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節 嘉絲蕾

“宰相大人!”管事的一驚,這個年輕魔法師果然有背景啊!好在自己沒有得罪於他。“您給他作保,自然是沒有問題。”雖然巴斯此刻滿腦的驚疑,不過還是吩咐下人立刻準備哈利的貴賓卡。

“呵呵,小兄弟,有沒有興趣和我這個老頭子聊上一聊?”伯納大公爵慢悠悠的走過來,注視着哈利的眼睛裡充滿着笑意。

這大公爵找我聊什麼?莫非和莉莉絲有關?想雖這麼想着,不過哈利卻也有疑問,正好可以從大公爵處獲得解答,於是回道:“宰相大人相約,怎敢推辭!”

“那就去我剛纔那間屋子好了,其餘人也不用來打擾了。”說完,伯納大公爵帶着哈利走進了一間商談室。

“不知宰相大人找我何事?”兩人坐定,哈利率先問道。

“哈利小兄弟是第一次來帝都吧?不知是來辦事還是遊玩,亦或來謀求一個發展?”伯納仍是一副和藹的笑容。

“宰相大人平日應該日理萬機,十分繁忙吧,怎麼關心起我這個小人物來了?”哈利心中一動,莫非是因爲基魯來結交自己?自己來到帝都一直比較低調,應該不會引起關注纔是。

“小兄弟不回答我的問題,莫非對我有戒心?”

“我只是奇怪爲何自己會引起宰相大人您的關注。”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哈利隨口問了句:“宰相大人似乎和這珠寶樓的主人很熟呢?”

“呵呵!算是同僚吧。”伯納大公爵似乎沒察覺哈利在套他的話。

“這麼說來,這珠寶樓是朝中某位大臣的產業了?”哈利有些驚訝。

“這在帝都也不算什麼秘密。朝中大臣背後都有自己的家族,自然有其家族產業,不然光靠帝國的俸祿可養不起這麼一大家子人咯。”大公爵笑呵呵的解釋道。

“他們不會利用手中的權力中飽私囊嗎?”哈利問道。

“每個家族的產業在帝國這裡都有備案,私自隱瞞經營可是會遭受重罰的。既然他們的產業都在帝國的監控之下,中飽私囊這種事情自然也是不敢做的。當然,些許方便之門總會有的,只要不影響正常的商業活動,沒有鬧出大紕漏,皇帝陛下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那麼這流光溢綵樓的主人是……?”哈利遲疑的問道。

“現任財務總長索羅斯伯爵,上次你見陛下時他也在旁邊。你們也算見過了。”

現任財務總長?哈利心中一動,這樣說來,唐鏡方倒臺他就是受益人了,而且嘉絲蕾每月固定都來這流光溢綵樓光顧,是否太巧合了點呢?若說他們之間有什麼勾結,倒也是合情合理了。

一老一少就這麼聊了小半天,伯納大公爵似乎並不關心基魯的事情,倒是對哈利的事情十分感興趣,可是哈利在南特被通緝,化裝綠袍大盜搶劫包括調戲了莉莉絲等事情又怎麼能說出口呢?於是他只能含含糊糊的將積芬發生的一些瑣事‘交代’了,這樣一來,更讓大公爵覺得哈利神秘了。

哈利也從大公爵口中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比如,索羅斯的確就是接任唐鏡方擔任的財務總長,之前他是唐鏡方的副手。流光溢綵樓也是在他擔任財務總長2年後才慢慢做大,最後成爲帝都最大的珠寶行。不過索羅斯已經接近100歲了,嘉絲蕾再怎麼飢渴也不至於找個老頭子當姘頭吧?看來事情仍有蹊蹺。

“老夫還有些事需要打理,今天和哈利小兄弟聊的甚是高興,如果有空,不妨來我府上拜訪一下我這個老頭子。”大公爵起身告辭。

去宰相府?我不是找死麼,誰知道你女兒莉莉絲髮現我的真實身份後會不會把我給抓起來。安全第一,這宰相府卻是萬萬去不得的。

哈利心裡這麼想,嘴上卻連連答應:“一定!一定!改天有空我一定去宰相府拜訪公爵大人。”

