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祖,你要帶我去哪裡?”飛行之中,薛不平有些疑惑的問到。
桓因一邊飛行,一邊謹慎的觀察四周動靜,順便迴應到:“我要帶你去那三生石前去看一看,讓你知道你的前世。若是摩訶彼岸花跟你的前世有關的話,那一切也自會揭曉。”
薛不平聽到桓因的話,瞬間一怔,隨即自語到:“三生石……三生石前見三生。我現在乃是魔修,所以我不會喝孟婆湯,我看到了三生石上的記錄,就永遠也不會忘記……”
桓因的這種提議,對於薛不平這種根本就沒想過能在黃泉路上保留記憶的人來說,無疑是像在作弊一樣。畢竟能夠記得自己的三生三世,那是有違輪迴大道的。
“這樣做……似乎不妥,有違地藏王他老人家的教誨。”反應了半晌以後,薛不平卻是如此說到。
對於薛不平那完全不正常的思維邏輯,桓因也不是第一次領教了。於是乎,他直接斥到:“少廢話,現在我就還剩四天了,只要是有可能救醒姝姝的辦法,就都要去試一試。”
桓因態度強硬,終於是讓得薛不平不再說話。不過可以發現,他的身軀隱隱有些顫抖,那是因爲激動。
能夠看到自己的三生三世,並且將之記下來,對於任何一名修士來說,都是非同一般的事情。
終於,桓因帶着薛不平飛了許久,逐漸臨近奈何橋所在的位置。而在這個時候,桓因也無疑等於距離第十殿越來越近。於是乎,在他心中那種冥冥之間的召喚開始變得越發強烈,讓得他心臟狂跳不止。
“到底是什麼東西在那第十殿之中,竟然對我有着如此之大的吸引力,當真奇怪。”桓因皺眉,努力平復着自己的心情,望向遠方想到。
然後,他謹慎的從空中落了下來,站在彼岸花海之中靜靜的觀察。半晌以後,當桓因確定目前在奈何橋的附近並沒有什麼鬼使和靈魂經過,只有那孟婆一人在橋對面靜靜站立的時候,終於是悄然從花海之中走了出來,朝着那忘川河畔的血紅色巨石去了。
桓因能感覺出來,孟婆身上雖有修爲波動,但卻並不強烈。而且她雙眼無神,似乎當真如當初她自己所說那般只記得讓過橋的靈魂喝下孟婆湯一事。所以,以桓因現在所擁有的本事,想要避過孟婆的耳目接近三生石,一點兒都不難。
“她爲什麼會是一個老太婆?”行進之中,薛不平突然遠遠的望着那孟婆,沒來由的這麼說了一句。
桓因一愣,心想孟婆不是老太婆還能是什麼?不過這種時候,他卻明智的選擇了沒有開口說話,以免薛不平犯渾。
終於,桓因帶着薛不平來到了血紅色的三生石前。略微站定以後,桓因對着薛不平說到:“老祖,看吧。”
薛不平低着頭,略微遲疑,而後問到:“二祖,你爲什麼不看?”
搖了搖頭,桓因說到:“不是不看,是我看不到。你快看吧,別再猶豫了。”
剛纔行進之中,桓因就已經試過了。而這一次,他依舊是不能從三生石上獲取絲毫有關自己前世的消息。而他也很清楚,這一定是有人在搗鬼。這個搗鬼的人,多半還就是那第十殿閻羅轉輪王。
有些呆呆的點了點頭,薛不平回頭望了望遠處的那孟婆,略微遲疑以後,終於是將目光移向了那三生石的表面。然後,他終於看到了……
梁州,某一個凡俗的小縣城內。
傍晚時分,在縣城一處頗爲幽靜而美麗的小涼亭中,一男一女相互依偎,將男女相戀時的甜蜜展露得淋漓盡致。
男的,乃是縣城府衙上的一名捕快,名叫薛不平。他身手頗爲不俗,遠近聞名,可算是整個縣城之中的第一捕快,甚至就連縣令大人也對他敬讓三分。
不過,這叫薛不平的捕快卻與那縣令大人關係並不怎麼好。因爲他爲人太過剛正,眼裡容不下半點兒沙子,這與處事圓滑的縣令大人有些格格不入。不僅如此,他甚至還壞過縣令不少的好事,這些都讓得縣令對他心中有怨,只是礙於他身手高強,縣令一直沒有發作。
