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娘魅波流轉,一雙狹長的丹鳳眼總是不經意的往姜明身上看去。
幾位兄弟心中均是暗笑,京城誰人不知,姜家的四公子把紅娘的初夜奪了去,兩人打的火熱,一時間成爲京城盛傳的一段佳話。可姜明倒好,一本正經的裝作不認識的樣子,壓根就沒打算理睬人家。
難道說,虔城的貨色還能比的上京城?
“四弟果真是拔吊無情啊,”姜武嘆了口氣,隨着紅娘往殿內走去。
醉溫暖,可以說是京城最爲靚麗的一道風景線,除了中原各地蒐羅的美女,還有最讓人熱血沸騰的女武者。當然,一般地位的人家接觸不到這個層面。也就類似於姜家這樣的背景,才能享受到如此美妙的樂趣。
把女武者弄到青樓供人玩樂,也只有宮裡那位有這麼大的膽色和能量了。
“不到一定的高度,還真是見識不到世間的醜惡,大周的官方如此,下面的人就更不用說了。”姜明兀自笑笑,對於這樣的場面他看的比較透徹,也沒有多餘氾濫的同情之心。
存在,即合理。
至少在推翻大周的統治前是這樣。
醉溫暖殿宇重重,佔地廣闊,穿過這層宮殿,姜明他們被人向後領去,殿宇與殿宇相連的庭院中小橋流水,亭臺花山,可謂典雅而又美麗。
連續穿過了四重殿宇,他們才停下來,這裡已經能夠聽到歌舞之音,但卻沒有聽到喧譁吵鬧之聲。
在一座大殿中有人接待了他們。一個漂亮的小丫頭用托盤託着一個小冊子,來到了他們的面前,清脆地道:“請幾位公子挑選佳麗。”
姜武有些驚色,說道:“今天運氣不錯啊,還有得挑?”
“是的,這是紅娘特別吩咐地,要好好招待姜明公子。”小丫頭不過十五六歲,正是青春靚麗地年紀,好奇的打量着兄弟幾人。
“四弟,看來我們哥幾個是承了你的情了。”姜文摸了摸鼻子,壞笑道。
“那大哥你做主,挑選幾位吧。”姜武把冊子遞到姜文手中,後者也並不推辭,看了幾眼,對小丫頭說道:“就選武苑的吧。”
“武苑?”姜武等人一聽,臉色均是有些不自然。都知道醉溫暖的武苑全是修爲了得的女武者,雖然修爲都被封禁,但姜家只有姜文一人習武,他們去,不是自找沒趣嗎?
“太好了。”姜武臉色幾度變化,最後拍手讚歎道:“武苑的女武者好啊,每次總是能激發起我征服的慾望。”
小丫頭捂嘴偷笑,這話她從其它貴客嘴裡聽了不下上千遍了。男人啊,總是對那些高高在上的女人表現出極其強烈的慾望,像她這種下等的婢女,哪怕是身段再好,牀技再佳,也得不到半分青睞。
曲徑通幽,穿過兩重宮殿,前方花香陣陣,沁人心脾,流泉汩汩,各色花卉爭奇鬥豔,當然盛開最爲熱烈的還是玫瑰,百花的芬芳在整座玫瑰苑內繚繞着。
“幾位公子請。”一個奸細的聲音在他們身旁響起,姜明回頭一看是一個脣紅齒白的少年,只是聲音讓人有些不敢恭維,太過娘娘腔了。
醉溫暖裡的這些陰陽人,都是些可憐人。
每當宮中招募太監時,很多窮苦人家的孩子就會被送去碰碰運氣。入宮就得淨身,但淨身後差不多要臥牀兩個來月,很多人就會在選拔前幾個月就淨好身,等到了日子,宮中的內監確定各方面都合乎要求後,就能直接入宮當差了。
而他們,恰恰是那些素質不過關卻已經提前淨身的可憐孩子。
不過還好,有醉溫暖這處皇家背景的青樓,他們也算是有了個安身之處。
“聖上還真是體恤百姓,能夠收容這些可憐的孩子。”姜文嘆了口氣,小聲說道。
“未必吧,或許是爲了預防監守自盜也說不定。”沉默寡言的姜逸飛突然開口說道。
衆人聞言,均是會心一笑,姜逸飛的言論雖說有些陰謀論的味道,卻十分在理。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在這種地方,防火的最佳措施就是選擇那些失去男性尊嚴的人來做事了。
沿着筱靜的花路走過馥郁芬芳的花林,來到玫瑰苑中的醉人居門口,小太監便止步不前了,由站在兩旁的兩個小丫鬟挑起翠玉簾,將姜明一行人請進屋內。
此刻已經是晚上,無論是院中還是屋內都早已掌起了讓人迷醉地玫瑰燈。
“請進演武場。”小丫鬟在前帶路。
“我不管,大哥,這地兒是你挑的,待會兒你可得幫我打上幾場。”姜武嘀咕道。
爲了增添樂趣,每次新到的貨色,武苑都先不會封禁她們的修爲,美其名“讓客戶體驗過程的樂趣。”顧客可以先行挑選中意的女武者,然後將兩人放到演武場比試。
並且,武苑會派出一名修爲在四轉的大高手坐鎮,確保貴客們的生命安全。
此舉,的確是在京城的權貴中掀起了一股颶風,好一段時間,武苑都是人滿爲患,哪怕是沒練過武的都想着來湊個熱鬧,嘗下新鮮。
走進屋內,視線才豁然開朗。原來屋子裡面竟然是一處寬闊的演武場,足足有一個籃球場那麼大,兩旁擺放着各種各樣的兵器。
演武場上面是類似於觀景臺的空中樓閣。
此時,樓閣上擺滿了鐵籠,每個籠子裡都用鐵鎖鎖着一個臉色黯淡的女人。
空氣中瀰漫着一股肅殺的氣息以及淡淡的屎尿味。
“果然是新到的貨。”姜武皺了皺鼻子,那股刺鼻的尿臊味也不知道上面哪位女子留下的傑作,肯定是因爲吃了太上火的東西。
上面那些被關押的女武者,都是宮中高手秘密拿下,從中原各地運回來的。長途趕路,舟車勞頓,她們身上鎖着堅固的鐵鎖,護送的人不敢輕易放出,只能讓她們的屎尿在鐵籠裡解決。
從第一次後,這個方法逐漸被沿用至今。
江湖上的武者都是十分看重尊嚴,此舉,在回京的途中,可以極大程度的摧毀她們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