拿到了貴賓卡,又花2萬金幣買下了送給唐靈的手鍊,哈利正準備離開珠寶樓回去好好的整理一下獲得的信息。剛走出門口,就看見一輛豪華的馬車停靠在珠寶樓的門口,裡面走出來一碧眼金髮的美婦,看年齡似乎有40歲左右,不過身材保養極好,皮膚緊緻白皙,胸凸臀翹,一身華貴的連體長裙,由兩名年輕侍女攙扶着走進了流光溢綵樓的大門。

門內的侍從看來很熟悉這位美婦,恭敬的施禮邀請她上樓。哈利凝神細聽,隱約聽見“皇妃請去五樓稍待,少主人馬上就到……”

皇妃?莫非此人就是嘉絲蕾!哈利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轉,這少主人應該就是索羅斯的兒子了。自己居然忽略了這一點,就算嘉絲蕾勾搭的不是索羅斯本人,也可能是他的親密之人,比如—兒子。

如此說來,索羅斯與嘉絲蕾的關係還有可斟酌之處呢,難保不是他利用兒子謀得財務總長的權位。對於10幾年前的事情,哈利終於大概能理出一個頭緒了。不過一切都還只是猜測而已。

既然今天碰上了嘉絲蕾,哈利怎麼能就這樣一走了之,好歹也要確認嘉絲蕾來這裡到底是爲了什麼。做出一副忘記什麼的表情,哈利折身返回流光溢綵樓,跟着嘉絲蕾便又上到了4樓。

嘉絲蕾到4樓沒有停留,由侍從帶領着繼續向5樓走去。哈利自然不能繼續跟了,5樓是珠寶樓私人專屬的地方,就算伯納大公爵也只能在4樓的貴賓間接受服務。哈利也沒有理由硬闖,何況這樣只會打草驚蛇。

哈利表面一副漠然的表情,要侍從找來之前的巴斯管事,一邊用精神力探查了一下5樓。5樓此時只有嘉絲蕾一個人呆在上面,看來要等那位少主人到了纔會有好戲。

“哈利大人?”那位巴斯管事聽說哈利再次折返回來,不知有何事,對方和伯納大公爵熟識,顯然不是什麼尋常人物,他趕忙出來接待,卻發現哈利似乎在發呆,小心翼翼的上前打招呼道。

“噢!巴斯管事,剛纔走的匆忙,我其實有一些問題想要請教一下您,所以這就回來找您了。”自己現在好歹也算是珠寶樓的貴賓了,語氣自然也要客氣一些。

“大人有事儘管吩咐就是!”巴斯恭敬的答道。

“這手鍊是用什麼材料打造的?”哈利隨便找了個問題。

“這串珠鏈本來的名稱沒有人知道,材料乃產自深海之中的稀有白珊瑚打磨而成,象徵着少女的純潔無暇。所以本樓給它取了一個名字叫做:純白之握!”貴賓有問,巴斯自然是知無不言。

“本來的名字?莫非此物並非你們珠寶樓所打造?我看你們這首飾多以彰顯貴氣爲主,爲何獨獨此手鍊不同呢?”那位少主人不知何時會到,哈利有一句沒一句的拖延着時間。

“這條手鍊乃是收購得來,並非本行製作。本行不但自己加工珠寶首飾,也從各地收購一些上佳的貨物,畢竟顧客的喜好各有不同,本行也不可能一一照顧的到。”巴斯雖然奇怪哈利怎麼如此八卦,不過仍然老老實實的回答哈利的問題。

“原來如此!”這少主人怎麼還沒到,哈利不由有些焦急,只得繼續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茬:“你們這5樓還有更好的貨色嗎?”

“5樓並無商品出售,而是專門供一些特殊身份的人物單獨挑選的地方。”巴斯的心裡一驚,莫非這魔法師又對5樓動了心思?這絕不是管事的杞人憂天,畢竟哈利之前就有強闖4樓的經歷。平日也就算了,大不了帶他上去參觀一番。可今天是那位到來的日子,要是被哈利給闖了上去,可就不好辦了!

