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飛本來抱着以武服人的念頭,知道眼下習武之人,多是桀驁不馴,這幫特警看到自己年紀不大,難免會起輕視之心,難得這個嶽浩峰不知死活送上門來,當然要殺雞給猴看,沒有想到這次殺一儆百的效果不好,竟然有人不服自己,上前請教,最離譜的還是個女的?
對於習武之人,請教雖然聽着文縐縐的,卻多意味着動手,只不過常言說的好,‘沒有三兩三,豈敢上梁山’,這個女警一看就是聰穎異常,舉手投足都帶着幹練,她既然看到嶽浩峰不敵還敢挑戰,想必是自恃武功最少不會比嶽浩峰差,林逸飛心思轉動間,倒有些頭痛,這倒不是什麼畏懼,只不過和女子動手多有顧忌,倒不能像對嶽浩峰一樣拳打腳踢。
“譚佳佳,”章龍州一旁笑道“自幼習武,和浩峰一樣,都屬於武學世家,頗有天賦,去年全國特警組女子搏擊冠軍,尤其擅長詠春拳。”
“詠春拳?”林逸飛記憶中倒沒有一點印象,知道多半是宋代以後的拳法,這點他倒沒有猜錯,詠春拳歷史雖然悠久,最少流傳了二百年以上,只不過相對林逸飛而言,還是年代短了一些。
詠春拳起源衆說紛紜,至少有十數個版本,一說清初五枚師太某日見到蛇鶴相爭而悟出一套如此精深博大的拳術,又有說這套拳法是少林寺最高輩分武僧所創,專門用來對付叛變之徒以及清理門戶所用,還有一種更爲流傳的說法就是,詠春拳本是五枚師太的弟子嚴詠春所創,她自身的功夫已經青出於藍,爲對付一個極厲害的仇家冥思苦想。一日坐神枯井之中,擊土出泉時悟得。
不過這套拳法拳理博大精深,就算國外的特警也很多時候也是必修課程,優勢在於。就算毫無武功基礎的人,極短的時間內也能訓練成格鬥高手,更是因爲一改女流拳派以柔克剛地做法,講究出手瞬間重創敵手,講究寸勁,倒非常適合女子習練,只不過習練這種拳法之人多是低調,倒不和其他宗派一樣。沒有哪個敢說是拳法的宗主掌門,又因爲拳法有個傳統傳媳不傳子的說法,所以後輩精通拳法的全是姓什麼地都有。
“譚佳佳,你有什麼事情要問林教官?”章龍州見到林逸飛沉吟不語,誤以爲他心中不喜,特意在問字上加重語氣,示意譚佳佳最好不要像嶽浩峰一樣自討沒趣。就算泥菩薩也有三分的土性,你請人過來培訓。總是對林逸飛的權威進行挑戰,惹火了林逸飛那可有他們苦頭吃的。
譚佳佳微笑上前了兩步,一雙眼睛如彎月般,裡面滿是笑意,“我是真心的向林教官問個問題,”她看了章龍州一眼。見到他微笑點頭,示意嘉許,轉首望向林逸飛道:“這裡沒有人敢質疑林教官武功高強的。”
“你想說什麼儘管直說。”林逸飛淡淡道,“不用拐彎抹角看章警官的臉色。”
“那我就直說好了,林教官,你武功比起浩身而言,絕對不是一個層次,”譚佳佳緩緩說道“這就意味着你可以輕而易舉的打倒浩峰,當然。從剛纔你地出手我也知道,如果你若真的全力出手,在場的恐怕沒有哪個能擋十招以上。”
章龍州心中嘆息一聲,這個譚佳佳眼力雖有,還是太小瞧了林逸飛的實力,他敢打賭,如果林逸飛全力出手,不要說是十招,就算是一招有沒有人能夠接下來都是未知之數,就算是他自己也不行!
