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輔笑着點點頭:“還是辰駙馬瞭解老夫的心思,西域聯軍不是鐵板一塊,尤其是金帳汗國和月即別這兩個小國,他們本就想渾水摸魚,現在見到我們大明軍隊攻打,定然會慌不擇路。”
軍隊中有一名將領擔憂地道:“可如果對方沒有逃跑,而是選擇主動出擊,與我們在蔥嶺展開決戰呢?”
他身邊的一名將領立刻接上話茬:“我們的士兵大多是從中原調過來的,雖說在西域環境中適應了半月有餘,可能不能適應高原作戰還不一定。而敵人那邊都是生長在這種環境中的人,拋開人數不說,他們能發揮出百分百的實力,而我們的軍隊也許只能發揮一半的實力。兩方交戰,我軍肯定會吃虧。”
張輔開口迴應:“首先我要說一點,敵方的士兵並不一定適應蔥嶺的環境。他們平時所生活的地方,或許也都是平原,只是現在要來入侵我大明,所以纔在蔥嶺集結。其次,就算他們主動出戰,我們也可以在蔥嶺之內建立陣地嚴陣以待!”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底下軍士再也沒有反對的意見。
不過盧謙又站了出來,他不是提反對意見,而是打起了自己的小心思:“張大人帶兵出神入化,有你帶領五十萬大軍出擊,必定能馬到成功。只是這蔥嶺城還需要有人把守,後續的三十萬大軍不日就快到達,我願自告奮勇整頓三十萬大軍,同時也可以接應張大人!”
他把自己的貪生怕死說得振振有詞,辰鋒都有些佩服他了。
張輔答應了下來,不過又叫了兩個副指揮使輔佐他,免得到時候盧謙貪生怕死不肯增援。
辰鋒也讓何仁才留了下來,以何仁才的實力,監視盧謙自然沒問題。
主意已定,武林大軍自然也要調動起來了。大家商定了時間,等到明日就開始大軍挺進。
辰鋒並不覺得張輔的行爲是冒險的,對於西域聯軍,辰鋒也沒太放在眼中。他一直以來所擔心的,都只有陰帝一個人。
之前在蔥嶺遇到的真是陰帝嗎?陰帝與李曲仁交了手,看起來雙方半斤八兩,可辰鋒總覺得有些怪。
真的陰帝有這麼容易對付?如果那個陰帝是假的,或許一切才說得過去。可這陰帝真是假的,反而讓局勢更加撲朔迷離,也更讓辰鋒提心吊膽起來。
“先不管了,等到大軍出征之後再靜觀其變吧。”辰鋒讓自己安下心來。
到了第二日,五十萬大軍整裝待發,一眼根本望不到邊。
武林大軍在側翼,還有萬獸山莊的野獸大軍在另一側,距離更遠一些,免得影響到軍隊的戰馬。
張輔自然在中軍調度指揮,而辰鋒則是在武林大軍之中。大家約定了以旗語爲號,隨着中軍旗幟飄揚,辰鋒身後的武林大軍也隨之挺進。
大軍行進的速度並不快,甚至比正常的行軍速度也要慢。這一次大軍挺進,本就是想逼迫西域聯軍,讓他們着急起來。所以走得越慢越好,一步步逼近,帶給敵方越來越大的壓力。
大軍開拔,敵我雙方的暗探自然多了起來,每時每刻都有各種情報到達。
大明軍隊的暗探不能深入敵營,但在遠處觀察觀察還是很容易的。
大軍行進第一天,只走了十分之一的路程。也就是說,還要過九天才能與敵人見上面。
辰鋒又有些按捺不住了,他想再去敵營探查,但在李曲仁、陳太白、玄苦、魯道陵以及獨孤煌的勸說下,最終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管那個陰帝是真的還是假的,他總歸有點實力。至少辰鋒一個人是對付不了他的,現在有武林大軍在身後,就算輪迴門和烈火堂的高手全部到來,也一定讓他們有去無回!
夜裡大軍安營紮寨,這一夜過得很是平安。
第二天繼續趕路,可是剛趕了一段時間,便有密探快馬來報。密探的情報自然是直接交給張輔的,辰鋒自然不清楚。等到張輔派人傳來消息,才讓整個武林大軍震驚了。
敵軍並沒有主動出擊,也沒有撤退,而是內訌了!
沒錯,就是內訌了!
反正敵營已經亂作一團,大家互相廝殺,也不知道究竟是誰殺誰,更不知道是誰挑起的矛盾。
辰鋒等人趕緊到中軍議事,就連神機妙算的張輔,如今都是一臉惆悵。
他經歷過多少風風雨雨,還真沒見過己方還沒任何行動,敵方就已經自己內訌的。
“張大人,我們現在怎麼辦?”辰鋒趕緊詢問着。
張輔捋了捋花白的鬍子,在營帳中來回踱步。饒是經驗豐富的英國公,現在都有些不知所措。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張輔必須要做一個抉擇。
不一會兒,他停止了踱步,似乎是下定了決心:“大軍繼續行進,保持之前的速度,密探繼續探查,看一看他們是真的內訌還是逢場作戲!”
大軍怎麼都要八九日才能到達,如果敵方真的內訌了,這幾天肯定也能出個結果。
辰鋒留在了中軍,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敵營的情況。
每過半個時辰就會有密探前來稟報,敵營仍在內訌,而且混亂一片局勢未明。
等到了晚上,才知道是東察合臺汗對哈烈國、月即別和金帳汗國下手了。
這個消息在情理之中,但又太讓人震撼。這三個國家都算是疆域遼闊的大國,此刻聚集起來的兵力有百萬之多。
東察合臺汗只有五十萬兵馬,雖然有輪迴門的因素,但想要吃掉這百萬大軍,終歸是有難度的。
就算能把這些軍隊滅掉,那麼然後呢?
東察合臺汗不會是想徹底佔領那三個國家吧?
辰鋒越想越心驚,張輔也是不淡定了。
“如果東察合臺汗順利吞併掉這三個國家,那我們大明將面對一個龐然大物!”張輔想象着最壞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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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鋒疑惑道:“想要徹底佔領三個國家,沒這麼容易吧?”
張輔道:“你可知道前朝大元馬蹄所過,佔領了多大的疆域?雖說元朝最終滅亡了,但畢竟是做到過這種豐功偉績的。東察合臺汗本就是西域國家,西域人統治西域人,受到的抵抗更小一些。所以若讓東察合臺汗稱霸西域,對於大明絕對是個壞消息。”
“那我們發動大軍去救援?”
張輔點點頭:“救是要救的,但也不能太着急。我們加快大軍行進的速度,以不變應萬變!”
大軍的速度加快了,甚至開始日夜趕路,十二時辰,休息的時間只有四個時辰。這對於那些普通士兵來說,自然是很大的負擔。
可是局勢變化太快,不得不讓張輔下這個狠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