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的罪室都是空着的,畢竟在這裡的罪修已經不多了。當桓因和阮姝姝走到一個空着的罪室前時,他們看清了內裡的樣貌。
罪室中很暗,只有接近外面的那一部分纔有光照進去。不過,罪室不大,只是一個能容納一張石牀和一套石桌石凳的空間,所以桓因和阮姝姝站在洞口就能把裡面看得一清二楚。
“我們去看看關押着罪修的罪室吧。”空着的罪室自然是不可能看出什麼異樣的,所以桓因對着阮姝姝提了一句建議。
阮姝姝點了點頭,然後他們二人就沿着山腳慢慢的繞着走了起來。
終於,當桓因和阮姝姝的前頭出現了一道禁制氣息的時候,他們知道那裡是一間關押有罪修的罪室。
桓因和阮姝姝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然後一道力量極強的光幕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將他們和罪室分隔開來。
在這間罪室左側的石壁上寫着這樣的字:劉飛虎,男,化英後期,二百年。
這些文字,記錄的是被關押罪修的名字,性別,修爲境界和關押的期限,這同樣也說明了這一間罪室是有人的。
桓因和阮姝姝走到了罪室的正面,他們隔着透明的光幕看了進去。
裡面什麼也沒有,雖然光線實在昏暗,他們二人看得不是特別清晰,但是有沒有人他們還是看得出來的。
桓因的神色開始變得凝重了起來,他身邊的阮姝姝自然也是一樣。被封印的罪修不在了,這代表着什麼?而且,消失的罪修才化英後期的修爲,他是哪來的本事能夠從這裡逃出去?
最詭異的是,桓因和阮姝姝二人分明看到罪室的光幕是完好無損的,並沒有絲毫被破壞的跡象,這麼說來,那罪修是如何跑掉的?人間蒸發?
“我們……去下一間罪室再看看吧。”桓因說話的語氣有些低沉,現在這罪山之中處處透着詭異,讓他的心中越發不安。
阮姝姝點了點頭,然後他們開始朝着罪山的高處爬了上去。
賀禮,男,聚力中期,五十年……
雲中子,男,極境大圓滿,五百年……
陳飛,男,命掌初期,一千年……
劉敏敏,女,命掌初期,一千五百年……
一個個本應該有罪修關押的罪室在桓因和阮姝姝不斷的往上攀爬和查探的過程中出現在他們的面前,而剛纔那些信息也一一都被他們所看到。
每一間罪室都完好無損,外面的禁制光幕都沒有受到過任何破壞,甚至在罪室的內部也沒有任何異樣,沒有出現過絲毫被人破壞過的痕跡。
可是,沒有一間罪室是有罪修存在的,無一例外。所有的罪修都憑空消失不見了,這是爲什麼?
當桓因和阮姝姝查探完整座罪山,來到罪山山頂的平臺上時,二人的臉上都滿是陰鬱和凝重。這座山似乎只有他們兩個人存在了,現在整個罪山似乎成爲了關押他們的地方。
“我再去查探一遍,一定有什麼東西被我們漏掉了。”桓因自然是不可能被現在這種情況所擊垮的,他經歷過的,遠比現在的情況要兇險了太多。現在的情況根本不叫兇險,而是隻能用詭異來形容。
“我也去吧。”阮姝姝的神色看起來很不安,她恐怕是不想與桓因分開行動。
桓因搖了搖頭:“我覺得這裡的情況恐怕複雜得超出了我們的想象,你留在這山巔隨時注意四周的異動吧。這一次我會很仔細的查探,很可能會引出什麼意外。我們隨時保持聯繫,若有異動,第一時間相互支援。”
桓因知道阮姝姝可能有些害怕,因爲現在的情況實在是蹊蹺,任誰也會在這樣的情況下感到心中抑鬱,更何況阮姝姝還是一名女子。
桓因也恨不得現在能出來幾名罪修與他大戰一場,也許擒住幾名罪修反倒是能夠讓他了解現在的情況。可是,事實就是現在他們除了被困住以外,什麼都不知道,只能靠自己去查。
所以,他想阮姝姝站在高處注意周遭異動,以免在他查探的時候有危機正在接近都還不知道。
阮姝姝沒再說什麼了,她只是對着桓因點了點頭,然後開口到:“桓師兄,你要小心。”
桓因看着眼前的女子,他覺得阮姝姝除了美麗以外,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她真的很安靜,很溫柔。
“我怎麼在這種時候還胡思亂想。”桓因很快就發現了自己的異樣,他心中懊惱,對着阮姝姝點了點頭,再次往山腳下飛了過去。
桓因很快就到達了山腳,然後他神識展開,開始繞着整個罪山一點點的仔細搜查起來,就連地底下的地方,只要是不被陣法和禁制阻隔,他都會仔細探查。
桓因的神識是很強的,尤其是他現在已經有了靈慧大圓滿的修爲,他的神識就更強,所以在罪山這一塊不算太大的地方來說,應該是不會有什麼東西能逃得過他的神識查探,可是他一點點從山腳再次上到了山腰,卻依然根本沒有任何發現。
“要是能進到那些有禁制阻隔的罪室中去看一看就好了。”桓因這樣想到,他覺得很可能問題是出在他查探不到的地方,不然現在在罪山中發生的一切根本無法解釋。
“桓師兄!”突然,一個急促的驚呼傳入了桓因的耳中,那正是阮姝姝的聲音。
“她遇到麻煩了!”桓因能從阮姝姝的聲音裡聽出她顯然是受到了什麼東西的驚嚇,傳出的呼喊有幾分求助的意味。於是,桓因心中一緊,神識驀然展開,朝着山頂掃了過去。
從阮姝姝聲音傳出到他神識衝到山頂恐怕也就三息的時間,可是當桓因神識掃過山頂的時候,他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阮姝姝消失了?
