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聲音陡然在廣場響起,打斷了裁判的話,與此同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廣場瞬間也變得嘈雜起來,左看右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都在搜尋着發聲之人,可無論人們怎麼找,卻是連一個人影都未曾瞧見。
“讓一讓,讓一讓!”
某一刻,擁擠的人羣,出現一個不和諧的少年,深色着裝,五官清秀,風塵僕僕,雙眼有神,來人正是山洞修煉歸來的雲書。
爲了能夠儘快熟練如影神功第一式如影行,雲書是一邊趕路,一邊練習,這才誤了武比時間,好在最後一刻,終是趕上了。
“這誰啊?膽兒不小啊!”
“這好像...對了,花溪村的廢材!”
“這廢材要出什麼風頭?”
“出風頭?哼,那也得有那實力。”
“……”
當看清來人之時,廣場忽然炸開了鍋,想來雲書這‘廢材’之名,早已聞名於四村,以至於人們對他均是嗤之以鼻。
對於冷嘲熱諷,雲書早習以爲常,或許是因爲不屑於顧,又或者是由內而外的自信,總之他臉色如常,毫無波瀾。
“雲書哥!”
往聲音的方向看去,此時,保順正向雲書使勁揮手,滿臉喜悅無比。
在保順身邊,上官雨梅喜出望外,自始至終,她並未表現過多不同,因爲她知道,這麼重要的時刻,雲書定不會錯過。
可早該到的雲書,遲遲未現身,也讓她不由得擔心起來。
因此,當看見雲書之時,平靜如水的她,興奮之意表露無疑,失聲呼喊:“書兒!”
“母親!”聲音未落,雲書大步流星,瞬間出現在上官雨梅面前,一臉歉意:“讓母親擔心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上官雨梅玉手拂去雲書臉上的汗珠,甚是憐愛。
衆人微微一怔,這般速度着實驚人。
不過驚訝之情,也只是存於剎那間,因爲發生在這個聞名於四村的‘廢材’身上,實在是難以引起他人的關注,畢竟在衆人看來,簡直是天方夜譚。
遠處,葛家父子表情幾乎一致,原本還以爲這個沒用的廢材躲起來了,不曾想竟主動送上門來,也好,那就承擔這一切的暴風雨吧。
不同於他人,老村長厲楚和輕撫鬍鬚,一臉沉思,有擔憂,也有寬心,有疑惑,也有期望,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因何。
“小子,無故搗亂四村武比,你可知罪?”裁判陰冷的呵斥聲陡然響起,把各懷鬼胎的衆人,拽了回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不過雲書卻是未理會,安撫上官雨梅,然後踱步而出,對着貴賓席,躬身抱拳:“村長,我是來參加武比的。”
此話一出,廣場又開始躁動起來,活得不耐煩了?這不是找揍嗎?誰都知道眼前之人的修爲,於是對於這大言不慚的雲書,指指點點,罵罵咧咧。
厲楚和欲言又止,從花溪村的角度而言,他希望雲書參戰,可考慮到雲書的實際情況,他又不敢輕允。
被雲書忽略的裁判,卻是極爲憤怒,咬牙切齒:“四村武比已結束,何況以你那廢材的修爲,就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了。”
衆人的想法與裁判幾乎一致,不過,非武比已結束,而是就算比,結果也已定,何必浪費大家時間,因此都認爲沒必要。
“山兒,那你就指點一下,也不會花太多時間。”率先開口的是連西村村長連滄墨,在他看來,雲書是在自取其辱。
“是!”連墨山蠢蠢欲動,他要讓花溪村臉面盡失,永遠擡不起頭。
語音落下,連墨山健步如飛,拳風泛起陣陣旋渦,朝着雲書猛攻而來。
兇猛的拳風越來越近,眼看就要把雲書轟飛,但他卻是一臉平靜,毫無動作,使得圍觀的人羣,不約而同捂上了眼睛。
就在快要接近雲書之時,連墨山的身體突然像是凝固了一般。
嘭!
隨着轟的一聲悶響,身形宛如炮彈,倒飛而去,直接砸在遠處的牆面上,然後垂直而落,一口鮮血狂吐而出。
靜,出奇的靜!
人們使勁的揉着雙眼,生怕眼花看錯了,但事實不容置疑,連墨山未曾接觸到雲書,就已經被震飛,而且傷勢嚴重,無可再戰。
“這...”
“什麼情況?”
“我沒看錯吧?”
“……”
衆人神色各異,想象的那一幕並未發生,先前出言譏諷雲書的人,這其中包括裁判,此時均心有餘悸。
靈神境初期的連墨山,未接近其身就已重傷,眼前這‘廢材’怎麼變得如此厲害了?
上官雨梅沒有太大的漣漪,她知道連墨山對於雲書沒有威脅。
保順雙眼瞪大,小嘴微漲,不知何時,口水猶如線條一般滑落在地,這還是他認識的雲書哥哥嗎?那個任人欺辱的廢材?
貴賓席上,所有人均是不可思議之色,厲楚和震驚中透露着興奮,葛有成樂極生悲,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般結局。
先前一臉高傲自滿的連滄墨,此時臉色凝固,緊握的拳頭咔咔作響,他本該怡然自得,出盡風頭,卻成了偷雞不成蝕把米。
身體一躍,來到連墨山身旁,隨之將其扶起。
看着臉色蒼白的連墨山,連滄墨洶涌氣息暴虐而出,給周圍的人帶來陣陣威壓,目光掃向衆人,不容置疑道:“此局作廢!”
此話一出,衆人啞然。
特別是花溪村之人,均是憤憤不平之色,雖然平時他們瞧不上雲書,可能夠讓自己少交金幣,何樂而不爲。
“連村長,先前是你親口同意,出爾反爾,怎是大丈夫所爲?”厲楚和微微起身,聲音不大,但是很有力道。
連滄墨不爲所動,放眼看向貴賓席其他人,眼神透着陰狠,見狀另外兩個村長均是閉口不言,像是與自己無關。
這讓連滄墨更加肆無忌憚,高聲而語:“七茂村和東百村均無異議,故此番比試不作數。”
厲楚和當然知道,其他兩個村畏於連滄墨的實力,只得委曲求全,畢竟靈神境後期的修爲,四村無人可敵,但他也不能任人宰割,厲聲道:“連滄墨,休要猖狂。”
“那又如何?我孫兒經過幾番比試,大有消耗,如此情況,本就不公平。”連滄墨毫不退讓,實力爲尊的他,不懼任何人,因爲他就是規則。
“如果你敗了,能作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