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羣中,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陡然傳來。
循聲望去,發聲之人不是別人,正是那五味雜瓶的葛有成。
此時的他說不上來是什麼心情,先前所發生的事讓他始料未及,完全沒有想過強有力的一根稻草,被雲書生生折斷。
在他看來,爲今之計,民憤是他最後的籌碼,而村民最關心的是金幣,因此他要做最後一搏。
遺憾的是,村民們不僅沒有與其同站一條線,而且對之報以不屑,更有人心生厭惡,暗罵不已:“真不要臉!”
由於剛經歷過大戰,雲書還未顧得上葛有成,經過後者這麼一喊,倒是把他的決心勾了起來。
無論過去還是現在,又或者未來,葛有成的確是個麻煩。
“我沒找你,你倒是自己跳出來了。”雲書聲音陰沉,神情凜厲,徐徐向葛有成靠近,給人一種不怒自威之感。
對於眼前的雲書,葛有成雖嘴上不不承認,但心裡卻是驚恐不已,連血青子那樣的強者都被雲書滅殺,他怎能不懼。
就算此時的雲書消耗過大,且有傷在身,但葛有成自知也絕非對手,故驚恐萬分:“你...你要做什...”
嘭!
未等葛有成把話說完,只聽嘭的一聲,他的身體便是被高高拋起,然後重重的砸在地上,隨即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這...”
這般舉動,太過威懾,使得衆人嘴巴微張,愣是半天沒說出一個字。
突然發生的慘狀,也給在場的四村之人敲響了警鐘,人人面露敬畏之色。
目的已達,雲書的臉色也變得溫和起來,旋即右手一揮,兩個空間袋閃現在厲楚和手上。
環顧衆人,雲書緩緩道:“我知大家掙取金幣不易,如今血青子已滅,之前所上交的金幣,現在如數領回。”
“哇!”
“太好了!”
“雲書威武!”
“……”
片刻間,廣場爆發出激烈的掌聲,歡呼聲,此起彼伏,他們沒有想到雲書拼死奪回的金幣,還能如數退還,喜意油然而生。
雲書的表現讓老村長厲楚和雙眸微動,眼眸中閃過一抹讚許,十五歲便有如此天賦和格局,早已經不是那襁褓中的嬰兒,或許不久的將來,能夠趕上甚至超越他父親。
“父親...”
“葛大叔好像不行了...”
就在衆人興奮之時,葛大柱等人的聲音引起了四村之人的注意。
此時的葛有成,一動不動,完全是一種假死的狀態,無論葛大柱如何呼喊,也不管尕娃蛋仔如何搖晃其身體,愣是無半點反應。
“混蛋,你竟然殺了我父親。”葛大柱撕心裂肺,高聲怒吼。
葛有成面色慘白,脈息不穩,皮膚暗暗發黑,情況着實不好。
突然的變故,也是把場上的人嚇壞了,隨着葛大柱的不斷呼喊,衆人心裡也出現了疑惑,目光隨即投向雲書,難道真的是他?
甚至有小部分人,在心裡已經斷定是雲書所爲,畢竟十幾年來,雲書母子一直受到葛家父子的欺壓,雖不至於血海深仇,但這麼長時間的積累,心裡定難平。
雲書自知,雖說先前的一擊威力不小,但自己並未使出全力,定不致死,這般狀況絕對有蹊蹺。
當然,有此想法的還有上官雨梅,她輕撫脈搏、翻了翻眼睛,一番診斷後,有些不可思議,低聲細語:“應該是中毒了!”
“什麼?何人所爲?難道是雲書?”
衆人一片譁然,再次看向雲書,上官雨梅當然知道衆人心裡所想,也顧不得解釋,急促道:“趕緊把他擡到屋裡。”
衆人不解,故未動,只有老村長厲楚和應聲道:“快!”
聽到老村長的喝聲,衆人一起把葛有成擡入屋內,放在木牀之上。
還未等衆人詢問,上官雨梅直接吩咐道:“雲書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這樣的舉動更讓人懷疑了,特別是葛大柱,他完全有理由相信,這定是雲書所爲,而且現在就他們母子兩人,肯定是想要免除後患,於是憤憤不平:“憑什麼?”
“不想讓他死,就出去。”上官雨梅一聲大喝,也讓衆人頓時傻眼,因爲在他們眼裡上官雨梅一直都是溫柔和藹,從未像今日般有些失態。
最後,衆人還是在厲楚和的喝聲中,不情願的離去。
看着木牀上躺着的葛有成,上官雨梅吩咐雲書將其上衣褪去。
“書兒,仔細觀看。”
語閉,上官雨梅深吸一口氣,儘可能的使自己平靜下來,然後熟練的將一根根銀針,插在葛有成頭部、肩部、手部等各處。
這般舉動,讓雲書想起了,當初自己在修煉的時候,吃了不少苦。
首先要了解身體結構,熟記脈絡行走的路線和分佈情況,還有不同狀況採用不同的穴位,另外就是手指的力度。
爲了確保每一針都恰到好處,開始的時候,雲書用銀針剝雞蛋,然後再拿自己當試煉,回想起來都是一陣後怕。
半刻鐘過後,雲書母子從屋裡走了出來。
見狀,衆人先是一驚,然後滿臉疑惑,難道是沒救了?失落感瞬間涌上心頭。
“肯定是你們母子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葛大柱毫不留情,對着上官雨梅和雲書就是一頓指責,謾罵。
在葛大柱的心裡,他已認定了是雲書所爲,就連其他人,也有些許動搖。
畢竟葛有成是受到雲書攻擊之後,纔出現這樣的情況,而且還要將外人支開,這分明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實在是說不過去。
“難道真是他?”
“不要亂說!”
“可爲什麼會這樣?”
“……”
對於衆人的猜忌,雲書並未爭辯,攙扶着上官雨梅就要離開。
而這一看似逃避的舉動,讓衆人更加確信,此事必然與二人有關。
一時間,衆人七嘴八舌,越來越大聲。
與此同時,葛大柱帶着尕娃和蛋仔,攔住了上官雨梅和雲書的去路,嘴裡不忘呼喚:“村長,他們竟敢殺了我父親,你難道不管嗎?”
事發到現在,厲楚和一直很謹慎,也一直在勸導衆人,雖然所有的證據都指向雲書,但他相信自己的判斷,於是應道:“事情未查清楚,莫要胡亂猜測。”
聞言,葛大柱咆哮如雷,認爲厲楚和是在爲上官雨梅和雲書開脫,於是直接對着二人猛然抓去。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