至於那女子,名叫孟小雨。她年方二八,生得極爲秀美,是整個縣城之中公認的第一美女。而又由於孟小雨乃是縣令大人的獨女,所以她在整個縣城之中的名聲,倒是一點比不在她身邊的男子要小。
薛不平和孟小雨第一次相見是在衙門之中。當時孟小雨到衙門尋自己正在辦理公務的父親,於後堂不經意間撞見了正辦完事回來交差的薛不平。
而這一男一女,一個剛毅英武,一個秀美出塵。於是,他們只在那第一次對視之間,便是把對方記在了心裡。
這是一次不期而遇,卻也是一次能夠讓得讓得兩人的命運緊緊糾纏在一起的完美邂逅。
從那一次相遇開始,薛不平和孟小雨便是極有默契的漸漸走到了一起。他們私下相約,他們花前月下,他們彼此私定三生,永不分離。
二人依偎了好一陣,薛不平才擡起了頭來,望着近前那張讓得自己着迷的美麗臉頰,笑到:“小雨,我想過了,我要向你的父親提親,我要娶你。”
孟小雨被薛不平說得是一怔,隨即面露桃花,一顆頭埋得更低,幾乎融入到了薛不平的胸膛裡。然後,他眨了眨那幾乎要滴出水來的美眸,細聲到:“不平大哥,你是說真的嗎?”
重重的點了點頭,薛不平說到:“當然是真的,我們不是早就說好了嗎,這一生都不要分開。”
孟小雨也點了點頭,可是她很快似又想到了什麼,說到:“可是……可是我的父親好像對你有些意見……我不知道他……”
拍了拍孟小雨的小腦袋,薛不平的臉色一肅,說到:“縣令大人雖然對我有些不喜,但我真心對你,對他好言好語說明,想來他也會答應的。小雨,我明天就去你的府上向你爹提親。”
孟小雨感覺自己的一顆心臟跳動不斷,微微點了點頭,再也不說話了。
第二日一早,薛不平獨自提着一箱子的聘禮來到了縣令的府中。他只是一個清水捕快,並不富裕,所以他帶的聘禮不多,也請不起媒人。但是今天,他帶了一顆真誠的心,他相信縣令大人會被自己打動。
不多時,管家將薛不平請往了偏廳。而當薛不平到達偏廳的時候,縣令大人已經坐在那裡喝茶了。
“孟大人。”看到縣令大人,薛不平的心跳加速,對着其很有禮貌的一拜,然後將準備好的聘禮往前推了推。
揮手讓管家退下,整個偏廳之中便只有縣令與薛不平兩個人了。縣令根本就沒有要請薛不平坐下的意思,只用餘光瞟了一眼旁邊的那一箱子聘禮,冷冷的哼了一聲,然後不鹹不淡的說到:“所爲何事?”。
薛不平瞬間就感覺出了氣氛和縣令語氣的不對,而他也知道其實這是因爲自己之前與縣令之間存有嫌隙。但今日他既然來了,也是有抱着要與縣令冰釋前嫌的意思。於是,他很快就擺出了一副笑臉說到:“孟大人,我是個粗人,說話不會繞彎彎兒,還請孟大人不要介意。”
縣令不置可否,只說到:“有事的話,就說事吧。若是沒事,今日是衙門之中難得的休息時間,薛捕快也應該抓緊時間好好在家休息一番纔對。”
縣令三言兩語之間,已是有了不耐感覺,讓得薛不平臉上的笑容不由得僵了僵。不過很快的,他又爲自己鼓了鼓氣,心想男子漢大丈夫,既然來了,至少要先直言道明來意再說。如果連這都不敢,那自己準備的那一大籮筐用來調和自己與縣令大人關係的好話哪裡還說得出口?
“小人今日前來,是……是希望孟大人能夠將令千金孟小雨下嫁於我。我與小雨情投意合,希望大人能夠成全!”終於,薛不平開口把自己的來意道明。
而在說完以後,薛不平便是直接對着縣令半跪了下來,深深的一拜。其誠心之甚,已無需多說。
“啪!”然而,就在薛不平剛剛跪下的時候,重重的摔茶杯之聲卻是從他的面前傳了出來。而後,一點點的茶水飛濺,也濺到了薛不平的身上。
“放肆!你區區一個捕快,竟敢打我女兒的主意,到底是何居心!”縣令猛的站起了身來,對着薛不平喝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