌之一。他一向擅長一些特殊門道,或許是找到了某種遠古大陣也未可知。從此陣的強度上來看,它擁有四個陣眼也並不奇怪。”
“不管怎樣,既然玄武已經摸到了此陣陣眼的方位,我們就得設法破除它。管它多少陣眼,一旦被破,我們就要殺入北方八天!”
衆人回過神來,戴天堯思索一陣後說到:“玄武大人,按你的說法,想要破陣,須得潛入陣法之中,可陣法強大,根本就難以突破進去,我們怎麼派人破除?”
玄武說到:“光幕南側角落有一力量薄弱處,同樣已被老夫看穿,我們只要設法突破那薄弱處,然後再送人進去,此事就可成功。如何送人進去老夫也想好了,需得麻煩帝妃大人親自出手。”
東皇鈺兒說到:“玄武大人的意思是,由我專門構建通道,送人進入?”
玄武點頭到:“專門構建通道,可以讓人更加順利的突破進去,他們在進入以後,也難被察覺,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混入城中,展開行動。”
東皇鈺兒點頭到:“此事就交給我了。”
桓因再次站起,說到:“既如此,此事就交由影爵牽頭。”說到這裡,影爵已經站了出來,桓因望向他時接着說到:“影爵你此次帶一支小部隊進入城中,入城以後,散佈流言,動搖城中軍心民心,並趁機摸清敵情,傳訊回來。你再帶一陣法大師進入城中,輔助你破壞那四處陣眼。一旦光幕消失,我即率人衝殺。到時候你也不要着急出來,繼續隱藏在城中,趁亂破壞地方的傳送陣法,斷掉他們的支援!”
影爵高聲到:“是!”
桓因環顧衆人,說到:“其他人,再率軍往前推進五十里紮營,全力備戰,準備衝鋒!”
“是!”衆人齊聲高呼,同時信心倍增。按照桓因的思路,這一仗只怕是十拿九穩!
很快的,所有人都按照計劃行動了起來。
先是玄武和東皇鈺兒聯手將以影爵爲首的總共十八人小隊秘密的送入了北方八天之中,讓他們正式展開他們所負責的行動。然後,大部隊在桓因的帶領之下,再次前移到了距離北方八天護城河只有五十里的地方駐紮。在這裡,若是處於極高處的話,遠眺已經可以隱約看到北方八天腳下那巨大的島嶼。
於是,隨着時間的推移,北方八天巨大的戰圈之內,漸漸也是起了一些變化。
變化最明顯的,自然就是桓因這邊。桓因這邊推進到五十里處以後,自然不僅僅是駐紮這麼簡單。除了依舊日夜操練以外,桓因已經將整個數百萬人的大軍分散開來佈置,從北方八天的東南西三面將整個護城河和偌大島嶼完全圍住。
北方八天以北是瀑布和天的盡頭,所以在桓因的這般包圍之下,北方八天已經可說是密不透風,一旦桓因發起攻擊,除非北方八天城中的力量絕強,不然的話,他們將會因爲被包圍,一來就處於劣勢,而且很難有人可以逃命出去。
當然,這般的變化,北方八天城中守軍卻根本就不知道情。不知爲何,他們似乎極爲專注於調兵遣將,桓因到此多日,竟然沒有發現他們往外派出一名探子。
北方八天那邊,變化並不明顯,卻如同春雨潤物一般,悄無聲息,又着實在進行着。
隨着一條條有關北方八天城中的情報被影爵通過特殊的方式傳送到了桓因手裡,桓因知道,影爵那邊的進展尚算順利。他不但在不斷熟悉敵情,而且也已經找到了光幕的四處陣眼,與他同行的陣法大師正在鑽研破陣的辦法。
雖說那光幕背後的陣法匪夷所思,可陣眼畢竟是陣法的命門所在。而要破壞陣法,又比組建要簡單了太多。加上桓因派出去的陣法大師陣法造詣非同小可,桓因相信破陣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當然,這些變化桓因都只能通過影爵提供的情報知曉。卻還有一樣變化,桓因每日派人到光幕外打探,漸漸的,直接就能看得出來——
北方八天之中,原本有序駐紮的軍隊,因爲某些原因,漸漸開始變得有些亂了起來,彷彿有一股慌亂的情緒在北方八天之中蔓延,讓人心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