當初在醫院他曾和林逸飛較量過,事後想起他的招式,越發覺得此人高深莫測,他的出手看似輕描淡寫,並不快捷,可是當時的情況,就算再演練一遍,自己也是找不到對付他那一掌地方法!
他一擊得手後,更可怕的卻是出手中蘊含不發地力道,每次他想起羊三幾個泥一般的死法,更覺得心寒,知道他剛纔一拳打穿沙袋看似恐怖,卻是意在立威,絕非真正的實力,就像當初他那一掌拍中自己的肩頭,可能將自己擊退,但是若說能他把自己的肩骨拍成齏粉,章龍州也是沒有絲毫的懷疑!
林逸飛卻是不置可否,“那又如何?”
“我只是想說,林教官你武功高是高地,可是浩峰畢竟是岳家的傳人,你就算打敗他,也不能證明你使的是岳家拳。”譚佳佳鼓起勇氣,頗爲認真的說道。
嶽浩峰感激的望了譚佳佳一眼,特警中的武功高下也是有的,除了指定的課程,各省來到這裡的或多或少都有些一技之長,要說武功而言,這個譚佳佳倒讓自己看不出深淺,不過人家長的漂亮,態度又謙遜,自己也不會真的焚琴煮鶴,非要和佳人比出個高下,這就是美女和醜女的區別,美女就算做錯點事情,也能很快得到別人的原諒,若是恐龍敢這樣清高,他早就拳腳相向,讓她誰的武功纔是更勝一籌,只不過平日她對自己不冷不熱的,卻沒有想到,關鍵的時候,還要爲自己挽回點面子。7Z小說?
林逸飛淡淡道:“我覺得你更應該希望他使的不是岳家拳,當年的岳家拳真的如此,我想金軍也不會有撼山易,撼岳家軍難的念頭,岳家軍軍令如山,向來是言出法隨,莫有敢違,今天我是你們的教官,可你們已經三翻四次的質疑我的所學,這是對是錯姑且不論,若是這樣的紀律,我實在懷疑你們出外作戰,能夠活着回來是不是僥倖?!”
譚佳佳秀臉一紅,行了個軍禮,“教官批評的是。”心中雖然還想辯駁,卻不再多話,快步的退回到隊伍之中,章龍州見了,不由點頭,這個林逸飛教訓的好,這個譚佳佳表現的卻也不差,也就是她,若是女警的任何一個,比如孫紅梅,方菲之流,恐怕又是絮絮叨叨的糾纏不清。
嶽浩峰見到佳人爲自己挨批,大是過意不去,本要說話,孫紅梅扯了下他的衣袖,嶽浩峰嘆息一聲,暗想自己就算爭辯又能如何,誠如林逸飛所言,自己此刻真的希望剛纔使的不是岳家拳,不然讓人打的鼻青臉腫,實在有辱先人的名聲。
“嶽浩峰出列。”林逸飛突然叫了一聲。
嶽浩身正在胡思亂想,聽到林逸飛叫他,忍不住一怔,暗想我這口氣還同有嚥下,難道你非要羞辱的我無地自容才行?勉強忍住怒氣,走出了隊伍,面色鐵青的望着林逸飛。
“你還有出手之力沒有?”林逸飛嘴角一絲笑意,淡淡道。
怎麼看,眼前這傢伙都在諷刺自己的不自量力,嶽浩峰越想越火,大聲道:“林教官,嶽浩峰不是孬種,你如果認爲還沒有打夠,我絕對會奉陪到底。”
林逸飛臉色一板,冷冷道:“若不是看在章警官的面子上,你這種人,就是請我來打,我也不會出手,你難道真的以爲,我是要和你過意不去嗎。”
章龍州一聽,哭笑不得,實在不知道自己應該是得意還是沮喪,嶽浩峰一怔,吃吃問道:“那你叫我出來幹什麼?”
