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
“師兄!”
“師父!”
又是熟悉的三聲呼喚,瓊崖子、玉霞子和涯彬都跪在了逍遙子的周圍。
辰鋒睜開了眼睛,從坐姿轉變成跪姿。不管怎麼樣,逍遙子對他有傳功之恩,這份恩情無以爲報。
逍遙子耷拉着腦袋,艱難地擡了擡頭:“辰少俠,你的內力本就在十一重境巔峰,我本想幫你一舉突破到十三重境,未曾想你本身的內力如此霸道,排斥任何外來的力量。若不是我的無涯古聖功柔和無比,並強行與你的內力融合,其他人的功力絕對不可能幫到你。雖然只讓你突破一個境界,但有朝一日你達到內力巔峰之後,必定會讓所有人側目!”
“多謝前輩大恩,前輩不要叫我什麼辰少俠了,叫我鋒兒便可。”辰鋒由衷地感謝。
逍遙子道:“鋒兒,無涯古聖功已融入到你自身的內力中,你也可以隨時發揮出來。此功的心法口訣就由涯彬教給你,我現在太累了,只想好好睡一覺……”
他的聲音越來越輕,腦袋又重新垂了下去。
瓊崖子搖晃着逍遙子的身體:“師弟,你千萬別睡啊!什麼無涯古聖功,你快點把話說清楚!”
玉霞子厲聲阻止:“師姐,你別再晃師兄了,他這樣會更難受的!”
瓊崖子停止了晃動,只是逍遙子保持着坐姿一動不動。涯彬顫抖着雙手爲他把脈,緊接着眼淚便止不住地流下來:“師父!師父!”
逍遙子去世了,岸邊充斥着悲傷,辰鋒也處在傷心之中。原本對逍遙派很愧疚了,現在逍遙子傳了功,頓時更覺得對不起逍遙派。
他完全沒去在意自己的功力有多大進步,只想着將來要如何還這份恩情。
瓊崖子剛剛還在哭,突然站起來死死瞪着辰鋒,又看看涯彬,沉聲道:“無涯古聖功到底是怎麼回事?”
玉霞子也是站了起來,疑惑地望着二人:“涯彬,你老實跟我們說,你也學了無涯古聖功對不對?”
剛剛是逍遙子說漏了嘴,可他現在死了,這爛攤子便只能由涯彬和辰鋒兩個人收拾。
涯彬如實地道:“此乃師父潛心研究出來的一門功夫,不是師父有意瞞着二位師伯,而是無涯古聖功實在不適合你們修煉。”
瓊崖子和玉霞子對視一眼,她們倒是相信涯彬所說的話。但二人心裡頭肯定不開心,連辰鋒這個外人都學了逍遙子的功夫,而她們一個是逍遙子師姐,一個是師妹,居然到現在纔剛剛知道此事,不生氣纔怪了。
辰鋒趕緊轉移話題:“我們先將逍遙子前輩安葬了吧,島上有很多死去的人,我們必須儘快處理,免得天氣炎熱爆發瘟疫,污染了逍遙島可不好了。”
“哼!”瓊崖子只是冷哼一聲,袖子一拂,便帶着逍遙子的屍體飛走,想來是去山頂上了。
“師姐等等我!”玉霞子一邊呼喚着一邊跟了上去,涯彬自然也是緊緊跟上。
魯道陵看着逍遙派的幾個人離開,不禁嘆道:“逍遙派的功夫果然神奇,這麼會兒功夫便能恢復這麼多,老叫花子我現在連輕功都還施展不出來呢!”
辰鋒會心一笑,魯道陵的說法肯定是誇張了。他已經學了九陽真經,內力恢復起來不會太慢,獨孤煌學了九陰真經恢復也不會慢。只是二人修煉神功的時間都不算長,所以和逍遙派的恢復速度比起來,自然差上一些。
“煌叔、魯老哥,你們先把水師的人都聚集起來,看看還有沒有活人,我先去把軒轅劍找回來。”辰鋒提議道。
靠着與軒轅劍的特殊感應,辰鋒很快便在島中的樹林裡找到了它。
只可惜獨孤煌的赤霄劍被奪走了,雖然獨孤煌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但他現在肯定對輪迴門恨之入骨!
