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天幽與魯道陵隔空對掌,乘風破浪掌竟然完全不輸給降龍十八掌。
魯道陵對風天幽的實力有了新的認識:“風天幽,沒想到你隱藏這麼深。我看你的實力不會輸給上官家和南宮家,爲何甘願爲朝廷效力呢?”
風天幽隔空迴應:“在江湖混有什麼好?江湖能給我吃穿還是幫我提高武功?我在大明水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只服從皇上一個人。而皇上很少過問水師的事情,更不會對我的決策說三道四。我既能統領一軍,每年出海震懾那些島國,又能收穫頗豐。在海上過着這般逍遙的日子,哪一點不比江湖好?”
魯道陵沒有反駁他,每個人的志向不同,或許風天幽現在的生活,就是他自己所希望的。
在空中收了內力,魯道陵不可能一直停留在空中,他飛身到了戰船的桅杆上:“風天幽,我鋒弟是當朝駙馬,是洪熙皇帝最信任的人。你害死了他,朝廷豈能容你?你這樣做到底有什麼好處?”
風天幽用青鋒劍指着魯道陵:“你錯了,我選擇在海上下手,就沒想過將此事讓朝廷知道。你能活下來是個意外,但你不可能逃出這茫茫大海,最後依然無法將消息帶給朝廷!辰鋒是洪熙皇帝面前的紅人,我巴結他的確能得到一些好處,可惜我並不是站在洪熙皇帝那邊的!”
“你是支持漢王朱高煦的對不對?”魯道陵一語道破,作爲丐幫幫主,他對朝廷局勢還是有所瞭解的。
風天幽毫不避諱地點點頭:“沒錯,我一直都站在漢王這一邊。雖然朱高熾繼位了,但支持漢王的人依然在努力着,而且時機很快就要成熟。辰鋒是我們的最大阻礙,殺了他,計劃便成功一大半了。我殺死辰鋒,漢王定然會視我爲第一功臣!海外的生活雖然自在,但哪有陸地上那麼逍遙。我只想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坐穩朝堂萬人巴結,做到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他的野心終於是暴露了出來,他現在是水師總督,的確只聽從皇上一個人的命令,可是京城的那些文官武官又有幾個瞧得起自己?他想增大自己的影響力,在京城橫行無阻,讓風家成爲大明朝的第一世家,這纔是他真正所向往的!
而這個夢想,在朱高熾這兒肯定得不到。支持漢王朱高煦是他唯一的機會,他絕對不會錯過。
魯道陵不斷搖着頭:“你已經被利益薰心了!”
“少廢話,乖乖死在這大海上吧!”風天幽一邊說着,一邊手持青鋒劍高高躍起。
魯道陵立刻出掌抵擋,風天幽的劍法雖然詭異強大,但在魯道陵強勁的掌法面前倒也討不到什麼便宜。
船上龍吟陣陣,多是魯道陵流露出的威勢。雖然風天幽平靜地施展着劍法,但照樣能破除着魯道陵的掌法。
二人的實力幾乎相當,想分出個勝負沒這麼容易。
魯道陵觀察着船上局勢,有些水師士兵哆哆嗦嗦躲在一邊,可有些人卻已經蠢蠢欲動。這些人肯定是風家的高手了,魯道陵能與風天幽周旋,可若是風家高手蜂擁圍攻,那可真不好脫身了。
“風天幽算你狠,老叫花子自己游回中原去!”魯道陵一邊叫喊着,一邊飛落到了海水中。
風天幽倒沒有追下去,而是在船頭往下方看了一眼,並沒有尋到魯道陵的蹤跡,便下令起來:“監視周圍海域,不放過任何一處地方!哼,此地距中原相隔甚遠,海上形勢風雲莫測,我都不可能游回中原,更別說魯道陵那老頭子了!”
