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劍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儘管沒有動用松風劍法,只是一轉武者的尋常一挑,但也不是平常人能輕易躲過的。
見這來路不明的女子如此惡毒,離的最近的一個大漢怒吼一聲,揮掌向孫師姐手臂劈去,化解了這波危機。
“嘿你個小娘皮,心地怎的如此歹毒?我這小兄弟不過是講了個笑話,你卻下如此狠手,當我們兄弟幾個是擺設不成?”出手阻擋的大漢叫嚴彪,是個直性豪爽的中年人。姜明是他們的金主,除了要盡保護的本分外,從剛纔的交談中,他也是頗爲喜歡姜明的性子,所以一見不妙,第一個站了出來。
“好凌厲的掌法。”
孫師姐退了兩步,口中發出一道驚呼,隨後,她收起長劍,冷笑道:“不知道是你的掌法厲害是還是我們青城派的摧心掌更勝一籌?”
“什麼?她們是青城派的弟子?”
“摧心掌可是青城派的絕技,看來不會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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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鏢師臉色大變,他們充其量是個跑江湖混飯吃的,真要是遇上大派的弟子,氣勢便開始弱了三分。
嚴彪的臉色也有些不自然,顯然也是被青城派的名頭給震住了。
“什麼狗屁青城派,什麼勞子的摧心掌,遇上我們榮康鏢局的各位好漢,也一樣得跪下叫聲爺爺。”姜明受到‘驚嚇’,極爲不爽的起身罵道。
“哎喲,我的小祖宗誒,您就使勁作吧,這一大鏢局的人都得被你給害死。”嚴彪暗暗叫苦,黑着臉不斷給姜明使眼色,可前者好像是腦子缺了跟筋,壓根就沒有注意到他的眼色,反倒是更加來勁,那囂張的臉上活脫脫的寫着‘找死’倆字。
長着雙桃花眼的李師兄冷哼了聲,深厚的內力如潮水般釋放開來,衆鏢師只覺得胸口一陣發悶,隨即便有些喘不過氣來。
“什麼土雞瓦狗,竟然對青城派不敬,看來不給你們些教訓,怕是連天有多高地有多厚都不知道了。”
“幾位且住手!”
這時,一道黑影從容的擋在嚴彪等鏢師面前,兩股無形的勁力相撞,衆人的壓力頓時大減。呂素警告了眼姜明,對李師兄等人沉聲說道:“青城派乃是名門正道,我想應該不會與我們這些山間野人計較吧。”
李師兄神色一動,訝然道:“沒想到在這小地方還能見到高手。”
“跟貴派的傑出青年相比,我實在難登大雅之堂。”呂素朝他拱了拱手,言語間頗爲羞愧。的確,在青城派中,類似李姓弟子實力的,一抓一大把,而她這個年紀才堪堪一轉,實在有些老臉通紅。不過一想到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姜明,她就把這一切轉化成了憤怒。
這記馬屁拍的李師兄心裡暗爽,面色也稍加緩和,他笑了笑,不無得意的說道:“我們青城派向來是以德服人、慈悲濟世,自然不會因爲此等小事爲難你等,你們走吧。”
“李懷師兄,可是..........”姓孫的師姐大急,顯然是沒想到自家師兄竟然就此妥協了。
李懷擺了擺手,道貌岸然的正色道:“師妹,切莫忘了我等的師命。”
聽到李懷師兄把師父搬了出來,孫師姐這才作罷。
呂素暗鬆了口氣,要是真打起來,他們這點人估計還真不夠看的。見對方無意再計較,忙催促着手底下那幫鏢師趕路。
事情顯然是鬧不起來了。
姜明心裡直呼可惜,心裡大罵李懷虛僞,只憑呂素幾句奉承的話就偃旗息鼓了,實在是沒勁。不過,呂素除了江湖經驗豐富,在人情世故方面也是個人精,處理起突發情況也是十分沉穩冷靜。而且從剛纔呂素看他的神情好像有些其他的含義,應該是意識到了些什麼,看來他要加快進程了,否則等呂素起了戒備心,再要動手就需要多廢些手腳了。
“等等,我肚子痛,我要去下茅房。”
姜明慘叫一聲,捂着肚子,表情痛苦的扶着茶亭的木柱子。
呂素皺了皺眉,冷聲道:“姜公子,剛纔坐那麼久不見你上茅房,怎麼臨出發之際卻喊着肚子痛?”
“人有三急嘛,我也沒辦法啊。”
姜明誒喲誒喲的叫着,火急火燎的往遠處的山坡跑去。
“姜兄弟還真是............厲害.....”嚴彪撓了撓頭,實在想不出用什麼詞來形容姜明的好。
衆人無奈,只好坐下等姜明方便完。
姜明一路小跑,穿過前方的小樹林,躲在暗處打量着茶亭的情況。約莫等了一炷香的時間,李懷等師兄妹休息夠了,先行從茶鋪內走了出來,並且往和他們相同的路線走了去。
再等了一支菸的功夫,估摸着李懷等人走了有段距離後,他才慢悠悠的起身,大搖大擺的往茶亭走去。
“我說姜兄弟,你是吃了辣椒還是巴豆了,腿也該蹲麻了吧。”嚴彪哈哈大笑着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打趣道。
“解決了下個人問題,嘿嘿。”姜明掃了眼呂素胸前,對嚴彪曖昧的笑了笑。
衆人會意,皆是嘿嘿的笑出了聲。
呂素暗啐了聲,心道:“護了這趟鏢,回去非把你這下流胚子好好教訓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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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繼續上路,一路上說說笑笑,好不自在,反倒是呂素隱隱覺得有些不安,具體的她也不知道是爲何,只是有種本能的直覺,這趟鏢不好護。
再走十多分鐘,穿過前方最濃密的密林,就出了三裡鋪,上了官道了。
如果有什麼行動,前方的密林應該是最好的位置。
一路上,姜明並沒有看到何有全的跡象,如果不出他的意料,何有全應該會在前面設下埋伏。他讓李懷師兄妹先走,正是想利用他們打頭陣,探探前面的情況。按照榮康鏢局衆鏢師的腳力來看,應該不會和李懷等人落下太大距離,不管前面會不會發生情況,他都可以第一時間趕過去。
那個姓孫的青山派女弟子,他吃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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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素像是有感應般,疑惑的回頭看了眼姜明,她剛纔分明捕捉到了一分極爲邪異的目光,這種感覺讓她極爲不自在,就像是衣無寸縷、全身赤裸的暴露在了對方眼睛裡。
像是一頭待宰的小綿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