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節 第二道考驗

哈利的吞吐聲,頓時讓妮露一張俏臉就這樣僵直住了,好半響,才擠出一句疑問:“我不是很重吧?”

哈利乾笑了兩聲,向妮露解釋道:“這並不是體重的問題。你看剛纔那個飛行器,我也是說收就收掉了。那玩意可比你重多了。”

“那爲什麼你不能帶我?”妮露不甘的追問道。

“多餘的我不想和你多解釋,只告訴你一個原因。人是有靈魂的!”哈利語氣變得嚴肅起來。奇利在傳授他空間魔法的時候,特地囑咐他不能攜帶活物傳送,不然傳過去必定會是一具死屍。而且奇利親自用小動物驗證過此事。

“那你不是也有靈魂?爲何你就可以傳走呢?”妮露依然不依不饒,這也難怪,多少年的期盼……現在哈利居然說不能幫她,這種打擊要她如何接受?

“因爲施展空間魔法需要利用我的精神力,而我的精神力和靈魂是綁定在一起的。所以作爲精神力本體的我的靈魂自然不受這個約束。但是你的靈魂,我卻不知道怎麼攜帶了。”哈利攤開雙手,無奈的回道。

怎麼會這樣……妮露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綠色。眼睛彷佛失去了神采一般。她蠻以爲哈利能夠利用空間魔法帶自己離開這裡,這樣她便能順利的完成第一道考驗。

而擁有自然之心的她,根據祖先留下的經驗,想要通過最後兩道考驗,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她父親包括向上四輩的先人,都是被這個擇緣的第一道考驗給攔在了外面。

“對不起……我幫不了你。”哈利帶着歉意低聲說道。

“這不能怪你,都怪我沒有調查清楚……如果早知道是這樣,我至少可以想想其他的辦法。”妮露搖了搖頭。

“那我先走了?如果我查探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一定出來告訴你。也許……下一次你就有機會了。”自己已經在第一關耽擱了不少時間,也不知道這道考驗的時限是多少,還是儘快進入第二關纔是。

“不!”妮露一把拉住哈利,平靜的說道:“你帶上我吧。”

“怎麼說了你不信呢。我帶你過去你真的會死的!”哈利大聲說道。

“能死在精靈幻境之中……對我來說也是個不錯的結果。”妮露微微一笑,眼神中帶着一絲決然。

“你不會是認真的吧?”哈利心頭猛的一抽。

就算不能做塞納留斯,也不至於尋死吧?下次不是還有機會嗎?

“沒時間和你開玩笑了。再不通過考驗,我們就會被傳出去了。這樣,三十年內我們都不能再次進入精靈幻境。”

什麼!三十年?

“來吧!帶上我一起傳送。”妮露和藹的摸了摸哈利的頭髮,輕輕的說道:“我也並非一定會死,相信我。精靈幻境和普通的地方不一樣!”

看見哈利還想追問,妮露用手攔住哈利的嘴巴,說道:“就算有一絲希望,我也要搏一搏。你……不會不幫姐姐這個忙吧?”

數個念頭在哈利腦中轉了無數次,他猛然重重的點了點頭。如果換做自己,爲了自己的目標,想必也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哈利緊緊的抱住妮露,這次心中卻沒有一絲旖念。這個親切的大姐姐,也許自己以後再也見不到了……

傳送出去的方法非常簡單,哈利所處的這個入口並不算大,所以隨便找個座標傳送就有很大機率傳到外面。就算失敗,最多重新來一次便是。

唰!哈利剛剛從空間通道出來,就感覺身體一輕,自己就來到了這個與剛纔幾乎相同的地方。最令他不可思議的是……妮露居然不見了!

此處只剩下哈利一個人,哈利也很敏銳的判斷出,這與剛纔的入口,已經不是同一個地方了。

很快,哈利周圍的變化驗證了哈利的判斷。

哈利的腳下出現了實地,綠油油的草地、一羣活蹦亂跳的野兔,兩株還算茂密的大樹。很奇特的,這個草地只有方圓大概三十米的直徑。而草地外面,仍然是無邊無際的茫茫綠色。

這算是第二個考驗開始了嗎?這一關要考什麼呢?哈利有些納悶了,同時也懊悔道,沒有事先向妮露給問清楚。

其實,妮露也並不清楚後面兩道考驗的內容。他的祖先只是留下信息,擁有自然之心,後面兩關就可以順利通過,同時也告訴了她,到底什麼纔是自然之心。

哈利足足繞着這個草地走了三圈,也沒有發現什麼特別之處。除了四周的綠芒,幾乎和普通的草地沒有什麼區別。那些野兔通過精神力的探查,也是最正常的野兔。一切……似乎很尋常。

久思不得其果,哈利乾脆躺在草地上,思索起來:妮露明明被自己抱在懷裡,爲什麼出來以後就不見了呢?