魯道陵跳入水中後便與辰鋒等人匯合,他們靠在戰船邊沿,這裡是死角,除非水師的人跳入海中搜尋,不然是看不到他們的。
“風天幽的武功不在我之下,船上也有爲數衆多的風家高手,光是這條船上便有二十幾個,不排除其它船上還有,硬拼絕對不是上策。”魯道陵述說着。
辰鋒無奈搖搖頭:“這風天幽已經被利益矇蔽了,我雖有御賜金牌在手,但也不可能說服水師的人,看來想回中原沒這麼容易。”
“以你的冥海神功,也不能游回到中原去嗎?”魯道陵詢問道。
辰鋒苦笑着:“魯老哥也太擡舉我了,風天幽選擇下手的地方很微妙,差不多是中原與琉球羣島間的一箇中間點,我們無論去哪裡距離都很遠。若只有我一個,倒還有可能游回去,可現在我還要帶着你們,冥海神功絕對支撐不了。況且海上形勢風雲變幻,風浪越大,我所消耗的內力就越多,如此這般更支撐不了多久。除非寄希望於沿途有什麼小島之類的地方,這樣倒是能上岸休息調整狀態。”
獨孤煌連連搖頭:“我們還是想個更穩妥的方案吧。”
辰鋒提議道:“我們就這樣靠在船下,也不用消耗體力。只是在海中久留對身體會有影響,到時候看情況可以先混入一艘船隻,再看局勢變化做應對。”
風天幽不可能一直在海上逗留,最多三天,三天若沒有發現辰鋒等人的蹤跡,基本可以斷定辰鋒四人確實已經死了,到時候他必定會啓程返航。
等到了天亮,海上變得風平浪靜,風天幽開始下令水師士兵下水搜尋,一些小船已經放了下來。
辰鋒在剛天亮的時候便混上了自己的巡船,巡船上還是那些士兵,只是來了兩個將官指揮船隻,這兩個人必定是忠心於風天幽的。
這艘船隻辰鋒比較熟悉,溜上來後便直接拿下了那兩將官。船上的十幾個士兵都認識辰鋒,他們有些不知所措。
辰鋒把大家召集在船艙裡,這裡還有許多傷員正在養傷,兩個侍女照料着傷者。
“水師總督風天幽譁變,竟想害死我。他現在正派人四處搜尋,我只問你們,你們是想跟着風天幽一起背叛朝廷,還是跟着我掃除這奸賊?”
在場的人都沒有絲毫猶豫,齊聲響應着辰鋒的號召。這些人可以說是與辰鋒同生共死過的,大家都信任着辰鋒。
但有個別人沒有響應,他們覺得是辰鋒害大家身陷囹圄,現在又想忽悠着大家和水師對抗。別忘了,這些人都隸屬於水師,他們寧願相信總督風天幽,也不會相信辰鋒的話。
辰鋒掃視一圈,已經看到了那一小波人。六個傷者,坐在一起竊竊私語,流露出的眼神非常不善。
現在不能出一點差錯,若是被風天幽發現自己混上了船隊,先不說能不能逃出生天。就算能避過一難,接下來想再混上船隊絕對不可能了。
辰鋒沒有任何心慈手軟,上前幾步便站到六個人面前:“你們是想通知風天幽對不對?”
六個人當然矢口否認,辰鋒命令周圍地人道:“看住這六個人,絕對不能讓他們離開原地!”
涯彬負責在船艙看守,獨孤煌則是指揮着操控船隻的船員們。魯道陵親自看押兩名將官,辰鋒則是去找花廣了。
花廣被辰鋒秘密放在一個船艙裡,巡船上的部分人知道,但風天幽肯定還不清楚此事,更不會想到花廣的身份。
若是能讓花廣幫助自己,勝算肯定會大上幾分。
進了船艙,花廣傻呆呆地坐在木牀上,唯一不變的,便是緊緊握在手中的那杆雪山飛龍槍。
“花廣,你真得什麼都不記得了嗎?”辰鋒開口詢問,其實他早就嘗試了許多遍,只是花廣從來沒有任何迴應。
這一次也一樣,花廣沒有說話,甚至沒有把目光投向辰鋒。
辰鋒乾脆轉了一個話題:“你認識安心全嗎?”
他只是隨便一試,沒想到花廣居然有了反應,激動地朝着辰鋒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