回到岸邊,魯道陵和獨孤煌正仔細檢查岸邊的人。這些人本來都是活着的,只是在辰鋒到來之前,便被中山國的士兵一一刺死,連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有些人還被扒光了衣衫,身上的東西不管值不值錢,全部都被劫掠一空。
死在沙灘的人有一百個左右,辰鋒將這些人一起火化。
緊接着來到山下的河流邊,死在這裡的人一個個都慘不忍睹,連中山國的人都不願意去碰他們的屍體。從如此高的山上摔下,結結實實摔在地上,不是粉身碎骨就是血肉模糊。
辰鋒最終把這些屍體都收集起來一起火化,人數估摸着也有近百人。
最後便是山頂的那些人了,數量已經不到一百人,但那裡的人肯定還有幾個存活的!
辰鋒三人回到了山頂,這才發現洞窟坍塌的石堆已經清理掉了,寒玉牀居然還安然無恙,逍遙子便被放在了寒玉牀上,瓊崖子和玉霞子在牀邊看着屍體遺容,心情還久久無法平息。
至於涯彬,則是幫着水師的人包紮療傷。死掉的人則被聚在了一堆,基本上都是在洞窟坍塌的時候砸死的。犧牲的有三四十人,而存活的也有這個數目。兩個侍女依偎在一起,沒想到最薄弱的兩個人居然活到了最後。
辰鋒幫涯彬一起查看傷員,水師的人都是他帶來的,於情於理這些工作都應該由辰鋒來做纔對。
最後統計出具體的數字,活着的一共有四十二個,其中兩個侍女,二十八個雜役,和十二個士兵。
水師的人傷亡雖多,但他們的犧牲是有價值的。這一戰,輪迴門死了不少天罡星,加上之前在海上戰鬥時被辰鋒殺死的,此次逍遙島一役,死了天立星董定、天滿星朱彤、天退星雷墨、天佑星徐青、天殺星李狂、天平星張豎、天損星張靈、地進行童復、地退星童興共計九個高手,其中天罡星折損七個,別忘了還有一個傻頭傻腦的花廣留在山頂上,對於輪迴門來說絕對是重大打擊,這一次打擊比皇宮一役還要大,主要是死的天罡星多了不少,而且質量也都很高!
處理完了傷員,辰鋒便去查看花廣的情況。他還是老樣子,不會自己行動,就像一個木頭人一樣。
不得不提一下賽華佗皇甫術,他被安心全當作擋箭牌,受了徐青一槍,當時就快不行了。如果及時救治倒還有活命的希望,可那個時候誰有空去救他?
所以皇甫術最後失血過多而亡,確切的說,當逍遙派的幾個人送逍遙子屍體回山頂的時候,便發現皇甫術已經死了。同樣是逍遙派的人,他的待遇就差了不少。除了涯彬還記掛着他,瓊崖子和玉霞子幾乎都沒看過他的屍體一眼。
涯彬看着皇甫術的屍體,感嘆道:“三師伯本不需要離開逍遙派,只是他決心到中原生活,就此對逍遙派的事情不聞不問。是他放棄了逍遙派,而不是我們趕他走的。也許他這些年活得很好,但離開逍遙派一事不可能得到我們原諒。”
逍遙派崇尚自由,但在自由的同時,也不能忘了門派利益。而且逍遙派有一條唯一的門規需要恪守,那就是不能隨意出入逍遙島。
這也是逍遙派的人甚少走動江湖的緣故,皇甫術太過灑脫了,迷戀花花世界都不願意回逍遙島,這自然讓瓊崖子等人厭惡。皇甫術最後死在了逍遙島上,看似是爲了救逍遙子而死,可即便沒有逍遙島的事情,他早晚也會被自己徒弟安心全害死!
一切的一切,在他選擇離開逍遙派的時候便已經註定。不過他能回來救治逍遙子,倒還算有點良心。
最後將皇甫術和水師的人一起火化掉了,逍遙子的遺體還要保留下來,有寒玉牀保護,絕對能讓遺體不腐不化。只是寒玉牀長期暴露在外面,難免會受外界溫度影響。寒玉雖然不會融化,可遺體容易被熱氣侵蝕。
山頂的洞窟坍塌了,好在山間還有許多大大小小的山洞,倒都是些可以埋藏屍體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