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象,讓雲書陷入了沉思。
當年母親帶着襁褓中的自己,是否也曾如此絕望?若非老村長搭救,母親和自己是否早已不存在?
十五年以來,上官雨梅教雲書待人接物,而後聽聞父母的慘痛遭遇,使他扶弱抑強,快意恩仇。
就在長劍靠近青年一寸之時,隨着一股破風聲響起,馬背上的光膀男子,直接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疼痛刺骨難耐。
事情發生在剎那間,以至於幾人均出現了呆滯,當回過神來時,只見一個稍顯稚嫩的少年,傲然屹立在傷重青年面前。
眼前的景象,讓得青年目光炙熱,先前也只是出於緊急,本能的隨意呼救,沒曾想這位少年竟有如此氣魄。
到了這個地步,青年就算是再傻也是明白,眼前這個看似稚嫩的少年,實力定遠超他想象,當下狂喜涌上心頭。
相反,三個光膀男子的看法和青年不一樣,雖然雲書的爆發力讓他們震驚,但在他們看來,先前也只是大意,纔會出師不利。
何況就這麼個毛都沒長齊的娃娃,實在是構不成威脅,一臉不屑:“看來這次收穫不錯,殺一贈一了,哈哈...”
目光掃過,雲書也不廢話,身形猛然化爲一道光影暴掠而出,只聽見沉悶聲響起,那個笑得最大聲的光膀男子,直接從馬背上落了下來,咳血不止。
“小子,你找死!”這般變故,讓得另外兩人大驚失色,嘴裡冷喝聲響起,旋即緊握手中大刀,縱身一躍,便是徑直對着雲書砍來。
看着兇猛的攻擊,雲書毫不驚慌,嘴角微微上揚,右手微擡,一掌拍出,兩人躲閃不急,踉蹌倒地,血液由嘴角流出。
本是囊中之物,輕易可取,沒曾想卻被眼前的少年給攪和了,三人目瞪口呆,咧嘴罵娘:“媽的,你究竟是什麼人?”
“別怪沒提醒你,我們可是黑巖山的人。”眼看雲書毫無懼怕之意,另一個光膀男子瞬間聲音提高了不少,臉龐浮現出得意之色。
“黑巖山?很厲害嗎?”對於這陌生的名字,雲書表面作出一副好奇的模樣,可心裡卻是生出一絲殺意。
先前出手並不致命,而如今對方報出了名號,使雲書想起了血青幫,這讓他寒芒畢露,對於這樣的組織,他沒有任何好感。
像是感受到了殺意,黑巖山的三個光膀男子臉色陡變,沒有了之前的蠻橫,倒是顯得和氣起來:“只要你別多管閒事,我們黑巖山定會...”
“這人你們殺不了,滾吧!”未等對方把話說完,雲書聲音冰冷,毫無一絲商量的餘地。
無論是黑巖山,還是眼前的三個光膀男子,雲書並不懼。
但畢竟不明事由,孰是孰非自己也不清楚,何況這是雲書第一次出遠門,只要對方不置他於死地,他也不會趕盡殺絕。
話語落下,雲書不再理會,轉身便要離開。
就在雲書轉身之際,黑巖山的三個光膀男子,以迅雷不及耳之勢對着雲書猛轟而來,想要給雲書致命一擊。
三人的修爲雖然只是煉靈境,但行事風格卻是如此卑劣不堪。
這世上的人難道都如此?父親是否也由於心軟而被他人所害?
這樣的舉動,徹底把雲書惹怒了,嘴角微動,低沉而語:“是你們自己找死,怪不得我。”
話音未落,雲書化爲一道殘光,一股恐怖力量直轟而去,速度太快,三人未來得及防禦,便再無呼吸。
這般出乎意料的恐怖壯舉,着實把那青年驚住了,兩眼放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也顧不上身體傳來的疼痛,隨即他眼珠打轉,殷切道:“小哥,麻煩你救救我們車隊吧。”
“什麼意思?”雲書不知所以,疑問道。
“我叫毛二,本是樑家鏢行的鏢師,和我們執事一起來執行任務,沒曾想被黑巖山半路相劫,我們執事正帶人拼命阻擊,我本來是要去報信可卻被攔住了。”說話間,毛二有些擔憂,然後誠懇的請求着雲書。
或許是想到了未曾謀面的雲葉,讓雲書心情煩躁,頓感不悅,於是淡然拒絕:“救下你已是意外,其他的與我無關。”
看着離開的雲書,毛二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懇求而語:“我們運送的是皇室貢品,如出現意外,定會人頭不保,求求你救救樑家吧!”
當聽到皇室二字,雲書離開的腳步噶然停止,當初母親好像說過,害死父親的兇手就有當朝權勢之人,難道這麼巧?
對於毛二口中的樑家,雲書無感情可言,但這所謂的貢品與害死父親之人是否有關聯?
雲書臉色微微一沉,對着一臉期盼的男子淡然道:“前面帶路吧!”
在毛二的帶領下,沒過多久便來到一處山谷,此地極爲隱秘,可以說是喊天不應,叫地不靈,正是打劫的好地方。
放眼望去,死傷幾十人,人羣之中,杵着一輛馬車,格外顯眼。
馬車四周正簇擁着臉色蒼白的六個男子,除了一個壯漢年紀稍大一些,其他均是在二十歲左右,此時六人雖血染全身,但依舊無退縮之意,緊握着手中武器,目光凌厲的掃向四周。
六人之外圍着二十來人,均騎在馬背上,手中握着大刀,個個凶神惡煞,齜牙咧嘴,看樣子應該到了最後拼命的時刻。
“三魁哥,我帶人來救你們了。”毛二的話使得雙方爲之一怔。
黑巖山之人奇怪的是,毛二不僅沒死,反而還帶了個人來,那派去的三人在哪裡?
樑家之人奇怪的是,毛二不僅沒有搬來救兵,反倒是帶來一個小孩,這是爲何?
衆人臉色各異,被呼爲三魁哥的壯漢,大臉陰沉,有些怒意:“毛二,你小子吃錯藥了嗎?就帶這麼個人來,有屁用?”
“我...”被三魁怒斥,毛二有些啞口無言。
“哈哈...”馬背上的衆人一陣大笑。
很明顯,對於眼前的少年,他們實在是提不起興趣。
出門在外,不易暴露自己。
自始至終,雲書均有收斂自己的氣息,說起來多虧這十幾年的隱忍,使得他對收斂自身氣息遊刃有餘。
“隊長,這就是他們的高手?”
“我怎麼看都像是個未斷奶的小毛孩啊!”
“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