桓因大急,哪裡還顧得上什麼查探之事,連忙就飛身而起,朝着山頂衝了上去。
桓因的速度極快,眨眼的功夫就衝到了山頂,也看清了山頂的情況。
這裡什麼都沒有了,而且甚至在這個地方連什麼異動都不像產生過的樣子,若不是桓因知道這裡少了一個人,恐怕他會覺得這裡根本什麼問題都沒有。
桓因神識不停的在整個罪山的區域瘋狂掃動,更是站在山頂舉目四望,可是這裡除了依舊一片死氣沉沉的灰黑和將罪山籠罩的大陣存在以外,他就再也看不到什麼了。
“怎麼會這樣?”桓因的心有些亂了,他沒想到與自己一起來的同門竟然能在眨眼的功夫消失,這就像是罪山中的罪修莫名消失了一樣。
而且,到底是什麼,竟然讓阮姝姝只發出了一陣驚呼就再也沒能留下任何線索了?
桓因突然想到了自己腳下所踏的土地,阮姝姝是在這裡消失的,那問題就一定出在這裡。
桓因再不猶豫,他飛身而起,朝着下方就是一掌按了下去,正是滅生掌!
桓因現在的滅生掌已經完全不同了,巨大的掌印上不但絲絲掌紋清晰,就連那五根手指上也有清晰的指紋顯露。而且,在整個滅生掌的中間還有一團模糊的氣旋正在旋轉,不過那氣旋實在是太模糊了,目前還看不清晰那到底是什麼。
滅生掌很快就轟到了罪山的山頭,更是瞬間朝着下面壓了過去,頓時將整個山頭轟得粉碎。
桓因沒有停頓,他大袖一甩,一股狂風吹過,山頭的破碎土石就頓時朝下飛落,而在桓因的眼中,一個青色的陣法驟然出現。
“是傳送陣!”桓因一眼就看出了那陣法是什麼東西,不過此刻在陣法外覆蓋有一層極爲高明的禁制,不但阻隔了神識的查探,而且力量極強,不是他可以破開。
難怪之前就連阮姝姝都沒有發現這裡的異樣,因爲這陣法恐怕是一名命修佈置的,而且對於神識的阻隔之力尤爲強大。
桓因破不開不代表白奎破不開,阮姝姝現在情況一定極爲不妙,桓因的心也隨着時間的流逝而越抓越緊。
他瞬間就將白奎從乾坤袋中喚了出來,更是神念傳出,對白奎表明自己的意思。
白奎已經好久都沒有跟桓因一起戰鬥了,現在已經成爲命修的它在出現之後一聲咆哮,直接就朝着下方的陣法撞了過去。
“轟!”一聲巨響傳出,讓煙霧消散的時候,白奎已經立在了一旁,將桓因阻隔的那一層禁制也被白奎完全破開。
“這禁制中有命修的氣息,應該是修爲與我相當的修士佈置的,踏入這傳送陣,恐怕會很危險。”白奎向着桓因傳念,表明了它的想法。
桓因哪裡會不知道很危險,他連這傳送陣之後到底有什麼都根本不清楚,而佈置陣法的人已經與白奎修爲相當了,若是陣法之內還有幾名命修,他踏入就是送死!
可是,阮姝姝肯定是從這陣法中消失的,他不能不顧!
“隨我踏入進去,要是戰得過,就殺他個片甲不留!若是戰不過,也殺幾個再說!”桓因的眼在這一刻開始有紅光微微的泛了起來,也不知道他如此大的殺意是爲了同門之情還是爲了別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