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法殿周圍千丈之內,沒有任何宮殿,只此一家,整個執法殿,全部都是漆黑的顏色,凌厲的殺機和煞氣,讓人身體發寒,是整個鬥戰學院最不敢接近的地方。
從天空俯瞰而下,一座陰森的暗紅中透着漆黑的大殿矗立着,大殿大門打開,裡面黑洞洞,陰森森,彷彿通往森羅地獄,一片可怖。
大殿往下,一條鐵汁澆鑄的臺階,蜿蜒而下,足有數萬層。這條臺階鑄成,已不知經過了多少歲月,早已是血污斑斑。
臺階兩側,武器林立,刀槍斧鉞,直升天空。
這些武器,林林總總,大約有十八種之多,正是代表着鬥戰學院的十八條大門規。
武器往下,許許多多的骷髏,骸骨,指、掌,沿着近萬層的臺階滾下,散佈在整條血污的臺階上。
這些骨頭,顏色各異,顯然代表着不同的境界修爲。一個個頭骨朝天,空洞洞的眼窟窿,望着天空,似乎在期待什麼,又似乎在望着什麼。
這些人,都是數萬年來,觸犯門規。被處死在執法殿上的囚犯。他們有的默默無聞,有的聲名顯赫,威霸八方。但此刻,早已化爲一具具的白骨!
他們的骨頭,早已融入臺階之中,成爲這條“血腥臺階”的一部分。
數萬年來,這裡已不知道積累了多少白骨,強烈的煞氣和殺氣。早已讓這裡成爲了不毛之地!
這裡也成了所有弟子,談虎色變的地方!
白虎主殺,位於西方!
鬥戰學院將這座大殿立在西方,就是對應白虎的煞氣。而之所以此殿最高,凌駕諸殿,就是爲了警示所有鬥戰學院的弟子,背叛宗派和獨犯門規的下場!
葉寒知道恐怕是很難善了了,但是他依舊是一副很淡然的神色。
“葉寒,你就不要再狡辯了。你隨意欺壓同門,同時又巧取豪奪的事情,已經曝光,在天王大人面前,明察秋毫,死到臨頭,你難道要不知悔改?”
宋雲冰冷惡毒的聲音,從一旁再次傳來。
這番話,卻是惡毒,一方面捧起了執法天王,一方面,卻又把葉寒打入死地。
葉寒目光一寒,出了這麼多的事,都是這個人弄出來的,此時這廝竟然還想假借執法天王的手除掉自己,這種人一定要處死。
不過,葉寒並非衝動易怒之人,眼前這種情況,對自己非常不利,越是這種時候,就越是需要冷靜。
“宋雲,你要搬弄是非,孰是孰非你自己心裡清楚,我無意質疑天王大人,但也絕對不會所搬到,你在天王大人面前,巧言令色,以爲瞞得了我?我問你,你既然這麼肯定我巧取豪奪,那你證據呢?我當初不過是一個外門弟子!還是當初嘯海師兄的三枚破障丹才進去命海境界,又怎麼可能從四大聖子手中搶奪東西?——個硬道理,是非黑白,明眼人一看就知,又豈是你能夠巔倒是非的?”
葉寒冷冷道。
葉寒並不指責執法天王,卻把予頭一指,對準宋雲。間接之中,也是點醒執法天王,此中另有蹊蹺,希望他能認真考慮。
至於葉寒得到的妖屍寶藏,那絕對是矢口否認,若是承認,後果難以想象。
葉寒搶奪寶藏,也算不得什麼,修煉一道,人人如此,撐死了,也就是黑吃黑。
而且當時並沒有任何人看到葉寒搶奪寶藏,就算是鬥戰學院徹查此事,也沒有任何證據,只會讓四大聖子臉面丟盡。
只要鬥戰學院能夠公正嚴明,就算是葉寒爲此遭受點懲罰,那麼算不得什麼。
“住口!是非曲折,我自有定奪。豈用你來辨駁!”
執法天王的聲音,嚴厲冰冷,飄了下來。
葉寒聞言,呼吸一窒,心立即就涼了半截。
執法天王這番話,已經是明顯的在偏袒着宋雲了。事實上,葉寒感覺他甚至根本沒有聽自己在說什麼。
一個公正、嚴明的長老,難道不是應該在做出決斷之前,仔細斟酌,再三調查,再做出決定嗎?至少,也要給自己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吧?
葉寒忘了望一臉冰冷狠毒看着自己的宋雲和方子天兄妹,又望了望執法殿上,隱隱約約,似乎是明白了什麼。
再看執法大殿,映入眼中的是一隻白森森的頭骨。然後一條血色的臺階,在視野中蔓延而上。
一時間,葉寒鼻中滿是剌鼻的血腥味道。感官中,到處是一片陰森森的,虛空中充斥着濃烈的死亡氣息,耳中隱約還有無數冤魂,在臨死前,痛苦的哀號。
“噝!”
葉寒倒抽了一口氣。他雖然從來沒有來過執法大殿。但看到眼前的這幕場景,也立即知道了,自己恐怕處境不妙。
恐怕這執法天王已經絕對偏袒宋雲等人,現在有了四大聖子的法符,今天怕是難以全身而退了。
再看頭頂上方,一道強橫無比,浩瀚無邊的氣息,如皓日高懸,鎮壓虛空,給人以無窮的壓力和震懾。
在這股氣息面前,葉寒散發出的氣息,猶如螻蟻一般,渺小卑微。
葉寒心中有數,那道氣息,恐怕就是把自己押到此處的正主,鬥戰學院的執法大殿之中的執法天王。
葉寒下意識的擡起頭來,穿過血色斑駁的臺階,穿過林立的兵器叢,然後,葉寒就看到了一處臺階旁邊,一男一女兩道人影,負手而立,高高在上,以一種看死人的目光,看着自己。
葉寒並沒有見過這兩個,但這並不妨害他一眼就認出就是一直在大殿之中的方子天兄妹來。
葉寒沒有見過方聞雪,但是他見過方子天。遠處臺階上的那個女子,容顏與方子天有數分相似,而且此時正在一臉惡毒的看着自己,恨不得立刻處死自己。
最讓他印象深刻的,是她的那種雙眼睛,冷漠,堅定,不會輕易爲外物所動。同時,又透露着一種狠辣和決絕。
似乎,只要這個女子做出決定,就絕對不可更改。同時,她也可以爲了成功,不擇手段,付出任何的代價。
“這是一個可怕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