譚佳佳在他身後笑道:“浩峰,我想林教官是想指正你的出手,詠春拳雖只有二百年的歷史,可是如今也是變化了很多,岳家拳流傳八百年,流派之間,有什麼送別也是有的。”
雖然知道譚佳佳說的是實情,可是讓一個外姓人來指點自己岳家拳法,嶽浩峰還是有些彆扭,轉念一想,這小子出拳如電,可是自己細心觀察之下,發現他使的倒也和岳家拳有些相同,自己臉皮是小,如果能夠找出他的錯處,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不是更好?
一想到這裡,嶽浩峰臉上擠出點笑容,抱拳施禮道:“那就有勞林教官。”
“你先使一招岳家拳中的大漠孤煙給我看看。”林逸飛淡淡道。
嶽浩峰二話不說,錯步上前,一拳擊出,雖然帶傷在身,這一下卻全身矯健剛猛,頗有力道,只不過他一拳力道雖猛,拳勢盡頭離林逸飛足有半臂的距離,就已經一動不動,顯然是吃夠了苦頭,不想讓林逸飛誤會,留下空地更是爲了方便讓他指點。
章龍州暗自點頭,倒不是佩服嶽浩峰的拳法,只不過他一直深怕林逸飛年紀太輕,不足樹立威信,自己這才親自陪同,沒有想到人家實在比正式的教官還要威嚴,只是一出手就震住自己的手下,就連這個桀驁不馴的嶽浩峰看起來,也是不敢起刺,這小子看來不但武功好,還是個教官的好料子,卻沒有想到當初蕭別離手下訓練過千軍萬馬,區區一個嶽浩峰又怎麼會擺不平?
“你這一拳擊,速度和勁道都是不差,只不過後招無以爲繼,沉穩不足。”林逸飛倒不再譏諷嶽浩峰,只因爲他也知道,要想服衆,必須恩威並重,剛纔一番教訓雖是立竿見影,卻也要提防過猶不及,指着擺出架勢嶽浩峰道:“譚佳佳,若是嶽浩峰這一拳出招對象是你,你怎麼應對?”
“浩峰招式剛猛,我硬擋不行,”譚佳佳走上前一步,仔細的留意嶽浩峰的動作,“若是他陡然出拳,我一定會卸下他的來力,伺機反擊,不過。”譚佳佳眼前一亮,“浩峰這招肋下有缺處,防守力道不足,他第二次如果施展這招,我如果對攻的話,我可以用腿法破他。”
如果是別人這麼說,嶽浩峰多半勃然大怒,只不過這個時候,佳人就在身前,一股暗香隱約傳來,聞了不由心中一蕩,頓起漣漪,雖然還是目視林逸飛,不敢扭頭,心中卻是舒坦一片,並不覺得惱怒。
“不錯,”林逸飛望了譚佳佳一眼,點頭嘉許,“不過如果我看來,他這招之下,最少有三個致命的破綻,左肩,右腿和肋下,你的後發制人倒是一點不錯,只不過那只是相對你和他功夫相若,別人若是看出他這一招的破綻,不必躲閃,只要近身,就可以輕易把他打倒在地。”
眼見嶽浩峰目中露出不滿之意,顯然自己說的還不如譚佳佳有用,林逸飛一笑,“你不信,好的,你可以再出拳攻我。”
嶽浩峰有些猶豫,想要扳回面子,又怕丟了更多的臉去,林逸飛已經笑道:“習武之人,錯誤之處誰能免除?只不過明知有錯,卻沒有勇氣去改,那實在不是練武應有的胸襟。”
臉上微微一紅,嶽浩峰低聲道:“多謝指教,林教官,接招。”
他是言到招到,迅疾異常,使的仍然是那招大漠孤煙,林逸飛卻是不急不緩,只是邁前了一步。不知怎地,竟然躲開了嶽浩峰的拳頭,竟然和他相距不過半臂,嶽浩峰除了摔跤。比武之中還頭一回和別人離的這麼近,心中一凜,感覺所有的招式都不管用,想要向後退去,拉開點距離出招,卻覺得肋下被拍了一掌,身子踉蹌的退後一步,瞋目站在那裡。怔怔無言,‘大漠孤煙’,‘長河落日’,‘單刀赴宴’這些招式,都是爺爺教給他的得意之作,他做夢也沒有想到。有一天會被人家一招破去!
