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鋒也算是個熱心腸的人,絕對不想眼睜睜看着一個人死去,何況趙麟挺身而出是來救自己的。
“趙麟,我來助你一臂之力!”辰鋒說着,便施展出九陽神功,遠遠地將九陽內力籠罩到趙麟身上,爲其驅散着寒冷。
雖然這點九陽內力看起來微不足道,但對付寒冰真氣有着非常大的奇效。磅礴的寒氣無法衝擊開小小的一片九陽內力,趙麟體內的寒氣也是在慢慢消散。
“不用你來插手!”趙麟怒喝一聲,內力一下子爆發,不僅驅散了體內的寒意,同樣將九陽內力給震散開了。
雖然早知道會被趙麟拒絕,但辰鋒還是這麼做了,算是給自己一點心理安慰吧。就算趙麟死了,也不至於感到內疚。
剛剛將九陽內力釋放而出,已然將自己所剩不多的內力耗盡,辰鋒就算還想幫忙,那也幫不上了。
至於此刻的趙麟,他剛剛爆發內力,如今更不可能再扭轉局勢,因爲他的內力連九龍現神槍都無法施展。此槍法需要強大的內力支撐,趙麟早就沒有了施展的力量。
原本手中金槍是他最大的倚仗,可現在持在手上卻是如此得沉重。
老者連連冷笑,因爲他得手的時機到了。此刻打敗趙麟不費吹灰之力,寒冰劍氣蓄勢待發。
辰鋒已經轉過身去,並且邁步打算逃離。現在不逃,那麼接下來就輪到他死了。
只是還沒來得及邁出一步,一道人影便從辰鋒的頭頂飛過。
老者正準備殺死虛弱的趙麟,怎料一道強大的劍氣襲來,他趕緊轉變了目標。因爲當他殺死趙麟的時候,自己也將死在那道劍氣之下。
這老者也是厲害,強行將攻擊改了方向,一般人還真做不到。寒冰真氣與那道劍氣碰撞,隨後各自消散了。
獨孤羽已經站到了趙麟的面前,若不是他,京城之中還能有誰能施展出如此強大的劍氣?
“獨孤兄!”辰鋒激動地呼喚一聲,同時心中暗暗慶幸,好在沒有做出對不起人的事情,要不然在獨孤羽面前就擡不起頭了。
獨孤羽回身笑道:“你沒事就好。”
趙麟一路跟隨老者而來,沿途留下了明堂的暗記,只有明堂的人才能以暗記尋路找來。趙麟是皇上的親信,不管是明堂、錦衣衛乃至東廠的暗記,他都知道。沿途留下的暗記,就是給獨孤羽看的,因爲此事本就是由獨孤羽而起,他知道獨孤羽一定會爲了救辰鋒而來。
“趙兄,你沒事吧?”獨孤羽關切地詢問一句。
趙麟張了張嘴,最後把話憋了下去。他本不願意讓任何人插手自己的戰鬥,可現在獨孤羽在面前,想阻止是阻止不了的。加上獨孤羽原是藏劍山莊少莊主,與趙麟的背景和地位相仿,所以由獨孤羽幫忙,倒是讓他心裡舒服了不少。
老者一臉怒氣地望着獨孤羽,看起來一副仇大苦深的樣子,他冷冷地道:“沒想到還是與你見面了,你怎麼沒有把軒轅劍帶在身上?”
獨孤羽沒有回答老者的話,在他制定下整個計劃後,軒轅劍便上交給了朝廷。一來是獲取朝廷的全力支持,二來也可以借朝廷之力保護神劍。神劍落在朝廷手中,總比落在那些仇家手中要來得好!
“你參加了藏劍山莊一役!”獨孤羽滿懷怒氣地道,他不會忘記那些毀滅藏劍山莊的人!
老者笑道:“沒想到你還記得我這個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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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記得!你叫司徒允,本是寒玉劍派的掌門,當年寒玉劍派在江湖上也是鼎鼎大名的,鎮派之寶碧波寒玉劍更是被我的父輩們稱讚。只是後來門派覆滅,只有你一個人逃了出來。能夠在魔門全力攻打下脫身,你的武功的確厲害!”
