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紅玲說的話都是辰鋒教給她的,爲的是激化鄭天弘與朱高煦的矛盾。
聽到阮紅玲親口說出那番話,鄭天弘氣得渾身顫抖,剛止住的傷口又開始流血了。
“難道你每夜與我說的話都是逢場作戲嗎?”鄭天弘憤怒地道。
阮紅玲繼續冷漠地道:“我所做的一切只是爲了幫助漢王,你以爲自己能把我帶出教坊司?就算帶出去了,我也只會被朝廷通緝,全天下都沒有我的藏身之所!但是幫助漢王就不同了,他有能力讓我名正言順地離開教坊司。你現在已經被抓了,根本沒有了利用價值。實話對你說吧,漢王早就給了我劇毒之藥,我隨時都可以趁你不備給你下毒!”
鄭天弘瞪大着眼睛問道:“爲什麼漢王還要殺我?”
阮紅玲冷笑道:“當然是怕你有二心,或者做出背叛漢王的事情來。當然,就算你不背叛,等漢王交代的任務都完成了,你同樣要死,因爲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只有讓你們這些殺手全部死掉,那麼漢王才能解除後顧之憂,將來當了皇上也不怕落人把柄。”
“你知道的事情也有很多,難道漢王不殺你?”鄭天弘已經有些歇斯底里了。
阮紅玲邪魅一笑:“我們女人終歸與你們男人不同。”
鄭天弘絕望了,辰鋒則是演最後一齣戲:“阮紅玲,你能夠說出實情非常好,我現在就可以把你放了,並且將你保護起來。你不用擔心漢王的報復,因爲有你的證詞,很快漢王就要受到懲處了!”
“你們要對付朱高煦,就不怕他殺死人質嗎?”鄭天弘道。
辰鋒露出無奈之色:“這的確是一個問題,但相對於人質來說,太子、皇太孫的性命纔是最重要的。若是可以搬倒漢王,死兩個孩子也是值得的。自古皇位的爭奪就充滿了血腥,相信太子能夠理解。”
鄭天弘最後的防線終於垮掉了,他開始對朱高煦充滿了憤怒。殺手最恨的就是殺人滅口的僱主,我替你辦事,完了你還要對我動手,這就等於打破了彼此的協定。
既然朱高煦已經將協定打破,那麼就沒必要再合作下去,鄭天弘終於說出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朱高煦請了許許多多的殺手,至少有近百個,但很多都沒多大能耐。其中最厲害的,自然是陰面先生宋青山,以我的武功則是排在陰面先生之後。在我後面還有兩個叫得上名號的,他們是一對夫妻,笑面虎孫安和冷麪狻顧瓊,二人一個使雙鞭,一個使雙刀,配合起來也能與我分庭抗衡,東閣大學士便是被這二人所殺。另外太子的兩個孩子被困在了太行山中,由一個神秘的高手看着,這個人我不認識,但我能判斷他是一個太監,武功更在我之上!”
“太監!”辰鋒驚疑不定,雖然知道東廠是支持朱高煦的,但這一次大臣接連被殺案,辰鋒以爲東廠不會參與其中。現在出現了太監,看來東廠很有可能出手了。面對深不可測的黃儼,辰鋒不免有些心虛。
鄭天弘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他望着辰鋒道:“放了我,我要去殺死朱高煦!”
辰鋒不禁猶豫起來,因爲他不知道該如何處置眼前這個殺手。他一隻手掌已經廢掉了,武功雖然打了些折扣,但實力還是很強的。可若是讓他知道阮紅玲所說的都是假話,也不知道他會如何抉擇,至少肯定會對辰鋒出手。
殺手是很難掌控的,他們冷血無情,雖有契約精神,但絕對不會臣服於某個人。
“鄭天弘,你這一生殺過多少人,其中又有多少是無辜的好人?”辰鋒忍不住詢問道。
鄭天弘眯着眼睛道:“我早就記不清殺過多少人了,殺手殺人只看價格,從不過問目標的身份!”
“那你真是死有餘辜!”辰鋒一邊說着,一邊將赤霄劍毫不猶豫地插入了鄭天弘的心口。這種人留着也是禍害天下,倒不如殺死他爲江湖除害。
阮紅玲見辰鋒殺了人,不禁驚呼一聲,隨後擔驚受怕地道:“辰駙馬,我完全都是按照你說的做的,你可不要殺人滅口啊!”
辰鋒露出和藹的笑容:“你何罪之有?我又爲何要殺你?鄭天弘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所以我殺了他。你只是個弱女子,這次幫我套出這麼多有用的信息,那是大大的功勞。光憑這個功勞,我有把握帶你出教坊司。這幾日你不要見任何人,只要呆在房間裡聽候消息就行了!”
門外的解文雪和穆思雨都是一臉豔羨,整個過程她們也是看到了。
辰鋒笑道:“二位姑娘,你們現在也算是證人,將來與朱高煦對峙的時候,說不定還要借用到你們的力量。總之近段時間你們誰都不要見客,我會託人保護你們,你們也要時刻警惕殺手的暗殺!”
鄭天弘死了,朱高煦找不到人,肯定會起疑心,多半也能猜到鄭天弘的死訊。他會派人追查鄭天弘的下落,說不定會從鄭天弘的喜好而找到教坊司來,所以京城三豔都有可能身陷危險之中。
辰鋒囑咐了三位美人,然後又找來老鴇警告一番。不管是誰來了,都不能透露自己來過的事情,就算是漢王也不例外。
交代完了這一切,辰鋒便帶着鄭天弘的屍體離開了青樓,丐幫的三人早就在角落候命。
大家匯合一處,然後一起出了教坊司衚衕,在沒人的地方將鄭天弘火化了。
“陳長老,可否請丐幫的兄弟保護京城三豔。如今她們是重要的證人,絕對不能出半點差錯!”辰鋒委託道。
陳衢點頭答應:“正好武林大會就要召開了,我會讓更多的丐幫兄弟相助,時時刻刻保護證人,絕對不讓殺手有機可趁!”
辰鋒與丐幫的人分別,他準備連夜出京城,目的自然是解救太子的兩個孩子。但是在出發之前,必須和明堂、錦衣衛通通氣。
思來想去,辰鋒最後只告訴了諸葛正一人。讓諸葛正注意宮中的情況,並且暗地裡保護太子和皇太孫,免得敵人狗急跳牆。
至於錦衣衛那兒,就讓他們繼續搜捕殺手吧,這樣也能迷惑漢王朱高煦。
辰鋒最後到了何府,因爲客棧的衆人還在這裡,錦衣衛也派人保護着葬禮。
何維夫婦自然還沒有安葬,辰鋒只是找了獨孤煌。據說人質交由一個太監高手保護,這個太監肯定不是黃儼,畢竟東廠廠督不可能去看守人質。所以憑辰鋒和獨孤煌二人,應該能夠救出人質的。
對客棧的衆人囑咐幾句,辰鋒便與獨孤煌火速出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