衆警員面面相覷,不明白爲什麼林逸飛好像只是邁上一步,拍了一掌,就已經逼退了兇猛的嶽浩峰!
臉上紅白一片。嶽浩峰那一刻跳樓地心情都有,林逸飛淡淡道:“繼續出招。”
嶽浩峰怒喝一聲。仍是一拳擊出,竟然還是那招大漠孤煙,只不過這次卻是怒目圓睜,想看看林逸飛究竟是如何擊退自己,下一刻的功夫,林逸飛竟然又輕鬆到了自己面前,彷彿當自己空氣一樣,小腿上不知不覺已經捱了一腳,膝間一軟。就要跪了下去。
林逸飛再次出手,托住他的肋下,把他送開了幾步,淡淡道:“難道你還不信?”
嶽浩峰怔在那裡,訓練場氣溫雖還是有如平日,只是臉上臊的有如關公,額頭汗珠滾滾而下,心中地信仰陡然倒坍,那種難堪失落實在難以言傳。
“林教官,那這招如何補救?”譚佳佳輕聲問道“我想當年的岳家拳千錘百煉,怎麼會讓人輕鬆的破去?”
“你說的一點不錯,一套拳法破綻定是有的,”林逸飛神色竟然有了一絲傲然,“岳家拳源自太祖長拳,被嶽元帥召集武林人士,去粗取精,實在已是那時候破綻甚少的拳法,這一招大漠孤煙更是精華之作,只是傳了八百年,沒有想到早已沒有當初的神髓。”
譚佳佳虛心問道:“那請林教官指點。”
衆人都是精神一震,凝神關注林逸飛的一舉一動,嶽浩峰雖然心灰如死,這刻卻也走上前一步,林逸飛掃了一眼譚佳佳,淡淡道:“剛纔地那招你已經看清楚了,想必已有了破解的方法?”
譚佳佳飛快的望了嶽浩峰一眼,這才點頭道“大約有了些眉目。”
林逸飛突然放聲大笑道:“好一個有了眉目,那好,接招!”
他這一笑之間,本來溫文的少年突然變得狂放不羈,衆人望了都是心中念頭古怪,彷彿此人片刻之間已經氣勢全出,沛不可擋。
他一喝這下,譚佳佳心中凜然,雙手縮回,護住要害,詠春拳招式去繁就簡,招式並無花哨,卻是絕對實用的招法,林逸飛見狀微微點頭,邁步上前,一拳打出,取的卻是譚佳佳的左肩!
他出手方位不同,只是衆人都看出,這一招剎那間如同活了一般,雖然和嶽浩峰的相差不多,只是怎麼卻覺得人家使出來的就是下山的猛虎,嶽浩峰剛纔出招只能算是家中地病貓。
譚佳佳心中暗驚,錯開一步,單掌倏然上揚,護住了肩頭,一腳卻是無聲無形的踢出,取向正是林逸飛肋下,她剛纔一直用心留意嶽浩峰地招式,這一腳踢出實在可是說是十拿九穩,想不中都難。
二人一招拼試,實在是光電火閃,衆警員見了血脈賁張,都是大喝了一聲好,沒有想到林逸飛突然在不可能的情況下退了半步,閃開了譚佳佳的一腳之時,又是斷喝一聲,招式不變,只是陡然變了方向,一拳已經擊中了譚佳佳的右肩。
譚佳佳躲避不及,來不及出手格擋,只來得及閃了一下肩頭,想要卸去那拳的力道,再次起腿踢出,卻是一招敗中取勝的絕招,沒有想到林逸飛拳頭雖然不硬,肩頭卻有一股大力衝來,身形抗不住那股力道,連連退後了幾步,一腳自然踢在了空處!