一聽到魔門,辰鋒頓時來了興趣。他很好奇這裡的魔門是不是真的十惡不赦,因爲不管是小說中還是電視上,不少被稱爲邪惡勢力的傢伙,總會有善良正義之輩。
司徒允聽獨孤羽把自己底細說了個乾淨,反而更加憤怒:“虧你知道是魔門滅了寒玉劍派,當初我向一些距離最近的門派求救,其中就包括你們藏劍山莊,可最後你們又有誰來了?”
在司徒允求救的門派當中,就數藏劍山莊實力最強。那些小門派不敢得罪魔門還算說得過去,可藏劍山莊呢?居然連一個人都沒派。直到寒玉劍派與魔門大戰三天三夜,派中高手盡皆陣亡,碧波寒玉劍被奪走,藏劍山莊纔不緊不慢地派人來詢問!當時只剩下了司徒允一個孤家寡人,藏劍山莊的人見了他,隻字不提爲寒玉劍派報仇的事情,卻是一再詢問寶劍下落,藏劍山莊的冷漠讓司徒允心寒,他永遠都不會忘記這件事情。
聽了司徒允的講述,獨孤羽不禁低下了頭。對於寒玉劍派滅門的具體經過,他不是很瞭解。現在看對方情緒如此激動,想來說出的是實情。自己與眼前這個老頭的經歷何其相似?不禁少了怨恨,多了些同情。
可司徒允不會放下仇恨,寒玉劍派被滅後他就獨自一人努力練功。直到藏劍山莊出世七神劍之後,他知道七神劍必定會遭受武林高手的爭奪,所以也插手進來。
一來是爲了報復藏劍山莊,二來是想得到神劍和獨孤家的絕世劍法,來增強自己實力找魔門報仇。
只可惜藏劍山莊一役他什麼都沒有撈着,當時一片混亂,雖然他武功不弱,但有些高手都是三五成羣,結伴爭奪神劍。他只有一個人,自然是爭奪不過的。
現在聽說獨孤羽來京城的消息,便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這是得到神劍和劍法的最後機會,他絕對不會錯過。
“獨孤羽納命來!”司徒允大喝一聲,以劍氣演化碧波寒天十三劍攻去。
獨孤羽巍然不懼,同樣用劍氣演化獨孤九劍來對敵。他的獨孤九劍就要比辰鋒的厲害許多,不僅擋住碧波寒天十三劍的凌厲攻勢,更是隱隱處在了上風,讓司徒允有些焦頭爛額。
“獨孤九劍果然厲害,只是我現在內力耗盡,要不然孰強孰弱還不一定呢!”老者倔強地道。他說得也沒錯,先後與辰鋒、趙麟較量,他同樣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邊緣。如果是全盛時期,他全力施展寒冰真氣,絕對能夠壓制獨孤羽。
獨孤羽的實力不會比趙麟差,面對此刻的司徒允盡處上風。
“小子,老子不陪你玩了!”司徒允丟下一句話,便踏地飛起,急匆匆地用輕功逃離戰場。
辰鋒跑過來焦急地道:“獨孤兄,爲什麼不去追那老頭?”
獨孤羽搖搖頭:“不用了,他也是個可憐人。”
同是天涯淪落人,司徒允的憤怒獨孤羽懂,所以他放棄了追擊。
趙麟虛弱地咳嗽幾聲,他也沒有任何意見,只是抱拳道:“告辭!”
他勉強用金槍撐地行走,可見消耗嚴重,更是受了些內傷。
獨孤羽看了一眼辰鋒,道:“你沒事吧?”
辰鋒笑道:“沒事,只是些外傷。”
“那好,我們趕緊和趙麟一起回去。他救了你,我們可不能讓他獨自一人走夜路,以他現在的情況,若是遇到什麼仇家……”
獨孤羽和辰鋒跟着趙麟前行,趙麟一路皺着眉頭,不過也沒多說什麼。
而辰鋒則是和獨孤羽互相聊着,獨孤羽知道了事情經過,辰鋒也知道了客棧衆人的下落。
錦衣衛把柳胥達、周燚、唐門的阿三和阿五,還有大拳門的衆人都帶走了,秦靈、馬德祿以及梅山六俠則是去了明堂。一來可以受到明堂保護,二來他們也需要講述事情的經過。
明堂總部就在皇城邊上了,與錦衣衛隔路相望。
把趙麟送進了皇城,獨孤羽和辰鋒便來到了明堂的總部。對面錦衣衛的牌匾高掛,氣派森嚴,即使是大半夜,門前還有人守着。反觀明堂這邊,從外面看只是個破舊院落,大門半掩着,連個看門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