巴斯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卻聽哈利說道:“既然沒有東西看,那就算了。既然又回來了,乾脆我再仔細看看,之前與你們鬧騰了一番,倒是沒有盡興。”

巴斯聽哈利如此說,鬆了一口氣,雖然哈利在4樓逛逛的要求有些奇怪。因爲4樓總共沒有幾件展示品,一般客人都是選一個裡間挑選一或者兩樣首飾細細觀摩品鑑,再決定是否購買,也有專門來看看是否有新品推出的,像哈利這般閒逛的倒是從來沒見過。不過這魔法師本來就奇怪,巴斯也不以爲意,想逛就由着他吧,只要不闖上5樓就是了。

吩咐守衛加緊把住通往5樓的樓梯,顯然巴斯還是有些不放心,又安排一個侍從跟隨哈利,這才退了出去。

哈利倒無所謂有人跟着,他沒準備闖上5樓去,就算自己捉姦在牀,這裡也沒有其他人可以爲自己做證明,無端端的打草驚蛇罷了。

不一會,樓梯處上來一人,只聽看門的大漢恭敬的稱呼他爲少主人,看來正角終於登場了!哈利放眼看去,此人50歲左右(相當於地球30多歲的男人),臉蛋卻秀氣的和剛成年的男孩一般,一頭柔軟的金髮,玻璃藍般的眼睛,果真是一個小白臉似的人物。

因爲珠寶樓每一層都非常高,距離太遠所以哈利無法利用精神力偷聽到他們的談話,不過卻可以略微的感覺到他們的行爲。那少主人一進入嘉絲蕾所在的房間,兩人便急急忙忙的糾纏在了一起,很快滾到一處。

足足探查了數分鐘,哈利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這兩人的確有**,如此說來,自己的推斷也就**不離十了。

嘉絲蕾和索羅斯的兒子有**、唐鏡方被嘉絲蕾誣陷、索羅斯就任財務總長,這一串事件絕對是一個陰謀。不過雖然自己已經掌握了事情的真相,但是卻也無法洗脫唐鏡方的罪名。

第一,自己沒有證據,這個世界沒有照相機,也沒有魔法記憶體之類可以保存畫面的東西。空口無憑,這裡是索羅斯的地盤,沒有人會爲自己作證。第二,當年少主人如何進入後宮留下‘犯罪證據’接着又消失的真相自己仍不清楚,光憑**就指控索羅斯陷害唐鏡方也是不可能的。第三,此事涉及到皇帝后宮,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怎麼能讓尼蘭德相信自己?一個處理不好,只怕就會引火燒身了,就算因爲龍血之功尼蘭德不追究自己,今後想再翻案那就萬萬不可能了。

哈利一邊細細琢磨着,一邊準備離開,事情既然弄清楚了,呆下去也沒有意義了。

出了大門,哈利忍不住回頭看了看頂樓,這流光溢綵樓形似寶塔,每高一層便小了一圈。這也難怪,畢竟上面的珠寶首飾越貴重,數量也越少,相對的顧客也越少。而且這種樓型本身也使得珠寶樓更加的堅固穩妥。

5樓雖不寬,只有一間,卻也還有兩扇窗戶,一扇開向南方,還有一扇開向東北方向,正對着帝都最高的建築:皇宮!

顯然,這個嘉絲蕾和少主人從不擔心皇帝陛下可能走上皇宮的頂樓,從而發現他們,因爲皇宮離這裡有十幾公里,以人類的目力,最多能看清楚珠寶樓的輪廓,至於裡面的情形,絕對是一無所知。而珠寶樓附近完全沒有比其更高的建築,至少對着窗戶的方向沒有。

雖然這個世界上還有會飛的魔法師存在,不過那畢竟是9級魔法師,帝國一共也找不出幾個,更沒有9級魔法師會在帝都上空飛行路過打醬油。就算有,魔法師又怎麼會關心那珠寶樓內糾纏在一起的男和女究竟是誰?誰又會認識嘉絲蕾呢?

當然,天上不光有魔法師,還有巡邏的獅鷲騎士,不過帝都獅鷲騎士每天固定上午、下午進行一次空中巡察,飛行高度大約是300米,珠寶樓高度還不到100米。而且那些騎士一個個恪守騎士準則,絕對不會是偷窺的猥瑣之徒,更何況,嘉絲蕾選定的時間也不會有獅鷲騎士巡察。

如此看來,兩人肆無忌憚也不是沒有理由的,就算白日宣yin又如何,就算敞開窗戶行樂又如何?誰能發現他們?也許這樣還能增加他們一份莫名的快感,豈不更是兩人所希望的嗎。

哈利看見那正對皇宮的窗戶,緊鎖的眉頭終於鬆開,也許……自己可以從這裡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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