場外頓時鴉雀無聲,嶽浩峰更是心中震撼,卻不明白爲什麼同時一招‘大漠孤煙’林逸飛使出來就有如此的威力,自己卻是接二連三的觸礁?
譚佳佳勉強立住了腳步,臉上紅雲上涌,幾乎染紅了脖頸,心中卻是詫異莫名,要知道外家拳法大多起腳的時候,都先要身體傾斜,只不過這樣會被對方知道將要起腳,進而加以提防,所以這種踢法是一種有形腳,習詠春拳地從不會隨意起腿,往往當機立斷,不出則矣,一踢必中,而她自從習練詠春拳小成後,出腳幾乎每踢必中,像今天這樣,連續兩腿踢空,實在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這不算。”方菲嘟囔了一句,看到衆人都是望向自己,“林教官使詐。”
章龍州差點把她一腳踢出去,林逸飛淡淡道:“習武貴在變通,岳家拳招式簡單,卻是時機,步法,虛實缺一不可,你若是面對敵手,只知道一招老老實實的打出去,全無變化,死也可不要責怪對手不按你的出招!”
嶽浩峰眼前一亮,喃喃念道:“時機,步法,虛實?林教官,我只想問一下,爲什麼招式你我使出,效果卻是截然不同。”這刻心中完全沒有了什麼面子的念頭,只是心中忐忑,生怕林逸飛不肯說出其中的奧妙。
他作勢又是擊出一拳,虛心道:“請林教官教我。”
林逸飛緩緩點頭,上前兩步,淡淡道:“你這一步太過盡力,下盤已是虛浮,岳家拳中雖然多以出拳爲主,看似腿法不甚看重,其實奧妙之處全在步法,你招式似是而非,實在是因爲腳下的使力是個很大的缺陷。”
他伸腳尖踢踢嶽浩峰的足尖,“退後三分。”
“可是林教官,這樣恐怕夠不到對方的面前。”嶽浩峰依言把腳退後一點,卻覺得有些彆扭。
林逸飛搖頭哭笑道“你難道以爲這是賽跑,步子大的就能贏的?依照你的步法,出拳過高,還不能發揮體內勁道的八成,可是如果你現在一拳擊出看看。
嶽浩峰依言邁上一步,一拳擊出,突然怔在那裡,平日雖然打的招式一絲不苟,卻從來今天這一拳舒暢,彷彿捉住了什麼,卻有沒有什麼頭緒,譚佳佳秀眸一前,若有所思。
“你招式有漏洞不足爲奇,”林逸飛緩緩道:“天下沒有破綻的招式我還沒有見過,只不過你若能夠依靠步法的巧妙,避重就輕,搶得先機,攻向旁人的破綻,你的招式就算都是破綻,別人也是無暇攻擊,岳家拳招法簡單快疾,都說是‘手起足要落,足落手要起’,步法上直來直往,只不過仍要講究虛實,你如果能夠謹記‘步不穩則拳亂,步不快則拳慢’的道理,我想多半可以再上一層,別人想要擊敗你就非輕而易舉的事情,現在我教你岳家拳中步法精要,你可要牢牢的記住。”
嶽浩峰心中大喜,知道他絕非無的放矢,渾身的疼痛都是忘到了腦後,大聲道:“多謝林教官!
“我也要學。”譚佳佳上前一步,輕聲道:“浩峰,你不會見怪吧?”
“見怪?不會不會。”嶽浩峰臉色有些不自在起來。
衆警員顯然沒有注意他的臉色,紛紛舉手說道:“我也要學,我也要學。”
瞬時間特警們羣情高漲,章龍州心下滿意,只有嶽浩峰有些茫然回顧,心中惘然!