那這是否說明,妮露真的未必就失去靈魂而死了?理論上來說,自己算是完全出了剛纔的入口,而妮露只能算是出來了,靈魂卻留在了那裡。

那麼這樣就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精靈幻境判定妮露沒有成功通過考驗,將她的又送了回去?或者直接將妮露的靈魂和都送出了精靈幻境?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精靈幻境判定妮露成功通過考驗,那麼也將妮露的靈魂給帶了出來。

如果是後一種可能,那麼妮露應該和自己一起纔是……這麼說,很可能會是自己前一種猜測,妮露又被送回去了,她失敗了!

不過想到妮露很可能沒有死,哈利的心情不禁又變的好起來。她可以爲了博得一絲希望寧願拿性命做賭注,但是絕不會因爲失敗了去自殺。自己出去以後說不定就會見到妮露了。

可是……自己目前到底在經受什麼樣的考驗呢?哈利想通妮露的事情後,又將思緒回到了眼前。

兔子仍然在愉快的蹦躂着,草地一如既往的蔥綠。一切……和自己剛進來時沒有任何改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哈利原本冷靜的心也變的越來越煩躁。沒有太陽,沒有月亮,沒有人,他幾乎都感覺不到時間。不知道自己到底已經在這裡呆了多久……

像是一個時辰,又像是一天,也許都一個月了?耳邊除了野兔蹬踏草地的微微響動外,沒有任何聲音。連風都不曾來過。

原本看起來很可愛、很溫順的野兔們,此刻也顯得無比的討厭、礙眼。哈利眼中逐漸泛起一絲紅潮,呼吸也變的粗重起來。

這精靈幻境到底在搞什麼鬼?一成不變的寂靜、一如既往的寂寞、永恆不變的孤單……如果妮露此刻在這裡,有人作伴,就算呆的時間再長,哈利也不會有什麼異樣的情緒出現。可是,當一個人長期被完全沒有變化的環境所包圍時,他的情緒很容易失去控制……哈利,現在就處於一種崩潰的邊緣。

望着不遠處的十來只兔子,哈利不禁泛起了一絲殺意。他想將它們全部殺光,這樣……也許能夠讓自己心裡好過一點。那兩棵樹,也顯得如此礙眼!如果自己施展火球將它們炸個稀爛,也許這裡會變得燦爛一些……

心中的殺意漸甚,哈利的指尖出現了一枚尖銳的冰刀。只要自己輕輕催動,這枚飛刀便能準確的命中其中一隻野兔,鮮血就會BIU的一下射出來,將草地染成鮮紅色,一定非常好看。

在哈利即將動手的一霎那,腦中突然響起了妮露的囑咐:在精靈幻境中,不可有殺戮、貪念、仁慈和憐憫。自己此時豈不是起了殺戮之心嗎?

後背猛然浸出一聲冷汗,自己這是怎麼了,差點就把握不住本心了。如果自己真的殘殺了野兔,想必馬上會被精靈幻境給送出去吧……難道這就是第二道考驗?

想到了這個可能,哈利的情緒又重新回覆了平靜,心中的暴躁也逐漸褪去。他的精神控制力本來就強,現在突然有了目標,自然也就不會被幻境所幹擾到了。

再看向那些野兔,哈利興致勃勃的觀察起來。

原來每隻野兔的行動都有細微的差別:最胖的那隻喜歡沒事蹬兩下後腿,最小的那隻喜歡砸吧自己的牙齒,有雜毛的那隻吃草只會挑尖上最嫩的那一截……

咕咕!哈利突然覺得自己肚子餓了……這一餓,便一發不可收拾,體內彷佛突然被掏空一般,似乎任何東西都想要塞進嘴巴。

此時哈利聯繫不到帝都的儲物室,自然也不可能用空間魔法取得食物。他很快將眼光放到了那羣野兔身上。

“小肥兔!看來只有委屈你了!”哈利咧嘴一笑,上前揪住那隻最肥的野兔耳朵,小傢伙四隻腿使勁蹬了幾下,卻哪裡能掙脫哈利的手掌。

一把冰刀出現在哈利的手中,乾淨利落的割喉、放血、開膛、剝皮,然後用冰水沖刷一陣,看看差不多幹淨了。這才使出一個漂浮術,托住新鮮的兔肉,下方用一個火球慢慢的烘烤起來。

味道不錯!哈利一邊細細的品味着肥美的兔肉,一邊繼續興致勃勃的觀看剩下的野兔。

呼!隨着哈利眼前一陣閃耀,野兔消失了……草地也消失了……就連哈利手中拿着的野兔大腿,還有滿手的油膩,通通沒了蹤影。

前方,一個環形的白色光柱靜靜的矗立在哈利面前,周圍還是一如既往的茫茫青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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